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沉 淪幻境？【第二更】
得益於從白素貞那裏知道的超展開情節，林默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幾乎沒怎麽去探索幻境。
這不僅是因為他知道這幻境是由他的潛意識構築的，就算是走遍蘇州城甚至跑到蘇州之外，除了看到一副熟悉景象就毫無收獲外，更關鍵的是他害怕突然遇到某個npc十分高興的抱住他，在告訴他一些與現實情況截然不同的超展開情節——天知道，一個和小青曾有過一段情緣就讓他渾身不自在了，再冒出個別的什麽事情來，他會不會等不到那絲欲念的發作，直接就給嚇得道心渙散了！
所以在接下來的幾天裏，林默完整的與背景故事中那個一心修行的設定重合起來，幾乎每時每刻都在自己的房間中苦修。唔，先不說這環境中的苦修是不是真的有效果，起碼都避開了小青不是嗎？
“很好，隻要再這樣堅持下去，等到情節發展到小青嫁給了張玉堂，這幻境多半就突破了！”
林默心中一邊思索，一邊再度肯定著自己的決定：“就是這樣，要讓這絲欲念根本發揮不出來作用！”
沒錯，這就是林默所想的，突破眼前幻境的方法：直接從源頭掐死情念！
他覺得，幻境這再怎麽發展，隻要想要對道心做出傷害，終歸是要有具體情節變化的，隻有這樣，才能引動自身的情緒波動，繼而道心不穩，乃至於渙散崩潰——什麽事情都沒有就讓修行者直接道心崩潰？天庭神祗都沒有這個能力的！
所以林默根據這個，就做除了一個十分神奇的應對方式：他準備讓幻境迅速自行發展，直接到結局的那一步！到時候，對林默什麽影響都沒有做出的幻境，難道還能做出什麽實質傷害來？
“根據眼下的情況來看，小青與張玉堂的親事就是最根本的環節。隻要將這點完成了，那麽一切就都沒有問題了！”
這其實是屬於取巧的法子，是那種將一切都扼殺掉的賴皮方法，說出來也不怎麽能夠見人。但在林默想來，這時候趕快突破幻境才是最根本的事情，什麽臉麵不臉麵的，都靠一邊去吧！
“沒錯，我做的是對的。我這麽做，都是為了能趕快突破幻境，趕快完成道心淬煉！”
盤坐在木床上，正在打坐中的林默雙眸禁閉，低聲喃喃：“至於其他，都是出去以後再說，出去以後再說……”
……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著，很快的，小青與張玉堂成親的那一天就到了。
似乎按照幻境中的情況來看，這一天也是個良辰吉日才對，起碼單看那四周蜂擁而來真誠道賀的街坊鄰居的喜慶麵容，起碼不應當是什麽壞日子。
“道長，您準備好了嗎？”
站在林默門外的許仙高聲唿喊：“咱們這就要出發了！”
毫無疑問，這親事乃是中國古代的習俗。小青是女兒身，是出嫁的閨女，張玉堂才是男方，親事自然也在南方那麵進行。眼下就是張玉堂那邊的轎子來了，要請作為小青長輩的許仙白素貞以及主婚人的林默過去。
其實按理來說，主婚人這個職位，應當是男方出人才是，或者最起碼也應該是由男女雙方共同找人。隻是眼下這並非現實世界，而是一方幻境，林默又是幻境的中心，自然就不要想著逃避開來的事情了。
“好了，咱們走吧！”
就等待著這天到來的林默深吸一口氣，推門而出，與許仙白素貞一同，向著許府外而去。邁出大門外，首先看到的就是長長的迎親隊伍，其中張玉堂身穿大紅喜袍騎在高頭大馬上，英姿不凡，張府下人則緊隨其後，吹鑼打鼓，好不熱鬧。
“嗬嗬，沒想到我這潛意識，竟然連成親的喜慶時候都能模擬出來！”
心中自言自語了一句，林默就將目光轉向了張玉堂那高頭大馬後的轎子上。
