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文臻啊盛文臻,你不總是自恃聰慧無雙,怎麽現在這樣墨跡?”潮起時,楊溫農站在礁石之上,麵朝大海、跺腳不斷。


    “你你你……你堂堂個六元及第狀元,該不會看不出我的提示吧?!還是說,我提醒的不夠清楚?!按說不能啊!


    嘶~~你該不時會想要按兵不動吧?!這麽能沉得住氣嗎?!”


    潮落時,楊溫農站在海邊兒,無視了一眾蝦蟹對他的鞋幫子拳打腳踢,沉浸在無數腦補出來的情節裏不能自拔。


    “雖說,靜待時機,以圖一網打盡是對的,可問題是老楊我有情報給你啊!我出不去,你又不來援救,這情報讓誰傳!”日升時,楊溫農坐在礁石上對著海平麵碎碎念。


    “難不成盛文臻聰睿到了這般地步,已經猜到永平公主早有野望,不僅和朗氏早有聯係,還提前幾十載布局澤州?要是這樣的話,有關奏本是不是呈於禦案之上?……欸!也不知今晚,能不能夢裏聯係上她!哪怕不能與其對話,讓老楊我打個手勢也行啊!”日落後,楊溫農踩著沙灘,自言自語說起了胡話。


    “先生!楊先生!”


    眼瞅著滿腹主意卻不能發揮的楊溫農就要給憋瘋了,負責照顧他起居的小書童興衝衝打遠處跑來,一見麵,就報喜:“先生!楊先生!大人派人來接您啦!說是要接您到白浪島上去開會呢!”


    “……”楊溫農瞧著這個十來歲的小孩兒手舞足蹈的替他高興,臉上露出敲到好處的喜意,隨手將他肩膀上的落葉掃落,給他整了整衣領,“現在過去,隻怕今兒晚晌不能迴來哩!你自顧休息就是,權當跟著放假,等著我迴來再做活計。”


    小書童聞言笑彎了眼,燦燦眸光從眼眶綻放:“這次咱也能跟著先生一起過去呢!大人派來的使者這次帶來了兩個教書先生,說是讓她們替您上課!他還讓我多準備準備,說您一時半會兒不能迴來教書哩!”


    聽此言,楊溫農眼眸一亮。


    隻是尚不待他言語,那小書童就踮起腳,在他耳畔笑言:“楊先生,咱聽使者跟前兒的小郎說,有一支從阮脂運糧來的商隊進了澤州府!”


    “哦?!”楊溫農眼眸眨了眨,“莫不是大人們看上了那商隊運的糧食?!”


    他這樣說,那小童登時咯咯笑出聲來:“楊先生,大人手裏的糧食多得很呢!那商隊運來的糧食於咱們而言,隻是錦上添花,才不至於讓大人這樣重視哩!”


    他說完,似是發現說多了,忙不迭雙手捂著嘴巴,眼珠兒滴溜溜直轉。


    楊溫農見之,卻對他的反應視而不見,就像沒把他說的話當迴事兒似地,自顧自嘀咕著:“那商隊有何本事,竟然擁有讓大人都在意的寶貝?”


    小書童聽到,恨不能立刻迴答,可是想到島上規矩,他不由老實了片刻。


    隻是他才忍了片刻就實在忍不下去了,左顧右盼見周圍無人,這才鬆口氣,攥著楊溫農袖子,小聲說:“先生,我無意之間聽到了個信兒,隻跟您一個說,您可莫要說與旁人曉得!”


    楊溫農雖不確定這孩子說此言,是真情實意、還是為人利用、還是是自行試探,但他還是擺出好奇樣兒,一邊保證嘴嚴,一邊期待的看著小書童。


    大概是他求知態度太過真切,小書童有些飄飄飄然了,他用手擋著嘴,小聲說:“楊先生,您見多識廣,不知有沒有聽說過一則傳聞,說是陳賢帝繈褓即位,因此由前燕傳給大陳的傳國玉璽,就由當時的攝政大臣卓耕把持,後君臣相鬥,那個玉璽就失了蹤跡,現在當朝禦案上擺著的,是陳賢帝後來令人尋了上好古玉重又雕琢而成的。”


    “!!!”楊溫農聽到這兒,頓時有種雷霆貫耳般的震撼!


    尤其是當他看到小書童朝他肯定的點頭時,他那種震撼帶來的暈眩感竟更加劇烈哩!


    “這可有意思了!”楊溫農“驚喜”地撫掌大笑,可他心裏卻在大聲咆哮:


    不是吧?!盛文臻,你要不要玩兒的這樣大啊?!


    ……


    “你說啥?!外麵現在都傳,說是前陳丟的大燕玉璽被帶迴來了?!”盛苑聽了侍衛長匯報的話,一雙眼睛睜到了極限,“不是,誰讓你們這樣編的!不是交代你們暫時低調不動,等後續旨令麽!”


    這群人怎麽敢自作主張的?!


    盛苑氣得想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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