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姐兒,迴來啦?來看老爺太太啊。”


    盛苑散值迴家,剛要找自家爹娘要個愛的抱抱,就見到嫂子舒氏從正院出來。


    “嫂子好。”盛苑客氣應聲,權當沒注意到對方臉上的不自然。


    話說,自從推動更改女郎繼承權後,這位嫂子的態度就有些奇怪。


    不過盛苑憊賴,無關緊要的事兒,鮮少樂意投入過多的注意力,左右家裏自有她爹娘管著,她隻要做自己喜歡的事兒就好了。


    鄭氏此刻正和丈夫說著娘家二哥那房家業繼承的事兒,就見小閨女“咻”地跑進來,熟練的鑽進她懷裏:“……”


    “你還曉得自己多大嗎?堂堂朝廷五品官、大理寺右寺丞,朝庭上言官聞之生懼的盛六元!你迴到家就這樣啊!你看看自己,你跟吃奶的娃娃有何區別啊!”


    盛向潯看不得這娘倆親熱膩糊,心疼的瞧著自家娘子讓這丫頭蹭來蹭去,忍不住嘲諷起來。


    可惜,他這話,旁人聽了許是要羞愧,可他低估了小閨女的臉皮厚度啊!


    這不,盛苑一點兒都沒感到羞慚,反而振振有詞:“當然有區別啊!吃奶的娃娃需要吃奶,可我不用啊!”


    “噗!”盛向潯一口茶,味兒都沒品出來,全都噴出去哩!


    “佩服!佩服!你爹我算是曉得你為何打遍言官無敵手了!全靠臉厚撐著!”盛向潯登時拜服了。


    本來也想讓小女兒別那麽黏人的鄭氏聞言,卻不樂意了:“你閨女才臉皮厚呢!我家苑姐兒這麽好,不許你這樣說!”


    “……”在感動和尷尬間搖擺的盛苑,感覺膝蓋中箭哩!


    看著自家爹爹盯著自己捧腹大笑,盛苑心裏跟姐姐道了聲歉,輕輕拍著娘親胳膊,告老爹的狀:“明兒,我就找姐姐去,說爹爹笑她臉皮厚!”


    “你幼不幼稚!”盛向潯瞠目結舌。


    “好咯!”鄭氏見他不讓著小女兒,不禁瞪過去。


    頓時,當爹的安靜了。


    盛苑在朝廷征戰慣了,沒興趣對著自家老爹窮最猛打,故而見好就收,說起了閑話。


    說著說著,不禁提及到了家裏兩個嫂子。


    “眼瞅著韜哥兒和淳姐兒就要三歲了,她自然有些心急。”


    韜哥兒是舒氏的長子;淳姐兒是鄺綺姐兒的長女。


    姐弟倆同月而出,眼下都剛過了兩周歲,很快就能走出小院兒接觸家人了。


    盛苑雖然因為工作和習俗的原因,沒怎麽見過這倆孩子,不過她是他們的親姑姑,時不時的還是會給他們送些小禮物以作關懷。


    畢竟她小時候,她哥哥沒少送她小禮物。


    “嫂子她著啥急?”盛苑沒聽懂她娘言語裏的邏輯。


    鄭氏見此,好笑的點點她額頭:“你這丫頭,愈發像外麵的郎君了,家裏後院兒的事兒,是丁點兒不上心,更是懶得動腦子。你沒覺著,自從你推動成了女郎的繼承家業權,舒氏就有些慌?”


    “啊?!不能吧!她不會以為我想和哥哥爭吧?!”盛苑瞪圓了言,滿臉的不可置信哩。


    鄭氏見她這樣,無奈的翻翻眼:“鄺綺姐兒生淳姐兒時,她是傷了身子的啊!雖說太醫講,若是將養得當,過個十來年說不得還能懷上,可那時她都多大了?老蚌懷珠不是不可能,可是太渺茫了!她這輩子,說不得就淳姐兒一個孩子。而舒氏她卻還能生,若是她再有個兒子呢?”


    “啊?!”盛苑想到自己的猜測,不禁驚呆了,“不是,那、那不是癡心妄想麽!海安伯這爵位是人家鄺綺姐兒的,不是我大哥的!”


    “若是沒有你推動女郎繼承,說不得還有可趁之機!隻是眼下,的確是再無可能了!”鄭氏嗤笑著搖搖頭,“你都沒注意麽?自從女郎繼承權確認,鄺綺姐兒都不怎麽來咱們府了,我聽說,就是你哥哥過去,她都要親自三檢四查,連你哥哥的親信在海安伯府都不自在呢!”


    “……”盛苑聞言微怔,半晌之後不由慨歎,“您就慶幸她們倆不同處一府吧!不然,那才熱鬧哩!”


    “嘿嘿,我之前就跟你娘說了,兒孫自有兒孫福,隻要別鬧到咱們眼前,就當不曉得。”盛向潯向來堅持“誰生的誰負責”,根本沒興趣為以後布局。


    鄭氏沒盛向潯這般坦然,不過也隻是兩邊兒敲打,不許她們拿孩子作筏子。


    “舒氏這人多思多想,你推動的政令在淳姐兒出生之後,說不得還以為你向著鄺綺姐兒呢!”


    鄭氏雖然不認為舒氏能作幺,不過還是給小女兒提個醒:“別傻乎乎的,覺著是自家人,就不警惕了。”


    “???”盛苑眨眨眼,悄悄問係統,“係統!係統!我原來是個單純的好人啊?!”


    【……】係統沉默片刻,打出一行字,【能當首輔的,沒有誰是單純的好人,而你……剛好是能當首輔的苗子。】


    發送之後,係統好像生怕盛苑沒理解,忍不住又補充:【宿主,你要對自己有真實可靠的認知啊!】


    “……”盛苑覺著自己應該和係統好好聊聊了。


    “對了,苑姐兒,今兒官媒特來提醒,說是該給你準備嫁衣和轎子了,等會兒你將圖冊拿走,這些天踏下心來好好兒選選。雖說嫁衣不用你自己繡,可還是要做做樣子,在上麵描秀幾針啊!”


    鄭氏忽然想起上午的來客,忙不迭提醒。


    若是之前,鄭氏可能還要為女兒出嫁而感傷,可是看小丫頭這意思,將來怕是要時不時跟家裏住了,若是這樣,她還真不用傷感了。


    “嫁衣?!轎子?!”盛苑想到自己前不久的奇思妙想,頓時舉起手,興奮地連唿,“嘿嘿嘿!我有話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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