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尋在南靈在趙佶的掩護下,逃離了混戰現場,大概走的有一裏路,沈尋停下馬,迴頭對趙佶說:

    “趙大哥,如今皇上有危險,你速速迴去救駕,我和公主迴去搬救兵。”

    “姑娘,我……”趙佶左右為難,身為皇上的貼身侍衛,他要時刻保護皇上的安全,但是又不能違背皇上的旨意。

    “趙大哥,如果皇上有事,那將天下大亂,我和公主現在沒有任何危險,你現在去,說不定能救得皇上,如果晚了,後果不堪設想。”沈尋滿臉焦急,她擔心慕寒月的安全也是真情流露。

    “快去!”南靈也說,這種情況下,當然什麽都沒有她皇兄的性命重要。

    趙佶咬了咬牙,調轉馬頭轉身迴去。

    他走後,南靈看了一眼沈尋,淡淡地說:“你難道,想趁這個機會逃走嗎?”

    沈尋長出一口氣,逃走,這確實是個極好的機會,但是慕寒月現在生死未卜,在他性命攸關之際,自己逃走,確實顯得很無情無義,可如果這次不逃,恐怕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南靈,皇上一定不會有事,請相信我。”沈尋目光篤定,神情看上去令人信服。

    南靈冷哼一聲,說話聲音都有些顫抖,“你說的到好聽,都是因為你,我皇兄心情不好,才會出來狩獵。才會遇到刺客!我不會讓你這麽輕易離開的。”

    “南靈,你有這個時間和我吵架,還不如速速迴宮搬救兵,你就是現在殺了我也於事無補。”沈尋大聲嗬斥道,真是遇事分不清孰輕孰重。

    “你和我一起迴去。”南靈掃了她一眼說。

    “好!”沈尋爽快的答應,“我根本就沒想逃!”

    “真的?”南靈不信。

    “我要是想跑,你能攔得住嗎?”沈尋白了她一眼,“快走!”

    南靈看她表情真摯,以她對阿尋的了解,也知道她不是一個不講情義的人。

    整個京都可調的兵馬,少之又少,南靈心急如焚,心裏一陣絞痛,如果皇兄出了事他們該怎麽辦。最後幾經周折,隻好把守城的侍衛,帶出來皇城,一路飛馳,朝事發地奔去。

    帶兵出了城,沈尋的馬卻慢了下來,救兵已經搬來,她對慕寒月也算仁至義盡,他能不能活命,就看他的造化,已經不是自己能左右得了的。

    南靈看她的馬停了下來,一陣惱火,也放慢了馬,怒問:“你想幹什麽?”

    沈尋看著她說:“南靈你還不速帶人去救皇上!”

    南靈一抬手。吩咐士兵不要停下來,繼續沿路前進。

    等人都有走後,她定定地看著沈尋,冷笑一聲:“我知道你想幹什麽,你想逃,我皇兄對你情深義重,你卻在他有難的時候逃,你無情無義。”

    沈尋挑挑眉,神色微變,他媽,我又不是陸判,不能操縱生死,已經盡力了,說:“南靈,我們倆秉性相投,我也是把你當最好的朋友,我隻想跟你說,皇上有難,我並沒有棄他於不顧,接下來的事情該怎麽樣,已經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南靈也知道她說的有道理,可她為皇兄不值,“你要想走先過我這一關。”

    她說著拔劍下馬。

    沈尋搖搖頭,無奈歎氣說:“後宮美人不少,少我一個皇上並不見得會傷心多久,可是如果我繼續待在宮裏,隻怕要不了幾個月,就會幹枯而死。你何必逼我?”

    南靈大怒,沉聲說:“是你在逼我,少廢話,下馬。”如果這樣讓阿尋走,她覺得愧對皇兄,兩人交手,哪怕她被阿尋打傷,她也對得起皇兄了。

    沈尋沒法子,隻得跳下馬。

    南靈和她對視了片刻,提劍朝她刺去。

    沈尋大驚,“我去,你來真的?”