和其他轎子不一樣，這頂轎子不僅完全由紅色鑄就，其大紅簾子上還有金色的鳳凰圖案，十分美麗。那些旁觀的街坊鄰居們除了偶爾在貌似潘安的張玉堂身上掃一眼之外，就盡數將目光投注在這頂轎子上。
“這就是新娘的轎子，小青此時就穿著喜袍坐在裏麵！”
林默一想到這個，就心中一跳目光一沉，甚至腳下也微微一頓。
“道長？”在其身側的許仙當即道：“怎麽停住了？可是有什麽事情？”
林默當即一個激靈的反應過來：“不，沒事。咱們上轎吧，別耽誤了時辰。”
許仙馬上點頭：“對對對！切不可耽誤了時辰才是！”
於是一行人在下人的指引下到了迎親隊伍的後麵，進入了專為他們所準備的轎子之中。等到幾人做定，就聽一聲唿喊之聲，整個迎親隊伍聲樂大作，就正式開始返迴張玉堂府上了。
相比於修行者的速度，凡人抬轎簡直如同蝸牛。不過林默此時卻沒有在乎這速度的功夫，他隻是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喃喃自語：“過了這段，過了這段就好了……”
在他的喃喃自語之中，迎親隊伍不緊不慢的前進著。過了一個小時，總算是來到了張玉堂府上。緊接著，林默就被下人從轎上請出來。
林默本以為，在許府門口的人已經算多了，不想到了這裏，更是人山人海。隻見張府門口的長街上已經擺滿了桌椅，其中坐滿了賓客，眼看著是要進行流水席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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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我可沒在蘇州城見過這種架勢，這幻境是將我在聊齋世界所見的花妖成親的情況給搬過來了！”
林默心中一邊翻白眼，一邊隨著下人自擁擠的人群中穿行而過，進入張府。
這時候的張府之中也不清靜，但見那寬敞院落之中，此時也擺滿了桌椅，亦是賓朋滿座，林默簡直懷疑，是不是這幻境中的整個蘇州城的人都來到這裏了！
不過這都是些細枝末節，算不得什麽，當他和許仙白素貞被安排著就坐到大廳主位上時，成親的儀式才真正來到了高潮：張玉堂和小青終於進來了。
這一迴，林默並沒有在心中想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什麽連什麽雜思都沒有。他滿心滿念，都在抬頭見到小青的那一瞬間給震住了。
那是怎樣美麗的女子啊。但見鳳冠霞帔之下，那一張嫵媚容顏嬌媚無雙，彷如天仙臨凡，令人迷醉，那一雙眉眼中波光柔美，叫人一見就醉入其中，那婀娜身段款款而行，以最優美的姿態緩緩而來，令人不忍轉移絲毫的目光！
這樣的小青，簡直是美的最直觀體現！即便是往日裏以溫婉氣度而更叫人舒適的白素貞，此時也在小青的光彩之下泯然眾人，毫無光亮！
林默從未見過這樣的小青！這樣美麗不凡到極點，一人的光亮就充斥眼前世界的小青！
他愣了好半晌，最後還是一團暴起的唿喝聲將他驚醒了。
“好美的新娘子！”
“就是就是，張兄賺到了！”
“何止！張兄這是八輩子才修來的福氣啊！”
毫無疑問，這是張玉堂的好友們正在喝彩。當初在聊齋世界時，參加花妖的婚事時，林默也曾當場見過。當時置身於其中的他還覺得這挺有意思，可謂是歡喜之情的表現。但此時不知為何，聽到這個，心中就隻有煩躁之意生出。
好在有人馬上站了出來，製止了眾人的唿喊，開始繼續進行婚事。
“道長，該你上了。”在旁邊，坐在女方主位上的許仙微微伸頭，輕聲道。
林默深吸一口氣，雙眸一咪，繼而又再次睜開，點頭起身：“是啊，該我上了。”
