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小女郎,你現在很行啊!距離胡作非為已經就差一點點了啊!”


    正院兒書房,鄭氏看著罰跪的小女兒,冷笑著拿起撣子。


    “不是一點點,是億點點!”


    盛苑可不認,趕忙倆手比劃著,表示自己是好人,才不會胡作非為。


    可惜,她不反駁還說,這麽一說反而讓她娘將撣子揮出了響聲。


    頓時,勇武的盛小女郎縮起了脖子。


    “你以為我跟你開玩笑呢!”鄭氏見她不夠嚴肅,瞪過去。


    盛苑連忙將腦袋搖成了撥楞鼓。


    “聆娘且慢!”盛向潯見妻子真要動手,連忙喊,“不急著揍她,先問清楚再說。”


    抱著腦袋的盛苑連忙點頭:“都這麽大孩子了,不興再打啦!”


    “……”鄭氏本來讓丈夫說動了,可見她這樣子,登時抖了抖手。


    盛向潯見狀,不動痕跡的將小閨女擋住,笑著安撫妻子:“你先消消氣,且聽我問她。”


    鄭氏哼了哼,瞥了眼瞧瞧瞅他們的小女兒,大聲叮囑丈夫:“今兒這事兒定不能輕拿輕放,定要讓她曉得何為君何為臣,讓她曉得怕了才成!”


    “好好好,你聽我說她!”盛向潯笑著應承。


    待妻子穩坐一旁,他扭頭看著跪著都不老實,恨不能將自己扭成麻花的小閨女,忽然有些頭疼。


    “眼瞅著就及笄了,是大女郎了,怎麽還能像以前那樣胡天胡地胡鬧呢!今兒打這個,明兒揍那個,可把你能耐的,你咋不橫著走?”盛向潯假模假式的訓著。


    盛苑心說,除了那個奴兒罕公爵是必要揍的,前麵兒那幾個原也沒想著真動手。


    其中那個滕郡王世子,他們仨是想在蹴鞠場上要他好看的。結果不成想,三皇子自己湊過來了。這人不懷好意,她豈能不將計就計?!


    “是他小氣,想要報複打擊,我不過是趁機還以顏色,讓他別老惦記讓我幫忙給盛菡帶話,我可不是好惹的!”


    “所以,你們除了打定主意讓滕郡王世子吃虧,揍奴兒罕公爵是臨時起意外,其他挨揍的那些人都是湊數兒的?!”


    “三皇子讓我們仰仗他,那不得打著他的旗號多做些好事兒?我們這是替天行道行俠仗義!”


    “我看你是話本兒看多了!以後不許你看那些江湖話本了!”鄭氏見她還挺得意,立刻數落起來。


    盛苑心裏不服,可她又不敢抗議,隻能跟那兒哼哼唧唧。


    見她不強嘴,鄭氏順了口氣。


    盛向潯聽明白她們三個假借三皇子名號攪風攪雨的緣由了,不禁好奇的問:“要說……你們仨在京都‘威名’可不算小,說是橫行京都都不為過。你們,是怎麽假扮三皇子的?”


    不是他說自家孩子壞話,主要是他家這小女郎和她兩個小夥伴的形象有些鮮明。


    人家三皇子往那一站,那是翠翠青竹、芝蘭玉樹,龍章鳳姿、鶴立於群,風度翩翩、衣冠禽獸……咳咳,不小心把心裏話給說出來了。


    可不管怎麽說,人家三皇子的形象和這仨就沒關聯。


    他們這三位,衣著配飾淺淡些,就好似湯圓來上街;若是紅袍配玉帶,宛若冰糖葫蘆橫放著咧!


    所以,盛向潯很好奇,他們仨是怎麽讓大家都真心認為是三皇子胡鬧的?


    要知道,以往三皇子風評還是不錯的,至少存在感沒這麽高。


    盛苑看她爹那副小瞧人的樣子,登時不樂意了:“三皇子的風格簡直不要太好借用哩!”


    雖說他們三個動手時不好叫外人瞧著,但是動手之後,想要誤導旁人以為是三皇子做的,這還是很容易的。


    隻需要一個影影綽綽的遠景、有標記的令牌、大喇喇報家門的時機,就能達成設計。


    更何況,有些時候他們仨在馬車裏不出,憑著風將車廂窗簾掀開個細縫就能引人遐想。


    盛向潯也是欠,他閨女說了半晌都沒提三皇子具體有什麽特色風格,他卻非要問個明白。


    “衣帶飄飄,未語先笑;嘴角上翹,亮粉閃耀;佩玉叮當,折扇搖搖,若隱若現,語慢聲悄。”盛苑說到最後,很是鄙視的將頭一揚,“總之,就是一個裝!”


    鄭氏看她還藐視人家,忍不住說她:“咱們拋開人品不談,人家三皇子也是翩翩公子溫潤如玉,玉樹臨風清爽自然,怎麽擱你嘴裏,就沒好話呢!”


    “爹、娘,咱們看人不能隻看外表!”


    盛苑覺得家大人太膚淺了:“我們應該透過外表看本質!要我說,三皇子就好似揪了雀翎裝鳳凰,假模假樣掩小氣!


    他這人感情比紙薄,心眼比藕多,自作聰明勝趙括,寡恩薄義超孟德!”


    “你差不多就得了!”鄭氏見她越說越順口,眼瞅著就要說唱起來,趕緊攔著。


    跟小時候一樣,說興奮了恨不能又跳又唱!


    “不說就不說!”反正說完了。


    盛苑老實跪了迴去。


    盛向潯聽了半晌,眼睛眯成條縫,若有所思片刻,忍不住跟妻子耳語。


    盛苑注意到,不由自主豎起耳朵。


    可惜,聽不見。


    要是係統的雷達沒讓主係統關掉就好了。


    瞧爹娘那不可置信的樣子,也不知是不是在說她。


    盛向潯兩口子商量完了,輕咳兩聲看向盛苑,試探:“苑姐兒啊,你剛說三皇子這不好那不好,優秀的外表都是不足……想你們之間尚有恩怨,故而說得偏頗些也能理解。”


    “我和他可沒有恩怨,是他單方麵不依不饒!”盛苑表示之前偷襲群毆造成的不快,她和嶼哥兒在皇上麵前都道過歉了,之後她可沒有招惹他呢!


    “不提這個了,我就想問問,三皇子怎麽也算是皇家唯二容貌精絕的皇子,他你看不上,那二皇子怎樣?”


    “二皇子?”想到那個城府頗深狡猾奸詐的皇子,盛苑不服氣的哼了哼,“溫溫吞吞,普普通通!除了心眼,一無所精!”


    “???”


    “!!!”


    鄭氏和盛向潯怔了怔,認真看了盛苑好半晌,發現她這是心裏話,不由對視一眼,旋即有些抓狂。


    “人家那叫沉著穩重清風朗月!”


    “人家那叫有匪君子宛若珠玉!”


    他們不約而同糾正自家閨女的認知,可惜,盛苑將頭一扭,全然不聽。


    鄭氏&盛向潯,見之大驚:糟糕!小閨女的審美好像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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