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蛇,是一種生物電流這是以科學的角度在解釋這種言靈,而在龍類的理解中,它們是被葉勝奴役的仆人。


    「交給我來吧。」


    葉勝說著,眼底升起金色的光芒。


    看著葉勝眼底的金色,酒德亞紀也不多問,默契的遊到他後方伸出手環抱著葉勝的腰用身體將他固定在原地。


    她知道葉勝在使用言靈的時候因為精神力伴隨著蛇擴散到周圍的環境中整個人會變得像是嬰兒般脆弱,屆時無法控製身體的他或許連手裏的鉤爪都握不住很容易就會被水流帶走。所以每次一起執行任務的時候對方使用言靈她都會這樣抱著他作為固定點。


    古老而難解的咒文在葉勝口中吟唱著,很快他的眼神變得渙散,精神如同出征的君王一般被‘蛇群,簇擁著朝著所想的方向前進,似乎隻需要一聲號令,這在水中擴散的‘蛇群,就能將他帶到任何想去的地方。


    與此同時,上方的摩尼亞赫號監控到了強大的生物電流在水下的某一點朝著四周爆發般的擴散。


    所有人專員都明白是葉勝使用了言靈·蛇,而需要使用言靈,很顯然是為了尋找什麽重要的東西,他們手心裏情不自禁的滲出汗水,因為這意味著他們距離要尋找的東西更近了,這樣的距離同時也伴隨著或許能夠致命的危險,所有人都不得不緊張起來。


    以葉勝的能力言靈·蛇的領域能覆蓋半徑五公裏左右的範圍,他的意識跟隨著‘蛇,進入水底的每一個縫隙,一直向下,再向下。


    片刻後,仿佛觸碰到了什麽,葉勝停留在水底的身體猛然間瞪大了眼睛,那雙散發著幽光的黃金童裏的光芒頓時變得凝實起來,這並不是他的意識迴來了,而是像是下方的‘蛇,在探索過程中遇見了什麽阻力所以需要加大言靈的輸出力度。


    這種‘阻力,或許是碰見了導電性不好的物體,也或許是抵達了領域範圍的極限需要繼續擴張。


    半徑五公裏聽上去已經是很大的範圍,但是別誤會,這並非葉勝的領域能探索的距離的極限,‘範圍,和‘距離,原本就是兩種感念,‘半徑五公裏,是指精神力能覆蓋的球形範圍,但如果他隻朝著一個方向延伸,距離會更遠。


    但此刻‘蛇,遇見了什麽隻有葉勝自己知道,酒德亞紀隻能祈禱這樣的情況是需要延伸領域而不是碰見了什麽可怕的東西。


    但……他們要找的那座城池真的被掩埋在水底地下的五公裏以上的深處麽?要知道岩層的堆積並非一朝一夕,五公裏已經是很厚的程度,千年的時間應該不可能讓這座城池被淹沒在更下方。


    所以……


    感覺到葉勝的身體逐漸變得冰冷,酒德亞紀變得緊張起來。


    此刻的葉勝體征表現越發虛弱,心髒跳動速度迅速下降到每分鍾三十次,血液溫度也逐漸降低,即使在這昏暗的水下也能透過麵罩看出他此刻臉色的難看,隻有那雙令人不安的澹金色童孔像是燃燒著隨時都會熄滅的火苗一般讓人無比緊張。


    ….


    【話說,目前朗讀聽書最好用的,@


    讓他感到不詳的灰色的霧,這裏明明是水下幾十米開外的距離,為何會有如同淬火時一般的煙霧呢?


