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相當沒有骨氣,沒有任何嚴刑逼供,便一五一十地交代出來。


    我相當滿意他這種配合的態度,於是開口道:“看在你這麽配合的分上,我決定饒過你。”


    這讓他驚喜過望,一個勁感激涕零道:“謝老大不殺之恩!”


    我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幅度,冰冷道:“我說過不殺你了?”


    在他錯愕震驚的目光中,我手中的白梅落雪刀刺穿了他的心髒。


    “你???”他滿臉怨毒,艱難地吐出一個字,倒地不起。


    “所謂的饒過你,隻是不讓你和他們一樣死得淒慘而已。”我的心中生不起一絲波瀾,將白梅落雪刀收迴刀鞘。


    這就是我說過的,不能將存活的希望,寄托給自己的敵人。


    我正準備根據他的交代,去尋找王雲飛等人的蹤跡,卻突然感受到一陣勁風從身後襲來。


    這種感覺???太熟悉了!


    我來不及多想,立即俯下身子就地一滾。一塊尖銳的金屬片,近乎是貼著我的頭皮飛過,深深釘進一棵樹木的枝幹。


    我一個旋身,麵對我的敵人,一手按在刀柄。


    那個如大型貓科動物般蹲伏在樹上的人,正是陳宇。


    “又是你,陰魂不散!”我深吸了一口氣,毫不掩飾語氣中的殺意。


    “比你早迴來一點,還有空觀察了一下你們的營地。”陳宇笑了,有著胸有成竹的鎮定。


    我心中猛地一緊,盡量保持著不動聲色的模樣。


    不可否認,我和陳宇都是有軟肋的人。他的軟肋是被藏起來的表妹,而我的軟肋就是營地中其他人的安危。


    “就憑你?”我冷笑一聲,佯作不信。


    “對啊,就憑我。我不出手之前,你又發現我了嗎?”陳宇換了個從容的姿態,半躺在樹枝上,笑得愜意。


    我默然。他這手潛行的功夫,著實令人生畏。


    童雪曾教我的暗殺和反暗殺,在他麵前竟是相形見絀。


    沒有一點聲響動靜,沒有野獸蓄力攻擊前令人毛骨悚然的警覺。他靠近敵人,就像幽靈一般無聲。


    “人類做不到這種程度,狼人更不能。”我篤定開口。


    這個陳宇的身上,隱藏著太多秘密。


    比如他為什麽掌握了化為狼人的能力?又為什麽擁有一手幽靈般的潛行手段?


    他像是看穿了我的疑惑,直言不諱道:“別忘了,我是該隱教會的樞機主教。連天使刺這種血族聖器都在我們手中,你知道我們數百年行動的積累有多麽深厚嗎?”


    我沒有說話,而是取下白臘木弓,將蘸滿驅魔聖水的鐵箭搭上弓弦。


    陳宇,絕對不能算作人類,驅魔聖水同樣會對他造成一擊致死的可怕傷害。


    不管他有多了不起的秘密和手段,隻要我將他的屍體永遠留在這裏,它都會灰飛煙滅!


    這就是野路子的做法!


    見到我拉開弓箭,陳宇臉色一凜,先前的從容不迫盡數消失。


    我清晰地看到,他每一寸肌肉都在緊繃。陳宇調整出一個撲擊的預備動作,一雙瞳孔死死鎖定我手中的弓箭。


    我可以肯定,隻要我這一箭射出,他便會以最恐怖的速度避開箭矢。不僅如此,趁著我攻擊的間隙,他還會趁機發動致命的襲擊。


    這種局麵我太熟悉了。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我的心裏突然莫名的亢奮起來,一股熱血湧遍我的四肢百骸。


    我已經厭倦了和這個狗比無休止的糾纏,這般的生死豪賭正合我意!


    我猛地擰動弓弦,饒是白臘木弓材質堅韌非凡,也是發出了“咯吱”的聲響。獸筋製成的弓弦,更是已經繃緊到極限,再拉開一分都有崩斷的可能性。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在“崩”的一聲急促尖嘯後,弓弦應聲而斷。那急速緊密的顫動,讓弓弦在崩斷前,直接割開了我的手指,滲出了淡淡血跡。


    鐵箭在空中旋轉推進,極快的速度讓它近乎肉眼不可見,在視網膜留下一道長長的黑色殘影。


    聚意一箭,以螺旋勁直射陳宇。


    他一直緊繃著神經,在我鬆開弓弦的同時便做出了應對。


    沒有閃避,而後瞳孔緊縮如兩顆黑色米粒,詭異和恐怖。陳宇筆直刺出清風落英劍,看似刺向了空氣。


    然而在鐵箭的恐怖速度下,箭頭竟然筆直地迎向了他的劍尖。


    勢如破竹。


    在清風落英劍完美的鍛造品質下,鐵箭頭被從中頗為兩截,順著劍尖被節節破開,化為兩段。


    同樣是短暫進入聚意狀態,隻是用法不同,但效果都堪稱驚為天人。


    我心中卻沒有過多雜念,在射出這一箭後便扔下了殘破的白臘木弓,猛地衝向陳宇。


    你不死,我踏馬不安!


