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衣們再次追上油膩大漢,拳打腳踢一番後又故意放走。


    油膩大漢卻不知道他能逃走是對方故意放的,還以為自己又一次逃出生天,忍著疼痛加快腳步,踉踉蹌蹌的逃向遠處。


    跑了好幾條街,挨了無數毒打,他的發髻亂了,衣服破了,鞋子也丟了,腳下更是不知踩到了什麽,隨著奔跑獻血不斷從腳底流出,狼狽的任誰見了都會發出一陣唏噓。


    至於後麵那幾個便衣,就有點不幹人事了,把人家打成那樣還在追,真以為世上沒有替天行道的?


    路人見此紛紛避開,對著他們的背影指責著便衣們的不人道。


    又一次將大漢追上打倒在地,便衣們抬起腳掌不斷往他的身上招唿,打的正歡一個聲音突然響起,義正言辭的指責道:“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欺淩弱小,你們還有沒有點公德心?”


    替天行道的出現了。


    便衣們停下動作抬頭看去,隻見前方不遠處站著兩位少年一名青年,正是丁儀,陸遜,胡三。


    你們三鱉孫終於來了,知不知道我們追好幾條街也挺累的,再不來我們可就將這貨提迴縣衙審訊了。


    便衣們心中大喜臉上卻不動聲色,一人冷哼道:“誰家門沒關好放出你這麽個貨,滾一邊去,大爺我今天沒心情哄小孩。”


    “你大爺。”


    丁儀哪受得了這刺激,當場就揮拳打了過去,進攻的同時還不忘喊道:“大哥二哥動手,讓他們知道咱們兄弟的厲害,敢罵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便衣也不示弱,迅速跟三人扭打在了一起。


    油膩大漢見此心中狂喜,站起就要逃離,一名便衣一個鞭腿重新將他踢倒在地,罵罵咧咧的說道:“覺得你能跑得了?


    不想挨揍就給我老實點。”


    雙方扭打成一團,幾個迴合後丁儀三人敗下陣來,眼看不敵丁儀突然喊了一嗓子:“警察差爺,救命啊。”


    聽到警察二字,便衣們的動作不由一滯,胡三趁機衝上,將看守大漢的便衣推開,拉起大漢就跑,臨行前還不忘招唿一嗓子,吼道:“二弟三弟,點子有點紮手,撤。”


    丁儀陸遜二人趁機追上,三人簇擁著大漢向遠處跑去。


    便衣們哪能甘心,連忙追擊,邊追邊威脅道:“兀那三個,放下那胖子我們放你離去。”


    丁儀迴應道:“放屁,有本事你追。”


    便衣們無奈,又朝大漢吼道:“胖子站住,趕快停下我們給你留個全屍。”


    大漢一個趔趄差點跌倒,連忙加快腳步並對丁儀喊道:“小兄弟你可一定要救我,那群人都是匪徒啊。”


    丁儀說道:“放心,許都城誰不知道我小釘頭最講義氣,絕對不會扔下自家兄弟,話說他們為什麽追你?”


    大漢喘著粗氣轉移話題道:“先跑吧,安全了再說。”


    又跑兩條街,漸漸將便衣甩開,丁儀趁機鑽進巷子,不顧冰涼往牆壁上一靠,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不跑了,小爺我活了十六年,跑的路加起來都沒今天多。”


    油膩大漢也早已力竭,伸出腦袋看了一眼,確定那幾個天殺的貨沒追來後才鬆口氣,雙腿一軟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精神放鬆,他感覺全身沒一處不疼,艱難的從身上撕下一塊破布包紮了一下腳上的傷口,靠在牆上歇息起來。


    歇息片刻,舒服些後丁儀便耐不住寂寞,用腳踢了他一下問道:“大叔,追你的是什麽人,下手這麽狠,哎吆……”提起這個,大漢不由的悲從中來,他的家當全在地攤附近的架子車上扔著,被那幾個天殺的一鬧……還有猴子和小孫女,那可是他吃飯的家當啊,沒了他們,自己可怎麽過?


    他苦笑著說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帶著孫女在街頭賣藝,這幾個人衝上來就打,根本不給我辯解的機會,他們打我的人,還搶我的錢,嗚嗚……”今天賺了不少,都在架子車上,說那群王八蛋搶錢也不算冤枉他們。


    丁儀義憤填膺的說道:“太可恨了,太無恥了,太不道德了,怎麽能幹這種事呢,對了,你孫女呢?”


    “……”油膩大漢一愣,突然哭天抹淚的嘶吼道:“我的孫女,我苦命的孫女啊……”叫的淒慘,卻沒絲毫起身救人的意思,演技假的丁儀都看不過去,說道:“實在不行就報官吧,許都現在治安很好的,丟錢找不迴來,丟人應該能行,事先聲明我不陪你去啊,我的通緝令還在縣衙門口貼著呢。”


    聽到報官二字,大漢一個激靈連忙說道:“不用不用,咱小老百姓的事哪能麻煩官府,我那小孫女聰明伶俐,說不定已經迴去了,謝謝三位公子的救命之恩,在下就此別過。”


    說完艱難爬起就要離去,丁儀故作不經意的問道:“大叔不是許都人吧?”


    油膩大漢詫異的問道:“你怎麽知道?”


    丁儀冷笑道:“許都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我南城小釘頭在道上還是有點名號的,連我都沒聽說過,能是許都人?”


    油膩大漢:“……”這少年有點太不要臉吧。


    “知道我為什麽被通緝嗎?”


    丁儀繼續道:“因為我把曹丞相的女婿丁儀給揍了,那小王八蛋坐個馬車招搖過市不說,經過我身邊時竟敢向我吐痰,小爺我什麽脾氣,反手就是一板磚。”


    “唉,同樣都姓丁,憑啥他給丞相當女婿,出門坐豪車騎大馬,我就得被他的狗腿子追的滿街道亂跑,大叔你說,憑啥?”


    油膩大漢:“……”憑啥,憑你祖宗沒人家祖宗牛逼唄。


    丁儀湊到他麵前,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說道:“小爺我六歲就在街上混了,其他不敢說,唯獨這雙眼睛……蟑螂從我眼前過我都能看出它是公的母的,大叔,你可不像好人呐。”


    看著眼前少年邪魅的笑臉,油膩大漢竟生出一種剛出虎口又進狼窩的感覺,勉強笑道:“公子說笑了,我就一老實本分的小人。”


    丁儀搖頭道:“老實本分的人從不說自己老實本分,隻有你這種做賊心虛的人才會將老實二字掛在嘴邊,俗話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我好歹救你一命,你就沒點表示?”


    油膩大漢苦笑道:“小公子想讓在下怎麽表示?”


    丁儀說道:“人生短短幾十年,背井離鄉為了錢,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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