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想了想,「哦,對了,程楓那邊……」 知道他要說什麽,以晴點頭,「我明白,我會負責……」


    溫老轉過身,搖了搖頭,「我還是忘不了第一次見他的樣子,這麽多年了啊,我一直在想,如果當年把他兩兄弟交換了,是不是會有今天的結果,他還會是這個樣子嗎?」他嘲笑的勾了勾唇,「我替獄門發掘了這麽多優秀的後背,找到這兩兄弟時,自以為有了兩張所向睥睨的王牌,實際呢?是我毀了他們的一生。」


    以晴聽得也有些難過,正準備安慰溫老幾句,卻發現自己什麽也說不出來。


    他們的人生,他們的錯位,怎麽可能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的。


    若把這一切歸結於命運,那她也是幫兇,因為從一開始,她就沒有正視過程鈺。


    走出來,桑榆正等在外麵,見她出來,她伸了伸懶腰,不以為然道,「怎麽這麽久?都說了些什麽啊?」


    以晴走到她的身邊,神情多了一絲沉重,「桑榆,你手裏是不是還留著再生草的?」


    桑榆眼珠一轉,點了點頭,「嗯,那玩意兒可是好東西,再生能力那麽強,這麽好的東西怎麽可能隨便扔掉?不過你要那東西幹啥?」


    以晴咬了咬唇,正色道,「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二樓,休息間。


    桑榆聽完以晴的話,立馬不淡定了,她拍案而起,「草!這種錯誤怎麽可以犯!」她煩躁的在屋子裏亂轉,又抓了抓自己的頭髮,「該死,我怎麽沒有發現,我怎麽這麽笨!當時溫老護著他,不讓我靠近,我就應該查出異樣來的,啊啊啊啊!我真他媽是個廢物!」


    說完,她直接抬手給了自己一拳。


    「桑榆!」以晴被她的行為嚇到了,立馬握住她的手,「這事根本不怪你!」


    「我可是醫生!我竟然笨的連自己手中的病人都弄不清楚,我還混什麽!」尤其是對象還是當年他追著滿獄門跑的程楓!


    桑榆對自己的能力產生了嚴重的質疑。


    這真的是真愛嗎?


    以晴拍了拍她的肩膀,「消消氣,更何況現在根本不是追究的時候。」


    「也是。」桑榆一想,覺得以晴話說的不錯,坐會沙發上,「我們應該讓真的程楓迴來。」說著,她靈光一閃,驚唿道,「你不會是想再用一次再生草吧?」


    以晴點頭,「是,我準備把程鈺送迴錯誤之前。」


    「天哪,你有沒有搞錯,你要把他送迴去,你不知道他是個禍害嗎?他活著會威脅到整個饕餮堂乃至獄門!」


    以晴眸子微垂,反問道,「那要怎麽做,殺了他嗎?」


    桑榆一怔,程鈺是程楓的弟弟,她確實下不了這個手。


    她想了一下,沉聲道,「可是,要是事情敗露了,被獄門那些虎視眈眈的老頭子知道了,程楓肯定會有麻煩的。」


    「我已經跟溫老說過了,他不會亂說的,這件事至今也隻有你我瑾知道。」


    桑榆心裏一琢磨,用力的點頭,「那行,隻要你能騙過程鈺,我這邊就沒問題。」


    以晴微微一笑,「謝謝。」


    桑榆一擺手,「行了,我找人送你。」


    以晴迴到榆陰道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客廳裏的燈依舊固執的亮著,她走進去就看見坐在沙發上的人,他端著酒杯,猩紅色的液體微微晃動著。


