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遠橋他是在一天半以後聽到了準確的消息,知道自己正式被任命為登萊巡撫。


    在這數天時間之內,他們徹底的平定了登州的民變,劉布率領4000精兵進入了登州,一舉擊潰了張二狗等為首的叛民集團,大批的叛民本來想通過登州水城逃出海外逃出去,但是偏偏又遇上了登州總兵鄭芝豹率領大量的軍艦迴防,將他們一網打盡。


    通過他們的海陸夾擊,終於把這一次策動民變的所有頭目一一的被擒獲,這一次在這一次民變中,犯有搶劫罪,強奸罪,殺人罪等罪名的,全部都被他們殺光,光是在今天早上他們就砍掉了上百名人頭。


    如果按照大明的律令,他一個小小的知府是不可以勾決這麽多人犯的,他在勾決人犯以後,必須把名單上呈至行省提刑觀察傳司備案進行複核,再上報到刑部和大理寺進行複核,基本上都可以拖到秋後進行問斬。


    但是劉遠橋他以亂世當以重典為由,一天之內就處決砍掉了上百名的人頭,算是徹底的震懾了人心,穩住了局麵。


    他這麽做也不算是完全的獨斷專橫,他是得到了登州本地鄉紳們的一致支持,因為鄉紳這一次可是被這些暴民們傷害慘了,給坑慘了,許多人都搞到家破人亡,他們是恨死了這些暴民頭子,既然尋知府大人平亂成功,要砍掉他們的腦袋,鄉紳們自然是大聲的支持,認為這是十分必要的。


    其實鎮壓民變的要訣就是在最開始的時候把它扼殺在萌芽之中,如果讓他們發展壯大了,成為今天高迎祥,張獻忠等橫行天下的巨寇,這可是把他們給坑死了,要剿滅他們可就不容易了,朝廷為了剿滅流寇,可是出動了數十萬大軍,禍連幾個省。


    民變往往最容易星火燎原,最好的辦法就是在他燎原之時,把他們強勢滅了,劉家軍不過是數千人馬,根本無法對抗數10萬的暴民,唯一的辦法就是以快打慢,迅速的擊潰對方,在擊潰了對方以後,馬上使用暴力的手段,震懾人心,讓他們不敢聚眾鬧事。


    而劉遠橋的手段,也不單單隻是殺人,同時他也從萊州和海上運來的大量糧食,這些糧食都免費的發放給了沒飯可吃人心惶惶的百姓,人都有飯可吃了,暫時是穩定了人心。


    穩定了這些局麵以後,他就開始安排讓這些農民和百姓迴家,由官府發放種子和農具進行春耕工作。


    他一套組合拳下來,算是一下子把登州的民變給穩住了,可是令靖雲公為首的登州鄉紳們十分的欣賞,連連的讚歎不已,推舉劉遠橋出來算是明智之舉。


    穩定大局數天之後,他們正式收到了朝廷下發的通知,全城百姓歡欣鼓舞,他們都知道,劉遠橋任登萊巡撫,就可以讓大家都有飯吃有衣穿。


    這位劉大人出生的是頂級的貴族,但是愛民如子,不會欺壓百姓,又不喜歡胡亂攤派,胡亂收稅,他在知萊州期間,可是不過半年時間,卻是讓萊州的經濟和民生大大的發展,許多百姓都開始生活好轉,有飯吃有衣穿,生活穩定,隱隱有亂世樂土之相,這一次由他來負責巡撫東三府,大家算是盼星星盼月亮一般盼來的,是傳說中的大救星,眾望所歸。


    消息傳開,許多百姓奔走相告,有許多人還敲鑼打鼓,放鞭炮,熱烈慶祝這一盛事,他們知道隻要讓劉大人在此,坐鎮一方,就可以讓東三府走向太平。


    劉布他看見這些滿心歡喜的老百姓們,雖然知道他們是被坑慘了,被利用了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這一次民變中家破人亡,妻離子散,一無所有,這一切幕後的黑手就是他們在感謝的人,這該有多諷刺?


