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這麽多年過去了我沒找你,你倒是自己先殺過來了?不會覺得我還是當年那個任你欺騙的傻子吧?”鳳凰眼底的火光跳躍,怒意像是海浪來潮,隨時都能傾覆。


    淩笑玉握緊手裏的長鞭靈氣掃過,與他一個迴合交手便感受到了他與從前相比更為純淨而強盛的靈力,“不錯,這實力確實是進步了。”


    她笑了笑,打量鳳凰的眼神裏還藏了戲謔,“小鳳凰,看來你這些年確實是沒閑著。當初,本座親手挖出了你的鳳凰之心後,還以為你真的就要從此消失了……”


    那種親昵又像是半帶了調笑的語氣,鳳凰眼底怒意更甚,當即打斷她,“別用這種語氣叫我!”


    兩道身影轉瞬就打得難舍難分,淩笑玉手裏的長鞭幾乎幻化成影,隨著她靈氣附著朝對方招招致命,鳳凰也是逐漸越打越兇狠,“這一次,我會用盡全力來殺了你!”


    他冷笑,“當年,你以為你的實力就真強過了我嗎?”


    如果不是他太過相信眼前的女子,覺得她與那些其他門派的虛偽人類不同,他又怎麽會落得後續涅盤失敗的結果?


    淩笑玉對上他的視線,手中靈氣一頓,手裏揮舞出去的長鞭也就跟著失了攻勢,當即後退,迅速的避開了對方一招大招!


    “當然了啊,小鳳凰當時也還小呢。”她站定時,又笑著調侃起來。


    隻右手握著長鞭的動作在點點收緊了……


    一雙眸子都深深盯著對麵的鳳凰,眼底深處隱隱狂熱,藏了點驚喜,卻都被她遮掩的很好。


    隨著兩人間越發激烈的打鬥,消散於無形……


    淩笑玉的氣勢也在點點落下,像是被對麵的人給壓製,她身上的黑裙都染上了血色,唇邊也沾染了點點猩紅之色,連連後退下才勉強站穩,與對麵的人暫時停下。


    “噗!”一句話都未說出,她又是猛地吐血。


    隨即又瘋狂的哈哈大笑了起來,“好吧,這麽多年過去了,我承認小鳳凰確實是不一樣了,不再是當年的那個小鳳凰。”


    當年在她眼前的少年,純情又靦腆,還總是動不動就羞澀極了,連調戲都看不懂。


    淩笑玉迴憶過往不過短短刹那,又堅定的握緊了手心長鞭,“來吧!我們就在今天,決一死戰!”


    說著,根本不給對麵任何反應的時機,就猛地再次衝了上去!


    他眼底的掙紮當即收起,本來到了嘴邊的一句如果她願意求饒,他或許可以考慮慢慢的折磨她,不殺了她……


    “嗬!”他於是也跟著冷笑。


    不再猶豫,再次運足了靈力往前,與淩笑玉逼近交鋒,前麵兩人間的對戰或許還有懸念,但眼下……他能贏!能殺了她!


    可以說就沒有任何懸念了。


    她不留情,他亦同樣是滿眼的殺意,招招都逼得淩笑玉不敵,連連敗退,最後更是被他直接從半空打落下去!


    再次吐著血摔到了地麵。


    還是之前的那個位置,山洞前,淩笑玉不知覺間手裏的長鞭都斷成了兩半。


    這是跟隨了她多年的法器。


    如今卻斷裂成了這般,被毀,足可見如今她與他之間的實力差距,“挺好的。”


    她閉眼,低低地笑聲再次繼續,隨著抬起了下巴,衝著鳳凰,“來吧,你動手吧。”


    當初,就是她害了他,傷了他。


    如今時隔這麽多年,終於,他還是涅盤重生歸來,那麽往日的恩怨糾葛,仇恨……她輸了,那就是她死罷。


    然而鳳凰卻像是原地卡住了,手高舉起時,他手心的靈力越發團成了求洶湧,眼看著隻要擊下!


