出海建國涉及到的事情太多,又隻有半年時間,各衙門隻能加緊準備。


    物資調配簡單,現在朝廷國庫充盈,水泥公路又四通八達,調用一聲很快就能給你送到港口去,主要是人。


    大漢百姓故土之情嚴重,誰願意跑萬裏之外去,自己走了家人怎麽辦,以後清明重陽,祖墳誰來祭奠?


    鍾繇沒辦法,隻能聯絡刑部,統計各郡縣牢中犯人情況,準備將坐牢的不管罪行輕重一股腦全扔曹洲去。


    牢中犯人男多女少也無所謂,路過瀛州的時候抓批倭女過去不就行了。


    可惜事與願違,整個中原的犯人加起來才三萬出頭,距十萬百姓的任務差了一大截,剩下的怎麽辦,總不能像征兵那樣強行攤派吧,如此容易激起百姓的逆反心理,讓剛剛穩定的民心再起波瀾,這個罪過鍾繇可不敢擔。


    一人計短兩人計長,自己解決不了的事情就應該聽聽他人的意見,說不定能得到什麽靈感。


    鍾繇提著厚禮親自登門向曹昂請教。


    曹昂又找來毛階和滿寵商量,幾人交頭接耳私語一番,一份關於在全國範圍內開展掃黑除惡行動的計劃書送到了荀彧案頭,荀彧又去跟曹操和夏侯惇商議一番,決定實行。


    掃黑除惡行動以毛階為首,滿寵曹昂為副迅速展來,各地軍警快速調動,見誰抓誰。


    中原的地痞流氓們倒黴了,全被官府抓去審訊,從出生到現在都做過什麽壞事,違過幾條大漢律?


    沒違過法?


    行,那交代一下你同夥的罪行,交代不清楚就算你頭上。


    各地官府為了完成任務,紛紛采用寧殺錯不放過的辦法,又嫌自己抓捕太慢,鼓勵百姓積極舉報,隻要你舉報的人確實有罪,你就可根據罪行大小過得一份免稅份額。


    百姓苦惡霸久矣,這種好事哪會拒絕,自發的帶領百姓抓人,將那些遊手好閑,不務正業的子侄全送進了牢中。


    被抓的人在牢中並沒有關押多久,很快便被送去琅琊港,他們將在那裏訓練,坐船出海短距離航行,提前適應海上和船上的環境,免得事到臨頭水土不服啥的。


    百姓的問題解決,剩下的就是軍隊了。


    軍隊承擔的任務太重,必須嚴加訓練,夏侯惇從山地旅和海軍中各抽調一個排充當教官,又從被抓的百姓中挑選五千身強體壯的青年入軍,先扔進太行山,讓正在山裏跟田疇殘部作戰的陳瞎子訓練山地戰術,三四個月後再扔去海上讓甘寧訓練海軍作戰。


    作為統帥,曹丕自然是要跟去與將士們建立感情的,否則到時兵不知將,將不知帥,隊伍沒法帶。


    這天中午,相府後院的房間內傳出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


    房間外,曹昂坐在石桌前安心品茶,曹丕卻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來迴渡步,臉上急的汗都冒出來了,走了許久終於忍不住問道:“大哥,不會有事吧?”


    曹昂沒好氣的說道:“生孩子能有什麽事,淡定。”


    曹丕:“……”在裏麵慘叫的不是你媳婦,你當然說得輕巧了。


    房中慘叫的正是甄宓,原本他前幾天就要趕去太行山參加訓練的,但甄宓臨盆在即,他隻能將外出的事延後。


    這是他第一個孩子,說不緊張那是假的。


    等了不知多久,一聲嘹亮的嬰兒啼哭終於傳出,曹丕興奮的吼道:“生了生了,大哥生了。”


    這叫什麽話,又不是你大哥我生的。


    曹昂沒空追究他話中的語病,同樣起身笑道:“是啊,聽聲音八成是個男孩。”


    話音剛落房門打開,華佗從中走了出來,老臉笑的跟樹皮似的說道:“恭喜魯公,是個男孩,母子平安。”


    “耶……”曹丕興奮的當場跳了起來,拔腿跑進房間,不大一會又被老媽子趕了出來,抓住曹昂的手說道:“大哥,真是男孩,隻是取個什麽名字好呢?”


    “就叫曹睿吧。”


    曹昂笑道:“深明通達者為睿,其智其明其聖,希望他將來能繼承你的衣缽,壯大魯國。”


    曹丕點頭道:“好,就叫曹睿。”


    家裏添丁進口,除曹丕甄宓兩口子之外,最高興的莫過於卞夫人,這可是她的大孫子,親的。


    老太太抱著孩子歡喜的不撒手,曹操同樣放下公務來了一趟,直接給曹丕塞了一張銀行兌票,喜歡什麽自己買去。


    曹丕展開一看,足有十萬銀幣,對摳門的老曹來說,這絕對是大手筆。


    幸福的時光總是很短,孩子出生僅僅過了五天,曹丕便不得不離開家前往太行山訓練,臨走那天,曹昂親自送他出城。


    時間匆匆,很快便到了十月,這天中午曹昂睡的正香,陸欣衝進房間將他強行掐醒,一臉無奈的說道:“曹子脩,你兒子又闖禍了,荀彧讓你去學校一趟。”


    曹昂坐起,一腦袋撞在床背上,滿臉無奈的說道:“這個逆子成心要把我給氣死,他又怎麽了?”


    曹晟進入幼兒園後沒消停過一天,整天不是這事就是那事,害的他三天兩頭跑去給人家老師道歉。


    其他老師還好說,荀彧卻得瑟了,以前就看不慣他,想要收拾苦於沒有機會,現在好了,把他當孫子訓他還得給人家賠笑。


    他曹子脩是什麽人,出道以來向誰服過軟,可是這個逆子……上個幼兒園都這麽無法無天,小學中學大學,想到漫漫求學路曹昂就有一股吐血的衝動。


    陸欣臉色古怪的說道:“他偷跑進女生教室,將一條蛇塞進了女孩桌兜,那女孩當場就嚇傻了。”


    曹昂無語半天才問道:“都快下雪了哪來的蛇?”


    “玩具。”


    陸欣苦笑道:“木頭做的,學校門口有賣的。”


    這個時代的商人一點都不比後世的笨,知道幼兒園的孩子非富即貴有的是錢,便在門口偷偷擺起了地攤,專賣小孩玩具,學校保安趕了好幾次,結果不但沒趕利索反而被小商販用金錢收買,主動替他們放哨。


    曹昂想死的心都有,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又給他錢了?”


    陸欣抬頭望向天花板,權當沒聽見。


    “慈母多敗兒,你們母子倆就折騰我吧。”


    曹昂快速穿好衣服,簡單洗了把臉,出門向孩子家長賠罪去了。


    離開相府正要上車就見毛八年騎馬衝了過來,行色匆匆一看就是有急事。


    毛八年很快衝到麵前,躬身一拜,從懷中取出兩份信遞過去說道:“屬下見過少主,這是張平給您的信,另一份是涼州送來的急報,屬下沒猜錯的話,兩封信說的應該是同一件事。”


    錦衣衛送來的急報他可以看,張平送給曹昂的信他卻不敢拆。


    曹昂拆開一看臉色大變,當即爆出一句粗口:“臥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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