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鄭紫寧她強勢,也不是因為她蠻不講理和橫蠻,而是因為它洞悉人心知道人性的弱點。


    比如說她在驅使劉布全力以赴的生孩子的時候,這也算是她比較聰明的一種做法,前麵有這麽大一個胡蘿卜,劉布不下死力才怪?


    果然有了如此豐厚的獎賞,劉布是悍不畏死,奮勇地日做夜做,藍田種玉,終有所出。


    劉布日幹夜幹,終有所出,他是顯得有些得意的同時,他不免向夫人問起這獎品的事情?


    鄭紫寧說道:“不是說吃到吐了嗎?怎麽現在還想吃?”


    劉布他訕訕而笑,他說道:“士兵的戰利品,就是對士兵的獎勵和尊重,他不一定等著用,但是必須要有。”


    鄭紫寧說道:“你倒是擔心說話不算數吧?”


    劉布說道:“這哪能呢?畢竟是統領千軍萬馬的人物,如果說話不算數,如何統領三軍,令大家臣服呢?”


    口上說不是,但是還得把這話給說死,這妾還是得娶的,想到紫青超長的大長腿和細腰,他是為之傾倒,如此佳人,再苦再累也值得。


    鄭紫寧道:“這件事你大可以放心,我也是說話算話的人,如果西院那位,以為我肚子大了,就拿他沒辦法了,就是他的天下了,這是不可能的。”


    劉布他聽了十分歡喜,連聲的傻笑,他說道:“這挺好!這挺好。”妻妾之間爭風吃醋,他就成了人人都爭的大豬蹄子,他就可以左右逢源,如魚得水了。


    陳通文就是司禮監的四大隨堂太監之一,如果是在前朝,皇帝信任太監的時候,他可是宮中權力滔天的人物,要知道司禮監的首領太監,是可以跟內閣的首輔相提並論和抗衡,可以對著來幹,其批朱之權,直接就可以推翻內閣的票擬,如果再提督東廠,那就是整個朝廷,最為牛逼的人物,當年的魏忠賢,就是兩個身兩個職位,權傾天下,這就令他縱橫大明政壇長達五年之久。


    但是當今的崇禎皇帝,他不信任太監,他最怕的就是太子攬權,所以他對太監的權利進行了大量的限製,而且還對東廠和錦衣衛的權力進行了大量的限製,東廠提督就是王承恩,隻不過他其實就是掛一個空銜,他手下的東廠,根本就已經不是一個辦事機構,而是一個領銜機構。


    而錦衣衛就更慘,錦衣衛都指揮使洛養性他是前錦衣衛都指揮使駱思恭的兒子,憑著扳倒了魏忠賢,他坐上了錦衣衛都指揮使之位,本來也是一個權傾天下的職務,但是皇帝對他進行了諸多的限製,皇帝已經當了十年,居然沒有單獨召見過他這一位錦衣衛都指揮使,也都沒有給他派遣任何的任務,除了偶爾辦一些貪官,抄大臣的家,皇帝的壓製,令整個廠衛的實力都變得十分的弱。


    既然內廷最為厲害的爪牙廠衛都不行了,整個內廷係統也都非常的不行,就連內廷的首領人物王承恩,他也牛逼不起來,更不用說他手上的這幫太監了,陳通文他作為司禮監的四大隨堂太監之一,權力被架空到了極點,除了一份俸祿和冰敬炭敬以外,就沒有別的東西,他在感歎,如果是前朝的太監,憑著這樣一個職位,都不知道能撈多少的銀子,而自己隻能在宮中吃喝西北風。


    所以陳通文他一直謀求外放,像盧九德、高起潛、曹化彰他們等等,出外麵去混一個監軍使的職務,也可以撈不少,隻是一直不得其門而入,這一次她好不容易得到了一個差事,這就是去登州宣旨,陳通文他也把此事視為一個優差,他畢竟是皇帝的家仆,皇帝的代表,他初始到了地方,就是高高在上的太上皇,地方的人非得把她當成祖宗供起來,特別是山東臨清劉家,富甲天下,如果這一次出使,他不弄個萬八千兩銀子迴來,就不叫陳通文了。


    陳通文他知道皇帝不喜歡太監,而且限製太監的權利,所以在京中的時候,他可是不敢抖起來,可不敢作威作福,但是一旦離開了京城,他就抖起來了。


    比如說在京城的時候,他騎的是馬,但是離開京城了以後,他馬上就讓隨行的人員,給她換上了八抬大轎,並且在進入了驛站以後,他住的必定是上房,還必須要三十六個菜,否則的話他就會對驛丁們脫口大罵,百般的折辱。


    這一次他們宣旨,可是帶來了幾十名隨行人員,其中就有一批錦衣衛,這些錦衣衛也都不是去做密探的,其實就是走一走,站一站,擺個樣子給人看的,他們錦衣衛最近日子也都一直不好過,攤上這位一個皇帝,就不要說權力的事情了,就連他們最基本的保障都沒有。