其實按照程序來說，主婚人的事情並不簡單，不過對眼下的林默來說事情就沒有那麽複雜，他要做的隻是以最公正的身份，引領著小青與張玉堂拜天地拜高堂，然後夫妻對拜而已。等到了這一步，親事就算完成，之後的事情就與他無關了——事實上也沒有其他的事情了。在他的估計中，到了這一步，始終在敬而遠之保持絕對理智的他就能夠突破幻境，完成道心淬煉了。而倒那時候，這方幻境也應該分散崩離了。
“所以很快的，很快就會結束了……”
林默心中默念，緩步行至大堂中央。
這個時候，整個大堂也都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看向了他，看著他這個主婚人。包括成親的兩個當事人：張玉堂和小青。
張玉堂的麵上是一副歡喜神情，那種人生大事即將完成與摯愛姻緣即將圓滿的喜悅毫不保留的從他無法壓下的嘴角和充滿光亮的目光中展現出來，直刺得讓林默有些紮眼，幾乎有些轉開視線的衝動。
但林默最終還是沒有轉開視線：因為他不敢看向另一邊的小青。無論那張臉龐上是何等樣的幸福，又或是怎樣的悵然，又或者是什麽難以辨別的複雜神情，他都不敢去看。
他幹巴巴的開始說話了。
“兩位新人，跪地，叩首，一拜天地！”
張玉堂似乎就在等著這一句話，林默剛剛開口，話音還沒落下，他就直接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狠狠的朝地麵磕頭。
林默見了，目光終究不可控製的向旁邊一飄：但見與張玉堂相對的那一道婀娜身影在稍稍停滯之後，也緩緩的跪地，叩首。
林默心中一顫，整個身體都僵硬起來。他隱約覺得，自己的行為似乎有哪點不對勁。
‘不會，不會！這不過是我的錯覺而已，我這是被幻境所迷惑了！不要動搖，不要動搖！隻要繼續下去，趕快把這證婚的差事結束了，這幻境就能馬上結束，我就能突破出來了！’
深吸一口氣，他強迫著自己閉上了眼睛，幹澀的說出了第二句話。
“二拜高堂！”
毫無疑問，張玉堂仍然是第一個就執行這句話的人。那砰的一聲，著實傳進了林默的耳中。
但相比較而言，這一聲沉悶的響聲，卻沒有旁邊那更輕些的聲音來的厲害：在林默耳中，小青那輕輕的叩首聲不止進入了他的耳中，還順著耳朵直擊神魂，讓他的道心都顫了一顫！
‘不對！這不對！一定是有什麽地方不對勁！若是再繼續下去，將會發生最壞的情況！我的道心會遭受到不可迴轉的打擊！’
林默那不知為何而出現的奇怪念頭在此刻再度爆發出來，如同地球世界的火警聲音一樣，在其神魂深處瘋狂震響！似乎隻要再繼續下去，哪怕一步，有些事情都無法挽迴了！
‘啊，不是的，這想法是錯誤的！我現在所做的就是正確的事情！隻有將眼下堅持下去，才是最正確的事情！那些不過是被幻境所迷惑才生出的錯覺！多少修行者就是因為這樣，才無法堅持正確的道路，才在幻境中沉淪下去不得解脫！我絕對不能重蹈覆轍！’
兩種不同的想法在其心中瘋狂交鋒，令林默整個人都呆立當場，臉上神色不停變幻。
“道長？道長？”許仙急切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你在幹什麽！快些進行證婚啊！
”
白素貞的聲音也衝滿了質問：“道長，你還記得答應我的事情嗎？”
就連滿堂賓客也用強烈的譴責視線瞪視過來：“你在幹什麽？停下來做什麽？快繼續！”
這些聲音和視線匯聚起來，配合著心中那原本的念頭，終於讓林默那僵硬的身體機械般的動作起來：他再度開口了。
“兩位新人，三拜——啪！”
最後的這句話沒能說完。因為在最後時刻，林默突然揚起手掌，給了自己一巴掌。
這一巴掌不止成功的令在場眾人都驚呆了，甚至連幻境本身也驚呆了：這並非比喻，因為在林默眼前，這一方幻境停止住了。
“看來我醒悟的不晚。”嘴角出血的林默苦笑著垂首，看向那個跪地即將進行最後一次叩首的婀娜身影，滿足的呻吟出來：“總算將你留住了啊……”