    但是劉布也明白一點,這是必然要經過的陣痛,他的父親與陳應元他們沒有什麽分別的,但有他的底線,那就是絕對會讓百姓有一口飯吃,劉遠橋他絕對不是愛民如子的人,但是他有他的底線,他有他的做事方法,他不會像陳應元、鄧柄文他們那樣竭澤而漁,敲骨吸髓收稅。


    劉布在穩定大局以後,就去拜見他的嶽父鄭芝豹。


    鄭芝豹一向就是很喜歡劉布這子侄,成為自己的女婿以後,更是當他是親生兒子一般對待,一見麵就是噓寒問暖,讓劉布感到十分的溫暖,說實話他這一位嶽父,倒是顯得有人情味多了。


    鄭芝豹他是這一次謀劃的知情者之一,這一次民變就算是他們對陳應元謀害的反擊,他們認為如果不這樣進行反擊的話,估計他們會讓敵人啃得連骨頭渣子都剩不下來。


    無論是劉遠橋還是鄭芝豹,他們都是梟雄之才,一向都是唯利是圖,所有的謀劃都是從自己出發,以自己利益為考慮。


    鄭芝豹他也知道劉遠橋當上登萊巡撫以後,他也十分的高興,由劉遠橋來擔任登萊巡撫,總理一方正是大好事,他跟陳應元可是一直對著幹,尿不到一個壺裏,他鄭芝豹願意北來,就是因為可以與劉遠橋共事,這才是原因之一。現在劉遠橋也終於如願以償的當上了登萊巡撫,實現了夢想,他也顯得非常的高興。


    鄭芝豹他道:“想不到大哥這麽快就當上了巡撫大人,現在論起,我們鄭家算是高攀了。”


    劉布連忙的笑道:“嶽父大人哪裏的話,自己家人有什麽高攀不高攀的?”


    鄭芝豹捊著他的胡子說道:“想不到你去掌兵半個月,氣度看起來沉穩了不少,當兵就是訓練人。”


    鄭芝他的艦隊可是非常的厲害,倫起實力在北方都是所向無敵的,對付一些暴民那就是手到擒來,根本就不是對手,如果不是為了這一次謀劃,又為了針對陳應元,根本就不會引發什麽民變,他相信隻要他的艦隊堵在了登州水城,哪裏有暴民敢亂來,隻要他開發出了紅衣大炮的怒吼,沒有人敢輕視。


    他鄭芝豹的名言那就是:大炮就是道理。


    他們這些人通過了這一係列的謀劃,終於成功的當上了登萊巡撫之位,其實這還真是他們的陰謀,劉家軍分為人,他們現在還有8000人駐紮在本地,但是這一次民變之中,陳應元,鄧炳文、方若無他們多次求救,他們都不肯出手。


    因為他們是家丁軍的性質,所以隻能由劉家來進行調動,隻能由劉家來說了算了,他們說沒有人出動,就是不出兵,所以坐視登州被攻破。


    他們這一次平定登州民變,表麵上隻有劉布的4000人部隊,事實上由劉家軍人都全部出動了,他們人兵分數路,橫掃了登州七縣之地,迅速地鏟除了各地的叛民,鎮壓了叛亂,接管了城鎮,可以這麽說,鎮壓民變,平定民亂隻是他們接管權力的借口,通過了這一次平亂,他們也將軍隊駐紮在了各地,成功的控製了登州。


    到了此時,即使是朝廷不同意任命劉遠橋為登萊巡撫,他們也都完全控製的登萊的軍政大權,他們如在這裏繼續造反,為禍之烈,可能比吳橋兵變還要慘烈。


    劉布看見了父親這一套組合拳,才知道他父親是真正的梟雄,真正的厲害,如果劉遠橋不是他的父親,估計對上這種人,他早就被連骨頭渣子都嚼碎了。


    劉布他現在才想起,當初剛剛穿越的時候,他父親舉起手想打他,那時的無奈。


    劉遠橋他是何等英雄,何等了得的一個人,生了一個兒子,居然為了迎要個名妓上吊自殺,估計他不氣死才怪。他能他當時能夠忍住不打,演技已經是相當的好了,如果是別的人,說不定被打到棍子都斷了。


    劉布他想到的,那就是任你劉遠橋再厲害也拿我沒有辦法,誰叫我是你的兒子,你百年之後隻能由我繼承你的家業,隻能由我來供奉你的香火,否則你就是一個無人祭拜的孤魂野鬼,因為占盡了這些便宜,所以劉遠橋拿他是沒有一點的辦法。


    當然也因為是擁有的這種關係,劉布才沒有想過對付父親的想法,劉布他有過想法,對付劉澤清,對付陳應元對付他們所有的敵人,但是他從來就沒有想過用什麽手段去對付父親。


    因為有一點那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改變的,那就是他身上流的是劉家的血,他是劉家的人,劉家的兒子,他們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如果劉遠橋出了什麽事被抄家滅族,諸位估計也有他劉布的一份。


    而他劉布,如果出了什麽事,惹了什麽麻煩,估計也會給他父親帶來不便,所以他們是牢不可破的利益同盟,雖然此劉布非劉布,但是他身上留的是劉家的血,這一點是沒法改變的,在注重血統的民族來說,他們之間是牢不可破的傳承同盟。


    所謂的傳承同盟,那就是既是傳承者又是同盟者,他們父子有點像當年李淵李世民父子的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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