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翌日。

    砰砰砰!

    沈年珩在校場練武,把好好的木人樁打出好幾個裂縫來,那強大的氣場震得方圓一裏內不敢站人,沈書沛躲在樹後麵看著都有點瑟瑟發抖,小四叔那一腳要是踹在他身上,估計骨頭都要碎成粉末了。

    他迴頭問程柏金:“酒樓妥了嗎?”

    程柏金也被沈年珩嚇得有點發怵,這要是不把沈校尉哄歡心了,他們這一個營以後都要倒黴了。

    “妥妥的!那酒樓是劉蛟家的,咱們去不花錢,想喝多少喝多少,你別看劉蛟長得不咋地,人家可是土財主,那酒樓可闊綽了~”

    沈書沛一聽放心了,不花錢好,免得他銀子不夠四叔喝不爽又揍他一頓。

    “那我去了?”

    程柏金推了他一把:“沛小爺,快去吧!再不去天都黑了!”

    為了以後幸福快樂的生活,衝!

    沈書沛衝到裏沈年珩有十幾步的地方站住腳,喊了聲:“四叔!”

    沈年珩聞聲在木人樁上落了最後一腳,直接把上麵一根木頭踢折了,嚇得沈書沛腿一軟。

    他道:“叫我幹嘛?”

    沈書沛捏緊了袖子給自己鼓勁,喊道:“四……四叔,劉蛟請客喝酒,咱們一塊去吧!”

    “喝酒?喝什麽酒啊,不去!”

    沈年珩對喝酒還真沒什麽興趣,小的時候他也對酒好奇過,和段子焉兩個人偷偷買了壇酒迴來喝,結果他倆喝醉了在院子裏睡了一夜,第二天段子焉就染了風寒,病了足有半個月才好,自此以後沈年珩就不沾酒了。

    沈書沛知道小四叔不喝酒,但大家主要是出去放鬆下心情,四叔就這麽和一塊木頭練功夫,萬一練得不過癮練他怎麽辦?

    便再接再厲勸道:“四叔,你這麽發泄也不是迴事,去喝酒吧,喝完酒什麽煩心事都忘了!真的!你見哪個爺們不喝酒啊,咱們一塊去吧!”

    還喝完什麽煩心事都沒有了?沈書沛這是有經驗啊。

    他撿了地上的斷木頭向沈書沛走了過去:“看來你以前喝過不少?”

    完了,撞槍口上了,沈書沛一臉菜色:“嗆……”四叔這是要收拾他了嗎……

    誰知,峰迴路轉,沈年珩把木頭棍扔給沈書沛,道:“算了,喝就喝去吧,我先迴去換身衣服。”

    若是

    喝了酒能讓他少些心煩倒也不錯。

    劉蛟還真是個土財主,家裏開的酒樓像模像樣的,反正對於他們這種平時不怎麽出來耍的人算是高端大氣上檔次。

    沈書沛顯得特興奮,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沈年珩畢竟是個當校尉的,酒樓跟著上麵當官的去過幾次,他看這個酒樓是挺普通的,但又覺得哪裏不一樣,怎麽一路上總能看見幾個打扮妖豔的姑娘進雅間呢,但仔細一瞧又不像青樓。

    一行人進了雅間,裏麵空無一人,桌上的飯菜已經備好了,房中也布置的中規中矩,沈年珩算是放下心來。

    這裏就屬沈年珩位高權重,輪番敬酒那是必須的,當沈年珩喝下了第六杯,屋裏不知什麽時候響起了樂曲,他抬眸一看,正對麵的屏風後麵影影綽綽有兩個人影,一個似在彈琴,一個似在唱曲。

    劉蛟道:“咱們隻喝酒吃菜太無趣了,我請兄弟們來也不能太寒酸,叫了兩個唱曲的,你們可別嫌棄啊!”說著眼神瞅向沈年珩。

    沈年珩沒說什麽,沈書沛在一旁叫好:“不嫌棄不嫌棄!唱得真好聽!”

    他從來沒聽過姑娘唱曲,那婉轉如夜鶯般的小調,唱的人心裏癢癢,好像有什麽在撓似的,恨不得多聽幾聲。

    剩下的人也趕緊附和:“劉兄弟一番好意,哪能嫌棄啊!”