    “不來真的,你以為本公主逗你玩嘛。”南靈嘴裏說,手下卻沒放鬆。

    沈尋側身,驚險躲過,現在硬打,還真不一定是她的對手,這公主的三腳貓,都是靠蠻力,根本就不能收放自如,一個失手,說不定自己就得玩完。

    “南靈,你還真對我下死手啊?”沈尋一邊躲,一邊喊。

    哼!不對你下死手,你怎麽對我下死手,笨的要死。

    “你再不住手,我就不客氣了!”我擦,南靈居然一劍向她麵門刺來,虎超超的。

    “誰讓你客氣了?”南靈怒氣衝衝的說。

    沈尋也有些惱了,他們皇家的人都是自私鬼,一矮身,從地上抓起了幾塊石子,對著南靈拋了出去,她雖然功夫弱了,但是準頭還是有的,南靈手腕上一痛,劍掉落在地。

    沈尋迅速撿起劍,南靈剛想一掌打過去,隻覺得脖子上冷氣浸體,她狠狠的等著沈尋。

    沈尋動了動嘴角,握緊手裏的劍說:“我知道,剛剛那些侍衛如果硬拖我走,我也沒法子,你讓他們全部先走,就是想放我一馬。”

    “誰想放你啊,少自作聰明,是我技不如人!”南靈嘴硬的說。

    你那也叫技,真好意思說,沈尋皺了皺眉,突然一掌劈向她的肩膀,隻聽得南靈大叫一聲,身子一僵,罵道:“阿尋,你有毛病啊,出手這麽重,你混蛋!”

    “對不住了哈。現在技術不行。出手不重,點不了穴,這樣也好,不然你迴去怎麽向皇上交代,我是在救你。”吹了一下手,你媽,手真疼,真是太久沒練過了。

    又費力地把南靈扛上馬,讓她趴在馬上。切,早知道讓她先上馬,再打了,這家夥重的,看著都挺瘦的,原來都是偷胖。

    “阿尋。你敢打我,無法無天了,我這肩膀會不會廢了,你小心點,我會找你算賬的,這樣趴著難受死了,快放我下來,你等著……”南靈忍著痛喋喋不休。

    吵的頭都漏了,沈尋忍無可忍,伸手抓了一把草,塞進她嘴裏,又對著馬屁股踹了一腳,說:“放心吧,馬上顛一顛,就好了。”

    馬一溜煙跑了,沈尋收起了戲謔,自言自語地說:“南靈謝謝你!”

    而此時,慕寒月心裏有些慌亂,但是麵不改色,眼看自己身邊的侍衛一個個倒下,安公公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哈哈哈,你的死期到了,如今看誰會來救你。”一個黑衣人狂放的大笑。

    “你們是什麽人?知道眼前的人是誰嗎?”安公公大聲嗬斥的。

    “殺的就是他!”黑衣人口氣雲淡風輕,對他來說,殺人好像是說今天下雨一樣的簡單。

    “亂臣賊子,這是弑君之罪,要滅九族的。”安公公虛張聲勢的說。

    “少跟他廢話,殺了他之後。我們就殺進皇宮,聽說皇上宮中美人不少,到時候都賞給兄弟們,讓你們也嚐嚐皇帝的女人是什麽滋味兒,哈哈哈。”

    那些人肆無忌憚的大笑不止,這是赤裸裸對慕寒月的侮辱,果然這些人知道他的身份。

    “上!”幾個黑衣人揮刀向前,眼看就要劈向慕寒月。

    安公公眼睛一閉,連忙擋在皇上麵前,隻聽到幾聲慘叫,並不是他的,身上也沒有想象中的疼痛。

    這時從空中飄來一個聲音,聲音清凜,淡然:“此等亂臣賊子,禍國殃民,死到臨頭還敢大言不慚。”

    人隨聲之,從空中飄來一個白色身影,渾身纖塵不染,飄然落地,如一片羽毛一樣,沒有濺起一粒塵埃。

    “皇叔!”慕寒月一陣驚喜。

    安公公聽到聲音,連忙睜開眼看到自己身邊躺著幾具屍體,喜極而泣:“燕王爺,你可來了,老奴,老奴……,嗚嗚!”

