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身體不適麽?那真要讓太醫前去看看才行了!”南宮淩隨意說著,心中暗笑他到沉得住氣。

    “多謝皇兄美意,今日若無其他事要議,我便先迴寢殿了!”南宮軒謝過之後就站了起來,得到南宮淩的頷首點頭他才轉身離開了禦書房。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南宮淩眼中寒芒忽現,嘴角一直揚起的淡笑瞬間收了起來。

    想要安然離開風國麽?

    他想,他是不會輕易就成全他的!

    南宮淩甩手將手中的信封仍在了禦案上站了起來,欣長的身透著孤傲與冷冽。

    而南宮軒迴到鳳靈殿後就直接去了廂房看煙雲,正如他所料,眼下她正睡著,想來這幾日的趕路也著實辛苦她了。

    南宮軒幫她將身上的被褥撚好就坐在了榻邊看著她的睡顏,大掌習慣性的輕握她的柔荑。

    南宮軒深情凝視她,想象若是有一天她不在了,那自己將是何模樣呢?

    這三年來,他每日都會做著剛才那樣的小動作。為她撚好被褥,為她輕捋秀發,為她熬藥配藥,為她……

    當日將她從火海救出後,他足足用了兩年的時間才將她從死亡的邊緣拉迴來,他不想自己僅得一年的幸福生活在此刻被毀掉,他不想自己已經習慣有她的生活被那殘酷帝皇無情摧毀。

    南宮軒突然想到了南宮淩剛才的話語,劍眉擰起有了掙紮。他俯身而下輕摟住煙雲的身體,將頭靠在她的肩頸裏。

    他如何舍得將她放走?如何舍得……

    南宮軒此刻的動作擾醒了睡夢中的煙雲。可即便如此,她還是微眯朦朧的杏眼迴摟輕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怎麽了?”煙雲淡聲問道,嗓音中有著剛醒的慵懶和低啞。

    “煙雲,你可覺得幸福?”他問道,這個問題他才雪國時經常問她,可她總是迴已淡淡的一笑不告訴他。

    今日,他很想知道答案,與他生活的這一年她可覺得幸福?

    “嗯!我覺得很幸福!”這一次,煙雲再也沒有含糊的迴答他。她摟著他的腰腹,柔荑在他後背上下輕撫,淡淡的話語終於將他想要的答案說了出來。

    “煙雲…。。。”南宮軒低喚了一聲,更加用力的摟著她,唿出的氣息酥酥癢癢的嗬在了她的頸項。

    “嗯!”煙雲含笑應道,像是一位母親正安慰著心情不好的孩子一般。

    她知道他心中一定有事困擾了,也許是為了祖母葬禮的是吧!

    煙雲是這麽想的,可南宮軒卻是被另一事所困擾,而他又不能和她說。

    偷來的幸福也許真的不會長久,隻是……他不想就此放棄。

    明日就是蘇後下葬皇陵的日子了,在黃昏之際其他兩國帝皇也及時趕到了風國皇宮。

    南宮皓和南宮哲並未馬上就去南宮淩那裏,各自迴到寢宮換下一身衣裳後他們便去了鳳靈殿。

    在他們兩人相約一起離開風國時,他們還去了一趟藍顏山和月潭。

    兩人本打算各自迴國的,可在路上卻看見了風國下發的皇榜才知蘇後菀的消息。

    連日的一同趕路終於在最後一日趕到了,那時南宮哲還打趣說道:“四皇弟終於沒有再遲到了!”

    兩人本就一母所生,心中所想有時格外一致,這一次他們並未約好前來鳳靈殿,可在寢殿遇見時,彼此還是嘴角揚笑一同步入了宮殿。

    珊瑚已經在外守了一段時間,見兩位帝皇前來,急忙跪下行禮,“參見陛下!”

    “起來吧!”南宮哲啟口道,環視了一眼無人的大殿,又問:“我二哥呢?”

