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也小嘴咧咧的跟在他們身後一同迴了鳳翔殿。

    兩人簡單用過後南宮軒留了下來,此時煙雲知道他定是有話要和她說了。

    “珊瑚,你先下起吧!”煙雲屏退了殿中唯一的宮婢,眉眼間的笑意也淡去了幾分。

    南宮軒隻是瞧她,心頭一陣幸福。雖然他們才成親一年,可彼此心中的想法好似都瞞不過對方。

    “兩日後我會親自去北域一趟。”南宮軒淡淡道,四目相交間他已是說出了自己的不舍。

    “那裏的水患很嚴重嗎?”煙雲黛眉微擰,麵露擔憂之色。

    “全城百姓被困城中無法出來,倘若我與羽林軍一同前往,對救人與被救人來說也算一種鼓舞,到時解決之策也會更有利於執行。”南宮軒輕握她的柔荑解釋道。

    “那要去多久?”煙雲並為任性阻止,成親以來兩人從未分開過,今日一聽他要走,心裏頓時空落落的。

    “最少得半月!”南宮軒染笑,抬手撫上她的黛眉為她撫平眉間的惆悵,寬慰道:“這段時間你可以迴相府小住,等我迴來!”其實他也是強顏歡笑,不過若是自己同樣戀戀不舍,想必眼前的人兒心裏定會更加難過了。

    他舍不得她蹙眉染淚的模樣,從他帶她迴國的那一刻,他就告訴自己,從今往後她的生命裏不會有難過、不會有絕望。。。。。。他會將自己所有最好的一切都給她,填補她‘前世’的那段坎坷路程。

    “我哪也不去,就在這裏等你!”煙雲握住了他的大掌,細細看著這張即將要離開自己身邊半月的俊臉。

    “好啊,那就在這裏等我迴來!”南宮軒心裏一陣暖流淌過,這是他臨走時她給他最好的心靈安撫劑了。

    兩人情意不減,一個晌午轉眼流逝。南宮軒想趕在明日走前與她獨處一天,所以他們又去了一趟一線天。

    自從上次煙雲發病以來他們已是好久沒有再次單獨出宮了,更是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來這裏。眼下,這裏好像又在不知不覺中變了模樣。

    鮮為人知的地方總是顯得格外清幽,樹木相隔分開的地方,山澗小溪流淌著清澈泉水,枝椏叢中時不時傳出蟬鳴鳥叫聲,炎炎夏日卻到處彰顯生機。

    林蔭小道上,南宮軒牽著她的柔荑緩步行走,看著眼前熟悉又有著變化的景色不由輕語問道,“可還記得這裏?”

    “嗯!”這裏可是他向她求婚的地方,如此有意義的地方她又怎會忘記?

    南宮軒眉心染笑,星眸直視前方的路,邊走邊問她道,“你可否有想過,倘若我們都是平常百姓,如今我們所過的日子將是何樣的?”

    煙雲嘴角彎起,笑顏柔美,清澈的眼眸同樣看著前處,而她的眼中仿佛已經看見了那種平淡卻又幸福的生活了。

    她甜甜一笑迴道:“若是如此,我們的家一定會在有山有水的地方,那裏也許隻住我們一戶人家,而你會上山打獵,我則在家洗衣做飯等你迴來,也許……”她口中的生活說得就像真的一般,聽的南宮軒心頭漣漪起伏,蕩漾漣漣……

    “也許什麽?”他紅唇勾起,眼中精芒閃耀。他喜歡聽她口中說:我們的家…。。我們……

    煙雲停下了腳步,柔荑反握他的大掌仰麵直視他的眼,俏臉上的神情有些變化,她說:“也許那時候我們還有自己的孩子,我們可以幸福的一直在一起,到了我們都老了,哪裏也去不了時,你會陪我看朝陽晚霞,會和我一起數天上的星星迴憶我們年輕時的景象……”說著,她竟然哭了,眼中的淚水來的如此急切令人措手不及。

    她的心在自己說出這番話的那一刻被深深刺痛了一下,眼中也一下子酸的徹底。仿佛她憧憬的這種美好對她而言是一種奢望、一種幻想…。。那個夢離她好遠,讓她窮極一生都無法實現。

    南宮軒也黯然了臉色,她雖然是看著他說得,可他卻覺得她眼中看見的那人不是自己!

    他擰眉為她拂去眼角的淚水,低歎道:“你喜歡那樣的生活,是嗎?”即使沒有榮華富貴,沒有錦衣玉食,她卻更向往剛才的那種生活吧!

