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以吳修文他的身份,是沒有資格見溫體仁這一位內閣首輔的,但是吳修文他現在算是劉家軍在京城的留後使,他們很迫切的希望通過吳修文之口了解劉家軍具體的想法。


    劉家軍他們現在所作所為,已經跟造反沒有任何的分別,比曆史上的反賊還要猖狂,但是他們卻沒有傳檄天下,起兵造反。


    而且他也都不像流寇一般,每攻陷了一處地方,就大舉的搶劫,大舉的屠殺官員,屠殺鄉紳。


    就連溫體仁這老奸巨猾的老江湖,他也想不出劉遠橋這一個八麵佛,他到底想幹什麽。


    其實溫體仁他自己也都不在劉遠橋橋他在想什麽,但現在問題就是有劉家軍比較常強勢,占了上風,這就令他們沒有辦法。


    如果是朝廷占上風,劉遠橋派人來,憑著他現在的所作所為,溫體仁馬上便叫人把他們給推出去,當場便斬了。


    吳修文換上了一套四品官服,前往內閣所在的宮殿,這是午門左側靠近文華殿附近的一處宮殿,雖然內閣成員分別是從,華蓋殿、武英殿、文淵閣、東閣的大學士,但辦公地點不是。


    溫體仁看見吳修文,大聲道:“你意欲何為?”


    吳修文他也都不藏著掖著,他說道:”然是奉我家主人之命,前來傳話,希望雙方能夠休兵和好。”


    溫體仁他冷冷的說道:“修兵和好,他劉遠橋想得美。”


    吳修文他說道:“現在的局勢對朝廷非常的不利,我家主人一旦切斷了運河,不知道京城能夠堅持多久,一個月,還是兩個月,要知道京城中的存糧有多少,應該閣老你心中有數?”


    溫體仁陰森森的說道:“你以為劉布橋他控製了部分運河,就可以威脅朝廷,那他就大錯特錯了。”


    吳修文他說道:“不是威脅,而是指出事實,如果封鎖運河,朝廷隻怕是支撐不了三個月。”


    溫體仁他說道:“胡說八道,區區劉賊,不過是疥癬之疾,我朝廷大軍一到,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把你們徹底的剿滅。”


    吳修文他說道:“到了此時,如果閣老你還是如此的堅持,那就無話可說矣?”


    溫體仁他說道:“劉遠橋他有什麽圖謀?”


    其實他就知道劉遠橋不可能提出什麽好的條件,但是他想聽一聽,看對方有何圖謀,也好加以應對。


    吳修文他說道:“何為是圖謀也?我家主人經營山東多年,政通人和,百姓安居樂業,人皆曰聖賢,古來聖賢皆寂寞,全因身負天下之望,齊魯百姓皆曰:劉公不出,奈蒼生何,劉公便提出,尊王攘夷、齊人治齊、保境安民、高度自治,齊民盡稱善。曰公可效法雲南木氏,忠於大明,藩屏齊魯,聽調不聽宣!”


    溫體仁一聽對方這麽說,他就氣得樂了,對方說的好聽,其實就是要把山東分割出去,他要當山東的土霸王,山東地處天下的肩背,朝廷又如何能讓劉遠橋在山東學雲南木家呢?


    雲南沐家能夠世代的鎮守這裏,一是他們的祖先為大明的立國立下了汗馬功勞,其二雲南畢竟是大名最南之地,荒夷之地,他劉遠橋居然敢鬼迷心竅,把山東列為他家的地盤,這隻怕是白日做夢做瘋了吧?


    溫體仁他冷冷的說道:“劉遠橋果然是居心不良,大逆不道。”


    吳修文道:“天下無主,唯有德者而居之,天下自古以來,堯舜禹湯,夏商周秦,便是如此,江山多嬌,惟以德者而居之。”


    溫體仁冷冷說道:“果然是狼子野心,等朝廷騰出手來,就會把你們給滅了,諸滅九族,令爾等遺臭萬年。”


    吳修文他說道:“這也得讓朝廷有機會騰出手來才行,現在的朝廷,早已經不複當日之勇,還有任何威信可言?”


    溫體仁他說道:“如果這是劉遠橋他提的條件,不用麵見皇上,本座就可以迴複:癡心妄想,朝廷一定會出動大軍,把你們給滅了,識相的話就趕緊的投降,免受千刀萬剮之苦。”


    吳修文他在暗笑,朝廷這一幫大官他們就是瘦驢拉硬屎--倒如不倒架,都到了這樣日落西山之時,居然還敢這麽的嘴硬,如果他們的拳頭有嘴這麽硬,也不至於如此的狼狽。


    吳修文他看見對方直接的就拒絕了他,就向對方做了一個揖,他說:“這是我家主人的要求,如果朝廷答應了,我家主人將馬上開放運河,任由船隻自由來往,所有規矩,蕭規曹隨,絕無改變,而且還願意每年向朝廷繳納一百萬兩的稅銀,這一個一百萬的稅,是正常年的兩倍。“


    這條件聽起來是非常好的,但是溫體仁他們這等人以天朝上國而自居,又怎麽可能接受家奴的威脅,他說道:“不可能。”