    手底下閉著眼的女子就能當場斃命,而他在經受了這麽多變故坎坷後,所受到的折磨與苦楚,他的仇恨……


    閉著眼的淩笑玉隻感覺到從旁一陣山洞炸裂聲起!就像是有人撒氣般,突的就朝著山洞動手了。


    隨即,從她頭頂傳來了熟悉的冷笑聲,還是有點陌生的。


    與她記憶裏的少年差別甚大。


    更是包括眼前的這張臉,眉眼更加的成熟,深邃,眼底也徹底的褪去了曾經的清澈純粹。


    “滾吧!”鳳凰收手,一甩袖背過了身。


    淩笑玉睜眼,看到的就是山洞在逐漸坍塌的畫麵,她又低頭咳嗽起來,血氣上湧的同時,身旁人離開的腳步聲跟著響起。


    “等等!”她心一抽,跟著想也不想就撲了上去。


    張開雙手擋在了對方跟前,“為什麽不殺了我?”像是不解,也像是震撼。


    鳳凰沉默的看她,又很快的轉頭避開,“在這種時候殺了你?豈不是也太便宜了你!”


    “……是嗎?”淩笑玉唇邊凝著的笑意一頓,又很快若無其事的勾起,“這才對。我還以為,小鳳凰打算放了我呢?這可就不是我當初認識的小鳳凰了,能大度的都被人殺了還不報仇?”


    被她一提醒,這些年來的經曆與苦楚,鳳凰當然不可能忘。


    事實上,他時時刻刻都記在心頭。


    他也不可能會放過她!


    “放過你?憑什麽!”他冷笑,這時朝著對方靠近,步步相逼,“我這些年所受過的苦,淩掌門,你放心,我不會這麽快的就殺了你,因為我要你也痛苦!折磨!對殺了我這件事悔不當初!”


    淩笑玉退的一步磕到了腳後石子,不得不停下。


    身後已經是坍塌下來的山洞,再退無可退,她抬眼看著眼前已然高大到能徹底將她遮擋住的男人,雲淡風輕的挑起了眉,“好吧。”


    他又笑了起來。


    “都是舊識,就像是你了解我一樣,我同樣也很了解你……知道在你心裏最在意的東西是什麽。”


    他說著,眼底劃過一縷暗色,濃墨在翻湧,“時隔了這麽多年,也不知道如今的青羽門如何了?那些弟子,有在淩掌門的苦心教導下,終於出頭了嗎?”


    “還有那些長老們,之前一直執著於讓門派有隻神獸鎮守,他們如願了嗎?還是反過來死在了靈獸腳下呢?”


    “你……”淩笑玉聽到這,雲淡風輕的臉才猛地僵住。


    仿佛終於意識到了他話裏的意思。


    他要做什麽!


    “你我之間的仇,就隻是你我之間的事,沒必要再牽扯到其他人!小鳳凰,我知道,你恨的人是我。”


    “對!所以我更要,讓你痛苦……”鳳凰輕輕眨眼,不錯過她眼底的任何情緒。


    在他生辰那天,多年以前,他還跟著她在青羽門,一個剛剛繼任沒多久的青羽門最年輕的掌門,連繼任大典都拋到了一旁!


    隻是為了他的生辰。


    親自為他做了一滿桌子的菜,笑容也耀眼極了,“往後,我還會陪著小鳳凰度過無數個生辰,我們要一直都在一起陪著彼此,共同進步!”


    後來,她也是在他生辰那天,親手將匕首插進了他心口處。


    讓他眼睜睜看著她挖走了他的鳳凰之心,還抽出了他的大半修為與主魂魄。


    一桌子精致的菜肴,到他滿身是血的趴下,睜著眼看高高在上的女子,詢問她,“為什麽?”


    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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