    “不!”煙雲搖了搖螓首,眼中的淚也晃落了下來,她重新染起了笑說著:“隻要能和你在一起,無論什麽樣的生活對我而言都是幸福的!”

    她在意的是與自己生活在一起的人,是那個可以守護她、疼惜她、了解她的人!

    南宮軒的心被她淡淡的一句話震撼了,星眸有一瞬的微睜,可他掩飾的很好,他將方才的感動深深掩藏在心裏。

    他想,如果有一天真相大白她不再愛他、甚至會怪他時,他也會記住曾經有那麽一刻,她想要共度一生的良人是自己,隻要讓他保留住這一刻……他已是滿足!

    南宮軒將她攬進自己的懷裏,讓她的螓首緊靠自己的胸膛不讓她看見自己眼中的傷感及心中的苦澀,他的頭微靠在她的細肩上在她耳畔低語道:“煙雲,你知道嗎?你讓我不想放手,死都不想放手!”

    三年了,他將心裏的那個秘密一直藏在最深處不想去觸碰它,可隨著她話語的動情及將他視為自己最重要的人時,他卻開始慌了。

    他不能肯定她是否真的想和自己永遠在一起,是否如今偷來的幸福是因為她體內的忘憂泉的關係。倘若藥效不能維持一生,那麽他所擁有的幸福是否就是曇花一現呢?

    南宮軒緊緊摟著她,心在幸福與煎熬中起起伏伏…。。。

    兩人故地重遊,彼此心緒卻截然不同。煙雲隻希望上天別那麽早就將她帶離他的世界,她想和他在一起,永遠的在一起。可南宮軒卻隻希望真相永遠不要有大白的那一天,直到他死去時隨著他一同帶入棺中化為塵埃!

    七日後,風雲變幻隻在一夕之間!

    風國皇宮今日愁雲漫天,偌大的皇城內也漸漸迷漫晦澀。

    永壽宮內所有豔麗華貴的布置擺設全都覆蓋上了雪緞,大殿中央的靈堂更是所有哀傷氣氛的根源。

    宮女、太監跪倒一地哭聲不絕,這樣有淚無心的哭泣令那剛踏進殿內的帝皇心情浮躁。

    他輕睨一眼那些‘傷心欲絕’的演戲人,麵容平靜的看向靈位,心漸漸冷卻。

    她終於走了,在病痛中所受折磨三年,如今終於解脫了!

    南宮淩冷漠的走近,看著鳳棺中的蘇老太後一臉安詳,心中並未因她的逝去有一絲難過的神情浮現。

    他怔怔看了她片刻,轉身時靈兒已是噙著眼淚站在他的身後側,手中拿著一封蘇後留下的信。

    “皇上,這是太後讓奴婢轉交給您的!”靈兒含淚說道,小心翼翼的將信遞了過去。

    南宮淩接過後打開信封抖落信箋,一雙冷眸睨過上麵的幾行絹麗字跡,麵色未改就將掌中的信捏成了團扔進了火盆。

    從他進來到現在都未置一語,隻是此刻他的行為令離他最近的靈兒心神顫了顫。

    南宮淩眉梢微挑再次看了一眼已死的蘇後,而這一眼終於帶有了一絲情緒在裏麵。

    他心中暗道:即使是遺願,他也無法滿足。想讓他封莫言為後,此事——絕無可能!

    南宮淩沒有在永壽宮多待,轉身離開後他也隻是在宮內漫無目的地走著。

    一晃眼沒有她的日子已經三年,而他的心也整整空了三年,在清雪走時他就知道,自己的這一生也就隻能這般無情無愛的過下去了。今日蘇後的西去與當日清雪走時他的情緒變化就是最好的證明。

    猶記得當日他醒來後那些宮婢對他說清雪樓被天雷打中燒沒了,那時的他是接近瘋狂的吼叫自己心中的痛,他不信自己唯一的摯愛竟連冰冷的屍體也不留給他。

    那時他痛恨眼前的一切,仇恨世間所有的人,更恨自己為什麽連她的屍身都無法留在身邊。

    恍惚一夜間她就這樣從他的世界徹底逃離的,就像從未來過一般什麽都沒有留下。若不是明珠浴火不化,想必眼下他連這唯一一件事物都沒有。

    南宮淩淡漠的行走,如同行屍走肉般沒有任何感情,可他不知不覺間竟然還是來到了梅林。

    如今的這裏再也看不見繁花嫣紅的一片,映入眼簾的隻有光禿禿的枝椏。他的眼前再也看不見那抹令他魂牽夢繞的白衣身影、耳畔再也聽不到屬於她彈奏的絕唱!