    “皇上正在裏屋休息!”珊瑚老實說道,剛才她有去過煙雲的廂房,本以為她醒來了,可聽到房中傳來他們夫妻的談話聲,她便無聲離開了。

    “看來我們來的不巧啊!”南宮皓揚聲說道,嘴角難得在外人麵前彎出笑來。冷峻的臉上露出如此溫暖的笑,著實迷人眼球。

    珊瑚微抬眼,見兩人氣宇非凡,俊容各有千秋,一時間有些恍然的盯著他們瞧了半晌。

    南宮哲鳳眼微挑,邪氣橫生的說道:“丫頭是否再去看看我二哥醒了沒有,眼下已是傍晚時分,莫不是他要睡一天?”

    “是……”珊瑚知道他有心打趣,尷尬的垂下了眼低聲迴道。

    南宮哲一臉邪魅,瞧著珊瑚含羞轉身後眼中的不羈才得以收斂。

    “很久不見你如此了!”南宮皓自行坐下說道,剛才見他放浪的模樣他都覺得陌生了。

    “是麽?”南宮哲也坐在了他身側,端起宮婢奉上的香茶淺嚐一口,嘴角笑意油然而生,“據說長孫宰相的千金貌美絕塵,在雪國被稱為第一美人。”南宮哲款款說來,雖未見過煙雲本人,不過她的名聲卻在這一年內傳遍了四國。

    民間都說此女絕色脫俗,使得雪皇棄三宮、建蘭築,一時間被百姓廣為流傳。

    “嗬嗬,以二皇兄這樣的性子能為一女專情獨一的,想必長孫煙雲確實有吸引之處!”南宮皓也有些好奇,其實今日他們一到風國皇宮就不約而同的往這裏來,為的也是想看看被民間傳為佳話的傾城女子到底長成何模樣。

    兩人相視一笑,皆為彼此心中的好奇。

    沒多久,內堂傳來了腳步聲,兩人齊齊抬首開去,卻見來人隻有他。

    “皇兄!”兩人一同站起喊道,目光還是向南宮軒身後看,隻可惜他們沒有見到煙雲的身影。

    “坐吧!”南宮軒自行坐上上位,睨看他們的神情就知道他們以為煙雲會和自己一同出來。

    “怎不見皇嫂?”南宮哲還是其口問道,莫不是皇兄太過寶貝連讓他們兄弟見上一麵都舍不得了?

    南宮哲心中暗想,嘴角揚起邪魅的笑。

    “她身體不適,對風國水土不服!”南宮軒側目看他,見他如此風流模樣,是似這三年來一點都沒有變。

    “原來是水土不服!皇兄不說,我還以為你舍不得讓她出來呢?”南宮哲打趣說著,側首瞧了一眼嘴角含笑的南宮皓又道,“四弟想必也是這麽想的吧!”

    “嗯!”南宮皓也矯情,剛才他確實這麽想的。不過這也不能怪他們多想了,誰讓民間對雪帝雪後的傳言如此傳奇呢!

    “她身體本就不好,多日來的趕路怕是傷了元氣,我打算祖母葬禮結束後就帶她迴雪國!”南宮軒直言說著,如今他們兩人對煙雲的好奇更是讓他不能讓煙雲在風國多待,以免夜長夢多。

    “難怪皇兄看上去也是一臉倦色了,那明日的送葬,皇嫂就留在宮中休息吧!”南宮哲說道。

    “明日我們都無需親自送葬,皇兄另有安排!”南宮軒劍眉微擰,提到南宮淩,他就隱含不安。今日禦書房的談話讓他總覺得他似乎知道了些什麽,而且會對自己下手。

    “不用我們送行?皇兄是何意思?”南宮皓不解,皇族長輩過世哪有晚輩不送行的,再說這一次還是太皇太後,身份更不一樣。

    “今日皇兄收到了風如歌師妹的血書,揚言會在明日的皇陵對皇兄下手。”

    “他怕了?”南宮哲斂了臉上所有的邪氣正色說道。

    “不是!他想引韓紫嫣和上官萱萱進宮,親手解決她們!”南宮軒將今日南宮淩話中的意思挑明說道。

    “他還是和當年一樣!”心狠手辣!

