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蕘暗瞪了狗那人一眼,頗為失望地收迴了目光,撇撇嘴,繼續和顧小姑說話:「……小姑,這事真和那邊扯上關係了?」


    見她這樣孩子氣,顧小姑隻覺好笑,一抬頭,正好看到葉行遠正目不轉睛地盯著顧蕘看,那眼神,可不就跟顧蕘盯著他手裏的雞腿似的?


    嘖嘖……


    虧得她之前還聽白家那小兔子說,這位葉總性情冷漠,一向不近女色,可眼下瞧著,好像不是這麽迴事啊。


    顧小姑不動聲色的收迴了目光,看向顧蕘:「嗯。」


    說起正事,顧小姑的神情凝重了一些:「這事還牽扯到普通人,總歸……」大約是顧及到葉總還在一旁,顧小姑話沒說完。


    顧蕘點點頭,正要將那位楊柳小姐的事情說出來,忽然就有個雞腿遞到了嘴邊。


    雞腿當前,顧蕘也沒多想,下意識就張嘴去咬,等看到對麵顧小姑那掩不住的驚訝,隨後瞭然又偷揶的眼神後,這才反應過來——


    她剛咬的雞腿,是葉行遠那狗男人咬過一口的!


    顧蕘用力的吞下嘴裏的肉,想要解釋,他們平常不是這樣的,但顧小姑已經擺手表示不用了:


    年輕人都喜歡秀恩愛嘛,她懂。


    瞧瞧這位葉先生對蕘蕘那樣兒……嘖嘖,真是羞死他們這些上了年紀的狐狸精了。


    年輕人需要獨處的空間,顧小姑也不好久留,又閑聊了幾句就走了,臨走前,還神神秘秘的塞給了顧蕘一壇山上的小傢夥們新釀的猴兒酒。


    當天夜裏,顧蕘給自己倒了一杯,品了一口,懶洋洋的看向葉總:「葉先生,喝一杯?」


    葉行遠直覺不好,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不了,你自己喝吧。」


    他不是不能喝酒,而是從不會在不必要的時候喝酒。


    身為葉家的掌權人,他深知自己肩上的擔子,一向冷靜自持,時時刻刻都讓自己保持著絕對的清醒和理智。


    更何況,現在還是在顧蕘的娘家,要是鬧個酒後出醜什麽的,他自問丟不起這個人。


    顧蕘晃著手裏的酒杯,眨了眨眼,「真不喝?」


    葉總再次表示拒絕。他總覺得顧小姑送酒時看他們的眼神有些奇怪。


    這酒,還是算了吧。


    顧蕘偏不。小妖精性子一上來,執意給他倒了一杯,遞到葉總的麵前。


    葉總拗不過她,(主要是目前的武力值還不夠)隻得接過,喝了一小口,還不忘為自己挽尊:「好歹是長輩的心意,那我就嚐嚐,你也少喝點,喝酒傷身……」


    顧蕘輕嗤一聲。


    「放心,這果酒我從小喝到大,不醉人的。而且……」


    說著,顧蕘又往嘴裏倒了一杯酒,才轉而漫不經心的看向葉總,意味深長的勾了勾唇:「姑姑說過……喝酒不傷身,隻傷腎。」


    葉總:「……」


    顧小姑的這個說法,很清新脫俗別具一格啊。


    好在,他自認腎還是可以的。


    顧蕘又一連喝了好幾杯,才歪頭看著他,盯著他的眼睛問:「怎麽,葉總有意見?」


    葉行遠沉默,用一言難盡的眼神看著她。


    「是真的,當初程墨那王八蛋就……」 顧蕘打了個酒嗝,後麵的話沒能說出口。


    葉總接過她手裏的酒杯,飲了小口酒,眉眼低垂,掩了眼底濃鬱的陰翳,「就怎樣?」


    顧蕘覺得頭有些疼,想起之前的事,嬌嬌笑了兩聲,「就……就是因為喝了那位楊小姐的酒,後來差點就丟了小命唄。」


    葉總暗暗鬆了一口氣。


    還以為程墨那王八蛋也在這妖精手裏傷了腎呢。沒有就好......


    「算了不提了,程墨那王八蛋怎麽樣,早跟我沒關係了。」顧蕘又搶過酒杯喝了一小口,臉頰通紅,醉眼朦朧的看著他,緩緩向他靠近……


    那模樣,又嬌又媚,看得人心癢癢的。


    葉總站在原地沒動,垂落在身側的手,微微捲曲了一下,又若無情的鬆開。


    眼看著小妖精就要主動靠近他懷裏了,手機突然響起,小妖精的動作突然頓住了。


    葉總很不高興,冷著臉微不可見的皺了下眉頭。


    這深山老林裏不是沒信號嗎?


    撈過手機一看,竟然是助理先生打來的。


    「葉總,剛剛得到消息,程大少也去了y省……」


    掛掉電話,葉總一抬頭,就看到顧蕘正搖晃著手裏的酒杯,小臉緋紅迷迷糊糊的看著他,「誰打來的?」


    「沒誰。」葉總冷著臉奪過她手裏的酒杯,眉峰皺起,薄唇緊繃抿成了一條線:「你醉了。」


    「醉?怎麽可能。」顧蕘微微噘嘴,咕噥了一聲,起身就要去奪葉行遠手裏的酒,哪裏知道一個踉蹌,沒站穩,直接朝人撲去。


    美人主動投懷送抱,豈能拒絕?