得益於從白素貞那裏知道的超展開情節，林默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幾乎沒怎麽去探索幻境。
這不僅是因為他知道這幻境是由他的潛意識構築的，就算是走遍蘇州城甚至跑到蘇州之外，除了看到一副熟悉景象就毫無收獲外，更關鍵的是他害怕突然遇到某個npc十分高興的抱住他，在告訴他一些與現實情況截然不同的超展開情節——天知道，一個和小青曾有過一段情緣就讓他渾身不自在了，再冒出個別的什麽事情來，他會不會等不到那絲欲念的發作，直接就給嚇得道心渙散了！
所以在接下來的幾天裏，林默完整的與背景故事中那個一心修行的設定重合起來，幾乎每時每刻都在自己的房間中苦修。唔，先不說這環境中的苦修是不是真的有效果，起碼都避開了小青不是嗎？
“很好，隻要再這樣堅持下去，等到情節發展到小青嫁給了張玉堂，這幻境多半就突破了！”
林默心中一邊思索，一邊再度肯定著自己的決定：“就是這樣，要讓這絲欲念根本發揮不出來作用！”
沒錯，這就是林默所想的，突破眼前幻境的方法：直接從源頭掐死情念！
他覺得，幻境這再怎麽發展，隻要想要對道心做出傷害，終歸是要有具體情節變化的，隻有這樣，才能引動自身的情緒波動，繼而道心不穩，乃至於渙散崩潰——什麽事情都沒有就讓修行者直接道心崩潰？天庭神祗都沒有這個能力的！
所以林默根據這個，就做除了一個十分神奇的應對方式：他準備讓幻境迅速自行發展，直接到結局的那一步！到時候，對林默什麽影響都沒有做出的幻境，難道還能做出什麽實質傷害來？
“根據眼下的情況來看，小青與張玉堂的親事就是最根本的環節。隻要將這點完成了，那麽一切就都沒有問題了！”
這其實是屬於取巧的法子，是那種將一切都扼殺掉的賴皮方法，說出來也不怎麽能夠見人。但在林默想來，這時候趕快突破幻境才是最根本的事情，什麽臉麵不臉麵的，都靠一邊去吧！
“沒錯，我做的是對的。我這麽做，都是為了能趕快突破幻境，趕快完成道心淬煉！”
盤坐在木床上，正在打坐中的林默雙眸禁閉，低聲喃喃：“至於其他，都是出去以後再說，出去以後再說……”
……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著，很快的，小青與張玉堂成親的那一天就到了。
似乎按照幻境中的情況來看，這一天也是個良辰吉日才對，起碼單看那四周蜂擁而來真誠道賀的街坊鄰居的喜慶麵容，起碼不應當是什麽壞日子。
“道長，您準備好了嗎？”
站在林默門外的許仙高聲唿喊：“咱們這就要出發了！”
毫無疑問，這親事乃是中國古代的習俗。小青是女兒身，是出嫁的閨女，張玉堂才是男方，親事自然也在南方那麵進行。眼下就是張玉堂那邊的轎子來了，要請作為小青長輩的許仙白素貞以及主婚人的林默過去。
其實按理來說，主婚人這個職位，應當是男方出人才是，或者最起碼也應該是由男女雙方共同找人。隻是眼下這並非現實世界，而是一方幻境，林默又是幻境的中心，自然就不要想著逃避開來的事情了。
“好了，咱們走吧！”
就等待著這天到來的林默深吸一口氣，推門而出，與許仙白素貞一同，向著許府外而去。邁出大門外，首先看到的就是長長的迎親隊伍，其中張玉堂身穿大紅喜袍騎在高頭大馬上，英姿不凡，張府下人則緊隨其後，吹鑼打鼓，好不熱鬧。
“嗬嗬，沒想到我這潛意識，竟然連成親的喜慶時候都能模擬出來！”
心中自言自語了一句，林默就將目光轉向了張玉堂那高頭大馬後的轎子上。
和其他轎子不一樣，這頂轎子不僅完全由紅色鑄就，其大紅簾子上還有金色的鳳凰圖案，十分美麗。那些旁觀的街坊鄰居們除了偶爾在貌似潘安的張玉堂身上掃一眼之外，就盡數將目光投注在這頂轎子上。