    “臣救駕來遲,讓皇上受驚了。”四皇叔一貫的沉穩內斂。淡定自若,微微向寒月鞠了一躬。

    “皇叔不用多禮。”慕寒月看著那群刺客,扯了扯嘴角說。

    那群刺客聽到慕寒月喊來人皇叔,麵麵相覷,都大吃一驚,主人不是說此時皇城空虛,無兵可調,而鼎鼎大名的四皇叔,也被發配到嶺南,可此刻他怎麽會在這裏?

    不過看他隻身一人,就不信他有通天的本領不成。

    “哈哈哈,還有來送死的。”為首的黑衣人,表麵上哈哈大笑,內心卻並沒有那麽淡定。

    “告訴我,是誰指使你們的,我饒你一命。”四皇叔淡漠開口,口氣淡然的,好像不是麵對窮兇惡極的刺客,而且麵對空氣一樣。

    “就憑你一個人?”為首的黑衣人,看麵前的男人飄逸出塵,自有一種遺世獨立的氣質,他說著狠話隻是為了掩飾心底的發虛。

    四皇叔半眯著眼睛,慵懶的眼皮都懶得抬一下,隻是輕輕勾了勾嘴角,“你馬上就會死,請相信我說的話!”語氣就像是說今天吃什麽飯一樣的自然。

    “皇叔不要和他們廢話,他們是不會說的。”慕寒月眼睛裏透出狠厲,這些殺手是不會輕易出賣主人的。

    “早聽說四皇叔武功深不可測,咱們倒想領教領教!”

    為首的黑衣人手上默運玄功,話沒落音,突然抬手向四皇叔打來,慕寒月和安公公一陣驚慌,因為看到他手掌打來時,四皇叔好像還沒反應過來。

    可是接下來誰也沒看到四皇叔是怎麽出手的,可那個黑衣人卻被震出十丈之外,口吐鮮血,艱難地說了一句:“果然名不虛傳。”

    四皇叔淡淡的笑了,好像剛剛的事兒根本沒發生一樣,口氣依然是很散漫:“我其實並不喜歡殺人,但是我知道,你們迴去也難逃一死,我還能讓你們死的舒服一些。”

    隻見他微眯的雙眼。突然睜開,精光一閃,緊接著四麵擁出許多江湖打扮的人士,如黑鳥一般飛掠而至,把那群黑衣人緊緊圍住,之後殺聲震天,這些江湖人士個個身懷絕技,隻殺的黑衣人膽戰心驚,知道大勢已去,功敗垂成,隻能做最後的生死掙紮。

    “來人,護送皇上迴宮。”四

    皇叔吩咐說。

    “皇叔,我和你一起迴去。”慕寒月說,因為他要看著這些刺客全部死。

    “此是非之地。皇上還是速速的離開為好。”四皇叔說。

    “皇上,燕王說的對,還是速速迴宮吧。”安公公上前,看著麵前的場麵有些心驚肉跳。

    “皇叔,你小心!”慕寒月遲疑了一下,還是跳上了旁邊的馬,在眾人的保護下,正欲離開,這時隻見從遠方又來數十人。

    最前麵的是一位氣宇軒昂的,年輕男人,這是跳下馬恭敬地跪在慕寒月的馬前:“臣救駕來遲,望皇上降罪。”

    “齊王!”慕寒月微微蹙眉。

    “皇上,微臣在城內聽守衛說起南靈,才知道皇上有難。速速帶家丁衛隊抄近路趕來了。”齊王畢恭畢敬的說。

    慕寒月心中鬆了一口氣,南靈迴京搬救兵,那就是她和阿尋都沒事,“起來吧!”說完就策馬朝京都的方向奔去,想著說不定能在路上遇到她們。

    慕寒月走後,齊王恭敬地朝四皇叔一拜:“皇叔!”

