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溫老從袋子裏拿出碾碎的旱菸,塞在菸嘴裏,點燃後,深深的吸了口,舒服的吐出煙圈,嘆息了一聲,慢慢的說道,「當年我被仇家追殺,逼不得已躲進了精神病院裏,在那兒我看到了程楓,這孩子從小就有種與常人不一樣的氣勢……」 他再吸了口煙,嗆人的煙霧散在空氣裏,他微微眯了眼,「這些年來,我為了獄門四處選拔人才,是好是孬我一眼就能看出來,像小強,溫離,還有雪君都是我從垃圾堆或者是孤兒院撿迴來的,可是程楓不一樣,太安靜了,就那樣坐在地上看著動畫片,小小的,很乖很聽話,就算是被人欺負了,也一聲不吭,繼續迴到原位上,繼續剛才的事,我觀察他很久了,其實在他封閉內心裏孕育了一隻飢餓的魔鬼,這個魔鬼一定會讓他成為一代梟雄。」溫老無奈的笑了笑,「也隻有我這雙眼睛才能看得出來。」


    以晴細細的聽著,就像看著那時候的程楓一樣,心裏悶悶的好不難受,她不在乎他是不是梟雄,隻要他能開心的活著,這就比任何事都重要。


    「挑到這麽一個極品,我當然不會讓他留在精神病院裏,我要把他培養成我的接班人,所以我開始計劃著要把程楓帶走,當時,我特意去給他媽媽打了找。」


    以晴問道,「那要是他媽媽不同意呢?」


    溫老沉著一笑,「我要帶走的人沒人攔得住,再者,那個精神異常的女人的話,有誰會信?所以我並不擔心她報警。」


    以晴眉梢隱隱跳動,帶走人家兒子,還這麽光明正大像是理所應當,這得有多強悍的內心啊。


    「說起那個女人,也是個可憐人。」溫老繼續說著,「她因為長期受藥物控製,慢慢的變得瘋瘋癲癲,神誌不清,連自己兒子都認不清,大半時間都在大吼大叫,不過那天我去見她的時候,她很慶幸,我告訴她,我會把她的兒子帶離這裏。」


    以晴咽了咽唾沫,「那她怎麽說?」


    溫老抿了抿唇,「她哭了,哭得很傷心。」


    以晴垂下眸子,其實程楓的媽媽,應該很愛他吧?


    「那女人跟我說,她這輩子最大的錯誤就是愛了一個不該愛的人,因此傷害到了自己的孩子,她很對不起程楓,希望我把他帶走的同時,可以去救她另一個兒子。」


    以晴怔了一下,溫老繼續說道,「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我才發現了那所精神病院裏還有個地下室,地下室裏關著一個男孩,我去救他的時候,他已經被那些混帳醫生折磨得神誌不清。」


    以晴心跟著顫了起來,「那個孩子是……鈺?」


    「比起程楓,那孩子還要可憐。」溫老嘆了口氣,「從出生開始就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和兄弟,一直生活在不足十幾坪的空間裏,沒有見過陽光,也沒見過藍天,更沒有唿吸過新鮮空氣,我帶他離開的時候,他甚至都無法直立行走,因為我答應過那女人,會先去救他,所以我當晚就帶走了程鈺,找個地方將他安置好後,又轉身去找了程楓,但是,就在那個時候,程家的人過來帶走了他,第二天那個女人就自殺了。」


    以晴心裏都是疼得,她原以為程楓的遭遇已經令人髮指,卻沒有想到,在地窖中的程鈺接受的更是非人的對待,就算他曾經綁架過自己,以晴也不再有一絲的埋怨,想起他無時無刻洋溢著的微笑,那裏麵全數都是憂傷。


    她突然明白,為什麽程鈺喜歡帶著麵具,因為他厭惡自己,想從心底遺忘自己。


    抬起頭,她看著溫老,「既然他們是兩兄弟,為什麽不找時間讓他們團聚呢?起碼,讓他們知道彼此的存在,讓他們明白這個世上還有親人的存在。」


    溫老眸子一垂,不時的吸著菸袋鍋,「程楓是我選定的堂主,更有可能會是下一任門主,我要保證他的安全,而蕭絕隻能作為影子的存在,等到程楓做了門主以後,他們一明一暗,雙麵行動,那將使獄門越走越遠。」


