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似乎比之前的那三貨稍微強了一點?”


    稍微感受了一下用來格擋剛才那一擊的掌心處出來的觸感,孫浩然淡淡的補充道,“雖然還是弱得可憐就是了。”


    “額……”


    源稚生聞言一陣汗顏。


    他現在已經徹底相信當晚張楚嵐和馮寶寶的確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強敵襲擊。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剛才那道光弧斬擊從襲來的速度他就能判斷出威力非同小可,但在眼前這個男人麵前依舊算是‘弱的可憐’?


    他開始陷入了迷茫當中,那麽問題來了,要何種程度的敵人,在這個男人麵前才算是不可憐的?


    (諾頓:鄙人不才,應該不算太可憐。)


    孫浩然饒有興趣地看著再次出現在自己麵前的四人。


    算上上次的三個,似乎正好是七個,足夠湊齊所謂的‘七福神’了。


    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幾個家夥應該分別是‘大黑天’、‘弁財天’、‘福祿壽’和‘壽老人’了。


    上一次麵對自己的那三貨最後可是化作一灘血水消失無蹤了,按照血樣監測報告的推論,那三具身軀應該是某種實驗的產物並非他們的本體。


    所以那三貨究竟是以什麽原理在驅動軀殼呢?


    想來想去似乎除了以魂魄附身之外沒有其他的可能性了。


    也就是說……想要殺死這些所謂的‘神’,必須要徹底毀滅對方的‘神魄’才行。


    這可讓孫浩然犯了難了。


    蠻力他自認為在這個世界見過的所有存在當中,除了老天師之外沒有人有可能比自己更強了,但要論精神攻擊,他好像一竅不通。


    實在不行的話說不定還真得請外援了。


    不過這些都無所謂了,現在重要的是那三個家夥應該也沒死,隻是不知道為什麽現在沒有出現。


    不會是躲在暗處準備偷襲吧?


    這群家夥要是但凡有點腦子就該知道偷襲是沒有意義的,還不如湊齊七個人一起上說好不定能讓他好好活動活動筋骨呢。


    也罷,管這幫家夥怎麽想的,總之先打過再說吧!


    對麵似乎也是這樣想的。


    身材和毗沙門天同樣魁梧的大黑天逆流而上,沉重的步伐踩踏著河底的土地每一步都引發如同山崩地裂一般的動靜,幾個唿吸之間便已經來到了孫浩然麵前。


    不隻是他,孫浩然左右方位同時襲來的還有手握拐杖的壽老人以及鶴發童顏的福祿壽。


    經過上一次那三人的失敗,剩下的四人似乎長了教訓,知道單打獨鬥完全戰勝孫浩然,於是便索性一開始就采用圍攻的方式對付孫浩然。


    擅長近戰的三人幾乎同時撲過來,而三人中間的縫隙中還夾雜著兩道與剛才相同的光弧斬擊,那是身處後方的弁財天才撥動著手中琵琶的琴弦,每一次撥動都伴隨著激烈的能量匯集,形成利刃一般的光弧逆流而上朝著這邊襲來。


    而麵對眼前這四人默契的同時進攻,張楚嵐二話不說拉著旁邊的馮寶寶和源稚生就退開。


    他知道,不管是自己還是源稚生甚至馮寶寶,在孫浩然的戰鬥中都隻能成為累贅。


    眼前這個可是能夠在水中這種不利的場地力壓龍王的狠人!也不知道這四個連人形都沒脫離的蠢貨哪來的勇氣對抗?


    在眾人的目光中,孫浩然深吸一口氣。


    下一刻他身上的潛水服破碎,無數氣泡不斷升騰。幾乎一瞬之間漆黑的鎧甲就將他完全籠罩,隻露出一雙鎏金色的眼睛在漆黑的地下河水中閃爍。


    剛才他已經將蜘蛛切還給了源稚生,此刻沒來得及再借因此是赤手空拳的狀態,不過既然已經穿上了這身鎧甲,即便沒有武器也沒有輸的道理。


    他隻做了一個動作,揮舞那被黑氣繚繞的手臂。


    “!!!”


    感受著眼前那裹挾著河水而來的恐怖力量,襲來的四人幾乎同時意識到了不妙。


    “這是……‘鬥神鎧’!?”


