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晧看著轉不過彎來的俞時,猛地一出掌直接拍在了俞時的心口,俞時一時不察,直接一口血噴了出來。


    所有人都被俞晧突然出手嚇了一跳,其他人連接去扶俞時。


    “皓哥,怎麽迴事呀,打時子幹什麽呀?”


    “對呀,皓哥,咱們可不能窩裏鬥呀?”


    俞時迷茫地擦著嘴角的血漬,“皓哥,你幹什麽,我做錯了什麽?”


    俞晧說道:“怎麽樣,心頭有沒有舒服一點,你一口淤血和憤懣積累在心頭,以後容易生出心魔來。”


    俞時聞言,摸了摸的心口,不知道是不是心裏作用的緣故,他確實感覺舒服了一些,“皓哥……”


    俞晧說道:“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命,時子,你這麽怨懟,你有沒有想過,那些無法修煉的人該多怨懟,不說其他的,就是家族中,都有人無法修煉,都去怨懟,那這一輩子,恐怕是過不好了。”


    “時子。”俞晧拍拍手,“我們隻能做好自己,超越自己,不是別人。”


    俞時有些羞愧,又有些歎息說道:“如果,如果廢人俞昭能夠修煉了,那家族裏其他不能修煉的人,也恐怕會期盼能修煉。”


    “可是,其他人哪裏有這樣的資源和辦法,時間長了,肯定怨懟,而我們這些能修煉的,被其他人占去了更多的資源。”


    不是誰都是家主的兒子。


    俞晧隻是說道:“有靈根才能修煉,這是天道,俞昭,恐怕不是廢物,多半是靈根比較特別,等著吧,家主會說明的。”哪怕沒有靈根也要說有靈根。


    “不然弄得家裏人心浮動,讓人生出了不甘的念頭來,修煉沒有天賦,普通事也做不好,人都廢了。”


    眾人:……


    一群不大的少年郎看著俞晧看,一時間非常安靜。


    俞晧一臉疑惑:“怎麽了?”


    俞時說道:“皓哥,你剛才說話的樣子冷靜又冷漠,又好像看透一切,像老頭子。”


    俞晧:……


    我該不是老爹那副模樣吧。


    俞晧隻是說道:“將心比心罷了,有些事情想一想就知道了。”


    俞時歎口氣,“俞昭是踩著你翻身,咱們努力修煉,還比不過他一個廢人。”


    俞晧看著兄弟:“俞昭可不是廢物,你在他那個年紀,能把那麽多的劍法心法都記在心上?”


    “行了,咱們就承認,俞昭是一個天才,能修煉了,就是一飛衝天的天才,這個世界上有修煉天才,為什麽我們俞家就不能出一個呢。”


    “以後,咱們還能借俞昭的名,那不是挺好的。”


    俞晧說了這麽多話也疲倦了,還要給有心理落差的兄弟們安慰。


    大家說起來都是俞家人,如果滅族之禍是真的,俞晧就想要團結一切力量,而且還是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兄弟夥們。


    “待會我們一起修煉,俞昭說我們的劍法有弱點,咱們就把弱點解決了,下一次,俞昭就不一定能躲了。”


    俞晧說這樣的話,倒讓大家的精神都振奮了起來,“就是,就是,就知道躲,下次我讓他摸不著頭腦。”


    俞晧:……


    之前他說那麽多,都沒啥反應,這會倒是有精神了。


    行吧,這樣也算是好事。


    俞晧迴到院子,看到老爹在躺椅上,搖搖晃晃的,俞晧走過去說道:“按照你說的命運。”


    俞竑看著兒子,“雖說小東西跟了俞昭,你也不是不能是看,去摸。”


    俞晧很無語,“你明知道我跟昭弟的關係不好,我要跑過去看,昭弟怎麽想,會認為我要跟他搶東西。”


    俞竑從躺椅上立起身來,拍拍兒子的肩膀,“你是我的兒子,我心裏是想著你的,自古以來,要成為強者,都要犧牲很多,太多的不得已。”


    “我希望你強,但又不希望你過得太苦了。”


    俞晧:“隻要強,才能讓人安心,才會覺得自己能掌控,不會害怕和惶恐。”


    俞竑:“如果你強,是要忍受嫉妒的折磨呢。”


    俞晧:“我也要強,不能白白忍受了嫉妒折磨,爹,你怎麽就覺得我一定會嫉妒昭弟呢?”


    俞竑攤手:“好吧,你不嫉妒。”


    俞晧:“我真不嫉妒,最多就是有些感歎,爹,我的命運是什麽?”


    俞竑:“你不會想知道的。”


    俞晧:“我要知道。”


    俞竑:“這對你太殘忍了。”


    俞晧:“是不是屈居人下?”


    俞竑:“恭喜你,學會搶答了。”


    俞晧:……


    俞晧看著父親,問道:“那爹,你的命運呢?”


    俞竑:“曇花一現。”


    俞晧:????


    這是什麽意思呀?


    聽起來就很不祥。


    俞晧:“爹,你是不是早死呀?”


    俞竑:“你在說什麽鬼話,俞晧,咱們就是芸芸眾生中最普通普通的,是芻狗,是螻蟻,能有曇花一現的時候,就是很璀璨的時候了。”


    俞晧:“爹,你的道好消極,難道就不能改變嗎?”


    俞竑說道:“道是萬物的運行軌道軌跡,萬物都有運行的規則,人也是如此,每個人的軌跡都是不一樣的,這是唯一公平的事,我們要做的,就是在這運行規則裏過得更加舒服。”


    “反正人都要死,總不能人早晚要死,就消極等死吧。”


    俞晧擺擺手表示不想聽了,下意識看向了房梁,房梁上空空的,再也沒有一隻小老虎毛茸茸尾巴甩來甩去的。


    怪不習慣的。


    看來要適應家裏沒有一個調皮小東西。


    南枝被俞昭抱到了他的院子,俞靖冷酷地從俞昭懷裏拎起南枝的後頸皮,“無論你有什麽小心思,我都會看著你,你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南枝好不容易才努力控製住自己,縮著爪子,縮著圓圓的腳墊肉,沒有往俞靖的臉上撓。


    這是俞昭的爸爸,是俞昭的爸爸,還要騙俞昭,要控製,要控製。


    “爹,爹,你放下它。”俞昭有著急地說道,因為受了傷,嘴唇都是白。


    “行,給你,希望它能對得起你一片袒護之心。”俞靖把小老虎放到了俞昭懷裏,拿出了丹藥,倒出一顆塞兒子嘴裏:“這是治傷補氣的丹藥,不要忘了吃。”


    “謝謝爹。”俞昭收下了丹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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