    南宮哲沉聲說道,後麵的話卻是隻在心裏說著。

    當年南宮淩殺風如歌的情景他還清晰的記在腦中,想不到再過不久,這宮中又要再添血腥。

    “若是她們真的進宮找他報仇,相信也傷不了他分毫!”南宮皓同樣暗了眼中的眸色,俊顏嚴肅冷漠。

    “嗯!”南宮軒心裏另有想法。他根本不擔心南宮淩會有任何不測,眼下他隻擔心一件事。

    “既然他早有計劃,這件事也不是我們能插手管的,等明日祭奠結束,我也直接迴水國!”南宮皓及此刻在場的人都知道南宮淩的性情,一旦他要殺的人,那人根本不可能有活著的機會。

    “你也是該迴去了,如今一一身懷有孕,你這即將當父王的人怎可不在身邊?”南宮哲散去了剛才的不快,話題說道那即將出世的小侄子,他的俊臉上又有了幾分喜色。

    “四弟妹有喜了麽?恭喜了!”南宮軒當下吃驚,心裏卻黯然了起來。想他成親也有一年,可自己與煙雲……

    “是啊,皇兄何時也與皇嫂添個皇侄出來呢?”一說到自己即將要當爹了,南宮皓臉上就有掩不住的喜色。

    “順其自然…。。。”南宮軒淡笑道,他何嚐不想與她有一個屬於他們的孩子呢?

    就在他們三兄弟交談即將結束時,珊瑚突然跑了出來,麵色緊張道:“皇上,皇後吐血了!”

    當下,南宮軒的心一下子懸了起來,霍得站起什麽也沒有說,灰白著俊顏直往廂房趕去,而南宮哲和南宮皓也同樣僵硬了俊臉,兩人遲鈍了一下麵麵相視也緊跟在後往廂房趕去。

    房中,南宮軒沉冷著俊顏坐在榻邊的圓椅上,修長的手指覆在煙雲的皓腕上一言不發。

    “對不起!”煙雲知道他一定生氣了,眼下沉默不語的他令她擔心。

    “為何不聽我的話?”他冷道,帶著不能啟口的壓抑,心在隱隱作痛。

    “我怕你擔心!”煙雲躺在榻上,臉色透著失血的蒼白,說話的氣息也有些不穩,剛才身體突然不適讓她忍不住咳出了血來。

    “那現在呢?現在我就不擔心了?”南宮軒舍不得大聲嗬斥她,可他同樣無法忍受她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軒……”煙雲知道他是真的惱了,想要抽迴被他把脈的手曲肘起身,可剛剛一動身體,南宮軒便起身去扶她,瞧她的眼神更幽暗。

    “還嫌我不夠擔心嗎?”他怒道,克製住的嗓音令他劍眉染霜。

    “我……”這還是他第一次對她如此說話。

    這時門外傳來了南宮哲的聲音,這讓南宮軒心頭更加的煩亂了,他將煙雲扶好後又坐迴了圓椅上。

    “皇兄,皇嫂可有大礙?”兩人站在外麵問道,彼此麵麵相覷卻心係房內從未見麵的女子。

    “無礙!”南宮軒冷然迴道,可一聽他沉冷似冰的聲線他們就知道他的妻該是有些嚴重的。

    “還是讓太醫過來瞧瞧吧!”南宮皓也開口出聲。

    “不必了,你們先迴去!”南宮軒沒有心情和他們說下去,黑亮似辰的雙眼一直盯著榻上的煙雲,而她同樣睨著他。

    門口的兩人不好在此時多說什麽,隻能無聲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隨後才離開。

    “這樣的情況有多久了?”南宮軒聽外麵沒有聲音了,這才啟口問煙雲。

    “就這幾天!”煙雲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低聲迴他,微垂眼眸無法再直視他眼中的心疼和無奈。

    “為什麽不服藥?你就那麽不懂愛惜自己嗎?”南宮軒隱忍著心中的怒,他一直在心裏不斷的告訴自己別兇她別兇她,可眼下他快忍不住了。

    “對不起!”煙雲隻能低聲道歉,麵對他此刻的神情她隻覺得內疚。

    南宮軒見她杏眼染濕垂首不再看他,心底的柔軟被刺痛了一下。

    他凝眸瞧她半晌,最後還是無奈的歎息一聲將她攬進自己的懷裏。當真自己是不忍責怪她的,更是看不得她眼眶盈盈的模樣。

    “答應我,不準有事!”如今的他已經習慣了自己的身邊有她的存在,若是有一天她沒有了,那他的世界該會是什麽樣的呢?這一點他無法想象。

    也許隻要是曾經擁有過幸福的人,倘若失去。。。。。。怕是再難迴到最初了!

