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飄搖,廣陵城西門關口,玄心正宗的弟子層層把守。


    這個高十丈的重關布置了大大小小數百個陣法,隻要陣法師發動,瞬間就能拔地百丈,化作無垠巨牆,抵擋來自雲夢澤的妖怪。


    西玄門下,街道上覆上了厚厚的雪,門側的酒肆裏,小二一襲考究的請紋仙袍,打扮的很是幹淨,要知道,能夠在這西玄門看管嚴格的地方擺攤,沒有一點背景和資本,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小二!來一壺醉仙人!”


    白馬銀鞍,一襲上千靈石的白狐裘衣,玉麵朗朗。今天的張鼎打扮的很帥,最起碼他認為是這樣的。


    小二看到白長老來,麻溜的擦幹淨了桌案,一邊道,“白長老,您老怎麽有空來我這了?我這可沒有漂亮的仙子啊!”


    白月初瞥了一眼小二,“拿酒就拿酒,哪兒來那麽多廢話?”


    小二尷尬笑了笑,暗道這個紈絝仙二代是不是有毛病,這麽冷的天去不去找仙子喝酒,來我這喝悶酒?


    白月初品著酒水,看著扶搖落下的雪花,念道,“這麽大冷天,雲夢澤的妖獸怕是很活躍啊!”


    “何止是活躍?”一側小二繪聲繪色比劃道,“都要翻天了!我聽守城的樊大哥說,我們在西玄關外設立的三道防禦陣線,被妖獸們毀掉了兩道,還有一道岌岌可危,若不是西玄關修士及時趕到修複了陣法,下一次妖獸們就打到我們西玄門外了。“


    就在這時,突兀的門外地方,一個人走了來,這是個青色的普通修士長衫勁裝,他打扮的很破,右手拿著一把劍穗禿禿的破劍,他看著迎麵風雪,看著麵前的酒肆,木訥的麵頰上出現了一抹艱澀的笑容,“小二哥,我來了。”


    青衣修士這一聲叫喊,那小二臉色突兀變了下,很快的,小二臉色恢複正常,朝著那青衣修士揮手,“一邊去!今天酒肆白長老包圓了!沒你的位置!滾!滾!”


    小二迴身朝著白月初道,“對不起啊,白長老,這人不懂規矩,攪了您喝酒的心情,這酒算我請客。”


    白月初白了一眼小二,“說的好像不打攪心情,我會給你錢一樣!”


    白月初對於這樣的事情,其實沒有太多感觸,弱肉強食而已,那個青年修士最多也就練氣十層,這樣的境界,幾乎和螞蟻一樣,就算是小二殺了他,最多也就罰點靈石。


    就在這時,另外一邊,那青年修士臉上猶若沒有聽到一樣,徑直朝著酒肆走了進來,看模樣他是打算喝酒。


    小二看那人要進來,氣急敗壞道,“你特麽沒聽到我說話嗎?今天這裏白長老包場了!沒你的位置!”


    說話之間,小二抬手,輕輕一推,那青年修士整個人倒飛了出去,他的身影半空中劃出一道雪線,然後惡狠狠砸在了一個路過的人影身上,沒了動靜。


    白月初看此,急忙起身。


    而就在這時,一聲佛號傳來。


    “阿彌陀佛。”


    一眼看去,隻看到一襲白色僧袍的法海踏著雪,踱步而來,一步踏出,法海就到了小二麵前,聲音和善,“施主,貧僧好好在這路上走路,可有得罪你的地方嗎?”


    小二一看法海模樣,下意識的後退,“百萬年一見的佛子,是,是淨土神僧法海大師!”


    小二急忙跪在地上,“大師,罪過,罪過,小的絕沒有偷襲您的意思,隻是那人不懂規矩!非要來喝酒,我,我才出手的。”


    這時,酒肆外,那青衣秀士走了來,“我不是來喝酒的!我是來出城的!上個月,你給我講,隻要一千下品靈石就能出城去雲夢澤,我把這些年的積蓄全都給了你,你許諾我,今天大雪封城,一定不會有三盟高階修士查崗,可以出城,可是到了今天,你卻不認帳了!”


    聽著青衣秀士的話語,白月初看著小二,笑了起來,“還有這迴事?私自出城,一千靈石,嘖嘖,這生意不錯麽!”