    突然間,‘蛇,像是在畏懼什麽停止了前進,他的意識自然也停下來了。


    紅色,如同熔岩般的紅色畫麵浮現在他的‘視野,中。


    那是一道仿佛燃燒著的大門,其上烙印著一張令人可怖的麵孔。就像是有人用烈火將活生生的人熔入這扇大門中一般看上去觸目驚心,更讓他感到不可思議的是……直到現在他都還能從這道門上感受到火元素的躍動,就像是從千年之前便一直燃燒至今。


    他知道自己找到目的地了。


    ············


    「船長!那邊的家夥又發來聯絡,提醒我們等會兒可能會有強度五級的水下地震!」


    摩尼亞赫號上,三副切斷來自國內的通訊切到船長所在的頻道大聲喊著。


    「他們甚至又在善意的詢問我們是否需要支援。」


    「別管他們,他們的人一來,我們的行動就宣告結束了!為了這次行動我們可是做出了巨大的讓步,現在還什麽都沒探索到呢!要是讓那幫家夥插手我們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麽!?」


    「哇哦,教授您的中文又有所長進呢。」塞爾瑪在頻道裏吐槽著。


    「少來,現在是開玩笑的時候麽?」


    曼斯罵罵咧咧的迴到前艙,湊到塞爾瑪身邊,盯著葉勝的心跳監測皺起了眉頭,「葉勝的情況……」


    「他應該在竭盡全力了。」塞爾瑪收起玩笑的表情迴答著,操作著控製台的手迅捷無聲,「應該很快就能有什麽線索吧?」


    他們對葉勝很了解,那個男人絕不會做無用功,如果真的發現危險應該早就解除言靈撤退了,但他釋放極限狀態已經持續了好一會兒了,應該是在極力的搜尋著什麽,而且有把握才會這麽做。


    「希望他能快點吧……」曼斯聽了眉頭皺的更深了,「如同那邊說的地震是真的,那麽他們呆在下麵會很危險,時間不多了啊……」


    ············


    水下。


    葉勝整個身體一哆嗦,金色從童孔中消退,心跳和體溫迅速朝著正常狀態迴升,不過或許是消耗有些太嚴重,他此刻隻能依靠著酒德亞紀才能勉強穩住身形。


    ….


    「怎麽樣!?有線索麽?」


    酒德亞紀有些焦急的問著,「剛才船上傳來消息說不久之後這裏會有五級以上的水下地震,我們得先撤迴去。」


    「找到了!我留了一條‘蛇,在下麵。」


    葉勝緩了一口氣,迴答著,「大概在我們腳下四十米的地方,那裏有一扇巨大的金屬門,而且看上去極為詭異,可惜我不是本人抵達那裏沒辦法將畫麵記錄下來。」


    「沒關係!找到了那就對了!」曼斯的聲音在頻道裏怒吼著,「先上浮!等水下地震過了之後我們再從長計議!」


    「明白,隻能暫時放棄。」葉勝衝著酒德亞紀點頭示意。


    實際上他現在還沒完全恢複過來,沒有體力獨自上浮。


    酒德亞紀不用他說明就準備拉著他上浮,可異變就在下一刻發生了。


    感受著四周的水體開始激蕩,兩人臉上的神色同時變得難看起來。


    搖晃來自他們腳下立足的岩壁,不……是正片水底的地麵都在震動!


    劇烈的震動揚起無數塵埃,伴隨著席卷的水流瞬間將他們的視野淹沒。


    葉勝心中暗道不妙。


    這或許根本不是普通的水底地震,而是因為他剛才……驚動了那扇門!


    轟隆——


    伴隨著


    劇烈的轟響聲,葉勝知道他腳下的地麵開裂了。


    這裏是在水底,如果是在地表腳下的地麵開裂或許他們還能靠著混血種遠超常人的優秀身體素質跳起來掙紮一番,但在這裏根本不可能。在水底他們所承受的來自水體四麵的壓力幾乎是均等的,裂開的地麵會導致頭頂壓力忽然增大數以萬噸計的水流會瘋狂的湧入他們腳下剛剛生成的空腔之中試圖將其填滿,沒有人類能頂著這數以萬噸計的水流所帶來的壓力逆行。


    洶湧的水流包裹著他們向下席卷,他們像是被海浪席卷的塵埃一般完全不可能有任何還手之力,葉勝現在唯一來得及做的事情就是握住酒德亞紀的手。而酒德亞紀的想法和他一致,兩人除了緊握彼此雙手之外根本無力做出其他的掙紮動作便被開裂的深淵所吞沒。


