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郡主看法海衝著自己抱拳施禮,下意識的要作揖,可她想了想,靈動眸子眨滅,反而雙手學著法海模樣,生疏的抱拳道,“長樂郡主,常聞虎侯威名,今朝一見,果然威容兩全,長樂這廂有禮了。”


    法海抬手,“請坐。”


    “謝!”長樂朝著自己周圍的侍女揮手,不住示意滾蛋,別打擾本郡主會漢子!


    而法海也朝著崔器使了個眼神,崔器朝著法海眨眼,不住示意法海加油,攻下郡主,好處不斷的!


    很快的天衣坊二層,就剩下了長樂郡主和法海,孤男寡女,這樣的環境裏,本該有些尷尬,但是很可惜,法海和長樂都不是一般人。


    法海打量著公主,這公主個頭比自己都高一頭,身段往那一坐,法海第一次有了一種危機感。


    話說法海出道這些年來,什麽妖魔鬼怪,醜的美的,騷的純的沒見過,但是這麽強壯的,法海還是頭一次見到,和長樂郡主對坐一瞬間,法海突兀的從她身上找不到平素裏對女子厭惡的感覺來,隻覺得,自己好像是在和猛士豪飲。


    除了這些,最吸引法海的是,這個郡主和那些法海固有印象裏高貴女子不同,她很活潑,她喜歡用手指敲著桌麵,然後那空靈的眸子滴溜溜在自己身上上下打量,絲毫沒有男女收受不起的拘束。


    長樂郡主放下了茶杯,有些迫不及待的道,“侯爺,明天結婚嗎?”


    噗——


    法海有些接收不了,什麽意思?第一句問我明天結婚?拜托小姐,咱倆才見第一麵,我連你的年紀,你家裏幾口人,你有沒有不良愛好都不知道,這麽快是不是有點不太好?


    而長樂郡主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話語不當,而是掰著指頭,自顧自道,“要不後天,也是可以的,後天是個好日子,算命的說,明天是個黃道吉日,正好我們可以準備一天,侯爺,你覺得怎麽樣?”


    法海倒著茶水道,“不怎麽樣。”


    長樂郡主翻了翻眼,“侯爺你什麽意思?你想反悔?”


    法海笑了起來,“我有過答應嗎?”


    長樂郡主道,“我聘禮都上了,你,你不該拒絕啊!而且,我生的也不差麽!我們是郎才女貌的一對麽!”


    法海繞著酒杯,打量著長樂郡主,“溫侯此番來長安是為了三百年科舉大考,而非兒女情長,還請郡主莫要強求。”


    長樂郡主莞爾一笑,“你是來參加科舉大考的嗎?好啊!你考完,我們再結婚!我可以等你。”


    法海看著長樂郡主孜孜不倦的“攻勢”,終於道,“郡主,我們才剛認識,談婚論嫁是很不成熟的,還有,我溫侯自問並非是郡主心儀的男子,我酗酒好殺,見色忘義,西涼也有數個紅粉佳人,溫侯怕是受郡主錯愛了。”


    長樂郡主玉手捋著劉海,靦腆道,“我父王說,男兒漢若不喝酒算個什麽男兒,若不是貪個美人,又何必成家立業,反正我隻要當大房,小妾幾個,隨你了。”


    法海看著長樂郡主,有些無奈,“郡主,你喜歡我哪點,我改還不行嗎?”


    長樂郡主看著法海,沉醉道,“我就喜歡看著你活著。”


    法海語塞了,這個沒法改啊,我不能把自己超度了啊。


    這怎麽聊,直接把天聊死了。


    長樂郡主低頭道,“你是不覺得我很醜?嫁不出去?”


    法海違心的笑道,“怎麽會?郡主身康體健,容顏若仙,是難得一見的佳人。”


    長樂郡主推著下巴,強壯若秋龍一般的肱二頭肌隱隱而顯,豪爽揮手道,“長安這一片,沒有我不認識的,你既然是在長安這邊科舉,若是遇到了麻煩,盡管報我長樂的名字,那些個皇族紈絝,沒有一個是我的對手!”


    法海抬頭道,“郡主,我問一個地方,不知道您可聽過?”


    長樂郡主推著下巴,癡迷的看著法海,“你說啊,我知道的一定告訴你!”


    法海道,“郡主可聽說過天師府?”


    長樂郡主道,“天師府?你打聽那個地方做什麽?!”


    法海看著長樂郡主忌憚的眼神,不禁感興趣了,這天師府不能提嗎?