    “寒川,你來的可真及時。”四皇叔淡淡地說,隻是這句話聽起來意味不明。

    “皇叔,你歇一歇,讓寒川來!”齊王,慕寒川眼裏透著嗜血的光,拔出腰間的長劍,朝那群黑衣人無情的殺去,劍劍要命,招招毒辣。

    眼看黑衣人已經被斬殺殆盡,知道事情已成定局,不可挽迴,剩下的刺客知道此次行刺失敗,迴去也難逃一死,咬破嘴裏的錫紙,不多時,都口吐鮮血,倒地身亡,一場次刺殺當今皇帝的陰謀以失敗而告終。

    “皇叔,所有的刺客都已經死了。”慕寒川上前一揖到地,他的劍上,還有鮮血像珠子一樣一滴的滴下來,令人觸目驚心!

    四皇叔負手而立,雖然勝了,但他絲毫沒有輕鬆的感覺,相反心裏覺得很沉重,他轉身看著麵前這個英氣逼人的男人。

    又想起當年,皇上,自己和他三個人在一起的情景,時間過得可真快,轉眼間,他們都已經長大成人,還依稀記得慕寒月和慕寒川,當時擊掌為誓,說以後無論怎樣都會是好兄弟。

    那些話,言猶在耳,可是人卻已經不是原來的人了。

    他微微抬起手說:“不必多禮。”抬頭看自己的人,正在清理黑衣人的屍體。

    他又無奈的笑了一聲,說的意味深長:“寒川,你看這些刺客,逆天而行,這就是下場,

    當今聖上年輕有為,勤政愛民,是一代明君,他會是個好皇帝,廢除苛捐雜稅,發展海上貿易,使民間一片歡騰,我朝幅員遼闊,物產豐富。百姓也安居樂業,可謂國泰民安,南晉根基已穩,氣數未盡,有人要逆天而行,結果必定是以卵擊石。”

    慕寒川恭敬地立的一旁,說:“皇叔說的極是。”

    “你我為臣子,隻需各盡本分,好好輔佐皇上即可。”四皇叔口氣很淡漠,但情感卻很真摯。

    他一向淡薄名利,權勢,金錢隻不過是過眼雲煙,人世間最珍貴的就是人與人之間的感情,他更不願意看到為了權勢兄弟相殘這種戲碼上演。

    “皇叔。皇侄一直都是恪盡本分,敬敬業業,從不有半分僭越,一心都想為南晉效犬馬之勞。”慕寒川依然低垂著頭,態度非常恭謙,隻是內心怎麽想就不得而知了。

    四皇叔走上前,淡然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如此就好,你我叔侄二人許久未見,我知道這山中有個亭子,我們上去坐坐。”

    “是。”

    而慕寒月,走不多遠就碰到趙佶,他想著南靈肯定是抄近路來的,所以走了小路,哪知她是走大路,就這樣錯過了。

    南靈在馬上顛了許久,真的像阿尋說的穴道解開了,隻是肩膀有些發麻,到目的地時,天已經快黑了,萬籟俱寂,隻見有侍衛和幾個人在清理地上的血跡,這些血跡,還有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兒,證明剛剛這裏發生過驚心動魄的戰鬥。

    “皇上呢?”南靈有些心驚肉跳。

    清理血跡的人抬頭看了她一眼,有一個人走上前:“公主,皇上這個時候想必已經安全迴到宮裏了,公主不必擔心。”

    南靈本來是高度緊張,聽了這話,鬆了一口氣,渾身差點就軟了下來,扯的肩膀更疼了,心裏把阿尋罵了一萬遍。

    “這是怎麽迴事?”南靈心底一輕,問。

    “這些刺客都被四皇叔一網打盡!”其中一個人說。

    “我皇叔迴來了!在哪裏?也迴宮了嗎?”南靈一掃心中的陰霾,立馬笑逐顏開,疼都忘了,皇叔迴來了,那她皇兄一定沒事。

    “四皇叔在山上亭子裏,公主要去見他嗎?”一人說

    知道皇兄沒事,身上有傷,想著改日再見皇叔不遲。她就跳上馬,又向京都的方向飛馳而去。

    離京城越來越近,南靈心情卻越來越沉重,快到城門的時候,她勒住了

    馬的韁繩,望著高高的城門樓,這迴去該怎麽跟皇兄交代啊,後來想,索性實話實說,阿尋打傷了她,自己逃了。

    南靈剛走到皇宮,就看到承泉殿的小李子在宮門口張望,看到她,麵露驚喜。上前見了禮說:“公主你可迴來了,萬歲爺讓你迴宮立馬去見他。”說著又朝南靈身後望了一下,發現就她一個人,心裏有些發慌。

