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國率領不少的親兵,迅速趕往了成中,一路上基本上都沒有人阻攔和抵抗,到處都是逃難的士兵,逃難的百姓。


    凡是看見的房子,不是被搶就是被燒,處處濃煙滾滾,地上堆滿了屍體,許多人木然的坐在了路邊,漠然看著他們這一支軍隊,迅速的衝向巡撫衙門。


    此時傳來了戰鬥聲,那就是華夏軍在攻打巡撫衙門的聲音,估計對方憑這裏是軍事重地,集結了一些兵力在抵抗,讓他們一時拿不下來,這裏又是城中,他們的大炮不方便運進來,沒有使用大炮,在進攻中就沒有占優勢。


    他們這一支部隊,也就是輕裝部隊,千裏前來奔襲,也都沒有攜帶大炮,隻是帶了一些火槍而已。


    李定國一行人趕到巡撫衙門的時候,負責進攻的居然是一個團長,而且還拿不下來,他們這一個團,也不是滿編的,隻有全編製的13左右,但是人數也都不少了,上千人居然拿不下一個小小的衙門,真是令他奇怪了。


    李定國加入戰場以後,馬上就命令士兵準備進攻,團長十分的羞愧,他馬上跑來向李定國請罪,說道:“卑職無能,請將軍定罪。”


    李定國說道:“守衛巡撫衙門的是誰?居然還能抗住我軍的攻擊?”


    團長說道:“守衛這裏的,就是朱燮元任命的河南巡撫張文斌,此人在軍中和民眾中都有很大的威望,這一次兵亂之中,他集結了一些兵力,擋住了叛軍的攻擊,並且還把不少的百姓收入了衙門之中,現在衙門之中都是人。”


    李定國說道:“區區一個巡撫衙門,憑什麽能擋住我軍的衝擊,等大炮來了,就給我轟。”


    李定國說話這會,其實也在觀察戰場的形勢,他看見對方的巡撫衙門,牆相當的高,搞得像一個軍事要塞似的,在高的地方,還有一些崗哨,上麵的士兵,使用弓箭進行還擊,當然他們能夠守到現在,也是華夏軍沒有全力攻擊和沒有使用大炮有關,如果有大炮的話,這是抵擋不住的。


    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衙門之中有很多的老百姓在那裏避難,這一位團長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不敢全力進攻,唯恐傷及無辜。


    李定國他就對團長說:“派個使者,告訴對方,半個時辰之內投降,否則我軍大炮拉上來的時候,雞犬不留。”


    到了此刻,李定國也都覺得沒啥意思了,本來他以為打洛陽,會是一場大戰,此戰之後,自己會成為天下聞後的人物,誰知道他百裏迢迢趕來此地,壓根就是一個撿死雞的,撿了天大的便宜,雖然立下了功勞,但是卻沒有什麽成色,怕還會讓別人笑話。


    所以此刻他的心思,就轉到了戰後重建方麵去了,華夏軍不是大明官兵,也都不是流寇,隻會破壞,不會建設,華夏軍最大的不同,那就是占領一個地方以後,就會開始考量紮根在這一片地方之上,並且也都會考量,善待百姓,建設地方,恢複民生,這才是一個高級將領應具備的素質,這是劉布告訴他的。


    如果不具備這一點素質的話,隻能說是一個隻會打打殺殺的人,始終是上不了台麵,更是擋不了一麵。


    李定國在這方麵,算是非常的出色,他在鎮守襄陽的時候,上馬管軍,下馬管民,軍民一手抓,搞得非常好,令地方迅速地由戰亂轉迴了和平建設,恢複民生建設,地方和朝廷方麵很滿意。


    也就是有了這方麵的經驗,讓他走進了華夏軍高層的眼中,也把他視為能文能武的人物,加以培養。


    誰知道此時,巡撫衙門也都大門打開,巡撫張文斌穿著一身白衣,舉著一個白旗子,走了過來。


    這倒是令李定國兩人奇怪了,別人來談判,都是派出使者來,就算對方不想談或者是翻臉幹掉了使者,也不會讓主將出事,張文斌倒好,自己穿著一身衣服就出來了。


    當然,他是派了一個士兵作為打前站,告訴他們此人便是張文斌,不要隨便開槍,就怕還沒談判,就被戰場上的士兵放了槍,打死也就沒法辦了。


    李定國依舊是坐在他的戰馬之上,威風凜凜的看著對方。


    張文斌一身白衣,披頭散發,顯得有些狼狽,不過他的眼情倒是堅定,他說道:“在下張文斌,見過李定國大將軍,將軍威武。”


    李定國冷冷道:“你乃是朱燮元任命的河南巡撫,為什麽不報出官銜?”