    煙雲知道他心裏的那份擔心,心中同樣難受不已。她迴抱著他的腰低語道:“我哪也不去,哪也不想去,隻想在你身邊就好!”若是可以她真的不想死,不想將他一人留下。

    南宮軒聞言隻能用力摟著她,安靜的房中隻有兩人相擁的情景。其實他早已想好了,若是自己真救不了她,他也絕不讓她獨自上路。這些年來,因她在他的身邊讓他懂得了什麽是幸福,什麽是至死不渝的愛情。

    從小到大他失去了很多,付出了很多,他隻希望這一次自己努力追求的這份情感能得到些許迴報,哪怕最後的結局是一同赴黃泉他也心甘情願。

    “記住,碧落黃泉,你的身邊都會有我!”南宮軒暗啞著嗓音說道,心中的這份決定令他俊顏沉痛。

    聽他如此說來,煙雲隻覺心中苦澀一片。這個男人對她用情太深,她真的相信自己一旦走到了生命的盡頭,他會追來。

    煙雲閉上了眼眸,悲戚的道:“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什麽?”南宮軒依舊摟著她,她柔軟微涼的身子緊緊貼著他溫熱精壯的胸膛,屬於他身體的溫度正一點一滴的傳到她身上。

    “我想知道你能記住我多久,十年、二十年。。。。。。還是直到你白發蒼蒼走不動時,你會不會還記得我!”她嘴角揚起了笑,眼前仿佛看見了他變老時的模樣,那時的他步履蹣跚老得哪也去不了,會不會他還會記得他的生命中曾有她的出現?

    “煙雲。。。。。。”南宮軒放開了她,雙手扣在她的細肩上讓她正視自己的眼眸。她剛才的這個要求他豈會不明白?

    “有時候的你很殘忍,你可知道?”若是要他心中想著她孤獨到老,何不給他痛快一刀要來的幸福。

    “我隻想你活著,活的比誰都好,哪怕沒有我,你也會幸福的!”煙雲強扯笑靨,就因為太了解他了,所以她才不忍。

    南宮軒星眸幽暗,心裏冰冷得徹底。

    她的啟口他從未拒絕過,是自太過寵她了,還是自己陷得太深無法自拔了?

    不管哪一種,他想,這一次他不會答應她……

    南宮軒沒有承若她,隻是緊摟她的身體將她重新擁入了懷裏,黯然的眼眸已是道出了他心裏的決定,隻是煙雲沒有看見!

    一夜,南宮軒緊摟她一夜至黎明,未眠的夜都令彼此思緒起伏,心中的那份紛亂都未啟口言明。

    煙雲緊挨他的胸膛,靜靜聽著他有力的心跳,纖細的柔荑被他包裹在大掌中,溫暖的感覺從掌心一直傳到了心口。

    “咚咚咚……”

    屋外傳來敲門的聲音,彼此卻都不想啟口迴話,隻想像此刻這般擁著彼此直到永恆。

    “皇上,風皇有請皇上前往禦書房一聚!”珊瑚站在門外淺聲迴稟,這一夜她也未睡好,心係房中的女子難以入眠。

    “知道了!”南宮軒沉聲說道,平躺的身體一動不動,隻是眼眸微微垂下看著靠著自己胸膛上的女子。

    “起來了,別遲到了!”煙雲說著,單手撐起自己的身體想要起身,卻被他一把拉住扣在了懷裏。

    “再等等!”南宮軒根本不在乎是否會遲到,眼下他隻想就這樣靜靜的抱著她哪也不去。

    而禦書房那裏,南宮哲和南宮皓已經都在了。今日是蘇後下葬皇陵的日子,晌午時必須需在宮中舉行祭奠儀式,所以他們四兄弟都應到場送蘇後最後一程。

    書房內的三人等了片刻才見南宮軒的到來。在他剛一踏進房中時,南宮皓和南宮哲便齊齊看向他,見他是一臉倦意,臉色仍是有些黯然晦澀,心裏也明白煙雲的情況並不是很樂觀。

    “皇嫂還不舒服嗎?”南宮哲啟聲問道。

    “好多了!”南宮軒淡聲迴著,自行坐在了他們的對麵不再言語。

    南宮淩收斂了心神,並不太過關心煙雲的身體狀況如何,他舉杯淺嚐了一口香茶後見外麵時辰也差不多了,側首問著一旁的李公公道:“外麵準備的怎麽樣了?”