    曾今的心動直到今日他依舊小心的保存著,對於心中最愛的逝去,他痛,哪怕過去三年,哪怕時間再久,他心中的傷口依舊無法愈合。

    他在思念中掙紮,在愛恨中沉淪,他就像掉入苦海的一片方舟,尋不到到達彼岸的路……

    南宮淩獨自走在梅林中央,孤獨的身影透著多年來的疲倦與傷感,在四下無人時,他的脆弱與不堪才會不加掩飾的表露出來。

    今日清晨蘇後與世長辭才短短一個時辰,他已是下旨出榜發落與風國各個縣城、官府。對於其他三國帝皇,他也下令加急趕至報信,雖然其他三國分布在風國的南、西、北三個地域,可倘若選用不同傳信方式,那麽在五日之內蘇後菀的消息便能順利到達各國。

    雪國傳信他用的是快馬,金國則是采取飛鴿傳書,而水國便是用了水路!

    南宮淩所派去的三國信使全都不負所望,一致在第四天內順利趕到了目的地。隻是雪國帝皇南宮軒前幾日去了北域,蘇後菀的消息自然還不知曉,不過身為後宮之主的煙雲已是給了風國信使一個合理答複。

    當信使離開雪國之後,煙雲傳召在了長孫長相一同商議此事的處理辦法。

    “爹爹認為意下如何?”煙雲坐在亭中問著剛剛才進宮的長孫劍朔。

    “倘若讓你前往風國,怕是皇上迴國後定會責怪眾人!”長孫劍朔深知南宮軒對她的寵愛程度,如今她身體狀況很不穩定,一旦在途中毒發得不到及時救治出了事,相信南宮軒定會大發雷霆,到時候怕是後果不堪設想!

    煙雲知道他的顧慮,平聲寬慰道:“軒那裏爹爹無需擔心,他前往北域已有數日,若是此刻派人前往通報,一來一迴也要幾天,如此一來怕是耽擱了去風國。”

    長孫劍朔心裏也明白煙雲的辦法是最好的,也是最有說服力的,隻是他仍舊不放心讓她代替雪皇先行上路。

    “既然如此,不如由為父代皇上先行風國。”

    “這可使不得!”煙雲當即否決,道,“爹爹雖說是雪國重臣,可蘇後西去乃是風國的家事,若是由你代替軒出行怕是會落得外人話柄。不如由我先行上路,軒那裏爹爹派人通知,一旦我先趕到風國,那也就不算雪國失禮人前了!”

    “這個……”長孫劍朔也拿不定注意,若是其它事情他倒可以拍案,可此事關係到煙雲,他就不好斷下決定了。

    “此事就這麽定了,今日我就先行上路,軒那裏就由爹爹安排!”煙雲也不讓他難做,自己決定後又側首對一旁的珊瑚說道:“你先去準備一下,今日我們便動身前往風國!”

    “是!”珊瑚點頭答道,隨後便退下準備了。

    “雲兒……”長孫劍朔始終覺得不妥,可唯今之計又沒有更好的辦法。

    “爹爹放心,軒走時已經給我留下了足夠的藥,我會記得帶上的!”她寬慰說道,眼中清亮一片。

    長孫劍朔也明白自己勸說不了她,隻能皺眉憂心,不再言語。

    傍晚時分,雪國皇宮宮門前集聚了眾多隨行將士,一輛象征皇室的馬車停滯宮門前。

    “路上千萬要小心,記得按時服藥知道嗎?”長孫劍朔著實不放心讓她獨身上路,若是皇上在的話就好了。

    “爹爹放心,這裏的藥夠我服用三個月的!”煙雲淺笑說道,腰際的幽蘭香包中放了她三天的藥,那些珍貴的藥丸都是由南宮軒親自配製的。

    “那就好,你記得路上無需太趕,皇上定會在三日後追上你的!”長孫劍朔徐徐交待,深怕煙雲這次獨自上路出了亂子。

    煙雲見他滿臉緊張,柔荑握上他的,道,“知道了,爹爹也多加注意身體,再過不久就入秋了,天轉涼後記得添衣!”雖說此次前往風國隻為參加葬禮不會多呆,可煙雲還是聲聲關切說道。