    張文斌苦笑的說道:“大明已經完了,朱燮元也都死了,其任命的巡撫也就不合法,更是毫無依據,在下隻不過是一介白衣而已。”


    李定國冷冷的道:“一介白衣,居然還招集匪徒,盤踞在巡撫衙門之中,抗拒我王師,這事自尋死路。”


    張文斌正色的說道:“我等盤踞於此,絕對不是為了對抗王師,而是為了保命,亂軍殺入城中,見屋便搶,見人便殺,在下也就是看,才集結眾多兵丁,保護這一坊的百姓,可惜在下能力有限,隻能夠保附近一個坊區的百姓,其他眾多坊區百姓,終究還是遭受了毒手,毀於冰火之中,無數的人家破人亡,妻離子散,在下慚愧不已。”


    李定國冷冷地說道:“朱燮元一意孤行,自尋死路,可惜害死了追隨他的全城百姓。”


    張文斌正色的說道:“其實朱公乃是一個直臣,做事直來直往,不會迴旋,所以才會出事,如果他是在太平盛世之時,必為諍臣,隻是在這亂世之中,很多都不行了,請問朱公遺體何在?可否允許在下將其埋葬,人既然死了,也就一了百了,還是入土為安,請將軍成全。”


    朱燮元的威望,還是相當的高的,許多人聽說他死了,都唏噓不己,惋惜不已,就連這些人都主動地向李定國求情,希望能夠埋葬朱燮元。


    要知道這種事,做出來的很容易招來華夏軍的痛恨,如果被他們視為敵人的話,很容易就會被殺,這一句話雖然是隨口而出,卻是很容易給自己帶來後患。


    李定國說道:“朱燮元己死,往日的恩怨,也就是一筆勾銷,其遺體已經由其親兵妥善收斂埋葬,入土為安。”


    張文斌聽到了這話,臉上獻出了喜色,向李定國做了一個揖,他說道:“將軍有仁者之風,來日必成大器,在下多謝將軍大恩大德。”


    李定國冷冷的說道:“又不是你的爹,何必謝。”


    張文斌正式的說道:“自從萬曆三十年開始,河南不是旱災,就是水災,百姓都沒有過過幾天好日子,許多人終其一生,都沒有吃過一頓飽飯,朱公前來,讓很多百姓吃上了飽飯,很多人對他都心存敬意,僅此而己。”


    李定國冷冷的說道:“最終他還是把這些人帶進了地獄,毀掉洛陽城的可不是本將,而是你們感激的人。”


    張文斌臉色一紅,此次是事實,爭辯也都沒有用。


    而且此刻應該也無人會為此而爭辯,大明己經亡了,朱元也都死了,這本來就是鐵一樣的事實,再爭論也毫無意義。


    張文斌說明了自己的來意,他說道:“在下今天來,就是希望向將軍投降,我等放下武器,繳械投降,不知華夏帝國,能否饒我等一條命。”


    李定國冷冷的說道:“繳械不殺,投降不殺,這是我華沙軍的政策,我華夏軍雖然是推翻大明而建立的國家,但是卻沒有仇視所有的大明人和漢人,隻要不從事敵對和危害我華夏軍事情,都可以有生存的權力,爾等放下了武器,向華夏軍投降,並發誓不再從事危害我軍的活動,就可以活命。”


    張文斌大喜,連忙的說道:“華夏軍果然是仁義之師,在下這便代城中的百姓,多謝大將軍活命之恩。”


    李定國冷冷的說道:“你既是朱燮元任命的巡撫,城中的最高官員,現在本將命令你暫時擔任河南善後督辦,召集你能夠召集的手下,讓他們繼續留任,繼續維護地方的穩定,保護百姓的安寧,直到朝廷有新的旨意抵達。”


    張文斌聽了這一句話以後,十分高興,馬上就向李定國做了一個揖,說道:“遵命!下官定當全力以赴,執行將軍和朝廷的命令,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張文斌他為人有能力,能屈能伸,不像朱燮元那般的剛正,大明亡了,人還得繼續活下去,就像以前的南宋亡了,也不見得所有當官的和老百姓都跳海自盡,這樣子中華民族早就滅亡了。


    大明亡了,朱燮元死了,舊主己死,擇主而事,這也都不是多大的問題,他十年寒窗苦讀,才金榜題名,好不容易當上了官,實現心中的抱負之時,他可不想因為改朝換代而迴家耕田,而且他也都意識到一點,就算是迴家耕田,也都迴不去了,還不如順應天命,歸順新朝,繼續為民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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