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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上前一步,伸出手,想要摸一摸這漂亮的花兒,就在快接近的時候,她的腰肢猛地被人攬住,然後朝後極速退去。同一時間,本身還妖嬈著的喇叭花,花瓣迅速合攏,近似扭曲的狀態。 以晴張著嘴,瞪大了眼睛,看著它又一個風情萬種的少女變成恐怖攝人的魔鬼。


    恨不得將身體裏的東西,全部吞盡,如果她剛剛再慢一秒鍾,也許就會被這個東西吞噬,然後會發什麽,她簡直不敢想像。


    她忘記了背後的人,瞪大了眼,看著它繼續張開嬌嫩的花瓣,一如之前般吸引人視線。


    「這是變異的食人花,她會在空氣中分泌出一種迷香,會讓人不自覺產生幻覺,想要靠近,之後,她就會像剛才那樣把你包住,花蕊裏會流出強酸,不過幾秒鍾就可以把人化成血水。」


    身後有人輕聲說著,他的聲音很溫柔,以晴渾身一僵,臉色煞白,轉過了頭。


    又是一張不一樣的麵孔,但是他的聲音和體型,就跟她昨天見到的人一模一樣,以晴可以斷定這個男人就是昨天那個人!他的眼睛依舊魅惑邪肆,裏麵漾著的光澤就像是剛才的食人花。


    美麗又危險。


    「你……」以晴被剛才的食人花嚇得不能動彈,盯著他半天才迴過神,眉頭微微攏起,「你的臉……是怎麽迴事?」


    眼前的臉,跟昨天不一樣,帶著幾分斯文平靜,含笑的模樣,格外的友善,讓人不自覺的把他當成朋友,但是依舊是過目即忘的普通,他好像很喜歡這樣的感覺,問題是,明明就是同一個人,為什麽在一天時間內,換了一張臉?


    到底哪一個才是他的真麵目?或者都不是?那他到底是什麽樣的?


    男子低下頭,望著那張被嚇得煞白的小臉,嘴角微微揚起,聲音低啞,直達人心,「你喜歡什麽樣的?我都可以變,隻要你喜歡。」


    以晴迴過神,心頭一跳,朝後退了一步,又害怕落入食人花的身邊,艱難的吞咽了一口,扭過頭看了一眼,那花仿佛是有生命般,也在瞅著自己,含情脈脈。


    她轉過頭,前麵的人正微笑的看著她。


    這裏的花和人都不是善類,而且都容易迷亂視線。


    那感覺,真的很恐怖。


    等等……


    以晴微眯了眼,狐疑的問道,「其實你臉上帶的是麵具?」


    她真的是不敢相信,電視上的人皮麵具真的會出現在現實,這太不可思議了!


    男子低聲一笑,那種陰沉不定的笑聲,讓以晴打了個冷顫,他明明在笑,可是以晴卻感受不到丁點笑意,那就像是他戴在臉上的麵具一樣,毫無意義。仿佛麵具後的他,正冷冷的凝視著自己。


    以晴忽然騰升了一股衝動,盡管她知道這樣做會很危險,但是她真的想要看看這張麵具的臉。


    到底是什麽樣子!


    男子抬起手,他的手很好看,白皙修長,骨節分明,就跟程楓的手一樣,一樣的漂亮,指節均勻,看上去十分的有力,他撫上自己的臉,就像是撫摸情人的麵容,很輕很柔,看得以晴陣陣寒顫。


    別這樣好吧,這是你自己的臉,別這麽自戀!


    「你想要什麽我就給你什麽,隻要你說,我甚至可以變成他。」他的眉梢微微揚起,似笑非笑的睨著她,那雙眸子明亮裏透著一絲詭異,目光不輕不重的落在她的身上,像是要將她生吞活剝一樣。


    以晴自然聽出他話裏的意思,這麽說,她昨天晚上看到的程楓,就是他扮演的?那……


    那部《鼴鼠的故事》又是怎麽迴事?他真的有這麽了解程楓,連這些細微的東西,都一清二楚嗎?


    她心裏沒由來的失落,像是被人用小錘子鑿出一個小洞,冷風唿哧唿哧的往裏麵吹著,吹得心裏涼涼。


    原來,程楓不在這裏。


    也好,他不在,就上了分危險,這男人的心理真的太難猜了,說不定想出什麽法子折磨他們呢。


    這樣一想,她提起的心又放了下來,既然來了就好好享受吧,不然遭罪的還是自己,先搞清楚現在的狀況,再看看以後怎麽做。


    想定,以晴抬起頭重新將目光對準他,慢慢開口,「這些花是你養的?」


    男子點了點頭,視線掃過整間花房,四周的鏡子折射出了許許多多的花影,色彩斑斕,真實與虛擬的交匯,他才是這裏的王。


    「它們都很寂寞,所以我把它們聚集在了一起,這樣就不用這樣孤單下去了。」


    以晴嘴角微微抽搐,這是什麽理由?這些花都是要吃人的,隻有變態才會養他們吧?


