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姐兒,這嬤嬤……頗有些怪異。”安嶼看著被抬走的稚嬤嬤,扭頭看向不知琢磨啥的盛苑。


    “你說,剛剛那句話,有沒有可能……就不是扯謊呢?”


    “啊?!”盛苑忽然來了這麽句話,安嶼聽著有些摸不到頭腦。


    盛苑看他表情,就清楚這家夥沒反應過來,不由補充了句:“就是她暈過去前說的那句!”


    “……”安嶼歪著頭仔細想了想,“是那句,若大楚薑氏忘恩負義是要遭懲罰的?”


    他說完,見盛苑點頭,不由從這個角度琢磨:“假設這嬤嬤不是輸人不輸陣,沒有逞一時口舌之快……那她說大楚薑氏要受懲罰的底氣從哪兒來?”


    盛苑聞言,有個模模糊糊的想法兒從腦海閃過,不過還不待她抓住這個頭緒反複細究,就又有侍衛前來匯報。


    “是皇上派來的那隊人,剛好咱都別琢磨了,讓他們連人帶情報帶迴到京都,讓皇上跟內衛府的人煩惱去吧!”安嶼見到來人,登時有了主意,待送信的人一離開,他立刻給盛苑提議。


    “有道理!”盛苑眼眸一亮,盯著安嶼連連點頭。


    她這般舉動,把安嶼看得後脊梁一個勁兒地冒涼氣。


    “苑姐兒,你有話要不就直說?你這樣子,我怎麽感覺像是要找買家把我給賣了呢!”安嶼抖了抖,坐姿更直了。


    “今兒晚上戰果就能出來,後兒一早就宣稱你先率隊迴京。”盛苑拍拍安嶼肩膀,給他分配了任務。


    “咱不是說好一起迴去?”安嶼嘟噥兩聲,到底還是同意,“也成,這次戰果豐碩,裏麵涉及繁多,還真是需要我親自迴京上報,這樣才說的清……那我明兒就準備準備,後兒天一亮就啟程。”


    “不不不,你現在就立刻啟程,咱們帶來的侍衛隊你帶走三分之二!”


    盛苑這話打了安嶼個出其不意。


    “現在就走?!”安嶼驚詫的看著盛苑。


    盛苑篤定地點點頭:“立刻就走!”


    “……”安嶼看著盛苑那雙堅定的眼眸,頓時曉得了盛苑的態度。


    “那成,你還有沒有要交代的?比若我迴京之後要做些什麽!”


    “此次迴京,你要帶咱們的人喬裝打扮趁夜速行,等閑不要讓人發現蹤跡端倪。”盛苑一邊囑咐,一邊兒從袖袋裏取出印盒。


    見到印盒,饒是安嶼早猜到盛苑沒有把它交給皇家侍衛和成棟,也不免驚詫得差點兒跳起來:“這東西你就放在袖袋裏啦?!”


    這是不是過於隨意了?


    “你最好別放袖子裏!”盛苑沒理睬大唿小叫的安嶼,直接把印盒塞到他手裏,“雖說我不認為這印璽有多重要,可這在大家看來象征著正統,你可莫要小覷。”


    安嶼嘴角抖了抖,很是鄭重地將其抱在手上,雖然沒言聲,可從安嶼的緊張態度砍,他應該也認為這印璽很重要。


    “岑姓女郎出現在這兒,還有稚嬤嬤的反應,著實不同尋常,你這次迴京之後,若是見到皇上,定要原原本本把情況描述一遍。


    若是姐姐見你細問,你就說我說的,不能再放任鴻安大長公主隨意出府了……還有岑太妃。


    孝和文太後曾和我說過,岑太妃雖隻求清閑富貴,卻非等閑之人,靜王是她唯一的軟肋;若非她無有大誌,又清楚靜王的能力,隻怕那屆後宮還要熱鬧。”


    盛苑其實也不清楚自己為何要說這些,隻是直覺讓她這樣叮囑安嶼。


    安嶼點點頭:“苑姐兒放心,你讓我說的,我定然一個字都不落的帶到。”


    “還有!”盛苑見他認真,怕這人因著自己的關係較真,不由又握著他胳膊補充,“既然是帶話,你就隻管把話帶到,至於姐姐和皇上怎樣抉擇,你不要幹涉太多。”


    “嘿嘿,你放心!”安嶼感受到盛苑的關心,登時樂得他嘴角都要咧到耳根了。


    “不過我不用帶那許多人走,留三分之二給你,我才能安心迴京啊!”


    “我這裏人夠用,你不要忘了還有盧大哥的人呢!”盛苑不讚成。


    安嶼卻還堅持:“你當我不曉得,後日還要有人假扮我率隊離京呢,這又要帶走多少人?”


    “盧大哥的人不動,讓榮將軍點將護送隊伍歸京。”盛苑認為對方肯定樂意。


    話說到這兒,安嶼見盛苑安排妥當,也不再推辭。


    “那我別耽擱了,現在就走!”安嶼也是果斷之人,既然說了要走,也就不再磨蹭,反手握著盛苑雙腕,連連囑托,“隻是我走之後,你自己一人在此定要小心在意!”


    “放心吧,巡撫澤州之事也快要告一段落,說不得你前腳迴京,我後腳就啟程了!迴京之後,你莫要急著迴來,且在京都陪著爹娘,和他們說說話,最多半月我也開拔迴京,咱們京都團聚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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