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手上有沒有命案?”


    江遇沉聲說道。


    “沒有!”


    “沒有!”


    “絕對沒有!”


    三人幾乎異口同聲的說道。


    “嗯?”


    江遇聞言冷哼一聲,怒目微睜對畢長春說道:


    “竟敢撒謊,直接殺了!”


    畢長春點了點頭,手中拿出一把油光鋥亮的殺豬刀,一步步地走向三人。


    三人立刻慌了!


    “真沒有,二位大爺我真的沒有騙你們啊。”


    “我和公子從小玩兒到大,公子他膽這麽小,怎麽敢去殺人呢?”


    “二位好漢爺,我……我真的沒騙你們!”


    三人連連辯解道。


    江遇看了畢長春一眼,畢長春立刻退了迴去。


    三人見狀這才鬆了一口氣。


    “李海有沒有打人致殘?”


    江遇繼續問道。


    “有!”


    三人幾乎在同一時間說道。


    “那他有沒有侮辱良家婦女?”江遇問道。


    “有!”


    “不止一個!”


    “簡直太多了!”


    三人立刻迴答道。


    “那被他欺辱過的人之中有沒有與棺材鋪、紙紮鋪、紙紮人等有聯係的?”


    江遇再次發問道。


    “棺材鋪、紙紮鋪、紙紮人?”


    三人聞言陷入了沉默,他們在仔細的思考。


    “有這樣的人嗎?”


    張發財麵露疑色。


    “這些地方很晦氣,公子一般不會和這些地方的人產生交集吧?”


    王二狗也在使勁的想,可是就是想不起來。


    “有!”


    “還真有一個!”


    陳鐵柱想了一會兒,突然想到了什麽。


    “是誰,趕緊說!”


    江遇繼續追問道。


    “這應該是五六年前的事情了,我和公子去龍淵城西郊打獵,結果遇到一男一女上山砍竹子說是要做什麽紙紮人。”


    “公子見那女子長得水靈,動了心思,所以就派我打暈了男子,將男子困起來,然後就……”


    陳鐵柱欲言又止,最後露出一個‘你懂得’的表情。


    江遇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壞事做盡,這個李海當真是死不足惜!


    “不過公子沒有殺了那個女子,也沒有殺了那個男子,事後我和公子就離開了。”陳鐵柱又解釋了一句。


    大胤以武立國,但是卻是以儒治國。


    儒家最講究女子的忠貞。


    雖然沒有畸形到餓死事小,失節事大的程度,但是一個清白的良家女子被玷汙,性子烈的,恐怕是活不下去的!


    而且那一男一女擺明了不是青梅竹馬,就是兄妹、姐弟之類的關係。


    當著男子的麵對女子做出這樣的事情,是個男的都會瘋掉。


    而女子的青梅竹馬或者是兄長、弟弟親眼看到她被人侮辱,她恐怕也沒臉活下去了!


    李海沒殺那女子,那女子卻因李海而死!


    “那這名男子和女子姓甚名誰,家住何處?”


    江遇咬牙切齒的問道。


    “家應該就在西郊附近,姓甚名誰,家住何處,小人真的不知道!”


    陳鐵柱感受到了江遇森冷的目光,嚇得直哆嗦。


    “不知道?”


    “好一個不知道!”


    “你們跟著李海壞事做盡,可真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啊。”


    江遇殺意淩然,語氣淡漠的說道。


    說著向前一步踏出,氣機外放!


    “他們還不能死!”


    畢長春攔下了江遇。


    因為他設計引出三人,有心人如果要查,或許能夠查到捕快房,甚至他們兩個人的頭上。


    “晚了!”


    江遇一步收迴,畢長春發現三人的心脈已經被江遇隔空震斷!


    雷厲風行,殺伐果斷!


    畢長春今日看到了江遇的另一麵!


    “唉!”


    畢長春歎了口氣。


    “畢大哥可是怪我不聽勸告,殺了他們?”


    江遇看了畢長春一眼說道:


    “今日之事,宛如一塊巨石堵在胸口,令我不殺不快!”


    “今日我若不殺他們,來日他們跟了新主子,不知道又有多少無辜之人被他們迫害。”


    “惟願手中刀,斬盡天下不平事!”


    “我看不見的,沒法管,既然被我看見了,那我就要管!”


    畢長春聞言沉默了幾秒,然後苦笑著說道:


    “二爺,我現在都很難想象,如果李海現在還活著,當你看到他禍害良家女子的時候,會不會一怒之下也將他給殺了!”


    江遇看了畢長春一眼,語氣堅定地說道:


    “我會!”


    “可能你不太理解我的做法,覺得我不理智。”


    “可能你會覺得世道本就如此。”


    “也可能你認為我一個人根本改變不了這個世道。”


    “但是如果你知道我腦子想的是什麽,你或許就會明白我為何會這麽做。”


    “現在,你就隻當我的腦子有病吧!”


    江遇自嘲的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腦子。


    他出生在一個和平而美好的世界,在那個世界,任何醜惡最終都逃不過法律的製裁。


    在那樣的世界裏生活了二十七八年的江遇,一時間很難去適應這樣一個世界。


    他心中的那杆秤,和這個世界的人心中的那杆秤,不一樣!


    可能畢長春覺得李海是龍淵府副府主的兒子,別說是欺辱良家婦女,就算是真的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也是值得原諒的。


    就像李海和他的仆人同時死去,所有人的關注點都是李海,而那個仆人呢?


    那也是一條人命?


    甚至可以想象得到,如果李海沒死,死的隻是那個仆人,可能捕快房連管都不會去管,甚至李府連報案也不會去報!


    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


    弱者,不配得到公平的對待!


    雖然江遇時刻提醒自己,但是當遇到這樣的事情,他還是抑製不住心中的殺意!


    張發財、王二狗、陳鐵柱這三人跟著李海壞事做盡。


    官府不管,那就由他來管!


    畢長春則沒有想那麽多,他熟練的用刀劃開這三人的胸膛,然後灑了一些溶屍粉,很快三人的屍體連同衣物都變成了一灘膿水,然後慢慢的向地下滲去!


    “這三個人,死了就死了,反正他們也是壞事做盡,這大戶人家的奴仆,看似出身可憐,令人憐憫,但是一個個的也都是壞透了!”


    “真正的好人在大戶人家是混不下去的,人人都有自己的惡!”


    畢長春做完這一切之後,感歎著說道:


    “二爺,咱們迴去吧!”


    “我再去做一下善後工作,徹底抹去我們的痕跡。”


    “以這三個人在李府的地位,即便真的消失了,恐怕李府也不會為了他們大動幹戈。”


    江遇平複了一下心情,出言說道:


    “有勞畢大哥了!”


    “接下來隻需要打聽一下龍淵城西郊附近到底有多少與紙紮人有關的店鋪或者是五六年前有多少人家以售賣紙紮人為生。”


    “還有就是打聽一下五六年前有沒有妙齡女子尋短見而死,多條線索匯總,很快便能鎖定目標!”


    畢長春聞言點了點頭,不吝讚美道:


    “二爺,您天生就是破案奇才,這麽棘手的案子,抽絲剝繭之下,竟然這麽快就可以鎖定住目標,簡直神了!”


    江遇聞言微笑著搖了搖頭。


    基操、勿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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