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柳葉牌上圖案大家一看就明白了。”文知臣隨意抽出一張牌給大家展示,“這些圖案是咱們算籌之法代表數字的圖形。


    在下取了從一到十五數字,攏共六十張牌。


    每次比試隻取四張,用其上數字,通過加減乘除之法,得出二十四這個答案。


    誰答的準確誰得分。


    若彼此雙方都對則以誰先答出為準。


    六十張牌用完算作一局,咱們三局兩勝,如何?”


    “……”代姓學子看看兩旁,見己方同學皆是舉目不定,心知沒誰幫他,便之能拱手說好。


    他是他們隊伍裏最最精於算術的人了,又見對方比試方法似乎不難,考得更多的是反應能力。


    如此想著,代姓學子自信許多。


    文知臣將柳葉牌交到阮祭酒手裏,由他檢查順便發牌。


    “文師兄看著很有把握的樣子!”洛鳶一會兒工夫已經和同站的女郎熟悉起來。


    同為雲棲書院學子的墨院女郎陸陳機笑著頷首:“放心吧,這樣的玩法,文師兄最是熟悉!他跟田間地頭研究累了,就用這牌打發時間,數載下來,書院同學皆無能勝他者。前兩年,他還在組織各書院的學子擺擂,拿出了一斛珍珠當作彩頭,如此這般,滿京都學子都勝不過他!”


    “這樣啊!”京都這邊兒的學子聞聲都放心許多。


    盛蒽也跟著點點頭,想起小妹也極擅長心算,不由扭頭找她,結果一轉頭,就見這小家夥兒又拿起一塊兒糖放到嘴裏:“……”


    這丫頭是來開茶話會了?!


    盛苑目不轉睛的看著場上比賽,悄悄兒的跟著算數,忽而感覺一道視線襲來,扭頭一瞧,是自家姐姐盯著她,登時露出甜甜笑容,從小包裏掏出一小袋糖果,“咻”地扔了過去。


    這是她讓廚房用果子汁和藕粉做的軟糖,上麵裹了一層炒香的糯米粉,吃著香香甜甜軟軟糯糯的,可好了!


    條件反射接住糖袋的盛蒽:“……”


    眼瞅著這小胖丫頭又專心致誌的看比試了,盛蒽歎著氣的拿出一枚紫糯糯的軟糖放到嘴裏……唔,葡萄味的。


    台上戰局已經進到第二局第六場,麵對著四張牌,代姓學子吞吞口水,急速轉動著腦子,眨眼間將答案脫口而出,可是算法式子還沒說完,旁邊兒那個拿著蒲扇的家夥就跟嘴裏含了熱豆腐似的,快速的將算式吐出。


    他說話這樣快,是因為嘴碎不!


    心裏憤怒的腹誹,麵兒上還要保持風度,代姓學子感覺嘴角都要長泡了。


    明明每次都能答對,可是每次都慢對方半拍,這樣輸了的滋味兒,還不如不會算!


    心裏火急火燎的代姓學子堅持到了第二句最後一場,以零比二輸了第一場第一局,差點兒沒吐血。


    “還好!還好!”他戰敗而歸,同隊中人勸他,“技不如人也不要緊,左右沒輸小女郎就好!咱們第三場還可以拿這說事兒。”


    “……”感覺自己要被反複拉踩的代姓學子差點兒拂袖而去。


    太欺負人了!


    不過不管他怎樣委屈,比試還要繼續。


    第二場是舒琇對戰京外邱姓學子,比試書。


    “不知女郎打算如何比啊?”邱姓學子搖晃著扇子,自詡風度的讓舒琇選擇。


    他原以為小女郎麵皮兒薄,肯定要謙讓幾句,到時他借機將提出擅長的草書,讓對方知難而退。


    不想他剛說完,對麵這個女郎就落落大方的直接說了:


    “書者,書畫也,兼科考慣用館閣體。故而,不如這般,吾等限時,用館閣體將《滕王閣序》默寫下來,書寫格式略作調整,待寫完這七百七十三字,成就一副自己擅長的圖畫,如何?”


    “……”邱姓學子差點兒跳腳。


    汝祖母也!


    爾等京都學子,怎麽都不大正常?!


    雖然心裏跳腳,可是麵兒上他還要強裝鎮定,好像這個條件與他而言根本不難。


    “勝負標準,就用成圖時間、字形工整和圖畫精美三個要素作為標準,怎樣?”舒琇不緊不慢提出建議。


    邱姓學子忍著自搬石頭砸己腳的鬱悶,微笑著點下頭。


    “哇哦!”盛苑將摸向椰蓉糕的爪子收了迴去,端直身子看了過去,“咱們京都學子當真是群英薈萃啊!”


    她這連自己一起誇的言語,把旁邊兒的同學都給逗笑了。


    這局比試隻持續了一盞茶的工夫就分出勝負。


    舒琇兩手放下雙筆,待墨幹涸呈上。


    眾人沒想到幾百字竟然組成了一副精致的滕王閣圖!


    此事單手寫字入畫的邱姓學子歎口氣,放下筆,拱手認輸:“舒同學能雙手各書、同時作畫,邱某心服口服!”


    “邱同學承讓了,還是在下討巧了!說起來,您這幅牡丹圖亦是精妙。”舒琇看著未完圖畫,笑讚對方。


    她這話說得不止是客氣,對方對字形筆劃控製得精妙,字句組合看著更為舒服,從字跡來講,他可能甚至還強她幾分。


    邱姓同學笑了笑,扭頭跟阮祭酒請示:“請大人允學生退後繼續完成此畫。”


    阮祭酒沒想到這學子竟有此心性,不由捋著胡須笑言說好。


    於是第一場第三局比試開始。


    這次比試是樂,為保證比賽結果勝負標準清晰,這次采用了鬥樂的手法,在標準時限裏,誰將對方的曲調帶入到自己表演的情境中就為勝。


    這場鬥樂,是京都女郎柴鳳言和京外程姓學子的比試。


    就在程姓學子戰意滿滿的抽出長笛,準備速戰速決之時,柴鳳言瞧見了他手裏那支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笛子,登時將長笛放迴到腰間笛套中,而後反手從背著的包兒裏抽出一支嗩呐。


    “……”程姓學子放到唇畔的笛子差點兒沒拿穩掉下去。


    他驚詫的看著眼前嬌小的女郎將嗩呐放到嘴邊兒,眼瞅著是等他先發揮,登時有些無語。


    不知是不是因為之前有過對戰嗩呐的經曆,程姓學子一見柴鳳言的架勢,登時舉手認輸。


    他不比了!


    “若無異議,第一場三局,京都學子勝!”阮祭酒跟京外學子那方重複確認,見他們皆無意義,直接開始了第二場比試,“雙方各派兩人出來,用三刻鍾時間完成一篇策文,而後糊名,貼於辯論台旁告示牆上,由兩方學子和各大書院先生投票,票多者勝。”


    阮祭酒說完,提筆寫了這次策文題目:“國若久盛,當何如?”


    明兒個修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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