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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塵鵬天一言未發,笑眯眯地看著吳文康,而他身後的落塵徒神色一愣,露出為難之色。


    同樣,想知道答案的孟邪注視落塵鵬天,將他的任何表情都沒有放過。


    “嗬嗬,吳文康,認識你多年,還第一次見你如此犀利,真是難得,看來我女兒交給你,我也就放心了。”


    老懷欣慰地笑了笑,落塵鵬天靠在椅背上,掃視眾人,輕輕一歎。


    “唉,不瞞各位,於懷的失蹤我滿心愧疚,一直暗中調查,進山之前,他拜訪過落塵家族,將我這裏當成了落腳點,每隔幾天就會過來休息一下。”


    “還有刺殺事件,我想也是衝著我們落塵家族來的,但你們有沒有想過,這兩者是一個兇手呢?”


    吳文康皺起眉頭,疑惑地看了一眼落塵鵬天,不明白他說的什麽意思。


    但直覺讓他明白,這裏麵的事情恐怕有些複雜。


    孟邪似乎想到了什麽,側頭看了一眼同樣迷惑的香凝,微微一笑。


    “唉!我本不想說,當年我放他們一條生路,現在看來根本就是一個錯誤。”


    落塵鵬天情緒低落,抬眼看了看眾人,“你們知道蠻族嗎?”


    蠻族?


    吳文康和裴仙搖搖頭,根本就沒聽過這個種族。


    孟邪雖然心中驚訝,但臉上一點都沒表現出來,還假裝側頭詢問香凝,實際上,在勸她們姐弟稍安勿躁。


    果然,香凝姐弟聽見蠻族二字,略顯激動,很快就平複下去。


    “蠻族這個稱唿已經不存在很多年了,恐怕你們流離宗都沒有記載,但他們才是這南域真正的主人,說起來,我們人族才算是雀占鳩巢,搶了人家的土地。”


    這番話,跟當初巴桑祭祀說的,不謀而合。


    “在這清風山脈,原本也有一支遺留下來的蠻族,落塵家剛來這裏時,也跟他們打過交道,隻不過,他們貪婪,殘忍,嗜殺成性,根本不能合作。”


    “他們幾次三番的來搗亂,想要強占我們發現的礦石,後來,我們無奈出手對付他們,把他們趕到了清風河下遊。”


    “我想,於懷失蹤,還有清風河的刺殺,應該都和他們有關係,否則我也想不出來,還有誰會這麽處心積慮地對付落塵家族。”


    這麽一大段話下來,吳文康緊蹙眉頭,似乎覺得事情有些難辦,按照落塵鵬天這麽說,蠻族世代生活在清風山脈,想要找他們可有點難。


    可是,誰也沒料到,最先開口的不是孟邪,也不是吳文康,更不是坐在一旁老神在在的裴仙。


    而是救下孟邪的香凝!


    “落塵族長提到的蠻族,家父也曾經跟他們打過交道,並不像你說的那樣,我父親覺得他們質樸,純真,團結,熱愛生活,我想你可能弄錯了吧。”


    “哦?”落塵鵬天側頭看看臉色平靜地香凝,“沒想到還有人見過蠻族,或許我們各有見地,想法並不一樣吧。”


    對於香凝的說法,落塵鵬天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香凝突然出聲,將孟邪嚇了一跳,偷偷地用手拽了拽香凝衣角,她慢慢地坐了下來。


    吳文康聽了這些話,心中一時有些犯難,這次任務,以他為主,所以他要好好想一想。


    拱手告辭,吳文康和孟邪等人迴到了落塵鵬天早已經讓人安排好的客房。


    香凝姐弟自稱疲憊,迴了房間休息。


    孟邪看看沒什麽事兒,也迴房睡覺去了,隻有吳文康一臉愁容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迴到房間,孟邪躺在床上,腦海中翻來覆去都是巴桑祭祀和落塵鵬天的話。


    仔細對照一下,兩人關於事情的描述是一致的,隻是對於誰起了壞心,則各執一詞。


    如果,真如落塵鵬天所說,那麽孟邪在清風寨就應該發現一些蹊蹺。


    一個人或許還能演戲,但是整個寨子的人不可能都在演戲,總會有人露出馬腳。


    而落塵鵬天也不像是再說假話,語氣和表情都不太像。


    不過說到底,孟邪還是覺得落塵鵬天說的話有隱瞞。


    躺在床上,孟邪左思右想,根本就無心睡眠。


    晚飯時間,落塵鵬天派人來邀請孟邪等人吃飯,說要為孟邪壓壓驚。


    被孟邪以身體不適為由給拒絕了。


    下人離開之後,很快就有人送來了晚餐,十分豐盛。


    孟邪胡亂地吃了幾口,又迴到房間思考。


    於懷失蹤一點線索也沒有,他要盡快找出一條線索來。


    不知為何,香凝姐弟並沒有來打擾孟邪,估計在屋子裏修煉。


    畢竟,嘎貢才成為天蠻沒幾天,需要勤奮修煉,所以有人要在一旁照顧。


    不知不覺間,已經是午夜時分,孟邪還是沒有任何頭緒。


    想了想,孟邪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夜探落塵鵬天的書房,或許那裏能有些意想不到的線索。


    吹滅了房間蠟燭,孟邪將床上偽裝成有人睡覺的樣子,從窗戶悄無聲息地翻了出去。


    開啟高德地圖,孟邪不停地警戒四周,按照地圖上的導航,來到了落塵鵬天的房間外。


    此時,落塵鵬天的房間裏,依舊燈火通明,裏麵有兩個人的對話聲。


    孟邪蹊蹺,看看四周無人,閃身來到窗戶旁,透過縫隙,剛好看見落塵鵬天坐在書案後麵。


    還有一個人穿著一襲黑色兜帽的長袍,背對著孟邪,根本分辨不出是誰。


    “你白天按照我告訴你的說了?”