    小二聽此,急忙的朝著白月初磕頭,“大長老,您,您饒了我吧,我,我靈石蒙了心,我該死,我不該收這靈石……”


    白月初搖著酒杯,“我也不難為你,廢了丹田,離開廣陵城吧。”


    “多謝長老不殺之恩!”


    那小二也是個狠角色,猛地一掌打在了紫府麵門,下一刻,太陽**陷,麵如金紙,七竅流血,朝著白月初磕了三個頭,“謝白長老不殺之恩!”


    小二扶著欄杆,走過法海身側,惡狠狠看了一眼那青衣修士,眼中充滿了詛咒。


    收拾了小二,白長老看向了法海,“怎麽就你一個人?秦思思呢?”


    法海道,“秦思思,今天來不了。”


    白月初笑了起來,白月初完全可以想象到法海動粗把秦思思打的爬不起來的模樣。


    不過話說迴來,老白很佩服法海,那樣的嬌滴滴美人胚子,你特麽也下得去手,你是不是人啊!


    白月初玩味道,“不愧是佛門百萬年一見的佛子,對那樣的美人胚子都能下得去手,真有你的!”


    法海道,“貧僧隻是覺得,一個人比較快,如果真的需要有人為伴,白長老倒是個不錯的人選。”


    白長老咳嗽著道,“這個,大師還是自己走吧,我去送一送大師好了。”


    法海抬手,“隻是口頭送送嗎?那你可以不用來的。”


    說著話裏,白長老從袖口裏拿出來了一個樸實無華的丹瓶,塞到了法海手裏,“我就這麽個寶貝了,你拿著吧。“


    法海道,“這是什麽?丹藥?”


    “不是。”白月初道,“是一滴傷心淚。”


    法海看著白月初,“你的?你這種沒心沒肺的人,會傷心?”


    白月初氣惱道,“你管我這麽多做什麽?你拿著就行了,這一滴虛空之淚快死的時候拿出來,可以保你一次小命。”


    法海笑道,“好,好,貧僧收下就是了!還有別的事情嗎?”


    白月初搓著手道,“那啥,我昨夜剛剛得到消息,北涼派人來取金山寺仙府了。”


    法海聽此,眼神中,幾分冷戾,“北涼?誰?”


    白月初道,“一個很厲害的家夥,叫呂溫侯,傳言,呂溫侯此人,兇神轉世,是不折不扣的天煞孤星,天生克一切,他一出世,他所在的城池就遭遇了獸潮,而他因為兇氣覆體反而被一頭妖虎收養,從小食虎奶長大,打小就與妖族為伍,後來偶然一次機會他在山裏找到了一部奇書和一把兵器,兵器就是那一把方天戰戟,奇書喚名戰神圖錄,他修行那戰神圖錄,不過是數年,無師自通情況下,修行到了築基九重期,然後他就到了人類仙坊,殺了不少人,甚至還築基修為斬了個元嬰高手,這一戰,引起了西涼驚鴻樓的關注,驚鴻仙子發下佳人令,那呂溫侯趁機拿了仙子爐鼎純陰之體,道行不進反退迴了練氣期,然後重新修行,這一次他修行的更厲害了,驚動了西涼霸主呂家,西涼王親口言說,他就是呂家當年丟失的長房公子,呂家老祖宗甚至還封他為溫侯,而呂溫侯根本不搭理呂家,隻想修行戰神圖錄,隻是,沒想到,這虎子溫侯居然來了金山寺,你這次,小心了。”


    法海道,“知道了,沒有別的事情,貧僧告辭了。”


    法海說完話,徑直朝西玄門走去,厚重的城門緩緩打開,法海身影越來越遠,


    分別時刻,白月初臉上充滿了離別的傷感,他端著酒,學著文人古士的模樣,幾分悲愴的道,“一去沽酒不見歸,生離死別陰陽路。曾夢年少把臂遊,又見白衣親擂鼓。黃泉碧落無覓處,意冷心灰徒悲唿。此曲掃平天下不平事,遇不平,自太平。此曲無愧世間——啊!”


    一個雪球把白月初砸昏了過去,法海氣惱道,“你他麽還是閉嘴吧!”


    另外一邊,修士護衛急忙的來幫忙照顧白月初,而沒有人注意到,那個青衣修士,跟隨著法海的腳步,離開了西玄門,也去了雲夢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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