    長孫劍朔心中頓時一暖,她微涼的柔荑令他分外心疼,看著她,他的腦中總是會想起自己已故的女兒。

    “爹知道照顧自己,你早去早迴!”長孫劍朔點頭,兩父女在宮門外難舍難分。

    一番話別後煙雲上了馬車,馬車緩緩行駛時她還是掀起了車簾瞧了一眼目送她離開的長孫劍朔,一時間心裏竟然有了不舍和心疼。

    “娘娘,您的藥……”珊瑚也跟著她上了馬車,等馬車走遠後她才啟口,話語中是疑惑,也有淺淺的感傷。

    “無礙的,這些已經夠了!”煙雲垂下了眼簾瞧著腰際的香包,其實這裏麵隻有她三日的藥量,其餘的則在前日被一名宮婢無意弄毀了。

    “可……”珊瑚不放心,像她如今這樣的身體狀況根本不宜長途跋涉的趕路,一旦毒發是無人可以幫她的。

    “沒有關係的,若是軒趕來了,你千萬別告訴他此事知道嗎?”煙雲交待道,倘若被他知道,不但那名宮婢難逃處罰,相信還會牽連其他無辜。

    南宮軒對她的寵愛有多深整個雪國都知道,她不想他為了自己雙手染滿血腥。

    “知道了!”珊瑚低唔一聲,見她閉眸休憩也不再啟口打擾。

    一路上馬車行駛的有些快,馬夫及隨行將士都希望能在夜深來臨之際走出華豐穀。

    “你慢些!”珊瑚覺得馬車有些顛簸了,怕這樣的不適令煙雲不舒服,隨牽起車簾壓低嗓音吩咐道。

    “是!”車夫無奈,她是皇後娘娘身邊的人,她的命令一半代表了皇後,他不得不聽。

    “還是快些趕路吧!”煙雲睜開了眼說道,嗓音略帶低沉。

    “是娘娘!”車夫微微側首點頭,手中的馬鞭狠狠揮下,馬兒也急速奔跑了起來。

    車內,珊瑚蹙眉瞧著煙雲,有些擔心她的身體說道:“娘娘,你還是吃顆藥吧!”

    “不用,我沒事!”煙雲淡聲迴道,從雪國起程才大半天而已,若是將僅剩的三日藥丸隨意服完,怕是到了風國以後會更麻煩。

    珊瑚知道她的顧忌,可倘若連風國都堅持不到,又如何能等到她心裏的男人趕來會合呢?

    “娘娘,不如我們慢些趕路,等皇上三日後趕來與我們一同上風國啊!”珊瑚提議說道,隻希望南宮軒能在就好了。

    一說起南宮軒,煙雲的眼中也有了想念,她嘴角微揚帶著對他的情意:“他從北域趕往風國最少也要十日,可七日後便是蘇後下葬的日子,我不想他晚到了!”煙雲早已知道南宮軒是趕不及去風國的,可她也不會料到一旦他接到她獨自上風國的消息以後定會不眠不休的往迴趕,如此一來別說七日,相信五日就會追上她們。

    煙雲心中也很掛念南宮軒,自從他們成親以來還未分開那麽長的時間過。

    坐在一旁的珊瑚也隻能啞然無語,心疼的看著她在心中暗暗擔憂起來。

    車外,黃昏褪去了金黃的外衣,夜如期而來。

    他們一行人本以為能趕到日落前出穀的,可誰知眼下卻在傍晚時分趕到了華豐穀。一直疾馳的馬車緩緩減慢了速度,車夫隔著車簾啟稟道:“皇後娘娘,華豐穀到了!”

