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貴妃笑了笑:“本宮不說這些,皇上就不清楚?自己親手養大的孩子,而且還沒有皇權威脅,如何不疼呢?幾個不同母的王爺公主加在一起,未必有嶼哥兒重要。更何況,本宮是真喜歡那孩子,幫他說話,本宮高興。”


    宮女見她這樣說,也不再質疑,安靜的給她揉肩。


    謝貴妃微闔著雙眼小憩。


    她還有句沒說出來,那就是這些歸京的昔日藩王,多多少少都是威脅,若是皇家子孫繁茂還則罷了,若是有個萬一,隻怕這些藩王頃刻間就能變成狼了。


    ……


    景和帝見到母後,第一反應就是立正站好,三連保證:“兒子肯定處理那個阿戎小王爺!兒子指定讓靜王不再招惹苑姐兒三個!兒子保證不亂點鴛鴦譜!”


    “……”秦太後的話還沒說出來,就悉數上皇帝給攔了,沉默片刻,冷哼了一聲,“皇帝倒是乖覺,哀家都沒說話,你就全都說清楚了。”


    聽到母後的自稱,景和帝就曉得親娘還生著氣,忙不迭上前坐到她身畔,笑嗬嗬說:“兒子這不是和您心有靈犀一點通麽!對咯,母後,苑姐兒呢?”


    “哀家剛剛喚人將她送迴府去了。”秦太後憐惜的感歎,“可憐見兒的,她那麽個小女郎,哪裏見過狼豹?怕不是又驚又嚇呢!”


    “……”景和帝聽到這兒,本以為是母後為了讓他重視有意這樣說,可是抬眼一瞧,自家母後眼底那抹真情實意,登時不知怎麽組織語言了。


    “母後,您說……有沒有一種可能,若是隱去苑姐兒的歲數和性別,隻說她的戰績,旁人都要讚一聲‘壯士,威猛’?!”


    “……”秦太後聞言沒繃住,笑出聲。


    旋即,她覺著有些對不住苑姐兒這孩子,拿起粒核仁,扔給了皇帝:“哪有你這樣擠兌孩子!”


    殿內顫著肩膀偷笑的宮人見之,立刻強忍著笑,挺直胸膛。


    景和帝接著核桃仁兒,笑言:“母後,兒臣說的是事情啊,何來擠兌一說?苑姐兒是沒見過狼豹,可是狼豹也沒見過她啊?要是早見過,說不得狼豹早就繞著走了!”


    “你還說!”秦太後瞪他,“你不要想跟哀家聲東擊西,以為閑敘幾句,就能讓哀家就不跟靜王計較了?”


    景和帝還真沒這意思:“靜王畢竟是父皇的愛子,又有歸京還藩之功,您和兒子都要對他寬容些才是。”


    “皇帝和靜王兄友弟恭,哀家自無意見,可縱然他是先皇之愛子、生來就是天潢貴胄高人一等,卻也不能隨意欺負哀家的親人!權貴裏誰不曉得,能讓哀家認作娘家人的就這麽幾個?


    皇帝既不想哀家出麵,那你就幫哀家帶個話給靜王,哀家就這麽幾個娘家人,若他有些孝心,就對比著岑家人對待!若是他不肯給這個麵子,那就莫怪哀家護犢子了!”


    景和帝聞言,自連聲應承。


    他很清楚,自家母後剛剛這番話可不是嚇唬人,這可是通牒啊!


    等到皇帝離開,齊姑姑上前給秦太後順氣:“您放心,皇上向來孝順,就是您不說,皇上也會警告靜王的。”


    “苑姐兒說得對,這世界上隻有千年做賊的,沒有千年防賊的,若是不將隱患消除,他若是有心算無心,那吃虧的豈不是苑姐兒?我疼她一場,哪舍得她難過?”


    秦太後說到這兒,揮退其餘宮人,小聲跟齊姑姑說:“不知什麽原因,我見到靜王就不大歡喜,總感覺他是個威脅。”


    “您想多了,皇上子嗣繁茂,皇孫茁壯康健,都是良材美玉,縱然靜王不錯,也是沒有機會威脅皇嗣的。”齊姑姑在秦太後耳畔勸著。


    秦太後搖搖頭:“我看誠王的感覺就不同……靜王未必就是孩子心性!皇帝若是提防他還好,就怕皇帝自矜驕傲,無視他啊!”


    “皇上是您親自教養大的,向來通透明白,您何須多慮呢!”齊姑姑聽出秦太後的憂慮,可是她也隻能安慰者說。


    “先皇給咱的那部分人手,你安排好了,務必要盯住靜王。”秦太後不放心,又給加了層保障。


    ……


    且說盛苑順利告狀迴府,就迎來了三撥兒關懷。


    祖父盛國公見盛苑無恙,滿意的點點頭,催她迴去複習:“後兒就是最後一場考試了,你可不能懈怠。”


    爹爹盛向潯還想從小女兒這問出細節,沒想到他爹卻讓苑姐兒迴去,登時就要抗議,還是鄭氏掐他一把,他這才忍著沒多說。


    鄭氏看著歡快跑走的小閨女,連連歎氣。


    小家夥兒長大之後,可真是越來越會惹事兒!


    “老夫先迴去了。”盛國公招唿著三兒子送他,“咱們爺倆兒也說說話。”


    盛向潯很是不可思議,他的永興侯府和盛國公府距離可不算遠!


    他爹上馬利落,揮刀輕鬆,何須送呢!


    不過腹誹歸腹誹,老爺子發話了,他自然唯有遵從。


    “太太,兒媳這有一語……不知當講不當講?”舒氏沉默到廳裏隻有她和鄭氏,這才猶豫著說。


    鄭氏心裏惦記著小女兒,又想問問國公爺要和夫君說什麽。


    原以為兒媳會看懂眼色趁早告退的,不想她坐得倒很穩,不僅不走開,還拽著她說話。


    心裏有些不耐,不過鄭氏麵兒上卻不露出分毫,溫和的點頭,笑言:“有話你就說,都是自家人,不用瞻前顧後。”


    舒氏說了聲是,匆匆組織好了語言,這才說:“小妹受寵於慈寧宮,自是不怕靜王;可是,那到底是薑楚皇室的鐵帽子王,若真是翻臉計較了,便是太後也不見得能護的住。


    上次起嫌隙乃是因小妹帶人砸賭場,這次她又當眾不給靜王麵子……小妹將來可是要出仕的,這樣輕易就得罪人,將來豈能走得更遠啊?


    更何況,咱們家走科舉之路的,不是小妹一人,還有大妹,還有您的長子!若靜王報複小妹不得,將主意打到大妹和昕郎那兒,怎麽辦是好呢?”


    今兒個是大年三十兒,作者君祝大家吃好喝好玩好~~明兒還是兩更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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