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倆抬著趙雲走出峽穀,將其安置妥當後開始收拾戰後的爛攤子,忙碌了一個多時辰徐晃押著一位青年將領從高奴返迴,來到曹操麵前拜道:“主公,張南投降。”


    高奴城當時有一萬多守軍,守將出城支援時留了近兩千人守城,張南兵力雖多,卻都是草原騎兵不善於攻城,而且沒有攻城器械,這麽短的時間哪打的下來,見徐晃帶兵支援,果斷選擇了投降。


    預料中的事曹操也沒表現的很興奮,隻是點頭嗯了一聲,將張南召到麵前安撫幾句,又問了一下袁紹的去向便打發掉了。


    軍中傷員太多,不易來迴走動,曹操便命大軍在原地紮營,救治傷員的同時等待其他方麵的消息,一直等到天黑張遼侯成才返迴。


    曹昂親自出營,將二人接迴帥帳,然後退迴自己所在的位置。


    張侯二人上前拜道:“屬下見過主公。”


    曹操右手虛抬,展顏笑道:“辛苦了,斬獲如何?”


    他二人帶著騎兵追擊張郃敗軍,一走就是大半天,曹操豈能不好奇。


    張遼笑道:“稟主公,斬殺逼降兩萬餘,但被張郃逃了,這廝太能跑了,帶著近兩萬殘軍逃進了河東郡,屬下對那裏地形不熟,又天色已晚,隻好……”“沒關係。”


    曹操心情大好,說道:“下去休息吧,等魏延到了咱們就兵發潼關,徹底滅掉袁紹。”


    說到最後一句時,曹操臉色瞬間冷了下來,眼中殺機濃烈的幾乎凝成了實質。


    大戰數月,終於將這位自己從小仰望的發小逼到了絕境,這次他說什麽也不會再給袁紹機會。


    時間匆匆,很快過去三天。


    第四天午時左右,魏延率領兩萬騎兵趕到,與曹操成功匯合。


    午飯之後,曹操命傷勢慢慢恢複的趙雲繼續留守高奴,帶著精挑細選的四萬黑袍騎兵,三萬步兵,兩萬焦觸與張南的降兵,共計九萬大軍直奔潼關。


    ……袁紹帶著荀諶,許攸,賈逵三人和近百護衛悄悄溜走,翻山越嶺跋涉數日,終於來到潼關。


    潼關乃建安元年曹操為防止關西兵亂而建,當時確實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但是現在……袁紹等人剛到城下就被城上將士攔住,一個蠻橫的聲音毫不留情的說道:“城下何人,潼關重鎮閑人不得靠近,速速退去。”


    許攸冷哼一聲,上前罵道:“眼瞎了嗎,主公在此還不讓二公子出城迎接。”


    聽到主公二字城上士兵瞬間啞火,匆匆下去匯報。


    沒多久關門打開,袁熙帶著一群武將從中走出,小跑到袁紹麵前躬身拜道:“孩兒見過父親。”


    “走吧,進關再說。”


    袁紹率先走了進去,袁熙連忙跟上。


    進入關中,迴府坐定,袁熙第一時間準備飯菜送到袁紹麵前。


    袁紹一行人啃了數天野菜野果早就餓壞了,搶過盤子狼吞虎咽,看的袁熙都驚住了。


    這是經曆了什麽?


    “爽……”袁紹吃完抹了把嘴上油漬,摸著有些鼓脹的肚皮問道:“潼關現在如何?”


    袁熙老實答道:“除帶來的五千大軍外,孩兒這幾天又在附近招募了三千,並且將一些險要全部加固,曹軍就算傾力來攻,也甭想拿下。”


    這話擱以前,袁紹是百分百相信的,潼關地形險要,別說曹操,就是兵仙韓信來了也得費一番周折,但是……時代不同了,曹軍有大炮還有空軍,潼關地形再險要天空卻沒遮擋,人家分分鍾給你從城頭飛過來。


    仗沒法打啊。


    但他也不願打擊兒子的自信心,顧左右而言他道:“你大哥被曹賊囚禁,說不定那天就會被鳩殺,你三弟慘死於亂軍之中,咱們袁家就剩你了,你可一定得爭點氣啊。”


    袁熙拜道:“孩兒謹遵父親教誨。”


    他早已從沮授口中知道了事情經過,因此並未驚訝,但此話從袁紹口中說出,心中多少還是有些複雜。


    怎麽說呢,他是袁紹次子,沒有大哥袁譚能幹,沒有三弟袁尚受寵,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跟風箱裏的老鼠一樣,這些年沒少受窩囊氣。


    原以為袁家的基業就算輪也輪不到他頭上,可是突然大哥被俘三弟罹難,他成了袁家唯一的繼承人,這種感覺……說天上掉餡餅吧,好像不太合適,那畢竟是自己的大哥三弟。


    可是心裏怎麽就這麽爽呢?


    袁紹靠著椅子思忖許久,歎息道:“曹賊亡我之心不死,潼關未必擋得住曹軍,顯奕(袁熙的字),明天一早你跟我迴長安,賈逵,你留守潼關,需要什麽盡管開口,我就算砸鍋賣鐵也全力滿足你,潼關是我們最後的防線,決不能再被曹賊攻破,至少今年不能,我需要時間去聯絡其他諸侯。”


    袁熙害怕袁紹成癮,原本想像以前一樣做個隱形人,隻聽隻看不說,但想到自己成了袁家唯一的繼承人,將來要繼承家業,便硬著頭皮問道:“爹,咱們一敗再敗,其他諸侯會幫我們嗎?”


    “一定會的。”


    袁紹咬牙說道:“冀幽並青兗豫徐,中原七州全被曹操占領,而且草原平定沒有外患,曹家父子的實力已經如日中天無人能抗了,其他諸侯不管是出於自保還是有誌天下,都不會再讓曹操繼續坐大,他們不是幫咱們,而是幫他們自己。”


    袁熙拜道:“孩兒受教。”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吃完飯後袁紹命袁熙與賈逵快速交接,然後帶著荀諶,許攸直奔長安。


    長安,袁紹一萬個不想去。


    權傾天下的董卓就是死在那裏,多年過去,誰能想到自己這個討董的諸侯聯盟盟主也會步上董卓的後塵。


    世事難料啊。


    潼關到長安隻有二百七不到三百裏,袁紹又是快速行軍,早上辰時出發,下午申時便到了長安城下。


    沮授接到消息第一時間出城迎接。


    長安北門,沮授帶著城中文武官員走出,小跑到袁紹麵前躬身拜道:“屬下見過主公。”


    袁紹親自將他扶起,歎息道:“並州沒了,張郃的十萬大軍也沒了,我們敗的真是徹底啊。”


    沮授笑道:“主公不必沮喪,咱們還有機會翻盤。”


    “哦。”


    袁紹來了興趣,連忙問道:“什麽情況?”


    沮授答道:“劉備的使者諸葛亮已在長安等候主公三天,敢問主公是現在接見,還是休息之後再說?”


    袁紹沒有迴答,反而蹙眉道:“諸葛亮,莫非是琅琊諸葛家的族人,沒聽說過啊?”


    沮授笑道:“他的另一個名字主公肯定如雷貫耳,遼東煉鋼廠副廠長朱明。”


    “是他?”


    袁紹心頭一驚,迫不及待的說道:“走,現在就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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