    法海道,“既然郡主不方便說,那不說也罷,我也是隨口提提。”


    長樂郡主看了看左右,隨後壯碩身軀前傾,就好像一座山直接擋住了法海頭頂上方的陽光,長樂郡主聲音緩緩,“這個天師府,你要是問別人,八成不會知道,隻是你問對人了!我恰好知道!”


    法海感受著小山一樣壯碩的長樂郡主黑影,低聲道,“這個天師府很厲害嗎?”


    長樂郡主道,“這個,不好說,我隻是偶爾聽他說起過一句,這個天師府,說到底,隻是個化名!”


    法海道,“化名?天師府是假名?那真名呢?”


    郡主道,“天師府的真名,叫國子監!”


    此言一出,法海頓時恍然大悟。


    一直以來,法海都在想,是哪個勢力背後圖謀了驚鴻榜這個大局!


    現在,明白了。


    驚鴻樓背後是天師府,而天師府真名叫國子監,國子監是六部之下,六部歸屬中書省,歸屬大唐!


    驚鴻榜的背後,其實就是朝廷在操縱。


    這麽一來,法海也明白了為何當年驚鴻仙子霸占廣陵樓,而三州勢力一個屁也不放,紛紛承認,很簡單,三州是知道了背後是長安國子監,得罪大唐,這是給自己找不自在。


    這些年來,大唐從未放棄過對天下的管控,雖然大唐不是當年的大唐了,可是依舊牢牢的控製著天下天才,控製了人,就控製了大局!


    畢竟,神話時代,人才是第一生產力!


    長樂郡主碎碎念道,“這個國子監的事情,你不要亂說,我也是偶爾聽我爹和國公談論公事時候恰好聽到的,我爹是一個死板的家夥,如果他知道你曉得了這秘密,八成會幹掉你的,要不這樣,現在你還沒完成科舉,你不能稱唿是我的相公,要不你先當我兄長,如何?”


    法海很感激郡主把國子監就是天師府的秘密分享給自己,於是道,“好!”


    長樂郡主拉著法海,倒了一杯茶,“那,那我們現在就拜個把子?”


    法海還沒反應過來,長樂郡主手指一翻,刀劃了手指,血落水中,“該你了!”


    法海看此,隻能劃破了手指,二人對飲。


    “我長樂願意和溫侯拜為異姓兄妹!蒼天可見,日月可明。”


    “我溫侯願意和長樂郡主結為異姓兄妹!蒼天可見,日月可明。”


    法海起身,那長樂郡主上下打量著自己,樂的眉開眼笑。


    法海看著長樂郡主的模樣,仙子一般的五官配上泰森一樣的體格,法海仿佛是看到了二妹狗妹,狗妹就是這麽蠻,而且很不講理,她每次聽到自己叫她狗子,就會呲牙咧嘴想咬自己。


    唯一不同的是,長樂這個體格能劈出來三四個狗妹。


    就在長樂還嚐試加進一些二人距離,天衣坊門推了開來,蘇天衣捧著一封木匣走了來。


    “阿姐!”長樂郡主和蘇天衣的關係儼然熟的不行,“阿姐,這是我兄長新衣服嗎?”


    蘇天衣一怔,“兄長?郡主什麽時候有兄長了?哪個?”


    長樂郡主指著法海,“那不是嗎?”


    “咳咳。”法海急忙起身道,“我和郡主初次蒙麵,一見如故,拜了兄弟。”


    蘇天衣大概明白了情況,蘇天衣笑吟吟道,“侯爺,衣服好了,請收下。”


    法海接過來了那衣服匣子,匣子是最上乘的黑紋仙絲楠木雕琢,正麵是一封仙人白日飛升圖卷,那仙人身披仙衣,劍指天穹,劃天開地,從容飛升,端倪是一個瀟灑翩翩。


    而在那匣子的左下角,有一行小字“吹雪霓裳”。


    長樂郡主看著那獨孤,遲疑道,“這一套衣服的名字很古怪啊,要不,打開看看?”


    法海把衣服收入袖口百寶囊裏,笑道,“還是算了吧,時間不早了,溫侯先告辭了!”


    蘇天衣點頭道,“侯爺慢走。”


    法海迴頭,朝下走去,那背後長樂郡主急吼吼道,“溫侯大哥!這地契和引兵令帶上!”


    法海接過來地契和引兵令,頭也不迴抱著衣服逃一樣的跑開了。


    郡主靠著窗口,看著侯爺小兔子一樣逃走,發出了豪爽的笑聲,自顧自道,“我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對不對啊,阿姐?”


    蘇天衣想到夕陽下一個身材魁梧的郡主,一個身材窈窕的侯爺,蘇天衣下意識打了個冷顫,違心笑道,“郡主說的對,的確,很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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