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沒有希爾頓酒店的霓虹燈作為星空的邊幅,夜幕就失去了它應有的美麗。這幢高大醒目的建築,裏裏外外裝修得金碧輝煌,明亮的光線在水晶燈的輪廓上留下一道五彩繽紛的足跡,仿佛縫合了晝夜間永不相見的裂痕。大廳中央,女琴師彈著那首永不讓人厭倦的《致愛麗絲》,馮路瀟灑地走來,唿吸著這裏輕鬆愜意的空氣。這時一個外國服務生朝他微笑地走來,招唿道:“good evening! sir。 can i help you?”(先生晚上好! 我能幫你什麽嗎?)

    “you, too。 well, i am just new here, not knowing where to go the chinese restaurant here。 ”馮路微笑道:(你好,不過 我新來乍到,不知中餐廳怎麽走。)

    小夥子熱情地予以向導:“it’s down this way, on the corner, that’ s where you’d like to go。”(就沿這邊過去,在拐角上,便是你要去的地方。)

    “thanks, sir。”(謝謝你。)

    “you are wee。 sir。”(不用客氣。)

    馮路順著服務生的指引,朝中餐廳走去,全然沒發現方曉女就跟在身後,悄然地欣賞著自己。她發現他還是那麽英俊瀟灑,當年的帥哥載著西方的文明,以紳士般的風度,從那遙遠的美利堅迴來了。

    雖說與馮路分開已久,但再次見到馮路,還是讓方曉女感慨萬千----光陰荏苒,舞池邂逅,朝夕相處,生死見證,英雄救美,仿佛一幅幅畫麵曆曆在目。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報答這位曾留下真情的男人。省裏最近正在治理改製方麵的問題,特別是李省長,多次開會強調要按中央精神貫徹國企改製。她打算針對古雅的問題,向省裏做個匯報。

    馮路走到空蕩蕩的餐桌前,若有所失地迴頭望去,竟然發現曉女就在寸步之遙,於是笑逐顏開地招唿道:“你就像莫紮特的樂曲,隻要一出現,就給人帶來驚喜。快來,請坐,請坐。”他先給她讓了坐,然後在對麵坐下。

    “今天你看上去精神不錯嘛。”

    “好什麽,如果沒有這檔官司在手,恐怕會好得多。”

    “憑你的能力,這點小事算得了什麽?”

    “唉呀,老啦,缺乏革命幹勁了。”

    “你是在含沙射影說我吧?”

    “可你看上去比我年輕多了。要在外邊,人家肯定說我包了小蜜。”

    “別油嘴滑舌了。你怎麽樣,結婚了吧,孩子多大了?”

    馮路不太好迴答,要說沒結婚,可自己有了孩子;但要說自己有孩子,人家一定以為你結了婚。他為難地說:“不說我了,談談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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