    不……


    在最後一刻,葉勝原本已經熄滅的黃金童再次點燃。


    身體已經無法動彈,但他還能做一件事。


    他的言靈隻需要精神力來催動,所以他還能在這裏留下一條‘蛇,。


    這是他們兩人唯一的希望。


    「該死!地震已經開始了!快!快收線!將他們兩個拉下來!」頻道裏響徹著曼斯咆孝的聲音。


    但當摩尼亞赫號上的輪機轉動之後,眾人便知道已經為時已晚。


    伴隨著輪機的轉動,作為救生索兼信號線的黑索開始迴收,但下一刻令人絕望的繃斷聲便‘砰,的一聲響起。


    輪機失速的瘋狂旋轉著,發出哐當哐當的聲音,連接著他們和葉勝、酒德亞紀的生命之索斷裂了。


    ….


    前艙突然間陷入一片死寂。


    曼斯伸手瘋狂的撓著自己的頭發臉上的神色無比掙紮。


    通訊器裏傳來混亂的電流聲,信號中斷,生死不明。


    他很可能已經失去了兩個得意的學生。


    他知道現在不是懊悔的時候,而是該如何抉擇?


    十年前的格陵蘭冰海發生過同樣的事情,水底不明的情況,是否應該派人下去救援?


    是趁著犧牲不是很大的時候果斷放棄,還是……


    ············


    「哥哥,你們現在坐在這裏……是在浪費生命你知道麽?」


    熟悉的聲音在路明非耳畔響起。


    原本還有些打瞌睡的路明非瞬間驚醒過來。


    沒辦法,嚴肅的談判場合對他一個什麽都不懂的人來說簡直太過枯燥乏味了,而且他原本就隻是來打醬油的。


    他除了數雙方沉默對峙的時間過去多少秒之外沒別的事情可做,數著數著就開始打瞌睡了。


    不過現在伴隨著那道稱唿他為‘哥哥,的男孩聲音響起後,周圍的一切似乎定格了,雖然原本就很安靜很沉默,但路明非還是分得出來時間是否在流動。


    此刻的這片空間中,他隻能聽見自己的唿吸聲。


    坐在圓桌上的其他人,就像是蠟像一般連眼睛都不眨。


    「你究竟是人是鬼啊?」


    路明非有些驚恐的轉過頭看著不知何時坐在自己身邊的小男孩。


    沒錯,也許是周圍的一切都太過安靜,他從這個男孩身上……也聽不見唿吸聲。


    「我啊?我是魔鬼,也是你親愛的弟弟。」小男孩嗬嗬笑著迴答著。


    「胡說!我弟弟叫路鳴澤!是個身高等於體重的小胖墩!」路明非一陣無語,之前那會撞見這個家夥因為事態過於緊急他沒機會問清楚,這迴可不一樣了,他現在在會議廳裏,身邊的人不會對自己不利,不是那種要命的情況,他完全可以死揪著這個問題不放。


    「答對了,


    我就是路鳴澤。」男孩嗬嗬笑著,「不過很遺憾,這次沒有獎勵,我親愛的哥哥。」


    「少來,你是路鳴澤!?那我認識的那個路鳴澤是什麽!?」路明非一臉不信任的模樣。


    「名字不過是個代號而已,哥哥你隻需要知道我是站在你這邊的就足夠了,不會傷害你。」路鳴澤攤了攤雙手毫不在意的說著,「與其究竟我的名字為什麽和你那死肥宅堂弟一模一樣,不如思考一下我剛才說的話……哥哥啊,你們現在是在浪費生命哦~」


    「廢話!我知道時間就是生命,這樣幹坐著的確挺浪費生命的。」


    路明非撇嘴吐槽著,「但那又怎樣?我隻是個打醬油的。」


    「不不不……你誤會我的話了,哥哥。」


    路鳴澤抬起手,輕打響指。


    ‘啪,的一聲清脆響聲過後,路明非感覺眼前一花。


    場景沒變,但坐在場景中的人變了。


    「這裏是……」


    路明非看著自己麵前微朝著自己微笑的兩人整個人微微一愣。


    這一幕他記得。


    同樣是麵試。


    不過那時候他不是麵試官,而是考生。


    佹佹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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