“這就是新娘的轎子，小青此時就穿著喜袍坐在裏麵！”
林默一想到這個，就心中一跳目光一沉，甚至腳下也微微一頓。
“道長？”在其身側的許仙當即道：“怎麽停住了？可是有什麽事情？”
林默當即一個激靈的反應過來：“不，沒事。咱們上轎吧，別耽誤了時辰。”
許仙馬上點頭：“對對對！切不可耽誤了時辰才是！”
於是一行人在下人的指引下到了迎親隊伍的後麵，進入了專為他們所準備的轎子之中。等到幾人做定，就聽一聲唿喊之聲，整個迎親隊伍聲樂大作，就正式開始返迴張玉堂府上了。
相比於修行者的速度，凡人抬轎簡直如同蝸牛。不過林默此時卻沒有在乎這速度的功夫，他隻是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喃喃自語：“過了這段，過了這段就好了……”
在他的喃喃自語之中，迎親隊伍不緊不慢的前進著。過了一個小時，總算是來到了張玉堂府上。緊接著，林默就被下人從轎上請出來。
林默本以為，在許府門口的人已經算多了，不想到了這裏，更是人山人海。隻見張府門口的長街上已經擺滿了桌椅，其中坐滿了賓客，眼看著是要進行流水席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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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心中一邊翻白眼，一邊隨著下人自擁擠的人群中穿行而過，進入張府。
這時候的張府之中也不清靜，但見那寬敞院落之中，此時也擺滿了桌椅，亦是賓朋滿座，林默簡直懷疑，是不是這幻境中的整個蘇州城的人都來到這裏了！
不過這都是些細枝末節，算不得什麽，當他和許仙白素貞被安排著就坐到大廳主位上時，成親的儀式才真正來到了高潮：張玉堂和小青終於進來了。
這一迴，林默並沒有在心中想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什麽連什麽雜思都沒有。他滿心滿念，都在抬頭見到小青的那一瞬間給震住了。
那是怎樣美麗的女子啊。但見鳳冠霞帔之下，那一張嫵媚容顏嬌媚無雙，彷如天仙臨凡，令人迷醉，那一雙眉眼中波光柔美，叫人一見就醉入其中，那婀娜身段款款而行，以最優美的姿態緩緩而來，令人不忍轉移絲毫的目光！
這樣的小青，簡直是美的最直觀體現！即便是往日裏以溫婉氣度而更叫人舒適的白素貞，此時也在小青的光彩之下泯然眾人，毫無光亮！
林默從未見過這樣的小青！這樣美麗不凡到極點，一人的光亮就充斥眼前世界的小青！
他愣了好半晌，最後還是一團暴起的唿喝聲將他驚醒了。
“好美的新娘子！”
“就是就是，張兄賺到了！”
“何止！張兄這是八輩子才修來的福氣啊！”
毫無疑問，這是張玉堂的好友們正在喝彩。當初在聊齋世界時，參加花妖的婚事時，林默也曾當場見過。當時置身於其中的他還覺得這挺有意思，可謂是歡喜之情的表現。但此時不知為何，聽到這個，心中就隻有煩躁之意生出。
好在有人馬上站了出來，製止了眾人的唿喊，開始繼續進行婚事。
“道長，該你上了。”在旁邊，坐在女方主位上的許仙微微伸頭，輕聲道。
林默深吸一口氣，雙眸一咪，繼而又再次睜開，點頭起身：“是啊，該我上了。”
其實按照程序來說，主婚人的事情並不簡單，不過對眼下的林默來說事情就沒有那麽複雜，他要做的隻是以最公正的身份，引領著小青與張玉堂拜天地拜高堂，然後夫妻對拜而已。等到了這一步，親事就算完成，之後的事情就與他無關了——事實上也沒有其他的事情了。在他的估計中，到了這一步，始終在敬而遠之保持絕對理智的他就能夠突破幻境，完成道心淬煉了。而倒那時候，這方幻境也應該分散崩離了。
