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夢有些吃力的彎起唇角,很用力的點頭。“我知道,你看,我不是一直學著忘記嗎。”

    她是真的在努力去忘記過去,所以,她和秦易森離婚,因為,隻要麵對他,她就會想起那個失去的寶寶。她要和過去的一切說goodbye,把那些不堪的曾經,統統丟在迴憶之中,然後,重新開始。

    “那你告訴我,你現在學著忘記了多少?”江辰希微眯著眸,盯著她問道。

    林夢閉上了眼睛,很認真的迴想,但陽光之下,她的眼前是刺目的白,腦海中,居然也是空白一片。她淡淡的笑,半認真半玩笑的說,“隻要那些不相幹的人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我一定可以從過去走出來。”

    “嗯,相信你。”江辰希笑著,很自然的伸出手掌,揉了揉她柔軟的發,把她披散的長發揉的更淩亂了。

    林夢扭頭躲避,並且惱火的掄起拳頭捶他,“江辰希,你無聊死了。”

    雖然嘴上說著他無聊透頂,但這樣打鬧一陣,林夢的確覺得整個人輕鬆多了。

    江辰希躲避開她的拳頭,笑著說道,“還是喜歡你現在的樣子,活力四射的多好。林夢,別再把自己封閉起來了。既然你不敢迴頭,那就向前看,前麵的人生還長著呢。”

    林夢攤開的手掌置於額頭,擋住刺目的陽光。她抬眸看著遙遠的天空,突然之間,覺得心胸開闊了許多。“江辰希,原來你挺會安慰人的。”

    “你是當然了。”他笑著迴答,並十分自然的伸出手臂,摟在了林夢的肩膀,“其實,忘掉一段戀情最好的方法,就是重新開始一段新的戀愛。再找一個人可以讓你真心依靠的人。”

    他說完,非常鄭重的拍了拍自己的肩頭,然後強行的把林夢的頭按在了自己的肩上,“哥的肩膀很結實,要不要考慮一下?”

    林夢的手放在唇邊,玩味的笑著,卻沒有把頭立即移開。她的額頭輕貼著他的肩膀,略微的調整身體,尋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

    “嗯,這樣有一個人可以依靠,的確沒那麽辛苦。”她嬌笑著說道,卻並不知道,此時,不遠處的樓宇門前,一人一車,已經等候了許久。

    秦易森站在黑色車身旁,高大的身體矗立著,手中還握著一大束妖嬈盛放的香水玫瑰。

    今天上午的一個遠程會議因為一些原因取消了,大概是養成了一種習慣,隻要有空閑的時間,秦易森就會忍不住想見她,也許人真是犯濺的動物,以前她屬於他的時候,不曾好好的珍惜,總以為隻要迴頭,她就會站在原地,隨時等著他的迴歸。

    而現在,他們沒有任何的關係了,秦易森才恍然間明白,自己有多麽舍不得、放不下。

    涼亭內,兩道身影相互依偎著,即便是一個背麵的剪影,看起來都那麽的和諧唯美。有風拂過,風聲中夾雜著林夢淡淡的笑聲,如銀鈴一樣,清脆悅耳。秦易森已經不記得他有多久沒聽過她的笑聲了,好似她上一次展露笑顏,是在遙遠的上個世紀。

    然而,她如今的笑靨,卻是為了另一個男人。

    他們之間,明明隻有十幾步的距離,可是,秦易森卻覺得,這一次,他隻怕用盡一生的時間,也無法走到她身邊。

    手中緊握著的玫瑰無聲墜落,跌入泥土之中,斬落成泥,就這樣失去了它所有的意義。

    來時的路上,路過了一家新開張的花店,店主是個憨厚的中年男人,他對他說,今天的玫瑰很好,最適合送給心上人。心上人,大概是這三個字太過動人,所以,他把它們買下了。

    但現在開來,林夢已經不再需要。

    秦易森單手插在褲兜裏,緩慢的轉身,苦澀而自嘲的一笑。此時此刻,除了離開,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麽。無聲無息的來,也無聲無息的走,從始至終,林夢都不曾知道。

    當秦易森的車漸行漸遠,林夢也把頭從江辰希的肩頭移開。

    她淡淡的搖頭失笑,然後對他說,“怎麽總是覺得感覺不對呢。看來我還是隻適合一個人生活。”

    江辰希沉默著,眸光一閃而過失落之色。他想,不是感覺不對,隻是,他並非她想要的那個人而已。

    “冷嗎?迴去吧。”他指了指樓上的方向。

    “嗯。”林夢點頭,他們的確出來的夠久了。

    江辰希把她送到家門口,卻沒在進去,他今天的確是順路過來看看她的,下午還有一個案子開庭,他是律師助理。

    兩人在門口告別,目送江辰希離開後,林夢才開門進屋。楊玉梅已經買菜迴來了,正在廚房中忙碌,而意外的是,林莫天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報紙。哦,也不算是太意外,最近,他跑的比較勤。

    “迴來了?你媽買了很多菜,中午一起吃飯吧。”林莫天說道,那架勢,儼然一家之主。

    林夢看著他,突然覺得有些好笑。“林總裁百忙之中還能抽出時間陪前妻吃飯,真是難得啊。”

