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長風鳳眸微眯,朱重和鍾鉉是他的兩個心腹,他們說是殺手就一定是殺手,他也根本不需要問他們怎麽知道,有什麽證據,因為他們肯定有法子知道。

    “哼!”段長風冷笑一聲,目光陰沉,寒氣迫人,但也從容淡定,和在沈尋麵前的形象簡直就是判若兩人,千軍萬馬中來去自如,泰山崩於前不動聲色,豈會怕幾個殺手。

    “爺,屬下知道爺不怕,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徒生事端,還是及早迴京吧。”朱重上前一揖到地。

    他們倆是段長風的貼身侍衛,事情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爺出了什麽事,他們有八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段長風依然沉穩不動聲色,在南晉想殺他的人並不在少數,如果他怕這怕那,那就整日躲在屋子裏不用出來了,他生性灑脫狂傲,不可一世,他不找別人麻煩就已經不錯了,還有人敢找他麻煩,不過世事難料,權勢很容易讓人失去理智,被蒙蔽雙眼,從而鋌而走險,不過他還從來沒有怕過誰。

    “爺,太後懿旨,讓你速速迴京,想必是有重要的事。”鍾鉉看他們兄弟倆說了半天,爺不為所動,隻好把太後搬了出來。

    段長風嘴角上揚,有重要的事?如果有重要的事就好了,他早就知道太後打的什麽主意,說是為了他終身幸福著想,可他怎麽會意都覺得太後是多管閑事呢。

    看段長風薄唇緊抿,依然是不發一言,爺啊爺,你咋就不能體諒一下做下屬的心情啊,你老人家是玩舒服了,可俺這心擔驚受怕,提心吊膽啊,現在這個腦袋咋感覺都不牢靠了,好像是掛在脖子上的,搖搖欲墜,隨時都可能掉下來。

    “爺,還有,和你一起的那個小公子來路不明,會不會……”朱重覺得渾身激靈靈打了個寒顫,因為他看到段長風目光冷冷地掃向他,他連忙住了口。

    “你們倆也不用瞎擔心,想要我命的人還沒出世,還有……”朱重連忙湊過去,段長風說在他耳邊說了幾句,之後閑庭信步般走出了他倆的視線,阿尋一定沒事,因為勁敵都被朱重他們引來了。

    留下兩人麵麵相覷,不一般啊,有情況啊,說了那麽多殺手的事,甚至把太後都搬了出來,爺眉頭都沒皺一下,可一說到小公子,爺就急了,這,這這這,不同尋常。

    跟了爺沒有十年也有八年了,不但沒見過他對哪個女人這麽好過,甚至聽都沒聽過,這對男人這麽好,真是比天上下紅雨都稀奇,爺的愛好真的是挺匪夷所思的,不是凡

    人能夠揣測的。

    “鍾鉉,爺不會喜歡那個小公子吧?”

    朱重眼皮抽了抽,爺不近女色,難道真的是喜歡男人?可自己和鍾鉉也是男人,也沒見爺喜歡啊。

    鍾鉉好像知道他心中所想一樣,踢了他一腳,一臉嫌棄,意思好像在說,你?長那麽醜!爺的眼又不瞎,會喜歡你?切!

    就在沈尋急得團團轉,正打開門出去尋找段長風的時候,開門隻見段長風立在門口,手抬在半空中,看樣子準備推門。

    看他完好無損,沈尋一陣驚喜,本想問:“你去了哪裏?”可一想到之前他們居然共處一張床上,他有沒有動手動腳,有沒有摸到什麽不該摸的地方。

    又沉下臉,迴身坐在椅子上冷冷地看著他。

    段長風聳了聳肩,坐在她旁邊,自己給自己倒就杯水,悠閑自在地喝了一口說:“野曠天低樹,江清月近人,待在屋子裏真是辜負了如此好的月夜。”

    “說人話!”最討厭拽詞了,他這意思是他出去觀賞夜景去了,自己去追刺客,他去看風景,你真覺得老板就可以這樣輕賤員工的生命了,好歹你也得緊張一下吧。

    “你聽不懂人話?”段長風嬉笑道,看到她在房間裏,他心情輕鬆了許多,所以口氣也散漫起來。

    “你!”沈尋大怒,伸手奪過他手裏的杯子,狠狠地拍在桌子上說:“段長風,你給我說清楚,我好好的睡在地上,是怎麽到床上去的?”老子可沒有夢遊的習慣。

    段長風雲淡風輕地笑了一聲,絲毫沒被她惡狠狠的表情嚇到,這巴掌大的小臉,再生氣也讓人感覺不到威脅。

    “這床夠大,我看你在地上翻來覆去睡得不甚安穩,所以就好心把你抱到床上來了。”段長風神情輕鬆地說:“誰知道你睡覺的時候還喜歡抱著東西。”他眨眨眼睛,意有所指。

    什麽?抱著東西,這,她是喜歡睡覺抱著東西,還把腿壓上麵,可這管你什麽事?等等,在床上睡覺,抱的什麽?她抬起頭,看到段長風嘴角那令人討厭的似笑非笑的神情。

    接著又順著他的目光,停在了他的腰間,沈尋要炸毛了,他的意思是抱著他的腰,段長風你大爺的。

    這時段長風卻隻是十分隨意地彈了彈腰間落的一滴塵埃,沈尋拍了拍胸口,不生氣,不生氣,你讓人誤會是抱了你的腰有意思嗎?

    “硬把我的枕頭搶過去抱在懷裏。”段長風淡然地說。

    她深唿吸一口氣,小爺這處變不驚的氣質無人能比,按理說兩個男人睡在一起,這也沒什麽,可抱在一起就有些問題了,關鍵是現在也沒抱在一起,你在炸毛,顯得你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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