    身在遠處將這一幕看得最完整的弁財天更是連琴弦都忘記了波動。


    他們可對這身鎧甲太熟悉了。當年諸神之戰的時候,那隻猴子就是穿著這身鎧甲大殺四方的!


    這身鎧甲對於領教過這尊兇煞的力量的神祇來說,都是心理陰影,當然也包括他們七福神。畢竟那猴子當年在戰場上可是誰都不認誰擋路就拿棍子敲誰。


    砰砰砰——


    三道身形幾乎同時分別砸進了河道牆壁之中。


    孫浩然僅僅是揮動手臂,那恐怖的力量裹挾河水便讓弁財天斬出的光弧瞬間破碎,更甚至牽動的水流恐怖的衝擊力直接將靠近的三人無情擊退。


    而這簡單的動作過後,整個河道像是即將要崩塌一般晃動不止,許久才堪堪停下。


    僅僅一個照麵,孫浩然至極的暴力就讓眼前四個自稱所謂‘神’的家夥一敗塗地。


    “……”


    源稚生此刻已經喪失了語言組織能力。


    他對力量的理解再次被眼前這個男人刷新。


    僅僅隻是揮手而已,就能造成如此巨大的動靜,這該是有多強的力量?


    他現在很想向張楚嵐和馮寶寶建議要不他們先撤吧,因為如果眼前這個男人真的動起真格來,這條河道恐怕馬上就會崩潰!


    不過很快他就發現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


    因為對付眼前這四個敵人,似乎並不需要孫浩然動用全力。


    “鬥神鎧麽?”孫浩然似乎剛才聽見了對麵的驚唿,麵具下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容,“我都不知道原來這身鎧甲叫這個名字,聽上去還不錯,謝啦。”


    說著,他的身形動了起來。


    伴隨著孫浩然的移動,源稚生等人前方的河道像是掀起了龍卷一般讓他們不得不拚命攀附在石門上的凹陷處維持身形才沒被對方移動的吸引力卷走。


    此刻整個戰場中的水體似乎成了這個男人的助力,一舉一動都以澎湃之勢影響著周遭每一個人的行動,包括對麵的敵人。


    或許隻有真正的巨龍才有資格在這樣的環境下與孫浩然角力,因為此刻的四個自稱神明的家夥便已經被恐怖的水壓壓迫到無法行動隻能隨波逐流。


    可惜的是他們的隨波逐流並沒有持續多久。


    “啊——”


    伴隨著幾聲慘叫聲響起。


    孫浩然的身形每移動到一個目標身前,都會炸開一簇鮮紅的血花。


    僅僅數個唿吸之間,剛才還來勢洶洶的四道身影已經被恐怖的暴力硬生生捏爆腦袋,隻剩下身軀順著湍急的水流遠去。


    詭異的是這四具身軀似乎失去了某種力量的支撐開始在水中不斷溶解,很快便化作血水融入河流中消失無蹤。


    “這就……結束了?”


    當水流不再像剛才一樣激蕩,源稚生似乎還沒反應過來。


    “是的,少東家。”


    張楚嵐尷尬的笑著,“知道我們為什麽一點都不慌了吧?”


    “……”


    “好了,讓開吧。”


    說著,張楚嵐示意馮寶寶和源稚生從門上讓開。


    按照他對大哥的了解,對付這幾個抬手可滅的家夥完全沒道理浪費力氣穿上這身鎧甲,還弄破了氧氣瓶導致隻能憋氣。


    因此孫浩然穿上鎧甲的主要目的,實際上是為了開啟這道看似不可撼動的神殿之門。


    砰——


    在三人讓開之後,伴隨著一聲劇烈的悶響聲,輕俯身姿的孫浩然身體似乎因為強大的力量陷入了地麵之中些許。


    他剛才已經觀察過了這扇石門中間沒有縫隙,所以要麽是朝著兩側橫移開啟,要麽是朝著上方拉起。


    但是這幾種開門方式都太過麻煩了,也是他打算先嚐試最簡單的開門方式。


    “喝——”


    伴隨著一聲爆喝,孫浩然揮出了拳頭,力量由大地升起經由隆起的腿部傳導向腰部最後再傳向手臂與拳頭,於此同時,他身著的鬥神鎧像是在釋放壓力一般不斷的湧泄出漆黑的霧氣。


    轟——


    下一刻,劇烈的轟鳴聲響起。


    整個世界仿佛都在因為這一拳而震顫,河道四壁似乎承受不了壓力不斷的墜落石塊,讓源稚生等人不得不四處躲避。


    好家夥,您完全不考慮這裏會不會塌下來是吧?源稚生一邊躲閃著墜落的碎石一邊在心中無語凝噎。


    而更讓他無語的是,這粗暴的開門方式似乎還真的成功了!