    承泉殿,氣氛沒由來的壓抑,凝重,感覺空氣都像凝滯了一樣,整個大殿,沒有一個人敢發出一絲的聲音。

    慕寒月陰沉的一張俊臉,穩坐在禦龍寶座上,眉宇間若隱若現的寒氣,幾乎把空氣都凍住了。

    “打傷了你,那你為什麽還迴來?”慕寒月聲音陰冷的不帶一絲感情。

    南靈戰戰兢兢的跪在下麵,身穿的太監服已經被汗濕。慕寒月對她寵愛有加,從來沒對她發過這麽大的火過。

    “皇兄,她既然在宮中不開心,何不就讓他她走了。”南靈謹慎地抬起頭,鼓起勇氣說了這句話。

    “住口!”慕寒月雷霆震怒,“你懂什麽?”

    “她這次出去,就做好了要逃跑的準備,她心不在這兒,你何必要把她困在宮裏。”南靈攥緊了小手,手心裏全是濕漉漉的汗水。

    “她一心想逃?”慕寒月心裏泛著疼痛。

    “是的。”南靈戰戰兢兢地說。

    “她可說過什麽?”慕寒月眼神變得淩厲。

    “她說她隻想做一隻自由自在的飛鳥,宮裏再好,對她來說也是牢籠。”南靈聲音都有些打顫。

    “還說過什麽?”慕寒月的聲音時刻在壓抑著,一觸即發的怒火。

    “她說她愛的人隻能愛她一個,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南靈小心翼翼的抬頭,看著皇兄眉頭深鎖,心裏一陣內疚。

    “哈!隻愛她一個,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慕寒月喃喃的重複著這句話,手握著瓷杯,不覺得用力,隻聽到“哢嚓”一聲,尖利的瓷器碎片,刺入掌心,他卻渾然不覺,知道鮮血染紅衣袖。

    “皇兄!”南靈心中一痛,連忙站起來,走向前。握住他的手,用力幫他按住傷口,“皇兄,快來人!”

    慕寒月神情木然,好像沒有了感覺一樣,他的手不覺得痛,因為他的心更痛。

    宮女太監進來看鮮血染了一地,全都惶恐不安。

    慕寒月愕然抬頭,雙目有些泛紅,他抬手,

    用力把南靈推開,南靈騰騰騰後退幾步,如果不是有宮女扶著早已經摔倒在地了。

    “皇兄!”南靈有些擔憂的看著他還在滴血的手,“讓太醫幫你包紮一下。”

    “都滾!”慕寒月低聲吼道:“南靈,從今天起,沒有朕的允許,不準踏出翠雲軒一步。”

    “是,皇兄!”南靈吸了吸鼻子,眼圈發熱:“南靈知道錯了,甘願受罰,隻是皇兄,你的手……”

    “現在,立馬給朕滾,都滾!”慕寒月勃然大怒。

    宮女太監禁若寒蟬,南靈咬了咬唇,鼓起勇氣走上前,抓住他的手,“皇兄,你就是殺了我,我也不能讓你的血一直流,都愣著做什麽?快傳太醫!”

    小李子反應最快,連忙應聲跑了出去。

    慕寒月臉色鐵青,高大的身形晃了晃,雙腿有些虛飄,後退幾步,隻覺得頭一陣發蒙,無力地跌坐在椅子上。

    “皇兄,你怎麽樣?”南靈忍不住淚流滿麵,皇兄肯定是心痛到極致,不然怎麽會碎片插入肉裏而不自知。

    慕寒月頹然坐著,眉宇間的怒火已經轉化為疼痛,“沒心肝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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