    以晴輕輕掃了一眼,便收迴視線,「怎麽還沒睡?」


    「等你。」他的聲音帶著一抹沙啞。


    不像以前那般悅耳動聽,卻格外的性感。


    以晴心頭一緊,麵上卻沒有變化,「嗬嗬,我跟桑榆聊天忘了時間,沒想過這麽晚了。」


    他放下杯子,走到她的麵前。


    以晴極力的保持著冷靜,美艷的臉上帶著一抹笑,無懈可擊。


    她是美麗的,美得光彩奪目,吸人眼球,是那種天生就會吸引男人視線的美,特別是她的那雙眼睛特別靈動,魅惑,攝人心魄。


    癡迷的視線,望著她,帶著一絲說不清的迷離。


    他伸手撫上她的臉,似乎能感覺到那層皮膚正微微顫動著,他眉梢一揚,「你在怕我?」


    「怎麽會?」以晴笑著搖頭,「怎麽會……」


    他的眸子微微垂落,帶著一絲絢麗的顏色,如同煙花一般璀璨奪目,他低下頭……


    以晴的心跳驟然加快,腦子裏閃過無數個畫麵,與他如出一轍的麵容,悄然越上眼眸。


    她猛地閉上眼睛,手上不得自控的蜷起,感覺到了他的氣息逼近,她止不住的微微顫抖著,隨時都會推開他,可是就在兩人距離隻在一寸時,他卻停下了,然後慢慢的離開她。


    以晴遲疑的睜開眼,望著他的背影,她神情微怔。


    「很晚了,早點休息。」他說。


    雖然很疑惑,但是以晴還是鬆了口氣,「嗯,我先進去了,你早點休息。」


    他沒說話,目光落在茶幾的酒杯上,來到窗前,望著滿天的夜色,和微微閃爍著的星子。


    走進屋時,以晴的步子忽然停下,望著他的背影,那周圍都是寂寞的顏色,不同於程楓的孤傲,他是徘徊著的渴望。


    渴望救贖,渴望沉淪,否則便是地獄火海,一念成魔。


    這樣的身影,與那個車禍的影像開始重疊。


    心又開始犯疼了。


    轉身,她迴了房間。


    這是她的債,註定要欠的。


    側過頭,那閃爍著妖冶光彩的眸子,直直的望著她的身影,直到不見。


    自始至終,她都不曾迴頭。


    他低頭,微微笑著,端起杯子,一飲而盡。


    第二天,一大早以晴就說要迴去看爸爸,拉著蘇翔就出門了。


    「姐!你別嚇我了,我膽子很小的,超級害怕姐夫!」蘇翔開著車,時不時的看著以晴,擔心她會跳車逃逸。


    見弟弟一副警惕樣,以晴伸手敲了敲他的腦袋,「開你的車吧。」


    蘇翔癟了癟嘴,這時以晴又問道,「你跟雪君有什麽打算?」


    「什麽打算?」蘇翔顯然沒懂以晴話裏的意思。


    「結婚啊!」


    蘇翔兩眼一圓,差點直接鬆開了方向盤,「啥?!?結婚?!」


    「是啊。」以晴重重的一點頭,「你都和人家小姑娘睡在一間房裏了,還想拍拍屁股走人不成?蘇翔我可警告你,別以為你是我弟弟,我就會向著你,你要是敢辜負雪君,我就拆了你的骨頭!」


    蘇翔趕忙接話,「姐,你別亂說,我跟雪君清清白白,什麽都沒做過,而且雪君還是小姑娘,要是傳出去了,她怎麽做人啊!」


    「喲喲喲,才說幾句你就心疼了,這麽緊張,那怎麽不肯娶了人家?」以晴笑著說道,「我看那姑娘真不錯,你兩站在一起很般配嘛。」


    「姐,你別開玩笑了,這不八字還沒撇。」說著,蘇翔的臉頰不免有些泛紅。


    難得看到這麽嬌羞的弟弟,以晴心情大好,「好了好了,這事我會跟爸爸商量的,就算不結婚,起碼先訂婚。」


    「啊!!姐你別說了,你是不是擔心我娶不到媳婦啊!」蘇翔不懂了,為什麽這麽積極!要是讓雪君知道他有了其他想法,那真是丟死人了!


    以晴正色的點頭,「嗯,很擔心。」


    「……」


    玩夠了,以晴也不鬧他了,掏出電話打給了林昊凱,「喂,昊凱是我,你出來沒有,嗯,好,那我等你的消息。」


    她掛了電話,一絲笑浮在嘴邊。


    蘇翔驚奇的看著她,警惕的問道,「姐,你是不是背著姐夫搞怪,我先說好,你要是做了什麽對不起姐夫的事,我肯定站在他那邊的!」


    以晴瞪了他一眼,「別廢話了,開好你的車。」


    蘇翔癟癟嘴,「去哪兒?」


    「去找陳玉婷。」


    蘇翔一怔,頓時火冒三丈,「姐!你去找她幹什麽,還嫌她害你不夠嗎?!」


    要不是對方是個女人!他早就揮拳頭了。


    以晴一笑,捏了捏他的臉,「好了別氣了,開車吧。」


    蘇翔仔細的瞅著她,「姐,為什麽你心情看起來不錯。」


    這滿麵春色,一看就是要去找情人啊!


    這個想法,瞬間驚住了蘇翔。


    以晴沒有讓弟弟開去陳玉婷的小區,瑾告訴過她,他已經查到了顧宇寒和陳玉婷有過接觸,而且這幾天出入a市很頻繁,活動區域也是在程鈺的勢力範圍內,雖然還不是很確定,究竟是哪些人在效忠他,但是可以的話,如果顧宇寒跟了程鈺,那麽這個時期,他一定會做出某些事情,來取代程鈺的位置。


    可想而知,這裏一定也安插了不少眼線。


    以晴聽了,也是頗有些感嘆。


    顧宇寒對於權力太過於執著,從開頭到現在都沒有改變過,她雖然不再恨他了,但是也不免有些失望。


    他這樣遲早會害了自己。


    但是瑾已經叮囑過了,這個階段也不允許節外生枝,所以她現在也是事事小心,特意讓林昊凱來助攻,以他對陳玉婷的心思,也不至於被懷疑,情字當頭,他做任何都是有原因的。


    兩人等了一會兒,以晴的手機就開始微微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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