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由孌童牽扯出的大案一直持續到四月中旬才結束。


    三個多月來,曹家父子大行牢獄,錦衣緹騎四處出擊,抓捕與孌童季女有牽扯的罪犯高達兩萬多人,其中八成都出自世家。


    按曹昂的意思,這群人渣挫骨揚灰,淩遲分屍都不過分,奈何荀彧不同意。


    在荀彧的拚命周旋之下,兩萬多名罪犯,除罪大惡極實在無法赦免的一千多人被斬殺外,其餘的全部發配瀛州,為大漢開發海外事業做貢獻去了。


    盡管如此,此案還是在中原,乃至整個大漢掀起了一場史無前例的海嘯。


    其餘州郡的諸侯世家聞之,無不震驚曹家父子的手段和魄力。


    震驚過後,其他州郡的世家紛紛暗自慶幸,慶幸自家老祖宗明智,沒把自己生在曹操的地盤。


    兗豫徐三州的世家就不那麽樂觀了,除少部分行的正,站的直的外,其餘家族紛紛居家遷移,逃往袁紹或劉備或其他諸侯的地盤。


    跟曹家父子待一塊太危險了,不跑不行。


    該死的曹家父子,我們惹不起你還躲不起嗎,走總行吧。


    對於這群逃離的世家,曹操很想派錦衣衛全部擒拿,可是不敢。


    真把他們抓了,曹家就徹底不容於天下世家了。


    另外,這次事件還給各大世家提了個醒,族中子弟得好好教育,決不能再出現嶽鵬那樣的白眼狼。


    世家家大業大,族人眾多,紈絝也不少。


    這群紈絝大多都是世家故意培養出來,通過打家劫舍,欺男霸女等另類方式為自己家族刷存在感的。


    此事之後世家慫了,紛紛約束自家晚輩,千叮嚀萬囑咐,切切不可胡來。


    原因無他,嶽家的教訓太深了,一個沒人看的起的庶子嶽鵬,搞的嶽家家破人亡不說,還連累其他世家遭受池魚之殃。


    除曹家父子之外,各大世家最恨的就是嶽鵬了,提起他的時候,都用“那個頭頂長瘡腳底流膿的癟犢子玩意”代替。


    此案結束,曹家徹底失去了境內世家的支持,卻也獲得了三州百姓的真心擁護。


    曹昂使盡渾身解數,通過報紙,傳單,戲曲乃至親自上門的方式,將眾世家的罪行向百姓報道出來。


    百姓都是愛憎分明的,得知事情原委無不義憤填膺,垂足頓胸。


    丟了孩子的氣憤難平,沒丟孩子的提心吊膽,生怕自家孩子哪天被這群畜牲偷走。


    仇恨與恐懼之下,三州百姓爆發出了驚人的力量,一時之間,世家人人喊打。


    作為此案的主導者,曹家父子的威望卻直線上升。


    那群畜牲被抓被殺後,境內百姓紛紛前往官府,送錢送糧,送兒子送丈夫,讓他們參軍,替曹丞相打仗。


    無他,值得跟隨爾。


    同時,各州郡的寒門士子得知消息也紛紛趕往許都,如此心係百姓的主公,焉能不投效。


    更有甚者,某縣所有鄉老共同出錢,聯手打造了一塊“青天大老爺”的牌匾送到當地縣衙,說是丞相大恩,市井小民無以為報,隻能用此匾聊表心意。


    縣衙不敢怠慢,第一時間將牌匾送去許都,曹操接到後望著“青天大老爺”五個大字心神巨震,久久不能平靜。


    曹昂卻酸溜溜的說道:“青天大老爺,不是老百姓對我的敬稱嗎,怎麽一轉眼套你頭上了。”


    迴複他的是曹操的一記鞭腿。


    事後,曹操召集文武百官,特意顯擺“青天大老爺”牌匾,並讓眾人寫篇文章,紀念一下這神聖時刻。


    不等眾人商議出結果,曹昂便提筆寫出了震驚當場,流芳百世的名篇巨製《阿房宮賦》。


    “六王畢,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覆壓三百餘裏,隔離天日,驪山北構而西折,直走鹹陽……””嗚唿!滅六國者,六國也,非秦也,族秦者秦也,非天下也,嗟乎,使六國各愛其人,則足以拒秦,使秦複愛六國之人,則遞三世可至萬世而為君,誰得而族滅也?”


    “秦人不暇自哀而後人哀之,後人哀之而不鑒之,亦使後人而複哀後人也。”


    此文一出全場皆驚,這是他寫的?


    不學無術曹子脩能寫出這樣的文章?


    不會是誰寫好賣給他的吧?


    有可能,雜誌社那麽多寫手,總有一兩個驚才豔豔的。


    曹操更是揚著紙章問道:“老實說,誰寫的?”


    自己兒子是什麽德行自己會不清楚?


    一個連《論語》都背不全的混賬能寫出這種文章,騙鬼去吧。


    冒名頂替這種事,別人或許會不置可否,一笑了之。


    曹操卻不同,在他看來能寫出如此文章的人絕對是個大才,這樣的人才是說什麽也要招攬到麾下的。


    曹昂被眾人看的一臉懵逼。


    啥意思?


    我這是原創,原創懂嗎?


    曹昂掙紮道:“真是我寫的,爹您也是文化人,應該知道,靈感這東西它不可捉摸,有時候靈光一閃,是吧……”曹操似笑非笑的說道:“編,繼續編。”


    看來自己在大夥心裏成見已深啊,他隻好苦笑道:“龐統寫的,我用倚天劍逼著他把作者名給改了。”


    哦,原來是他啊。


    大夥紛紛露出“我就知道是這樣”的表情,看的曹昂那叫一個牙疼。


    真話沒人相信,假話卻深信不疑,什麽世道。


    “秦人不暇自哀而後人哀之,後人哀之而不鑒之,亦使後人而複哀後人也,龐士元大才啊。”


    曹操又看了一遍,興奮的說道:“此文可比陳琳的《討曹檄文》犀利多了。”


    眾人:“……”兩者之間有什麽可比性嗎?


    有《阿房宮賦》珠玉在前,眾人再沒了提筆的興趣,紛紛端起酒杯,恭賀曹操得此佳作。


    酒宴之後,曹操命人將“青天大老爺”的牌匾掛在了丞相府大門上,逢人就說:“唉,那群老先生送什麽不好,偏偏送來這個,讓人怪不好意思的。”


    之後曹昂又與滿寵一起製定警察署的運行方案,一直忙到四月底才忙完。


    五月初一這天,曹昂離開許都前往遼東,出門的時候曹操一手一個,將曹晟和曹童全塞到他懷裏說道:“把老婆孩子都帶上,以後就安安心心在遼東待著,沒事別迴來,有事更別迴來,我怕你再迴來,我享年四十五,就這樣,再見。”


    然後趕瘟神似的,將曹昂一家四口趕出了家門。


    曹昂抱著兩孩子,盯著相府緊閉的大門問道:“什麽情況,我被拋棄了?”


    陸欣笑罵道:“走吧,人家都不要你了,還站這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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