    水流開始朝著門的方向翻湧,這意味著門上出現了破洞或是縫隙。


    沒錯,此刻孫浩然的拳頭已經完全嵌入了這看似堅不可摧的石門當中,以拳頭為中心處為原點,整扇石門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裂。


    見此孫浩然麵具下的嘴角咧開,抽出拳頭再次揮拳。


    轟——


    轟——轟——


    “下麵究竟發生了什麽啊……”


    富士山上施工圍隔圍起來的場地中,宮本誌雄感受著地麵傳來的一陣一陣輕微震動額頭滿是冷汗。


    要不是日本地震是常有的事情,這對外解釋起來恐怕還真有些困難。


    不……解釋個屁,他對此刻下方發生的一切也是一臉懵逼,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派了一支拆遷隊下去準備拆了神殿呢。可分明下去的就隻有四個人啊!


    ············


    孫浩然等人通過被轟碎的石門進去所謂的神殿之後,一股詭異的力量降下形成光幕,似乎將這裏與外界隔絕了起來。


    外麵的水流無法再往裏麵翻湧,而裏麵的人似乎也出不去了。


    “這是……”


    看著石門背後的景色,張楚嵐的眼神中有些疑惑,欲言又止的張了張嘴。


    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樣。


    本以為所謂的神殿從大門進來應該就是一副富麗堂皇的莊嚴景色。


    然而這裏麵似乎隻有一處位於地下的空腔,四周滿是赤紅的岩壁,唯一看上去和‘神’有關聯的……似乎隻有從門口處延伸到空腔深處的石道盡頭矗立的一座看上去有些寒酸的神社。這裏明明一片漆黑,按照常理他們應該隻能看見身上照明設備照亮的距離,然而遠處的那座神社像是被什麽莫名其妙的光暈籠罩,即便隔著數百米的距離依舊能夠清晰可見。


    “這裏就是日本神明的寢宮麽?也太寒酸了吧。”


    最後,找到形容詞的張楚嵐終於忍不住吐槽道。


    “不然你以為呢?”


    孫浩然翻了翻白眼,“日本的神本來就沒什麽逼格,大多數甚至隻是鄉間傳說罷了。而這七福神……我記得好像是盜取咱們‘八仙’之名的家夥吧?真是的,好歹給我整八個出來啊,抄都抄不會,活該這麽寒酸。”


    “……”


    聽著兩人將本土的神明說得一無是處,源稚生隻能沉默的裝作沒聽見。


    他不信神。


    對這些古老的神話以及其中牽扯的宿命論向來沒有好感。不……應該說稍微有些厭惡才對,因為家族的人甚至將他視作‘天照命’。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孫浩然罵得的確沒錯,這些所謂的神明,大多數都是信徒們誇大其詞而來的。


    這種所謂的‘信仰’除了給他以沉重的負擔之外似乎毫無作用,就像他‘天照命’和‘月讀命’束縛的他和繪梨衣一樣,如果有人信奉便為神明,那麽被蛇岐八家信仰的他們不也成了‘天照’和‘月讀’了麽?


    然而這實際上毫無意義。


    他最想做的隻是個普通人,去法國的海灘賣防曬霜。而繪梨衣也一樣,如果繪梨衣隻是個普通的女孩,一定比現在要幸福快樂多了,至少不用被整天禁足在充滿消毒液味道的房間裏。


    因此對於神明,他覺得大概還是不存在比較好。


    然而可惜的是,事情似乎正好相反。


    因為眾人都感覺到了這片空間的異樣能量波動。


    “不過話又說迴來啊……雖然寒酸了一點,但這裏的確挺詭異的啊?”


    張楚嵐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觸碰了一下他們後麵擋住外麵水流的光幕。


    一陣觸電一般的刺痛感讓他不得不縮迴手來,並且在這之後一股寒意襲上心頭,讓他感覺有些精神疲憊。


    “這股力量……從未見過。”


    “……”


    一旁的孫浩然對此保持沉默,望向深處神社的目光變得凝重起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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