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才能確定這塊中品元石一定在攤主的視線範圍之內,可是,這個攤主卻像是根本沒有看見一般,居然不耐煩地嚷嚷著:“買不買麵具了?不買麵具就別擋著我的生意了!”

    見他不耐煩的樣子,方桐感覺實在是過份了,忍不住欲要上前,但王三才卻伸手製止。

    他仔仔細細的打量了攤主幾眼,發現他體格瘦小,麵色黝黑,雙手上也全是老繭,很像是一般做體力勞動的普通人,如果是修煉者的話,那肯定隻有拿武器的那隻手上才會有繭,而要是一般那種不做體力勞動的線人,雙手上也不會像他這樣遍布老繭。

    所以,王三才耐著性子,再次把手中的這塊中品元石在攤主麵前晃了晃:“一塊中品元石相當於十塊下品元石,或者是100個金幣了,就這一塊中品元石就能買下你一百個麵具了,現在我不要你的麵具,隻要你一句話,這一塊中品元石就是你的了。”

    一塊中品元石對王三才來說不算什麽,但對於小商小販來說當真是一筆不少的財富了。

    況且,有誰的買賣沒有本錢的?而現在,零成本的巨大利益擺在麵前,放在正常人的身上,誰都不會拒絕,可是,這個奇葩攤主隻是看了一眼,嗤之以鼻道:“不要拿錢來衡量我的事業,別說一塊中品元石,就算你給我十塊中品元石也別想侮辱我的事業!”

    喲嗬,賣這種紙質的麵具倒還成了事業了?

    王三才雖然真沒有侮辱人的意思,但這次可真沒多少耐心了,情不自禁說了句:“你為何這麽吊?”

    也不知道這攤主有沒有理解王三才的意思,他根本就沒有理會王三才。

    王三才見他這副樣子,二話沒說,把這塊中品元石扔迴倉庫,轉而取出了一塊上品元石,遞到攤主麵前:“一塊上品元石相當於一百塊中品元石,我隻是想讓你明白我一開始就沒有侮辱你的意思。”

    攤主愣了一下,不知道他是不是從來都沒見過上品元石的樣子,還是在為上品元石所散發出來的澎湃元氣而感到吃驚,他錯愕了一下,這才抬起頭來正經地看著王三才:“你的意思是,我隻要說出來,這塊上品元石就歸我了?”

    王三才原本還真沒侮辱他的意思,但現在看來……哼哼,原來剛才還是嫌錢少啊!

    聽他的這句話,王三才心中對他的印象不免就打了一個折扣。

    雖說一塊上品元石不菲,但對王三才來說卻是九牛一毛,他沒有任何猶豫,輕輕地點點頭:“沒錯,隻要你說出來,它就是你的了。”

    一旁的方桐望著攤主震驚的樣子,幹脆直接白了他一眼抱起了自己的雙臂,他現在都懶得跟這種人說話了。

    可不想,攤主收起了這副震驚的表情,把自己布滿老繭的一隻手放在了王三才拿著上品元石的這隻手上,卻是出人意料地沒有拿這塊上品元石,而是把王三才的手給折了迴去,這塊上品元石還在王三才的手心裏。

    隨後,攤主就收迴了他自己的手,語氣已經比方才認真了許多:“你是第一個沒有嘲笑我的人,我不要你的上品元石,就當是對於你對我的尊重的迴敬,我隻是以我六十餘年來的經驗看,你們兩個這種偽裝實在是太幼稚了,糊弄一些對此道沒有研究的人還能勉強,可若想逃過我的眼睛?那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的語氣依然不屑,可比起方才,已經鄭重了許多。

    王三才看了看一旁突然呆立的方桐,又看了看自己手裏這塊散發著光芒的上品元石,突然就覺得,眼前這個皮膚黝黑,看上去一副老實巴交樸實人樣子的小販,似乎人格上的光芒,可要比這塊上品元石閃眼多了。

    王三才一下就收斂住了玩味的心思,望著眼前這個瘦小的攤主,尊敬之意油然而生,他認真地點點頭,鄭重道:“請教先生,我倆該如何改進麵部的偽裝呢?”