    吳修文看見對方直接的把話給說死了,他也不生氣,而是做了一個揖,然後就告退。


    誰知道溫體仁他冷冷的說道:“你以為這裏是什麽地方?是你想來就來,想去就去的地方嗎?來人!把這奸賊下獄論罪。”


    吳修文看見對方居然把它投進大牢裏麵去,他臉色是一變,他道:“兩國交戰?不斬來使。”


    溫體仁冷冷的說道:“一介家奴而已,那門子的國,終有一天,朝廷會把你們給收拾了。”


    溫體仁他一聲令下,自有在這裏的官兵,馬上就把吳修文給抓了起來,馬上就往天牢裏麵送。


    雖然溫體仁他是直接而又強勢的拒絕了劉遠橋的要求,雖然對方隻是傳話的,要傳給皇帝,但是他不傳給皇帝,直接的就拒絕了。


    他知道以大明朝廷的權威,那是不可能接受這樣的條件,一旦接受這樣的條件,這就意味著朝廷沒有任何的權威可言,如果地方的總督將軍,每個人都有樣學樣,大明將國將不國,所以說絕對不可能有這種事情發生,也都不可能允許這種事冒頭,誰冒頭就打誰。


    溫體仁他還是把劉家的條件說了出來,告訴了其他的幾位閣臣,他不是征求這些人的意見,而是知會他們一聲而已。


    大明的內閣雖然隻有位閣臣,但還首輔的權力最大,因為所有的票擬都出自於首輔之手。


    在天啟年間魏忠賢曾經對內閣進行了分權,那就是內閣四位閣臣都有票擬之權,但是很快又都被改革了,在內閣有資格在奏折上進行票擬的,隻有首輔,其他的都是他的助手,幫他忙的。


    幾位閣臣聽到了劉遠橋這樣的條件,他們也都是非常生氣,這姓劉他的野心也都太大了,他居然想割據山東,還指望朝廷承認,這不是失心瘋了嗎?


    山東這地方實在是太重要了,朝廷隻要抽出手來,馬上就會派兵攻打,奪迴這裏,至於劉家,自然是抄家滅族,為首的劉遠橋,免不了是千刀萬剮,居然還敢癡心妄想,憑著暫時的軍事優勢,就強迫朝廷承認他們割據的事實。


    但是現在的朝廷被建奴和劉家軍逼得焦頭爛額,兩個敵人都是如此的強大,任何一個都難以收拾和對付,兩個一起來,可是令朝廷手忙腳亂,不知道先收拾哪一個好。


    建奴肆虐北直隸之地,差點要把京城攻下,這是眼前的危機,而劉家軍控製的大運河,切段運河運輸,令南方的漕糧無法向北方運送,這樣也都是致命的。


    有一點吳修文他是說的很對,那就是朝廷在北方的糧食始終是有限的,支撐不了多久的,一旦南方停止向他們這裏運送,北方就會陷入缺糧的危機。


    所以在劉家切斷了運河以後,朝廷再也無法忍耐了,隻能夠馬上想辦法,抽調出一部分兵力,前去攻打山東,希望能夠奪迴運河的控製權,把糧食運到北方。


    但是現在最坑的就是,建奴還在北直隸一帶,還把京城都給包圍住了,如果稍有不慎,他們就會攻下京城,大明就亡國了。


    大明都要亡國了,又何必考慮以後的問題。


    所以當務之急,必須要趕跑建奴,其後就要恢複運河。


    自從劉賊起兵,建奴入塞以後,崇禎皇帝他就沒有睡過一個好覺,每天早早的起來早朝,就是為了跟朝臣商量,該如何的對付劉家軍和建奴。


    但是他們一直也都沒有什麽良策,朝廷的軍隊實在是太菜了,對上建奴和劉家軍都是望風而逃。


    就是朝廷以為精銳的天雄軍,他們也都在涿鹿一帶,跟建奴大軍對抗,而朝廷另外一支軍隊,關寧鐵騎,也都被建奴死死地牽製在山海關寧錦一帶,動彈不得。


    如何才能夠打破眼前的僵局,就是他們急需要做的事情。


    崇禎皇帝他也感到非常的傷感和挫敗,那就是自從先祖修建了長城以後,一直就把關外的遊牧民族擋在了長城之外,令他們難作寸進。


    當年的嘉靖皇帝一時不慎,讓蒙古人攻入關內,但是很快就把他們狠狠的收拾了一頓,後來也把強大的土默川部落給擊垮了,而他倒好,登基才不過十年,建奴已經分別三次攻入長城關塞內,在塞內大舉的搶劫屠殺,這令他非常的沒有麵子,也感到非常的挫敗。


    長城已經不是對付建奴的銅牆鐵壁,隻是一道籬笆而己,他們隨時可以破圍而入,在塞內進行搶劫,如此慘的局麵,這是大明二百多年來從未有過的。


    所以崇禎皇帝他一直就在苦思良策,看有什麽辦法可以解決眼前的危機,他雖然把張豐毅那坑貨給踢出了朝廷,任命了更加稱心如意的楊嗣昌擔任兵部尚書,但是楊嗣昌他初來乍到,一時半會也都拿不出什麽有效的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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