蜃丹沙,是一種無屬性的靈材,或者說“幻”屬性的靈材更為準確,因為這種靈沙乃是用幻蜃蜃丹,加以流星沙,用磨製而成,製作方法簡單,但是蜃丹難尋的緣故,此物若是需要急需之人,那價格定是不菲。


    而那從蜃丹沙篩出的銀色雜物,張世平取過一絲,捏了捏,發現自己還殘留這幾分‘牛黃清厄丹’藥力的身體,頓感不適了起來。他當即將手中的這絲銀色雜物擦幹淨,又接著服下了一顆橙黃丹藥。


    張世平看著這飄浮在他麵前的銀色雜物,目光閃動,這些銀色雜物,緩緩聚攏在一起,成了一顆龍眼大小的銀色小球。張世平將這枚銀色的毒丹放進一個錦盒中,珍而重之地貼上了靈符,然後神念將錦盒一裹,收入了儲物袋中。張世平神識又接著掃了幾下這錦盒,將上麵的花紋記得清清楚楚,以防時間一久,自己記錯了。


    張世平取出青銅燈點燃起來,手捏著兩塊紅光閃閃的中品火靈石,盤坐著,吸收靈石中的靈氣,恢複自身法力。


    一個時辰後,張世平就神光奕奕地走了出樹洞,朝著老龜所在的方向飛去。


    沒過多久,張世平就又迴來,一連好幾天時間都這樣子,張世平欺老龜被法陣所困,追不出來,也逃不走。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消耗著這頭三階老龜,不讓其多做休息,恢複損耗的法力,而隨著他們每一次動手,那黑水潭下所布置的法陣又會源源不斷地吸收著老龜全身的血氣與神魂。


    因而到了第二天的時候,這頭老龜一看到張世平就已經很是狂暴,絲毫沒有之前那種睿智老者的樣子。就這樣持續消耗了好幾十次後,這頭老龜已經精疲力竭地趴在水潭上,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


    到了這時候,張世平才真正催動了他這座本命法寶,毫不留情地朝著銀甲龜鎮壓而去。那頭銀甲龜這時候,周身燃起了銀焰,好似一團銀色的火球。它本想將頭尾四肢全部收進龜甲之中的,但是奈何它頭與四肢,全被鎖鏈紮了進去,做不到這一點。,


    不過等張世平催動著他這座寶塔,吸收起這團銀焰,而這頭老龜精力早已耗盡,法力也所剩無幾,又哪能長時間催動著銀焰?


    等最後一縷銀焰從老龜身邊脫離,被炎隕萬靈寶塔吸收以後,這頭老龜才有些絕望地說道:“道友,這位道友,老夫甘願為道友驅使,還請繞我一命!”


    一尊寶塔從天而降,狠狠地打在老龜的頭蓋上,瞬間將其擊斃了去。


    看到多日以來,終有收獲。張世平神色帶著幾分興奮,看著這頭已經氣絕的銀甲龜,伸出五指,想要拘其魂魄。三階妖獸、金丹真人的魂魄都要比低階修士強韌幾分,是不可多得的煉丹煉器材料。至於肉身,那就更不用說了,那渾身都是寶。


    白白煙霧從老龜身上發散了起來,漸漸地形成了一頭小巧的銀甲龜,不過這龜眼神呆滯,與正常的金丹神魂相比,少了那股靈機。


    金丹修士死後,神魂出竅,若是在旁邊有低階修士,或者剛死不久的修士屍身,甚至是沒有魂魄的煉屍軀身,他們都有機會將其奪舍占據,從而活出第二世來。


    不過他們一經奪舍後,不知道為何,他們的餘下的壽元,會大打折扣。以張世平如今這情況,他差不多還有六百來年的壽命,要是舍去了自己的肉身,去占據他人肉身,就算再那具軀身與自己再如何相配,奪舍成功後,那他的壽元便隻剩下三百來歲了。可若是奪舍第二次,那就不是餘下一百五十年壽元了,不知道為何,這種第二次奪舍的修士,就算能奪舍成功,也會直接暴斃而亡。


    張世平見這已沒有什麽靈機神采的銀甲龜妖魂,他取出一個渾身鐫刻著養魂法陣的玉瓶,瓶口對著這妖魂,用著微不可聞的聲音,輕輕念了幾句,那玉瓶瓶口出現了一股小小的氣流,那銀甲龜妖魂,順著旋流,飛入瓶中。


    做完這個以後,張世平這才肯定這頭銀甲龜是真正身死,他臉上喜色難掩,看了這頭幾丈高的妖龜屍身,與它不遠處的那黑白雙蓮,還有這頭妖龜身上的鎖鏈,以及鎖鏈後麵的這根幾十丈高的深黑色鐵柱。


    ……


    ……


    一天以後,黑水潭處一片狼藉。那根幾十丈高,足足需要十幾個人合抱的深黑鐵柱早已不見,而那株黑白蓮花,則是被張世平連帶著藕根,挖了起來。張世平又小心翼翼地將這些天來,他所留下的有關自身的痕跡,全都清理了一遍,見沒有什麽遺漏以後,他這才放心地離開。


    他飛離了此地幾十裏後,在一處偏僻無人的小山中落了下來。


    張世平翻手扔出了一具摔得麵目全非,還有一具斷成兩截的屍身。因為過了好幾天時間,張世平又沒有用靈符將其封存,這兩具屍身已經帶著一股腐臭味道。


    他手拿著塊白帕,彎腰看著,其中那個麵目全非的屍身,雖然麵容模糊,但是也可以看得出這人年紀不大。這具屍身腰身上緊緊綁著好幾圈繩子,他掰開了這人緊握知的手,見這人手中捏著根菌柄,看其模樣,應該是一株靈芝,看樣子年份還不低,隻是如今隻剩下殘柄,又被屍臭所汙,根本不值什麽錢。


    張世平拿起這人所係的繩子斷頭處,見上麵斷處,分明是被利器所割斷的,見此張世平在心中便猜到了,這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了。


    他看轉看向那具斷成兩截,現在被張世平臨時擺放在一起的少年人,額頭上長著一根小角,寸許長,全身覆著一層淡淡的黑鱗。這幅模樣,張世平幾十年前在那位被祁峰擊殺的屍童子身上見過,因而這人才引起了張世平的注意。


    張世平神識在這兩人身上一掃,除了一些碎銀外,就隻有兩枚代表著自己身份的青黑色鐵木木牌,令牌正麵寫著各自的名字,背後落款則是“素穀風家”四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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