    攤主似乎也聽出了王三才語氣中的真誠,他抬頭盯著兩人好一會兒,一口斷定:“沒有任何改進的價值以及可能。”

    王三才微微皺眉,便說道:“先生,不瞞你說,我們兩個是因為身份太過敏感所以才逼不得已偽裝上路,按先生所說,我們兩個這副偽裝根本無法瞞住對此道有過研究的人,但我們兩個真不想再遇到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在此我真心請先生指點。”

    或許他這句中敬意很深的緣故,攤主盯著王三才好一會兒,忽然歎道:“也罷,士為知己者死,難得的物品就應該獻給懂得它的人,我不該再藏著一些不入法眼的東西,把它們帶入墳墓了……”

    他這句話更像是他對於他自己一生的總結感慨,話說著工夫,他首先摘下了自己頭頂的帽子,王三才注意到他已是禿頂,隻有雙鬢間仍有幾縷頭發,不過,這幾縷頭發已經變得花白,被風一吹,便輕輕揚起。

    伴隨著他摘下帽子,王三才也能注意到他的臉上已經布滿了皺紋,雙頰之處,更是隱約能看見幾點老人斑。

    而攤主在摘下帽子之後也沒有停頓,用兩隻布滿老繭的雙手朝懷中的深處摸去,摸了好一會兒,最終從裏麵取出了一個包袱,這個小包袱約莫有手掌的大小,整體很薄,但卻被精心的用棉布包裹起來,就連打的結扣看上去都花了一番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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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攤主伸手劃開擺在攤位上的這些麵具,空出了一塊巴掌大的空位,便把這個小包袱放在了空位上。

    王三才注意到白色的棉布都變得有些發黃,一看就是經過了歲月的沉澱,他望著攤主小心翼翼地打開包袱的結扣,看著裏三層外三層的包裹方式,不禁對包袱裏麵的東西感到很是好奇。

    下意識朝方桐看了一眼,就看到方桐的臉上也寫滿了疑惑,同樣也不知道這包袱裏麵包括的究竟是何等珍貴的物品。

    就這樣想著的工夫,攤主已經完全打開了包袱,裏麵的是三張麵具……不過,這三張麵具可與攤位上的麵具完全不一樣!!

    攤主細心地將這三張麵具在攤位上鋪展開,首先,王三才注意到,這三張麵具很薄,薄到甚至可以跟人皮媲美!

    重要的是,麵具不但柔軟,顏色看上去簡直與人臉的顏色近乎一致!

    隨著攤主鋪展開來,王三才發現這三張麵具都有它們各自的五官,每一張麵具的五官都是一個陌生人,最讓王三才和方桐震驚的是,他們兩個第一眼看上去,還以為是真正的人臉!

    仔細再看上幾眼,王三才還是很難發現這三張麵具與真正的人臉有什麽不同!

    到最後,王三才不得已揉了揉眼睛,又細看了一會兒,隻能無比震驚道:“先生……這三張麵具,難不成是真正的人臉?”

    方桐此刻再也不敢小視這個攤主,同樣用震驚的目光望著他,喃喃道:“先生,您難道就是……”

    他這句話藏著深意,王三才不懂,但攤主卻聽明白了,隻見他微微搖頭,甚是感歎道:“我不是‘麵孔締造者’,我沒有資格繼承他老人家的資格……”

    說到這裏,他望著王三才一臉迷惑的樣子,緩緩道:“小夥子,這三張麵孔雖不是真正的人麵,但與人麵的細膩程度幾乎無二,可惜的是,這三張麵具並不是出自‘麵孔締造者’他老人家之手,而是我窮盡一生模仿出來的失敗品。”

    王三才雖然不懂麵孔締造者是什麽人,可聽他這話,還是忍不住扯了扯嘴角:“我看這三張麵具與人臉簡直都沒有任何差別了,先生居然還說這是失敗品?”

    老攤主聽見這話,苦澀地笑了:“嗬嗬嗬嗬嗬,你沒研究過此道,所以看不出其中的門道,我隻能通俗的告訴你,這三張麵具與真正出自‘麵孔締造者’他老人家之手的作品相差的可不止一點半點,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說到這裏,老攤主的麵上浮起神往之色:“我猶記當年他老人家三件巔峰作品,可謂是驚天地而泣鬼神,他老人家對自身要求極高,一生隻出品了三件巔峰之作,可惜我終其一生也到不了他老人家境界的萬分之一啊!你看到的這三張麵具,隻是我後來精心模仿的罷了。”

    王三才聽的有些頭緒,已經明白麵前這位老攤主並非一般的普通商販,而是麵具界真正的匠師,隻看眼下這三張麵具就可以看得出來,但他卻仍對他自己不滿意,照他的話所說,比起那位“麵孔締造者”一生的三件巔峰精品,他這三張麵具簡直就不值一提了。

    王三才正在思考的工夫,就聽旁邊的方桐沉聲道:“先生……冒昧問一句,您跟‘麵孔締造者’究竟有什麽關係?您說您這三件模仿作品不及‘麵孔締造者’三件巔峰作品的萬分之一,那一定是見過那三件作品了?能見到那三件作品的,一定不是普通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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