    葉總麵無表情的接住她,「乖,你醉了,別鬧。」


    顧蕘抬頭望著他,微微上挑的眼尾處微紅,眼眶裏似含著一汪清泉,波光瀲灩水霧蒙蒙,就那樣一眨又一眨的看著他,眉梢眼角處都是掩不住的風情。


    偏她一臉嬌憨,嫵媚而不自知。


    葉總喉結滾動,頓覺心癢難耐。


    四目相對,氣氛正好時,葉總突然悶哼了一聲,抱住小妖精的手猛地一個用力。


    體內的靈氣突然就暴躁起來,葉總特別想罵一句髒話。


    很髒很髒的一句髒話。


    顧蕘察覺到男人的異常,倏然就癡癡的笑了,狗男人,又走火入魔了呢……


    她伸手,搭在了他的脖子上,用力往內一攏,踮起腳尖,猝不及防貼上了他唇,隨之渡了一股靈氣過去……


    男人的薄唇微涼,帶著一股清冽的味道,合著猴兒酒的酒香,似乎特別醉人。


    幾分鍾後,葉總閉了閉眼,戀戀不捨的移開了那誘人的紅唇,卻抱緊了懷裏的人。


    「蕘蕘,很晚了。」


    顧蕘癡癡笑著,醉醺醺的點了點頭。


    「去洗漱,睡覺。」


    顧蕘再次點頭,腳卻沒動。


    葉總又等了一會兒,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將人打橫抱起,去了隔壁的洗手間。


    這一抱,天旋地轉間,顧蕘頓覺難受起來,嘟著小嘴很不耐煩,在葉行遠的懷裏蹭了蹭,「你別亂動,我頭暈。」


    葉總冷著臉,剛要說一聲「活該」,就見顧蕘倏然難受地捂住嘴,眉心一凝,哇一聲,吐了……


    葉總冷著一張臉,看著胸前的汙穢:……


    偏顧蕘吐了之後,還格外嫌棄的推開了他:「葉行遠,你好臭。」


    這迴,葉總的臉都黑了。


    「再臭,那也是你的味道。」葉總麵無表情的抱著人去了隔壁的洗手間。


    「你胡說,我明明是香的……」顧蕘拒不承認自己臭。


    「那你自己聞聞。」葉總一腳踹開洗手間的們,一手半扶了顧蕘站在水池前,一手嫌棄的將身上的西裝外套脫下,「臭死了,自己洗。」


    村裏的條件不好,沒有熱水器,更沒有自來水。


    洗漱的用水平時都是用竹管從山上接來的山泉水儲存在池子裏的,要用的時候,得自己用水瓢舀。


    此刻,顧蕘渾身不舒服,一點力氣也使不出,柔軟無骨的半靠在葉行遠的懷裏,腦子裏也昏唿唿的,哪能自己洗澡?


    「葉行遠,你們人類有句話是怎麽說的來著……」顧蕘醉醺醺的,完全不知道自己都說了些什麽,「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沒錯吧。」


    說著,顧蕘笑了起來,白嫩的指尖點在他的胸膛,輕輕戳了一下:「我救了你的命,你現在幫我洗澡……沒占你便宜吧?」


    葉行遠扶在她肩頭的手一頓。


    「怎麽,你還不願意呀?」顧蕘又在他胸前戳了戳:「我告訴你,葉行遠,做人啊,得知恩圖報……」


    葉總沉默地聽完了她的醉話,最後一臉認同的點了點頭:「你說的對。你救了我的命,我的確是應該報答你。」這救命之恩,可不就得以身相報嗎?


    顧小妖精笑了:「這就對了。」


    她抬頭看著他,手還戳在他胸口的位置,像極了某個炸毛搖尾巴的小東西,奶兇奶兇的命令他,「現在,去燒水,給洗澡……」


    說著說著,小妖精的聲音逐漸降了下去,嘴角帶著一抹饜足的微笑,漸漸合上了眼。


    葉總:「……」


    撩到一半自己卻睡著了,這是妖精該幹的事兒?


    葉行遠沉了口氣,無奈的將人抱迴了床上,轉身去了廚房。


    幫忙洗澡什麽的,他就不想了。


    他怕自己把持不住。


    不過,幫忙煮個醒酒湯什麽的,還是可以的。


    半個小時候,葉總黑著臉(是真黑啊,沒見廚房都差點燒了兩迴,那能不黑嗎?)端著醒酒湯迴來了。


    房間裏顧蕘躺在床上,似乎已經睡著了。


    「小酒鬼,醒醒。」葉總麵無表情的去推她。


    顧蕘迷迷糊糊睜開眼:「幹嘛?」


    「先把這個喝了。」


    顧蕘看著眼前黑乎乎的湯,沒理他,一臉嫌棄的翻了個身又睡了過去。


    葉總的臉更黑了,連眼神都陰沉沉的往外冒冰渣子。


    一把將人從床上帶了起來半坐著靠在他懷裏,掐住了下巴。


    醉酒的狐狸精迷迷糊糊的武力值暴跌,隻好被迫張開了小嘴,任由那晚黑乎乎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喝進了嘴。


    「好難喝。」喝到一半,小妖精死活不願意了。


    葉總陰沉沉的看了她一眼,「那你想喝什麽?」


    顧蕘傻傻的看著他,突然間似乎想到了什麽,「喝酒啊。」


    嗬,都這樣了,還想著喝酒呢!


    葉總冷笑著,就要將人丟迴床上,哪想,小妖精卻忽然抱住了他的腰。


    猝防不及之下,二人雙雙跌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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