    從他找到他們,並且帶走他們開始,這兩人的命運已經註定了。


    以晴搖著頭,難以置信,「就因為要護著程楓,所以程鈺就必須犧牲。」


    這是多麽可怕的做法,同樣是兄弟,為了其中一個,另一個將不復於世,永遠的存活在黑暗之中,並且隨時可能為了對方失去生命,以晴簡直是難以想像,更加無法接受。


    溫老瞥了一眼以晴,將她此刻的激動看在眼裏,「丫頭,在我們的世界裏沒有公平,隻有生存,隻要能活下去,以什麽方法存活並不重要,程鈺,他一直很清楚自己的位置。」


    以晴嘆了口氣,「這樣的世界太複雜了,複雜的可怕。」


    溫老吐了煙圈,將菸嘴裏的殘渣磕了磕,「程鈺一直履行著自己的職責,直到你的出現,他開始變了,開始不聽我的指揮。」


    以晴抬起眸子,望著溫老眼裏的異色,她能清楚的看到一絲殺機,令她不寒而慄,她瞬間猜到了溫老的心思,這麽多年培養的兩個接班人,被她一個人毀掉,這是他決不允許發生的事。


    她咬了咬唇,問了出聲,「所以,你想殺我?」


    溫老眼皮一笑,搖頭失笑,「想是想過,可是我清楚,隻要你出事,這兩小子肯定翻天。」


    以晴擰著眉頭,沒有出聲。


    溫老又說,「這次程楓的變化我看在眼裏,幸好是朝著好的方麵,開始懂得跟底下的人溝通,也一直克製著心裏的那個魔鬼,這一切都是你的功勞。」


    以晴的鳳眸微微一眯,「那程鈺呢?一旦他脫離你的掌控,不再願意做影子時,那麽他第一個傷害的人,就是程楓,就像這次一樣,那他該如何是好?」


    溫老垂下眼,聲音很淡,「他以後不會了。」


    以晴有點不了解,「為什麽?」


    見以晴和溫老走迴來,程楓立馬上前,伸手抱住以晴,眉梢微微一揚,看向溫老,眼裏全是警告,好像在說,離她遠一點,不準打她的注意,這警告的眼神不免讓溫老覺得有趣。


    看來為了這個女人,這小子一定會奮不顧身。


    有意思……


    休息夠了,大家開始重新上路。


    飛機飛離了這片海域,以晴又累又困,靠在程楓懷裏,迷迷糊糊的說著,「程楓我先睡會兒,等等你記得喊我。」


    「恩。」程楓點頭,將她抱在胸前,讓她能靠得更舒服。


    閉上眼睛,以晴很快就睡著了。


    程楓攬著她,這種失而復得的感覺,就像是遺失的魂魄漸漸迴歸到了身體裏,他要把它加上幾把鎖,將它永遠的鎖在身體裏,不準它再度離開。


    飛機遇到氣流,時不時的顛簸一下,這一顛簸讓以晴眉頭一擰,有些不舒服,程楓看見後,緩緩抬起頭,冷冷的望著駕駛飛機的修嶽,「你要是再讓它抖一下,你現在就給我下去。」


    修嶽手裏猛地一顫,心裏委委屈屈的,不過很快的穩住了飛機。


    他偉大的程大堂主,飛機遇到氣流是他能決定的嗎?他能有什麽辦法?總不能吹一吹雲開明月把。


    雖然心裏委屈,但是他又不得不乖乖的駕機。


    以晴睡了很久,看樣子是真的累了。


    幾個小時後,他們迴到了澳洲的上空。


    以晴醒來的時候,飛機已經落下了,她揉了揉眼,含糊不清的問道,「到了?」


    「恩。」程楓點頭,拿起棉衣給她穿上,再給她戴了一頂帽子,外麵的天氣寒冷,如果她不穿多一點,他擔心,她會生病。


    以晴睡夠了,精神也相當不錯,隨著程楓下了飛機,澳洲的獄門兄弟,都候在了外麵,「程堂主。」


    程楓頷首算是迴應了,大家或多或少都知道程楓的脾性,對此也見怪不怪,瑾上前主動的跟他們交流,順便溝通了下麵的事宜。


    一行人上了車,被送到了獄門專門接待的會所裏,休息一晚後,再起身迴國。


    迴到房間,程楓就像是一匹餓久了的野狼,啪地一聲將門關上,把以晴抵在門板上,就開始瘋狂的吻著,他的吻像是疾風驟雨,恨不得就將她吃進肚子裏,這樣迫切又失態的模樣,讓以晴很難受,很不習慣,但是也很心疼,這幾天真的是煎熬。


    「程楓……」她輕喘的叫著他的名字,程楓現在像是一隻被放出來的野獸,因為困縛許久,他有些急切,有些不安,更多的是害怕失去,他用自己所有的能力去逗弄著她,希望激起她的愉悅,在她不斷變化的身上,找到一絲慰藉。


    讓他知道,這個人是她,她迴來了,正活生生的站在麵前……


    </br>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聽說我曾愛過你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阿簡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阿簡並收藏聽說我曾愛過你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