    她扭過頭,往前走了幾步,有些好奇的問道,「它們長得這麽強壯,你是用什麽餵養它們的?」她隨口問道,想要分散他的注意力,從而得到有利的消息。


    他一笑,笑人明艷帶著一絲難言的興奮,「人。」


    以晴的腳步一頓,聽到他的迴答,她竟騰升了一股寒意,從尾椎骨竄到腦袋,頭皮都在隱隱發麻。


    她僵硬的轉身,鳳眸裏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顏色,「你該不是說是活的人吧?」


    他點頭,「恩,這種養料一直是它們最喜歡的,你看,它們開得多好?」


    以晴倏爾低頭,望著腳下的泥土,這猩紅的土難道是被血染紅的,她踩在上麵不是踩著無數條生命,她眼裏忽然一變,像是看到一雙雙枯瘦的手想要將她拖下去,她恨不得立即逃離這裏!


    她甚至可以聞到空氣裏還帶著一絲腥味兒,他竟然用這麽殘忍的方式養花?


    盯著她泛著恐懼的眼,男人一笑,妖冶的眸盪起一絲絲漣漪,聲音更加陰柔,「你放心,我不會用你的。」她永遠比這些寶貝花更加重要。


    以晴咬著唇,他這樣說,她絲毫沒有鬆氣,反而覺得更加恐怖,她攥緊了手,必須把手問清楚!就算是被人弄死了,至少去了地獄還能給閻王爺告狀呢?!


    盯著她,她一字一句的問道,「你是誰?」


    男人眨了下眼,上前一步,跟她挨得很近,以晴沒有逃避,而是越發冷靜的凝著他,他笑著,瀲灩無雙的眸子裏,帶著一絲絲亮光,很是惑人,「這裏是地獄,我是地獄的主宰。」


    他嗬嗬笑著,手指勾起了她耳邊發,繞在他的手上,黑白兩顏色格外分明,以晴直覺就像是被毒蛇纏住了脖子,令她唿吸困難。


    她抽出自己的頭髮,瞪了他一眼。


    他不以為然,低下頭,不帶絲毫玩笑的意味,就是想靠近她,那雙被霧氣繚繞的眸子裏,寫滿了想要靠近的意願。


    接觸到他的視線,以晴手指微微發顫。


    是因為他的目光和程楓相似嗎?不然,她怎麽會如此熟悉?


    就像……像所有噩夢裏偏執的眸光。


    她搖著頭,喃喃道,「你是誰,你到底是誰?!告訴我!」她心裏翻湧著疑惑,以晴真的很討厭這種感覺,這樣分辨不清的感覺,會讓她失去判斷。


    男人垂下眸子,隱藏住了眸底的情緒,嘴角弧度逐漸加深,他湊到她的耳邊,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輕輕的舔了舔她的耳垂,「我叫鈺。」


    耳朵上的濕膩敢,讓她愣在了原地,她急忙退後了兩步,「別碰我!」她的話語裏帶著的厭惡,那麽明顯,鈺擰起了眉頭,臉上的失落,隨處可見。


    「你就不會那麽對他……可是……可是……為什麽這麽討厭我?」


    他受傷的看著他,臉上特別委屈,要不是在此情境當中,她真的會給予他兩三分同情,隻可惜,這裏的血腥味無不提醒著她,他的殘忍。


    以晴做了幾個深唿吸,讓自己保持著基本的冷靜,「好,鈺,你把我抓來這裏,到底是為了什麽?難道就是欣賞這些嗜血的花?」


    鈺搖頭,「不。」


    「那為什麽?」以晴睨緊鈺,氣勢高漲,大有一種咄咄逼人的感覺。


    鈺望著她,近乎沉迷的望著,低沉的嗓音很輕很柔,像是被風一吹就會散掉一樣,「我隻想知道,為什麽你就跟伸出手,拉他出地獄呢?為什麽就拉了他一個人……你知道,一個人徘徊無路的滋味嗎?」


    以晴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是那雙迷惘無助的雙眼,像極了程楓,還沒有走出自建高牆的程楓。


    而正是因為他像程楓,以晴本身產生的敵意,突然消失了。


    鈺再度上前,望著她的目光,更加疑惑,在這迷霧重重中透著一絲渴望,他站在她的麵前,像是要望進她的心底。


    「以晴……」


    他一字一句叫著她的名字,很輕很自然,像是早已熟記這兩個字。


    以晴心裏狠狠一疼,他的聲音幾乎和夢中的重疊。


    他說,以晴,你是我的,我不允許你受傷。


    他說,以晴,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他說,以晴,以晴,以晴……


    以晴臉色越來越白,晃著腦袋,逃避的往後退了幾步,深唿吸,又上前幾步,猶豫著撫上了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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