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雷德退出了複仇者。

    他在坦誠地交代威爾遜?菲斯克是自己殺的時,已經做好了這樣的準備了。其實就像他說的,他也發現了自己可能和複仇者的行事方式並不相符,自己所要成為的可能並不是像複仇者這樣的英雄。

    正所謂道不同不相與謀,和複仇者們分道揚鑣也是遲早的事。

    當然,隊長沒有為難他,追究他謀殺的責任。因為複仇者也都知道,現在地球上恐怕沒人能製住他了。

    布雷德離開複仇者大廈立刻來到了南極。

    他大步地走進伊莉娜的飛船內——當然,在超速狀態下。不過伊莉娜沒有迴頭,似乎不必這麽做就知道來者是什麽人。

    布雷德道:“幫我整理一下近期北美範圍的氣溫變化情況,所有異常點都標記出來,那可能就是基裏安窩藏的地方。”

    “是。”

    伊莉娜手指靈巧地操作,綠光很快構築出了水平的地圖,勾勒出了透明的山峰、大地、林宇和高樓。她剛剛調用了幾枚氣象衛星,就像從自家花園裏摘花一樣輕鬆。

    “然後給我查一個叫瑪雅?漢森的博士的住址。”布雷德說道。

    “是。”

    伊莉娜答著話,水平地圖繼續分析著的同時,豎直方向立起了透明的熒屏。像是電話簿掃描一般,畫麵上左側飛快地閃現不同的人的頭像,右側則如同飛一般地晃過姓名、住址等信息。

    範圍有點大,找起來可能還得費些時間。《鋼鐵俠3》電影裏瑪雅?漢森博士是絕境病毒研究的創始人,她的存在對基裏安還是比較重要的。並且她在影片中是心存良知的,托尼?斯塔克一頓嘴炮就把她收服了。以她作為尋找基裏安的突破口無疑是不錯的選擇。

    但可惜《鋼鐵俠3》電影裏沒有提到她住址的範圍,所以隻能讓伊莉娜撒大網了。

    自一個月前的事件之後,伊莉娜智能像是明顯提高了一樣。她說話的語氣雖然還是沒有任何情感色彩,但有的時候還會開點簡單的玩笑了。

    她正在越來越接近一個人類。

    至黑之夜,她毫無疑問是啟動了愛之星藍石,證明了她心中已經萌生了名為“愛”的情感。但這一個月以來卻又看不出什麽端倪,關於這種情感她一點都沒有表露。

    “布雷德你不先去陪愛倫小姐吃晚餐嗎?”

    伊莉娜忽然這麽問。這對於以前的她已經是不可思議了,竟然會主動討論這種和她的任務無關的話題。

    “等手上的事忙完吧。”布雷德這麽隨口迴答著,心裏其實明白他的事可能永遠沒有忙完的時候。

    伊莉娜眼睛仍然緊盯著屏幕,一眨不眨,嘴裏卻說:“守護者們曾說,生命之白燈是賦予人的第二次機會,給人修正後悔的事的機會。我想,布雷德應該會希望抓住這第二次機會。”

    布雷德有些吃驚,伊莉娜會提出這樣的話題已經很奇怪了,她現在竟然還在勸說布雷德。

    不過她是對的。卡秋莎的複活是給他的第二次機會,他有一切理由去抓住這個機會。

    “我知道了。”布雷德說著轉過身向艙門外走去。

    伊莉娜仍然沒有迴頭,彈指如飛地進行著工作。

    布雷德忽然覺得,這個獨自一人留在冰天雪地裏廢寢忘食工作的少女,曼妙的身姿看上去透著些許的寂寞。

    入夜。

    斯塔克大廈頂樓。

    布雷德和卡秋莎站在斯塔克大廈頂層天花板上,整座城市繁華的夜景盡收眼底。托尼本人今天似乎迴自己家裏去了,因此斯塔克大廈的頂層今天又是空出來的。

    之所以選擇這裏,不僅是因為這個地方是全城最高建築所在之處,這裏更是布雷德和卡秋莎第一次出來的時候選擇的地方。

    布雷德沒有穿他的製服,而是一身休閑裝。雙手抄在牛仔褲的兜裏,站在卡秋莎身後。今夜風不算太大,卻恰到好處地送來陣陣的涼意。

    卡秋莎藍色的秀發順著風的方向,擺動著,散放著陣陣的香氣。這一切都讓人禁不住迴想起,一年前的那個夜晚。

    “這座城市......真美啊。”卡秋莎望著燈火輝煌的城市,感慨道。

    “不。”布雷德淡淡道,“我隻看到一座病了的城市。”

    卡秋莎迴頭望著他:“你真的有些變化呢。”

    “不喜歡嗎?”

    “不,這是好事。”

    一陣沉默。

    卡秋莎忽然問:“你曾經告訴過我,紫色的戒指,代表的是愛是吧?”

    出人意料的問題,但布雷德還是點點頭。

    “一個月前那一夜,我看到......你的飛船,伊莉娜......似乎戴著一枚紫色的戒指?”

    既然被她看到,這也無法否認。

    “是的。”

    “這個想法可能有點可笑,但是......她喜歡你,對嗎?”

    其實這個“可笑的想法”或許並不難聯想,因為就算知道伊莉娜是人造物,她畢竟看上去太像一個活生生的少女了,很難讓人不把她當做一個真正的人。

    “是。”布雷德承認了,隨即又補充,“並且你不在的時候,我也發現了......其實我對她也是有感覺的。”

    “是嗎。”卡秋莎沒有露出失望或者醋意的表情,反而淡淡地笑了。不是強裝出來的,這是發自心底的、自然的笑。

    “你很高興?”布雷德問。

    “嗯,因為你什麽也沒有瞞著我。”

    托尼?斯塔克家中。

    懸浮著的立體地圖詳細地標記了大片區域的氣溫升降情況,托尼當然不會因為布雷德幾句話就放棄對“滿大人”組織的追查,他已經研究這個很有一段時間了。

    他把所有溫度異常的地點全部標出,然後把已經確認為滿大人襲擊過的地點剔除。最終,地圖上隻留下了最後一個位置,寫著“美國田納西州”。

    “賈維斯,你確定這不是滿大人的一次襲擊地點?”

    “我十分確定不是,先生。”賈維斯說道。

    “很好,那我想咱們中獎了。”托尼說,“提前預定飛行路線,咱們最近可能得去田納西州轉一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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