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試揭榜,要辦鹿鳴宴。


    會試揭榜,要辦簪花宴。


    隻不過會試的簪花宴,受邀者唯有考官。


    換句話說,會試之後的簪花宴與中式者無關。


    對此,盛苑是雙手雙腳讚成的!


    不讓參加好,不讓參加妙,不讓參加的規定好的呱呱叫!


    畢竟會試和殿試之間隻隔了一個月,其間還要參加會試覆試,這樣緊促的安排,哪裏還有興趣參加宴會。


    隻能說幸好覆試隻考一天,當天進內場當天交卷,要不然,就是盛苑都要感覺吃不消了。


    【一道四書題,一道排律詩……簡直不要太容易啊!】係統陪著盛苑參加過一迴會試,感覺眼界都寬了不少,聽到覆試內容,直嚷嚷著手拿把攥!


    盛苑:“……”她自己都沒這麽自信!


    “要按你的說法,那殿試簡直不要太容易了,畢竟隻考一道策論啊!”


    作為參考者的一員,盛苑最看不過眼的,就是說考題簡單了。


    【可你也不能怪我啊!誰讓不管啥題,隻要到了你跟前兒,那都不是難題!】


    “嗯,也是!”係統的恭維讓盛苑很滿意,頓時覺著係統之前所言有理!


    也不怪盛苑隱有自傲,之後的覆試果然像係統說的那樣,她輕輕鬆鬆就過關了,眼下隻等著半月後的殿試了。


    “要不要一起跑跑馬?”安嶼這次會試考了個一百九,和盧晟一前一後光榮中式咯。


    就他倆這名次,考成上岸已經板上釘釘,隻是不知最後是當了進士還是同進士。


    不過不管最後分到哪個層次,於他們而言都是勝利,故而他們兩個現在是妥妥的無事一身輕啊!


    “好啊!”盛苑聞言,眼眸一亮。


    她最近也感到憋悶,之前覆試的排律詩作雖說也是傲視同考,可她自己的作品自己有數兒,單從靈性上看,這首就不及之前的成果。


    可見,輕鬆的情緒有多重要!


    盛苑覺著自己需要徹徹底底放鬆一迴。


    對於小女兒的請求,鄭氏和盛向潯都挺支持。


    自家孩子,自己清楚。


    能老老實實擱家裏呆著這幾個月已是難得,他們都沒想到!這會兒孩子要求放鬆放鬆,哪裏還舍得阻攔?


    “去!都去!”兩口子對視一眼,招手一揮,把家交給每天按時上值散值的兒子,招唿著丫鬟收拾東西,打算帶著小女兒到京郊莊子住上幾天。


    此時雖說天氣放暖,可一早一晚泡泡溫泉也是極鬆快的。


    “也不是不放心你們出去,可畢竟殿試在即,不讓我們跟著,總是惦記著的。”鄭氏怕小女兒起了逆反心,故而好言安撫。


    什麽放不放心,盛苑才不介意,她隻要高興就好。


    有爹娘跟著,她更開心了!


    倒是安嶼聽說自家嶽父嶽母隨行,登時緊張起來。


    這要不是還有個盧晟陪他,他大概連步伐怎樣走都忘記了。


    ……


    就這樣,距離殿試還有十二天時,永興侯夫婦帶著女兒女婿和盧晟前往京郊山莊。


    等到盛昕散值迴來,才從管家那裏聽說原委。


    “這合著就把我給撇下了?他們一家三口兒出去玩兒了?!”


    盛昕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是讓太子監國,也要提前通個氣兒吧?早上做的打算,中午就出發了,直到傍晚才告訴他?!


    “簡直胡鬧啊!”


    盛昕不認為自己在嫉妒,他隻是為小妹感到委屈!


    眼瞅著就殿試了,參考者有誰不是悶頭苦讀,期待金榜題名?!


    “父母有錯,為子者糾其錯,方為孝道!不行!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這樣耽擱苑姐兒的前途!那誰!管家,你且跟世子夫人說一聲,著她看家,本世子要親自去京郊苦諫!”


    想到之後幾天是他輪休的日子,盛昕登時就喊護衛牽馬!


    管家傻眼了,他看著自家世子嘟嘟噥噥的就往外走,忽然有些頭疼。


    侯爺和夫人之前可沒說過這種情況啊!


    嗯,他可能不曉得,他家英明的侯爺和夫人,忘記自家兒子輪休的日期了。


    “世子,您且等等!”好容易反應過來的管家,忙不迭跑著追了過去。


    侯府要是連世子都不坐鎮了,世子院兒裏的那兩位還能消停?!他可不想坐蠟!


    可惜,盛昕想走,卻不是他能攔住的。


    幸好,這位永興侯府繼承人剛一走,世子院兒的鄺夫人就帶人迴了“海安伯府”,說是照看照看產業。


    管家恭恭敬敬安排隨從,心裏卻樂開花。


    不碰頭就好!不碰頭就好!


    根本沒打算做什麽的舒氏:“……”


    最近沒有食欲的她,氣得吐了起來。


    “隻怕那位是有了。”雲景捧著親手醃漬的梅子小罐,輕聲安撫,“他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您何必多想呢?等到三小姐金榜題名,咱府裏剛好可以雙喜臨門!”她目光在舒氏小腹上轉了轉。


    “隻怕是三喜臨門吧!”舒氏冷著臉,輕輕撫了撫小腹。


    “那邊兒的子嗣可不是為了永興侯府養的,和咱們何比?”


    舒氏垂著頭冷哼:“一個海盜的後代竟能不降等的世襲伯爵府,真真是可歎。”


    想到自己未來的兒子,唯有長子能承襲侯府,其餘子嗣竟要低那偏房子一等,她就覺著來氣。


    雲景也不好多勸,隻能說:“到底是盛家子孫,侯爺、世子唯有喜樂,哪能和您同感?幸好咱們的小郎君都有福氣,姑姑姨母皆是皇子妃,將來好好讀書習武,自不低誰一頭。”


    舒氏緩緩闔目,緩緩點頭:“都走了也好,正好清靜清靜。”


    ……


    “去京郊跑馬?”景和帝好容易批閱完了一筐的奏本,本想輕鬆輕鬆,問問內衛京都趣事,卻不想聽完表兄家的行程,他好像掉進了醋缸。


    疲憊的揉著鼻梁,景和帝羨慕嫉妒的很啊:“朕記得,永興侯在京郊那一圈兒有好幾個莊子哩,裏麵大多帶著溫泉!”他此時要能泡溫泉該有多好!


    解乏、放鬆是他批閱奏本之後的剛需啊!


    也許……他是該效仿他皇考,提前立太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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