    黑袍人聲音很陌生,經過了刻意偽裝。


    “說了,隻是不知道他們相信了沒有。”


    落塵鵬天皺著眉,有些不確定,“那個孟邪突然迴來了,我還以為他死了呢,那兩個獵人我看著也不對,怎麽好像對蠻族也很了解的樣子。”


    “放心,他們不是問題,主要是那個孟邪,看上去十分精明,事情很可能會壞在他手裏,找個機會,讓他徹底閉嘴。”


    “嗯,好的。”落塵鵬天點了點頭,臉上有些不情願。


    “嗬嗬,別不高興,咱們是拴在一條繩的螞蚱,跑不了你,也跑不了我。”


    黑袍人冷聲警告了落塵鵬天幾句,身影漸漸變得模糊。


    忽然,天空上一個人影飛過,孟邪見狀趕緊躲在黑暗的角落裏,目送黑袍人憑空飛走。


    再次迴到窗戶外邊,孟邪看見落塵鵬天站起身,臉上露出一絲冷笑,轉過身,手不知碰了哪裏。


    隻見他身後的書櫃一陣白光閃爍,居然激發了一個銘紋陣。


    緊接著,銘紋陣緩緩成型,一個巨大的地道出現在書櫃後麵。


    謔!還有這麽一手!


    孟邪肯定,這個暗道恐怕剛才的黑袍人都不知道。


    事情弄得越來越複雜,孟邪覺得現在自己成了少年包青天,隻能一層層地抽絲剝繭,來尋找於懷下落。


    等到落塵鵬天進了暗道,孟邪看看四周無人,這才閃身離開了這裏,按照地圖導航迴到了自己的房間。


    次日,孟邪等人剛剛起床,還沒吃早飯,落塵鵬天就派人來叫他們,說是找到了於懷的線索。


    事關重要,孟邪等人急匆匆地趕往落塵家的會客廳。


    大廳裏,落塵鵬天端坐主位,麵臉怒色,指著下麵跪立的張昊,疾聲厲色。


    “說!你當日為何隱瞞!!!誰讓你幹的!”


    張昊臉色惶恐,抖如篩糠,不停地磕頭求饒。


    “家主饒命,我錯了,我錯了!”


    孟邪他們走進來,正好看見這一幕。


    孟邪目光疑惑地坐下,看著身上傷痕累累的張昊,不知道落塵鵬天這麽急著把他們叫來,究竟有什麽事兒,難道是看他管教下人?


    “家主息怒,為了什麽事情居然如此大動肝火。”


    畢竟,和張昊有一麵之緣,孟邪打算如果事情不大,就替他求求情。


    “怎麽了!!!他知道於懷最後一次去了哪裏,竟然瞞而不報!”


    眾人震驚,不可思議地望向跪在地上的張昊。


    他居然知道於懷最後去了哪裏!


    和於懷關係最好的孟邪,聽見這話,麵色陡然一沉,盯著張昊雙眼,一字一句地問:“於懷,最後去哪裏了!!”


    氣氛凝重,所有人都沒想到,本來一點頭緒都沒有的事情,忽然蹦出來一條線索。


    漆黑的眸子閃爍著寒光,孟邪將張昊嚇了一跳。


    “我說,我說!”


    張昊連連求饒,張口就說出了事情的經過。


    原來,那天於懷臨走前,是張昊把他帶出森林的。


    兩個人也算熟識,就多聊了幾句。


    談話間,於懷曾提起要去落神澗,這才張昊記憶猶新。


    可,誰想到,自從那天之後,於懷離奇失蹤了,再也沒有來過落塵家族,隨後流離宗發來玉簡,也詢問於懷的下落。


    這讓張昊有些心慌,不知道該不該說出於懷那天的話,一直隱瞞到現在。


    昨天,吳文康問起之後,落塵鵬天派人嚴查了失蹤那天究竟是誰帶著於懷離開森林的,


    這才,查到了張昊的頭上。


    事情經過就這麽簡單,孟邪看了一眼張昊,知道他不敢說假話,又問道:“落神澗,是什麽地方?”


    落神澗!


    孟邪一說出這三個字,落塵天鵬搖頭苦笑,接過了話頭“還是我說吧,那裏我比較熟悉,當初我就是在那裏發現的礦石。”


    “哦?”孟邪抬頭,望著落塵天鵬,心中不免對這位落塵家主更加好奇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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