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亭關確實重要,司馬懿說的也確實在理,正當曹昂下定決心,想要不惜代價奪迴鬆亭關的時候,龐統卻有了不同意見,說道:“不用奪,讓文印占著反而更好。”


    “哦?”


    曹昂眉頭一跳,問道:“何出此言?”


    龐統笑道:“司馬省司擔心的無非就是麴義出兵鬆亭關,截斷我們退路的問題,可別忘了,除了遼西走廊咱們還有艦隊呢,單單堵住遼西走廊根本斷不了我們的糧草供應,相反,留著反而能讓麴義產生一絲僥幸。”


    “我們眼下有五個整編軍十三萬人,兵力方麵並不比麴義少,再加上數百門火炮,實力還要強出一截,不防直接出城與麴義決一死戰。”


    “人都有僥幸心理,鬆亭關在手戰局一旦不利,麴義極有可能病急亂投醫,真的派兵截斷我們退路,到時便可借此機會將這股偏師永遠留在河西走廊,趁機削弱麴義實力。”


    “相反,鬆亭關被奪迴麴義沒了選擇反而可能背水一戰,屆時就算能勝,我們的傷亡也要增加許多,劃不來。”


    曹昂敲著桌麵思忖許久,開口道:“時間就是生命耽誤不得,炊事營現在就做飯,吃完後讓將士們立刻休息,明天一早出城與麴義決戰,打敗這十五萬袁軍,幽州任由我們馳騁,再命錦衣衛給我盯死鬆亭關,文印一有動靜立刻來報。”


    “喏。”


    眾人齊齊一拜,躬身離去。


    第二天早晨,吃過飯後山海關的厚重鐵門緩緩打開,黃忠的第二軍率先出城,在數裏外布防,防止麴義趁他們出城的功夫前來偷襲。


    如此大的動靜自然瞞不住麴義,這邊剛一有所行動麴義便得到了消息,找來田豐問道:“軍師怎麽看?”


    田豐冷笑道:“還能怎麽看,年輕人心急,剛來就想跟我們決戰了,麴將軍,在平原上與同等數量的黑袍軍野戰,你有幾分勝算?”


    麴義歪著腦袋思索片刻,沒底氣的說道:“五五開吧。”


    對心高氣傲的麴義來說,這個比例確實有些難以啟齒,但是……他跟黑袍軍打了多年交道,太清楚黑袍軍的戰鬥力了,五五開都有些往自己臉上貼金。


    田豐蹙眉道:“這次曹操攜全部之力而來,函穀,官渡,青州,幽州,還有漫長的海岸線,處處都是戰火,想要獲勝得想辦法破局才行,遼東休養數年,兵精糧足,耗咱們是耗不過曹昂的。”


    “與其如此不如賭上一次,勝了,曹昂縮迴山海關,幽州壓力大減可勻出兵力支援其他地方,敗了便退守新都與津港,兩座新城堅固異常,曹昂兵力不足,短時間內別想攻破,將他牽製在幽州我們就不算失敗。”


    “好,我這就去準備。”


    麴義吼道:“吩咐所有人大帳議事。”


    半個小時後,袁軍陸續走出營門,在營外列陣,準備與曹昂決戰。


    與此同時,黑袍軍也全部出了城門,在城外列下陣來。


    雙方隔著二裏地相望,曹昂騎在馬上,用望遠鏡盯著袁軍最前方的麴義,田豐,文醜看了許久,嘴角勾起一抹惡作劇般的冷笑說道:“來人,將紅衣大炮推上來,先給他們一炮試試。”


    二百八十門紅衣大炮,超過九成都給了海軍,這次過來隻帶了二十門,十門被安裝在了山海關的城牆上,剩下的十門則被帶出了城。


    接到命令,五名將士聯手將一台紅衣大炮推到麵前,曹昂順勢將望遠鏡遞了過去說道:“瞅準了打,那三個最前麵的家夥隨便弄死一個,連升十級。”


    十級?


    按照黑袍軍的官職,豈不是要直接成領導了?


    主炮手興奮的搶過望遠鏡看了過去,見三人有動彈的架勢,臉色微變連忙調整精度和準星,調整好角度連問都沒問,直接命副炮手裝填彈藥,點燃引線。


    隻聽轟的一聲巨響,一顆炮彈從炮口衝出,直奔麴義三人而去,砸在三人丈許外的空地上炸開,將地麵炸出一個深坑。


    “唉,偏了……”曹昂搶過龐統手中的望遠鏡瞧了一眼,滿臉遺憾。


    對麵,麴義三人卻被驚出一身冷汗,盯著那個徑直超過一丈的大坑,一股涼氣從腳後跟直衝天靈。


    這要被打中,還有命在嗎?


    愣神之後田豐率先反應過來,吼道:“退後退後,投彈機呢,給我反擊。”


    麴義文醜被驚醒,連忙後退開來,同時破口罵道:“該死的曹子脩,你無恥你,彼此相隔頂多兩裏,能打到,投彈機準備,給我反擊迴去。”


    後方一陣聳動,二十多台形如投石機,軲轆上卻安裝了超寬鏈條的機械被推了出來。


    曹昂一看,雙眼瞪大眼珠差點從眼眶彈了出去,不可思議的喃喃自語道:“坦克履帶,公輸家的人也太變態了吧,這跨世紀的玩意都能研究出來?”


    想到有關投彈機的情報曹昂不淡定了,連忙說道:“散開散開,被這玩意打中死的可就太冤了,紅衣大炮全拉出來,把那些破玩意給我敲掉。”


    話音剛落,二十多塊籃球大小的炮彈在半空劃過一道優美的拋物線朝這邊砸了過來。


    好在是用投石機打出來的飛行速度不快,而且也比較分散,有心躲避之下,並沒傷到多少人。


    老兵怕槍新兵怕炮,尤其是這種老式大炮,看著唬人殺傷力並沒有多大,發射速度又慢,隻要眼疾腿快,還是有很大幾率躲開的。


    更讓曹昂安心的是,黑袍軍的戰馬都經過炮聲訓練,聽見如此劇烈的炮聲並沒有如初上戰場的馬駒一樣嘶鳴逃跑,讓大軍亂了陣腳。


    袁軍的戰馬同樣沒被炮聲驚散,看來也做過這方麵的訓練。


    挨了一輪炮火,剩餘的十門紅衣大炮終於拉了上來,固定瞄準,填彈點燃,發射。


    “轟轟轟……”數聲炮火接連打出,在袁軍陣前炸開,打的地麵多出幾個大坑,同時還炸毀了一台履帶投彈機。


    雖然隻炸毀一台,依然給幾名炮兵提供了不少信心,再次調整準星,填彈發射。


    對麵也沒閑著,與之互射。


    七八輪過後,袁軍的投彈機被打掉了一半還多,他們的紅衣大炮也歇菜了,炮管太燙,不冷卻繼續打下去有炸膛的風險。


    曹昂不敢冒險,握著倚天劍用力一揮,說道:“鐵浮屠,出擊。”


    許褚早已迴到曹操身邊,如今的鐵浮屠由典韋的兒子典滿統領,聞言手握唐刀,帶著八百部下朝袁軍殺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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