    沈年珩本來就是混口酒來喝的,自然不能掃別人的興,默不作聲點點頭。

    沈校尉一點頭,氣氛立馬熱鬧起來的,敬酒的敬酒,吃菜的吃菜,喝高了的跟著嚎上幾聲。

    還別說,這麽一鬧騰,沈年珩心情還真好了一些,和一群人你來我往,比平日裏平易近人了許多,到後來也喝的暈暈乎乎。

    不知什麽時候屋裏飄進一陣芬芳,幾個鶯鶯燕燕走了進來,穿插到他們之間陪酒,劉蛟就是趁機拉攏沈年珩的,把挑好的人給送了過去,爭取來個美人計把沈年珩套牢了。

    沈年珩正斟酒,一股子嗆鼻的香味便飄進了鼻子裏,而後一雙白藕般的手臂伸到他眼前,拿過他的酒壺,他抬眸便見一個擦脂抹粉和青樓女子沒兩樣的女人正含羞帶怯的望著她,抹的紅豔豔的雙唇一張一合道:“爺~我給您斟酒~”

    沈年珩皺起眉頭,一把奪過了酒壺:“走開,嗆死了。”沈校尉根本不懂什麽叫憐香惜玉,再者說一個胭脂俗粉哪值得他憐香惜玉呢?

    這位姑娘可是“芬芳樓”裏的頭牌,哪受

    過這待遇?狠狠跺了下腳走開了。

    劉蛟似是早有預見,把屏風後麵彈琴的那個招了過來,這個真不錯,素齒朱唇天生麗質,穿著一身白裙子,往那一站娉娉婷婷,好一個清秀佳人。

    這次,他親自引薦過去:“校尉,這位是我們樓裏彈曲彈得最好的一位,肖兒,以前咱們在翁山過場的時候見過您,對您的風姿仰慕非常,非要讓我替他引薦一下。”

    沈年珩頭有點暈,聞聲抬起頭來,看向劉蛟旁邊那個穿白衣服的人。

    興許是看慣了段子焉穿白衣,他對穿白衣的人有點敏感,見到穿白衣的總要認真瞧上幾眼。

    劉蛟一看他對肖兒還挺感興趣,便把肖兒向前推了推,又道:“校尉,肖兒可不一般,你看他模樣挺俏吧,實則是個男兒身!”

    沈年珩聞言一恍然,男人也可以長得這麽像女人?段子焉的模樣又從他腦中一晃而過。

    “他是男的?”

    “貨真價實!”說完,劉蛟暗地裏掐了下肖兒:“還不把衣服脫了讓沈校尉驗驗真身!”

    劉蛟在這個圈裏混多了見識也多,他見過不少喜歡漂亮男人的斷袖,他聽說沈年珩有個假侄子,叫他叔叔卻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而且模樣長得特漂亮,沈年珩對他寵得不了,雖然他沒見過沈年珩那個假侄子,但他一猜就知道沈年珩肯定更喜歡男人。

    肖兒聞言一點一點解了自己的衣服,平坦的前月匈露出來的時候,沈年珩瞪大了眼睛,女人臉男兒身,原來不止段子焉一個啊……

    劉蛟見他看得那麽認真,心裏一喜,推了下肖兒,肖兒一踉蹌便跌進了沈年珩的懷裏,他揪著沈年珩的衣領,慌忙道:“沈校尉……我……”言語間抬起頭含情脈脈的看了沈年珩一眼。

    雖然是個男人跌進了他的懷裏,卻讓沈年珩感到一陣惡心,立刻伸手把他推開了:“認識完了你可以走了。”

    劉蛟聞言一愣,咦?怎麽沈校尉油鹽不進呢?

    肖兒無措的看向他,劉蛟使了個眼色,讓他繼續。

    肖兒硬著頭皮斟了杯酒敬上:“沈校尉是不是嫌棄肖兒是個琴師?肖兒是真心想和校尉交朋友。”

    雖然他總覺得段子焉作為一個男孩有時有些女氣,但他卻不討厭,不像麵對這個肖兒那麽反感,婉拒道:“我是個粗人,不通音律,酒喝了,朋友就算了,估摸著我們以後也不會再見麵。”說完,仰脖喝下酒,做了個請的

    手勢。

    肖兒看了眼劉蛟,劉蛟無奈點頭,他便喝了酒退下了。

    劉蛟嗬嗬一笑湊上去:“來!沈校尉!我陪你喝酒!”

    經過這麽一段小插曲,沈年珩想通了一些事,他並不喜歡漂亮男人,更明確地說,他不喜歡男人,他對段子焉肯定也不是那種喜歡,段子焉是他從小帶大的,他喜歡她很正常,不想別人奪走她也很正常,絕對不是因為他心理有病。

    如此一來,他覺得自己從前刻意躲著段子焉實在是多此一舉了,反倒讓兩人曾近親密的關係落得如此下場。

    那些他不在的日子,能陪著她的可不就是崔成沐嗎?都是因為他的躲避才讓崔成沐趁虛而入,要不然他還是段子焉心裏最在意的那個人,段子焉也不會說出他不再是她小叔叔這樣的話。

    他突然很想迴去,很想迴去見段子焉。

    沈年珩又喝了幾口酒,道:“我先迴去了,你們繼續喝。”說罷也不等人挽留,急匆匆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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