    老子今天就是纏,也要把你纏死才安心!


    我心知肚明,沒有施展聚意劍術,我擁有最大爆發殺傷力的招式,就是拔刀術。


    而陳宇相較於我,最大的弱點,也就是忽略了拔刀術這種基本功!


    “鏘”的一聲刺耳鳴響,白梅落雪刀攜裹著可怕的爆發力,猛地撩向陳宇的脖子。


    清風落英劍順勢格擋。


    可清風劍術的速度,比上我爐火純青的拔刀術,仍是慢上了半拍。


    這半拍,便是足以致命的節奏。


    和上一次拔刀斬留下的輕傷不同,陳宇的好運氣用光了。


    這一刀深深抹過他的脖子,而後力度消耗掉一部分,才被清風落英劍劈開。


    童雪說過,陳宇是個看似平凡的人,但骨子裏卻驕傲到自負。


    而這種自負,讓他不顧一切地想證明自己,尋找我這個“同門師弟”決一死戰。


    如他所願,我就讓他去死。


    鮮血噴湧而出,那柄承載在童陽無盡輝煌的清風落英劍,無力地從陳宇手中滑落,一柄摔向了地麵。


    我輕鬆從樹上跳落,一腳踩在他胸膛,以刀尖直指他的頭顱。


    陳宇的生命力頑強得過分。如此致命的傷勢,也沒讓他當場死亡。


    他拚命用顫抖的雙手捂住自己的脖子,竟然還能發出斷斷續續的痛楚之聲:“小???湘???”


    似乎是為了迎合他的話語,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反派死於話多。


    一係列g衝進我的腦海,讓我再沒有絲毫猶豫,手中的刀鋒猛地捅進他的大腦,而後用力地一絞??????


    陳宇徹底死去,冰涼的軀體再沒有絲毫動靜。


    “哥!”腳步聲猛地停歇,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刺得我耳膜隱隱作痛。


    我皺眉看了過去,那個穿著空姐製服的美女,再次印入我的眼簾。


    看到她,多多少少總會讓我想起李夢瑤。也是同樣的不留劉海,露出美觀白皙的額頭,一舉一動都擁有著空姐的職業優雅。


    但和李夢瑤不同,她看向我的目光,除了淚水,還有仇恨與悲痛。


    我可以肯定,隻要看到我奄奄一息,毫無還手之力。哪怕這個女人從來沒殺過一隻雞,也會毫不猶豫地把我殺死。


    這就是仇恨的力量。


    我漠然拔出白梅落雪刀,帶出一串腥紅的血液。


    “我殺了你!”她撿起一塊石頭,愣頭青鐵頭娃一般向我衝來。


    我輕鬆地握住她的手腕,一擰便痛得她一聲慘叫,手中的石塊應聲落地。


    她幾番掙紮無果,反而一頭撞進了我的胸膛,像是投懷送抱一般。


    最終,在我鐵鉗一般的束縛下,她絕望了。


    這個空姐“噗通”一聲跪在地麵,仰起漂亮的臉蛋,兩行清淚奪目而下:“你殺了我吧。”


    我苦笑一聲,一時竟有點心亂如麻。


    按理說,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麵對一個想殺我的人,最好的打量便是不給她機會,便先將她殺掉。


    可這個空姐並沒有做過什麽,痛殺無辜,我和那些惡魔又有什麽區別?


    “人生果然充滿了矛盾。”我說出一句讓她極端不解的話,將她扶了起來。


    “你叫陳湘?”我開口問道。


    她緊咬著嘴唇,依舊用充滿仇恨火焰的雙眼注視著我,沒有搭腔。


    “那好,我就叫你陳湘。”既然她拒不配合,那我就擅作主張。


    陳湘依舊保持著那個樣子,似乎如果不仇恨我,她便會感受不到生命的存在。


    我沒有跟她講任何道理。事情很簡單,陳宇想殺我,失敗了,我就把他殺了。


    陳湘肯定心知肚明,但她必然站在親人那邊。


    人之常情,無可厚非。


    跟她講道理沒用,所以我就沒和她講道理:“你知道女生最性感的動作是什麽嗎?”


    陳湘不說話,我就繼續說下去:“是咬嘴唇,就像你現在一樣。很撩人,讓我想幹你。”


    我如此粗俗直接的話,直接把她嚇到了,嘴唇也不敢咬了。


    我笑了笑,這就是我想要的效果。


    講道理我不擅長,但嚇人我絕對有一套。


    “你哥死了,不想死以後跟我吧。”我撿起清風落英劍,平靜開口。


    “你做夢,我寧願一死!”和我想的一樣,她咬著牙拒絕。


    但我隻需要輕描淡寫一句話,就能讓她死心塌地地跟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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