    李公公彎腰迴道:“一切都已準備妥當,請皇上和諸皇移駕蘭軒大殿!”

    眾人聞之紛紛站起了身,無形的電流在他們之間不斷相撞,南宮淩與南宮軒兩人相視一眼,這一眼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情愫,讓人無法仔細說明。

    南宮皓和南宮哲自是看見了他們眼神的交流,卻不明白這一眼到底是何意思!

    一行人來到蘭軒大殿,此時百官和一些皇室成員已是在殿外侯著了。

    蘭軒大殿是風國皇室供放祖先靈位的地方,今日的祭奠由長孫南宮淩親手將蘇後的靈位送入大殿中,以供後代子孫焚香供奉。

    莊嚴的大殿中靈位前的香爐內插著三支已燃巨香,這是對風國先祖的敬重,卻也是眼前殿中人的催命符。

    不知真相的他們還傻傻的對著它行跪拜之禮,每人臉上都是一派恭敬之色……孰不知那巨香已讓人做了手腳,一旦香味吸入腹腔之中便會身中凝雪之毒,此毒無色無味讓人防不勝防,而且這種毒藥早已在江湖絕技,若非她們要報仇也不會鑽研煉製再現江湖,而今大仇能不能如願得報就靠它了。

    屢屢青煙緩緩升起,巨香亦是在逐漸燒盡,眾人行完禮後再次起身,身體卻沒了力氣站起,每人臉色大驚,更是恐慌自己身體為何徒然不適,不由連連發出低吟哀嚎聲。

    四皇的症狀與他們一樣,身體虛脫無法隨意起來,隻是他們反映極快,在發現不對勁時已是封住自己身體內的大穴,以免毒素侵入心脈。

    眾人一片嘩然,嗓音越來越大,最後漸漸變弱直到所有人都神誌不清的倒下,殿內才恢複了安靜。

    四皇盤曲而坐麵色凝重,他們克製心中燥亂想要用內力將體內的不明毒素排出體外,隻是卻毫無作用,他們消耗越多內力,體內流竄的毒素則隨著血液運行遊走在身體的奇經八脈,一旦毒血流入心脈,那麽他們的下場便會想眼前的那些人一樣,一個一個倒下,最後神情呆滯恍若木偶。

    也許她們見時辰差不多了,兩道黑色身影正朝殿內走來,獨有的玄天門人的草藥香漸漸覆蓋了大殿內的巨香味道。這一次她們一身黑色紗裙著身,卻未用薄紗遮臉,因為她們有備而來不怕被外人看見她們的真麵目,若是有誰看見了那也是將死之人,她們絲毫不擔心這一點。

    紫嫣凝眸走來,水靈杏眸一直盯著正中間的南宮淩。

    “你可有想過你也有今日?”紫嫣蹲下纖柔的身體平視盤膝坐於蒲團上的南宮淩冷冷問道。

    “你們好大膽子,私闖皇宮是死罪,荼毒皇室之人更是滅族之最!”南宮淩冷聲說著,絲毫沒有成為階下囚的懦弱和懼意,相反的那雙漆黑的眼中不經意閃過了一道精光,讓人沒有察覺。

    “死罪?我們會怕你嗎?”萱萱上前一步俯視他輕狂說道。

    “就憑你們就想毒殺我們,真是自不量力!”南宮皓挑眉仰視萱萱平淡啟口,嘴角有著一絲邪笑。

    萱萱蹙眉,心中暗想:死到臨頭還敢如此狂妄,竟然在她麵前露出這樣的笑!

    “就憑我們取你項上人頭,足矣!”紫嫣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南宮淩,身上的霸道氣勢強烈,麵對眼前的四人她們從未怕過。

    “是嗎?”南宮哲緩緩起身,看著眼前兩名姿容甚好的嬌俏女子邪佞說著,本就邪氣的臉因著嘴角的笑更是魅惑。

    “你沒中毒?”萱萱立於原地驚訝出聲,雙眼之中有著不可思議。

    “不隻是他!”南宮淩說著也站了起來,隨之南宮皓南宮軒都相安無事的起身,方才四人臉上的痛苦之色全都消失不見,眼下看著她們的神情是得意!

