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一段時間,電話來諮詢我們設備的很多,卻無人真的購買。公司一度陷入困境。揚陽對我說:“謝謝你一直在我身邊支持我,你看我沒能支付你更高的薪水,憑著你個人能力,你完全可以跳槽,找份更高薪水的工作,難為你了,你為什麽願意一直留在我身邊?”

    “我相信你的眼光,也相信你這份美好的願望能成就你的事業,我們再堅持一會,一定會好起來的,現在是黎明前的黑暗,牛奶會有的,麵包會有的”我安慰他說。

    “難得你那麽善解人意,要是誰娶了你,一定很幸福”

    “據說誰娶了豬都幸福,你不是在罵我?”

    “我沒說到豬,不懂你說啥”他被我搞糊塗,一臉出土文物的表情。

    “豬隻吃不做,享福”

    “哈哈,”

    “緊張時要放鬆自己,艱難時要善待自己,煩惱時要安慰自己,開心時要祝福自己,成功時要慰勞自己”我說。

    “說的好”

    聽他那麽一讚美,我就覺得自己象是沒翅膀的鷹被人抬起來,一鬆手就又掉在了地上,沒什麽了不起,隻不過是他故意抬舉我。想起來人這東西很怪異,輕易能得到的東西就容易不屑,容易忽視,容易輕視,比方說,那時候我跟玄楠,是他追求我的,所以他總把我捧在手心,生怕傷害著,我說啥他都依,然而,我卻不怎麽在乎他。而對杜鑫,是我追求他的,所以,他似乎從不捧我,在我麵前我行我素,很有個性,而我偏偏遷就他。

    不久,一所大醫院派人來到我們公司,看了設備,當場就簽定合同要購買一台,先試用,如果效果好,他們說還要訂購更多,那時候,我們有開始忙起來,因為公司銷售低迷階段,走了不少人,人手少,又要發貨,又要做技術培訓,整天都要等到披星帶月才下班。

    我們的設備日益被人們接受熟悉,銷售額迅速提升。那時候,我跟揚陽需要去國外,尋求更新的的設備,和專業技術培訓。

    暮色沉浮,星光璀燦,美國紐約那座帝國大夏,象騰空而起的火箭,穿越黑夜,直上雲端,頂端紅黃交織閃爍的燈,如同夜空中耀眼的煙花。揚陽對我說:“美國的夜色很美,怪不得很多人喜歡留在美國,可我卻不,這裏美麗的夜色,更令我感覺孤獨,更想念祖國,要是我們自己的國家強大起來,趕上超過美國的發展速度,那中國將不可小視,我相信,中國一定會象這座帝國大夏,拔地而起,騰飛與世界”他眼目望著那座帝國大夏,象是自言自語地說。

    夜風飄起我的長發,一陣涼意拂麵,“奇怪,我也特別想家”我低聲說。

    “冷嗎?”他把外麵的夾克杉脫下給我披上。

    “嗯,有點冷,我們迴去吧”我說。

    “好吧,別凍壞身體,這裏氣溫不象中國,溫差挺大”

    “哎,我掃你興了”我有些歉意地說。

    “別這麽說,你還不為了公司,都陪我跑那麽遠,來這裏,你也辛苦了,挺難為你的”他柔情地說。

    “我還沒出過國,這次來也算是一個開眼界大機會,多得你能給這機會我”我說。

    “你對公司那麽忠心,那時候,那麽多人都跳槽離我而去,甚至那些我投下許多心血,栽培過的精英們,他們也分分離開我,而你卻不棄不離,始終追隨著我,現在公司好起來了,你也算是原老,算是對公司有奉獻的員工,你應該得到你應該得到的待遇”

    聽他那麽說,我內心感到無比的安慰,的確很多人是為了那份高薪打工,但是做一個能被人認可,被人信賴,被人關愛的員工也算是一種幸福,一種滿足,為此,會更珍惜自己的工作,加倍努力去做好。

    迴到住處,我感覺渾身有些發冷,可又不願意告訴揚陽,怕引起他擔心,也怕引起他的不安,我對揚陽說:“我有點想睡了,晚安!”

    “你臉色不好看,是不是不舒服?”

    “我感覺有點冷”

    “你發燒了嗎?”他用手摸了摸我的額頭,“哎呀,你發燒了,要不我帶你去看醫生?”

    我搖了搖頭說:“不用,我帶了點退燒藥,吃了看是否好轉,我睡了”其實,我是怕麻煩他,再說,美國看病貴,我想自己吃點藥挺過去。

    我轉身進了房,為了節省資金,我們訂的是套間,我睡裏麵,他睡外間,我進門就把房們關上,可睡下不久,感覺下腹側麵陣陣地揪心地痛,痛得我直叫,那時候我心想,完蛋了,我要死在這裏,死在異國它鄉,世界真美妙,我怎麽就不珍惜呢,整天想著杜鑫那個與我無關的人,消磨去我大部分青春年華,耗費去了我大部分年青的心,不能就這麽死,我要活著,我要享受青春年華。他聽見,敲門進來問:“怎麽了?”

    “好痛”

    “哪裏?”

    “腹部,我快死了,你一定要救我,我不想死”

    “胡說八道,你不會死,有我在,我會帶你看好”

    他見我臉色蒼白,滿臉虛汗,焦急地說:“快穿上衣服,我們去看醫生”他迅速拿過我的衣服,幫我穿上,背著我就往外跑,那焦急的模樣,如同我是他最親的親人。

    夜深人靜,街道上的車輛很少,等了很久都看不到一輛的士,忽然迎麵開來一輛私家車,他不顧一切,發狂般地上前攔截,然後上前求助,終於說服對方,把我送到醫院。

    醫院確定我是急性闌尾炎,要馬上做手術,他便代表我的家人在上麵簽了名字。

    我手術其間,他在手術室外來迴徘徊,焦急地等待,看著牆上的時鍾滴答滴答地過去,他的心一直懸著,直到天亮的時候,醫生從手術室走出來,告訴他病人安全,他才長長鬆了一口氣。

    之後,他每天都在醫院守候著我,幫我切水果吃,幫我買飯吃,連晚上也坐在床邊守候,那裏的醫生護士,都對我說:“你真幸福,有那麽愛你的好老公”我也隻能點頭默許,因為沒必要做解釋,在別人眼裏,也隻有這種親密關係的人,才能做到如此關愛。很快我就出院,等我出院後,我們就一起迴國了。那一次事件,我內心產生巨大的波瀾,對他懷有萬分感激。後來他開玩笑地說:“我是你的親人,我都夠資格在你病單上簽名”

    我明白他的意思,可是我那時還沒淡忘杜鑫,在病痛的時候,我自己告誡自己要忘記杜鑫,珍惜擁有的東西,可是病好了,我似乎有迴到老地方,還是沒學會珍惜身邊的人,可是我對他似乎親近許多,我畢竟求過他救我,他的確也救了我一命,可是在我沒忘記杜鑫的時候,我不能接受他的愛,這對他不公平。

    也是在那個時候,我讀到了揚陽身上的男人味。男人味是一種性感而吸引人的味道,是裝扮不出來的,是男人綜合素質的一種散發,是骨子裏散發出來的一種東西,不一定是電影裏左羅那種酷態,他可以是,不世故,不拘謹,泰然自若,也可以是,血性,正義,勇敢果斷,還可以是,儒雅,溫情,大度,進取。

    有時侯,對一個人的感覺,就在一個眼神,或一個閃念中產生,有的是在長期潛移默化中漸漸產生,而揚陽的儒雅溫存,漸漸讓我發現了不同於杜鑫那種勇敢果斷的男人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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