    在前朝都是錦衣衛欺負別人的,到了本朝,作為天子親兵的錦衣衛,卻是一直被人壓著來打。


    錦衣衛就是天子的親兵,皇帝的鷹犬,如果皇帝授權給他們,信任他們,他們的權利就可以無限的放大,如果皇帝不信任他們,不給他們權力,他們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他們的日子不單隻不好過,還是被人欺負的對象,曾經威風一時的錦衣衛,也就成為了一個閑職部門。


    錦衣衛頭子駱養性他倒是雄心勃勃,有心做一番作為的人,但是奈何皇帝不給他權利,朝中又有文臣全力以赴的打壓,他隻能夾著尾巴做人。


    所以這一次他們能夠出京,一個兩個也都是像放了韁繩的馬兒一樣,飛快的歡快的奔跑起來。


    他們在京城附近的時候,還有所收斂,但是離開了順天府範圍,那可是真正的抖起來了。


    皇帝讓他們日夜兼程,直抵登州進行宣宣,他們倒好,一路作威作福,倒是不想這麽快就抵達了登州了。


    要知道他們自從離開順天府以後,一路就吃住在公家的驛站裏麵,又吃又拿,占盡了便宜,他們每到一處驛站,驛丁要提供上好的夥食和住處,在走的時候還得送上一份禮物,否則他們就不走,還敢隨意的打罵驛丁,因為他們是朝廷的天使,地方官管不了,所以這些驛丁都是敢怒不敢言,隻能湊出一筆錢,趕緊的把這一群瘟神給送走。


    既然他們一路前行,好吃好住又風光的很,他們為什麽要急著前往登州呢?


    所以陳通文他們這一群人,就一路敲詐勒索,風風光光,浩浩蕩蕩的前往登州去,劉遠橋對於這樣一幫小人,已經有了耳聞,其實以為早在七天前,朝廷的天使就應該經抵達登州,但是足足讓他們等了七天以後,這些人才抵達了登州附近。


    對於對方一路之上的所作所為,劉遠橋也有所耳聞,對於手下們匯報上來的信息和手下們的訴苦,劉遠橋也都沒有什麽強硬的表現,隻是吩咐手下人盡量的容忍,畢竟對方是天使,盡量的滿足他們的需求。


    有了劉遠橋的縱容,陳通文這一幫人,他們就更加囂張跋扈,更加的肆無忌憚了。


    其實陳通文他也算是一個明白人,他一路上作為,一方麵是為了敲詐勒索,另一方麵也是為了試探登州方麵的反應,如果對方反應強硬,他見風聲不對,就馬上跑路,但是看見對方委曲求全,他就知道這件事能夠能成。


    不過有些東西,還是出乎陳通文他的意料之外的,這就是既然對方已經委曲求全了,也都知道他是一位朝廷的天使,即將抵達,他們應該會出現在城門口歡迎才對,但是他們沒有出現在城門口進行歡迎,當朝廷的天使車隊浩浩蕩蕩進入登州城的時候,守城的官兵也都是不聞不問,老百姓都是怒目而視,沒有其他的表現。


    陳通文他也明白一點,那就是整個大明朝就沒有秘密可言,他敢說聖旨上的內容,登州府的人應該早就知道,這些老百姓們也都早就知道,正因為他們知道了,所以才會對朝廷的天使怒目而視。


    畢竟朝廷攤派了一百萬,下麵搜刮上來的,可就是不止一百萬了,有可能是五六百萬,七八百萬,甚至是上千萬都可能,這就讓剛剛才過上幾天好日子的登州府百姓,又重新的過上苦日子,又餓肚子的了,他們能高興才怪?所以他們才會如此。


    但是陳東文他對左右說道:“這一次東三府的官員們趁機撈錢,他們少不得撈個幾百萬,咱們此時不趁機敲他十幾萬銀子零花,也對不住咱們白出來這一趟。”


    陳通文他公開地揚言,要敲詐勒索登州府的官員,也都贏得了隨從們的一致歡迎,他們紛紛的附和,說道:“對!我們這一次來,就是敲劉遠橋的竹杠,賺他的銀子。”


    出乎他們意料的,他們認為登州府的這些官員,可能會守在城門口歡迎他們,畢竟他們是朝廷的天使,專門負責來宣旨,他們唯恐招唿不夠好,得竭盡所能的巴結才是,誰知道對方卻是沒有什麽表示,連一個官員都不來,沒有人來迎接他們。


    陳通文他的臉當場就陰沉了下來,因為他知道一點,他可是提前的派出了兩個隨從,宣告了他們抵達的日子,這也就是說,劉遠橋等人是知道他們今天會抵達這裏,會到這裏來的,他們應該在城門口或者是遠出十裏歡迎才對,但是他們卻不聞不問,這葫蘆裏麵賣的是什麽藥?又令他感到意外了。


    而且他也感覺他們進入登州城以後,也都感受到了整個登州老百姓的怒火和敵意,他們都用仇恨的目光看著他們這些身穿飛魚服,誇著繡春刀的朝廷特使們。


    陳通文他開始意識到,這一趟估計是不好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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