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父親談完話後,李聞迴到房間,和衣把自己重重的往床上一拋。腦子裏盡顯現著下午見到陽靜兒的樣子,難道她想趁這次1+1播報培訓飛出這山溝溝,所以才會突然間對自己這麽冷淡?

    在床上雙手往頭頂上一伸,右手正好摸到床頭的一本書,順手拿起一看,是陽靜兒的一本筆記本。說是筆記本,其實是陽靜兒平時寫舒情小日記而已,那次李聞去陽靜兒家裏,自己非要拿來看,卻一直都沒有認真的看。

    他打開第一頁一看,日期是1996年12月7日,這是李聞還不認識陽靜兒時寫的,日記開頭這樣寫著:又一個輾轉難眠的夜,伸手從書堆裏隨便拿了一本書,是魯迅先生的雜文《墳》,這是讀初一時,父親正兒八經,沒有在我強烈要求下送給我的第一本書,也是我擁有魯迅先生的第一本著作。父親送我這本書時,不知是否對我有著更高的期待?歎息沒有魯迅先生的博學淵才,更沒有他對社會的那種熱情抱負。深深的懷念與父親促膝談心的日子,羨慕甚至有點妒忌,那些攜手相伴到老的老夫老妻的子女們,渴望擁有他們那種天倫之樂……認真嚼讀著陽靜兒的文字,豐富的情感。

    此時,李聞終於感覺到陽靜兒有著,那種懷才不遇的壓抑。平時看她好象大大裂裂的,一副什麽事都不在乎的樣子,原來內心是那麽的不甘,不平靜。更加感受到父母婚姻破裂,對她已經造成的深深的傷害,內心的苦,卻無法何人訴說,隻能寫在日記本上!難怪總是感受到陽靜兒是那樣的憂鬱,那樣的感傷。

    怎麽也沒有想到,廣播電視局的局長怕人才流失,竟然把她應得的所有好機遇全部掐斷。現在難道讓她為了自己,再次與這樣好的機會失之交臂?自己愛她的心是堅定的,如果這次的機會再與她擦肩而過,即使她能留在自己的身邊,那她會滿足,因為留在自己身邊而感到幸福?還是會繼續這樣憂鬱下去?她肯願為自己,再繼續屈身於這座小山城嗎?愛她,不是為了讓她幸福?

    李聞這時才明白,原來自己所了解的陽靜兒那嫻靜,原來都是表麵的。根本不知道她,萬萬沒有想到她還有那麽壓抑的內心世界,自己口口聲聲說愛她,可見是多麽的膚淺……!李聞越想,腦子越亂。

    李聞騰的從床上坐直身子,從床邊的桌子上,拿起座機的分機打陽靜兒的傳唿機,傳唿台卻轉來有話請留言的簡訊,打她家裏的坐機,卻一直占線:“難道靜兒在躲我?”

    李聞輕輕歎了一口氣,再次把自己重重的摔在床上,閉上眼睛,浮現的全是陽靜兒的影子:她噘著嘴輕輕吹額前的頭發,她咬著下嘴唇低著頭紅著臉兒的樣子,雙唇一緊抿,瞪著一雙杏眼望著自己的樣子。她的一顰一笑,一舉手一投足都在李聞的腦子蕩漾著,李聞的心驟感隱隱榨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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