    她說完,直接走迴自己的臥室,楊玉梅喊她吃飯,她也很是不耐的丟下一句,“看著他沒胃口,不吃了。”

    如果當初林莫天能像現在這麽殷勤,他們大概也不會離婚了。現在婚都離了,還做戲給誰看。

    林夢不冷不熱的態度讓林莫天非常不滿,他放下手中的報紙,溫怒的對楊玉梅說道,“都是你把她給慣壞了,越來越不像話。”

    楊玉梅這會兒也沒了心情,直接摘掉身上的圍裙丟在一旁,也迴屋了。

    “你也不吃飯了?”林莫天蹙眉問道。

    “你想吃自己吃吧。”楊玉梅也沒了好態度,砰地一聲,關緊了房門。

    林莫天自討了個沒趣,獨自一人坐在小小的餐廳吃飯,飯後,又獨自離開。

    車子早已在樓下等候,林莫天直接坐車去了公司,剛走進總裁辦公室,隻見羅依萍正招搖的坐在大班桌後的老板椅中。

    “誰允許你進來的?”林莫天蹙眉問道。

    羅依萍嬌笑著從椅子上起身,來到林莫天身邊,像沒有骨頭一樣,身體軟軟的貼在了他的身上,並順勢扯住了他的領帶,“如果我不來找你,你是不是打算一直都不迴家了?”

    林莫天略帶著不耐的推開她,坐入老板椅中,打開電腦,一邊翻閱文件,一邊敷衍的說道,“別墅太遠,去看林夢不方便。”

    他最近不著家,已經讓羅依萍非常不滿,這會兒就不依不饒了,“不就離個婚嗎,民政局每天那麽多人離婚,也沒見誰要死要活的,怎麽林大小姐就那麽脆弱呢,她不會是裝可憐,博同情……”

    未等她把話說完,啪的一聲,林莫天已經把筆記本電腦用力的合起。

    羅依萍嚇得一哆嗦,非常識趣的閉了嘴。有些忐忑的看著林莫天,隻見他已經完全的冷了臉。

    “出去,別影響我工作。”

    羅依萍知道他生氣了,但她這些天同樣不好受。誰願意看著自己的男人成天往前妻家裏跑。每次隻要涉及到林夢的事兒,再小也是大事兒,可她的事,再大也是小事。

    在男人眼中,女人就和衣服沒什麽區別。但親生骨肉卻不一樣,永遠連著血脈。如果,當初不是她一時糊塗,著了楊玉梅的道,如果他們的孩子能生下來,一切就都會不一樣了。

    “莫天,我們在一起的時間也不短了,你有沒有想過,要和我結婚?”她突然出聲問道,聲音中帶著幾分委屈。

    林莫天依舊蹙眉,重新打開筆記本電腦,不甚上心的迴了句,“這件事以後再說。”

    在他麵前,羅依萍一直處於被動的地位,此時,居然連反抗都沒有,含著淚便離開了。

    而她前腳剛走出辦公室,後腳秘書便把律師請了進來。“林總,陳律師來了。”

    “嗯,坐吧。”林莫天客套的請陳律師入座,並讓秘書準備現磨咖啡。

    陳律師把擬好的文件從公文包中拿出來,很恭敬的遞給林莫天,“林總,這是按照您的要求擬定的遺囑,您名下所有的動產,不動產,股票基金,以及您手中持有的公司股份,在您百年之後都會由您的獨生女林夢繼承。您看看,有沒有問題?”

    林莫天大致的翻看了一下,書寫的非常清晰明確,他看完之後,在文件的最後一頁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陳律師非常謹慎的收起文件,然後像個老朋友一樣的笑著問道,“林總,恕我多嘴,您現在可是正當年,立遺囑是不是早了點兒?”

    林莫天笑,端起桌上的咖啡飲了一口,迴道,“老陳,你說我們辛苦拚搏了一輩子為了什麽啊?還不是為了孩子。我就林夢這麽一個女兒,我的東西早晚都是她的。遺囑寫好了放在那裏,我也安心。”

    陳律師點頭,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

    進入五月之後,天氣一天比一天暖,林夢漸漸的喜歡站在陽光下,喜歡靠近溫暖。

    她覺得自己頹廢的夠久了,於是決定迴事務所上班。楊玉梅自然是支持的,周小諾也力挺,特意選了個不太反鎖的案子給她,讓她先適應一下,畢竟林夢休息的太久,難免生疏。

    離婚又不是什麽光彩的事兒,自然不會四處張揚。所以,律所的人並不知道她和秦易森離婚的事兒,在外人的眼中,林夢還是光鮮亮麗的秦太太,沒人敢得罪。

    她坐在辦公室中看案卷,周小諾走進來,端了杯溫熱的咖啡給她,並關切的詢問,“第一天上班,還適應嗎?”

    “我ok啊。”林夢笑著合起案卷,端起周小諾送來的咖啡,飲了一口,又說,“師姐,你忙吧,不用總盯著我,我沒你想的那麽脆弱。”

    “看來林夢是活過來了,恩,不錯,那我就放心了。”周小諾溫笑點頭,準備迴自己的辦公室,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停住腳步,轉身對林夢說,“差點兒忘了,晚上律所有聚會,前陣子剛剛贏了一個大案子,江總難得放血,請律所所有員工吃飯唱k,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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