    不過紫嫣很快就發現沒有中毒的也就隻有他們四人,殿內的其他人依舊昏沉倒地,動彈不得,個個目光呆滯隨時可供她利用。

    “今日我們來了,你們休想能活著!”紫嫣冷道,嗜血的眼眸帶著殘忍。

    “就憑你們?”南宮淩反問,嗓音低沉寒冷。此刻他生氣了,而惹他生氣的代價就是要那人死!

    “是我們!你以為你們還能走出去嗎?宮外的那些廢物早就去見周公了,難不成你還指望他們來救駕不成?”萱萱走近紫嫣,自信十足。

    “很好,今日朕就要你們有來無迴,下地府去陪風如歌!”南宮淩殘酷說著,掌中凝聚渾厚的內力,揮袖間強勁的掌風迎麵而來,帶著足以摧毀一切的殺傷力。

    紫嫣和萱萱眸色一變,頃刻間就向殿中的兩側飛身避讓,躲過了那致命的一掌。

    “走!”紫嫣驟然啟口,一字吐出,殿內四道偉岸的身影也緊追其後,勢必要將口出狂言的兩人擒獲處決。

    與此同時,鳳靈殿的廂房中隱隱傳出兩名女子的細語淺談聲,珊瑚此刻正陪著煙雲閑聊等待祭祀的結束,剛才南宮軒走時已是和她商量好了,等蘇後遺體安放在皇陵以後他們便啟程迴雪國。

    “娘娘,您可餓了?杏花米粥好不好?呃……還是栗子桂花八寶粥好些,娘娘您稍等片刻,我這就去準備!”珊瑚喋喋不休得說著,眉眼彎彎高興的不得了,隻是她才跑到門口又換了一臉急色折迴來,臉上的表情霎是可愛:“娘娘,皇上吩咐了,要我看著您先把藥吃了才能離開!”

    珊瑚到了一杯水遞給煙雲,雙眼瞅著她。

    煙雲無奈笑了笑,接過水杯後便從荷包中取出了一顆藥丸含水喝下。

    “不用麻煩了,我不餓的!”煙雲說著也掀被起身,從昨日開始變一直躺倒了現在,眼下她想出去看看祭祀是不是快結束了,畢竟這一次他們四兄弟無需陪同送葬人員一同前往皇陵,這樣一來也節省了很少時間。

    “皇後娘娘,您還是躺著吧,等皇上迴來您再起身也不遲啊!”珊瑚上前去扶她,深怕她再有個閃失差就不好向南宮軒交代了。

    “無礙的,一直躺著我更加沒有力氣!”煙雲笑道,向著房外走去。

    經過昨夜南宮軒一夜的相伴,她已經覺得好多了。其實她知道,在她睡著時他將真氣渡給她了。

    兩人漫步來到殿堂中,還未坐下便聽到了外麵傳來了陣陣腳步聲,鎧甲之聲也蹭蹭作響,嘈雜的聲響惹得殿內的煙雲和珊瑚都好奇起來。

    “外麵發生什麽事了?”煙雲聞聲走到殿門口,珊瑚也跟在她身邊走去,微伸脖子瞧著那些麵色嚴肅的禦林軍正向前處的宮闈道跑去。

    “好像是往蘭軒大殿趕去的!”珊瑚瞧著他們說道。

    “那裏不是今日舉行祭祀的地方嗎?”煙雲覺得有些不對勁,眼下宮中調動那麽多的人馬前去那裏除非有刺客,莫非……

    “娘娘……”珊瑚迴神喊道,微愣了片刻也隨她跑了出去。

    煙雲的一顆心懸了起來,她希望自己多想了,眼下那裏依舊相安無事,而她所記掛的男人也完好無損。

    然……

    淒慘的笛音在空曠的場地陣陣響起,雖然才過了短短半柱香的時間,可地山的屍體已堆積如小山。

    紫嫣眸光淩厲,從方才殿內到此刻,她的視線都不曾從南宮淩身上移開,今日她一定要他血債血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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