“所以很快的，很快就會結束了……”
林默心中默念，緩步行至大堂中央。
這個時候，整個大堂也都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看向了他，看著他這個主婚人。包括成親的兩個當事人：張玉堂和小青。
張玉堂的麵上是一副歡喜神情，那種人生大事即將完成與摯愛姻緣即將圓滿的喜悅毫不保留的從他無法壓下的嘴角和充滿光亮的目光中展現出來，直刺得讓林默有些紮眼，幾乎有些轉開視線的衝動。
但林默最終還是沒有轉開視線：因為他不敢看向另一邊的小青。無論那張臉龐上是何等樣的幸福，又或是怎樣的悵然，又或者是什麽難以辨別的複雜神情，他都不敢去看。
他幹巴巴的開始說話了。
“兩位新人，跪地，叩首，一拜天地！”
張玉堂似乎就在等著這一句話，林默剛剛開口，話音還沒落下，他就直接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狠狠的朝地麵磕頭。
林默見了，目光終究不可控製的向旁邊一飄：但見與張玉堂相對的那一道婀娜身影在稍稍停滯之後，也緩緩的跪地，叩首。
林默心中一顫，整個身體都僵硬起來。他隱約覺得，自己的行為似乎有哪點不對勁。
‘不會，不會！這不過是我的錯覺而已，我這是被幻境所迷惑了！不要動搖，不要動搖！隻要繼續下去，趕快把這證婚的差事結束了，這幻境就能馬上結束，我就能突破出來了！’
深吸一口氣，他強迫著自己閉上了眼睛，幹澀的說出了第二句話。
“二拜高堂！”
毫無疑問，張玉堂仍然是第一個就執行這句話的人。那砰的一聲，著實傳進了林默的耳中。
但相比較而言，這一聲沉悶的響聲，卻沒有旁邊那更輕些的聲音來的厲害：在林默耳中，小青那輕輕的叩首聲不止進入了他的耳中，還順著耳朵直擊神魂，讓他的道心都顫了一顫！
‘不對！這不對！一定是有什麽地方不對勁！若是再繼續下去，將會發生最壞的情況！我的道心會遭受到不可迴轉的打擊！’
林默那不知為何而出現的奇怪念頭在此刻再度爆發出來，如同地球世界的火警聲音一樣，在其神魂深處瘋狂震響！似乎隻要再繼續下去，哪怕一步，有些事情都無法挽迴了！
‘啊，不是的，這想法是錯誤的！我現在所做的就是正確的事情！隻有將眼下堅持下去，才是最正確的事情！那些不過是被幻境所迷惑才生出的錯覺！多少修行者就是因為這樣，才無法堅持正確的道路，才在幻境中沉淪下去不得解脫！我絕對不能重蹈覆轍！’
兩種不同的想法在其心中瘋狂交鋒，令林默整個人都呆立當場，臉上神色不停變幻。
“道長？道長？”許仙急切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你在幹什麽！快些進行證婚啊！
”
白素貞的聲音也衝滿了質問：“道長，你還記得答應我的事情嗎？”
就連滿堂賓客也用強烈的譴責視線瞪視過來：“你在幹什麽？停下來做什麽？快繼續！”
這些聲音和視線匯聚起來，配合著心中那原本的念頭，終於讓林默那僵硬的身體機械般的動作起來：他再度開口了。
“兩位新人，三拜——啪！”
最後的這句話沒能說完。因為在最後時刻，林默突然揚起手掌，給了自己一巴掌。
這一巴掌不止成功的令在場眾人都驚呆了，甚至連幻境本身也驚呆了：這並非比喻，因為在林默眼前，這一方幻境停止住了。
“看來我醒悟的不晚。”嘴角出血的林默苦笑著垂首，看向那個跪地即將進行最後一次叩首的婀娜身影，滿足的呻吟出來：“總算將你留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