    煙雲聽他迴稟,抬起了素白的手掀起身側的車簾一角往外看,前處高聳而起的兩座入雲山峰想必就是他們口中時常說起的華豐穀了。

    “入夜後進穀會如何?”煙雲淡聲問著車夫,不知道眼前這座峭立山峰有何可怕之處。

    “迴皇後娘娘,入夜後穀中霧氣太重難以前行,山道緊挨峭壁西側,若是大部隊一同入穀……稍有不測便會墜身崖底!”車夫如實迴稟道,心裏也有些擔心煙雲會讓他們繼續前行。

    “娘娘,不如我們等天亮再趕路吧!”車內的珊瑚啟口說道,實則她是擔心煙雲會為了趕去風國而日夜兼程。

    “嗯,那就讓大家在外休息一晚,天亮在趕路!”煙雲放下車簾交待一聲,比起早幾個時辰趕到風國,她更在意外麵那些將士的人身安全。

    “是娘娘!”車夫領命道,隨後便聽那人高喊了一聲,傳達了煙雲剛才的旨意。

    而另一邊陰霾覆蓋的風國,不但皇宮中哀愁漫天,就連皇城也是一派肅蕭之景。

    離皇城數十裏外的黑山上,一間被霧色縈繞的茅屋中紫嫣和萱萱今日顯得格外高興,沒有薄紗遮麵的她們粉頰上那淺淺的笑是這三年來難得才有的。

    三年的等待終於到了盡頭,蘇太後的死訊對於她們來說就是一直等待的良機,如今她們再也不用尋找合適機會才下手了。

    兩人今日下山迴來便一直沉默不語,多年的相處她們早已有了默契,眼下她們隻需帶上這幾日配製的雪凝下山,去尋那不共戴天的仇人。

    萱萱簡單的收拾包袱,可紫嫣卻什麽也沒有拿,她隻是靜靜看著窗外那霧色繚繞的山林,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

    “師姐,你怎麽不收拾?”

    “我沒什麽想拿的!”

    “那我也不收拾了,等會我們離開時就一把火燒了這裏!”萱萱緩步走近紫嫣隨意說著。

    “不用,這裏就留著吧!”她側首看向萱萱,繼而視線掃視了一眼房內所有的擺設布置。

    “我們離開後就把外麵的毒瘴解了,若是有緣人路過這裏,也可給他們一個遮風避雨的地方!”

    “也好,我們走吧!”

    “不急,皇榜上說了,蘇後初六才下葬,眼下還有六日,我們還有時間!”紫嫣淡聲說著,今日的她顯得很是冷靜。

    “我們還是按照原來的計劃動手嗎?”紫嫣淺笑搖首道,“不,我要在皇陵動手,我要讓風皇有去無迴!”

    “可是這樣一來,其他三國君主也會在那,他們並非一般人物,想要一網打盡怕是我們會很吃力!”雖沒見過其他君王,可民間對於他們的傳聞也不少。

    “這正是我想要的,若是其他三國君主也在皇陵,那我們就送他們一程!師兄和小雪的命我要他們血債血償!”紫嫣嗓音依舊平穩清亮,眼中卻已是露出了寒芒。

    “那我們采集到的雪凝怕是不夠!”萱萱眼下有些擔心起來。上次她隻采摘了七株雪幻,煉製成雪凝也就隻有五瓶,若是在皇陵下手,那跟隨前往的侍衛定是不下千人,單單靠著幾瓶藥粉及她們兩人之力怕是很有難度。

    而對於萱萱的顧忌紫嫣早已想到,她踱步走到矮櫃邊,那裏有她必勝的武器。

    “區區上千人我自不會放在眼裏,到時候我們隻要將這些點燃,你還擔心那些無能的侍衛嗎?”紫嫣狡黠一笑,笑容帶著嗜血。

    “這是什麽?”萱萱上前幾步,看著櫃中整齊擺放的十幾個小瓷瓶,有些不解的抬首看著紫嫣問道。

    “狼花!”紫嫣簡潔說,伸手入櫃中取出一瓶遞給萱萱。

    萱萱接過後狐疑睨看著手中的瓷瓶,不明這所謂狼花有何用處。

    紫嫣已是看出她心中所想,杏眸中的淡笑漸漸染開,款款道來說著:“狼花是一種烈性毒藥,隻要將其放入幹草中點燃,別說是風國跟隨出行的上千人馬,就算再多幾千我們也不必擔心!”紫嫣說來得意,她之所以知道狼花也是看了天玄老人所留下的手劄秘典。上麵記載了狼花的毒性及威力。若不是她有心閱讀,今日也不會煉成江湖上早已絕技的狼花。

    然而,紫嫣的高興卻讓萱萱更摸不著頭腦,她入師門那麽就都沒聽說過有狼花這種草藥,更是不明白這其中的厲害。

    “這有何用處?難不成我們真要殺光風國所有隨行將士嗎?”雖然那些人的死活與她無關,可要她一下子毒殺那麽多人,她還真有些下不了手。

    “狼花能在短時間內麻醉人的意誌,讓人四肢無力頓失反抗的能力!”紫嫣解釋道。

    “這不就是麻藥麽,應該也沒什麽厲害的啊!”區區麻醉劑量也能說是秘密武器嗎?萱萱再次睨了一眼手中的瓷瓶著實不解。

    紫嫣了然一笑,繼續說道,“它不但能麻醉人的意誌,更能讓中毒之人對下藥人聽之任之,若是我讓他們自相殘殺,他們絕對會服從!”這隻是狼花藥效之一,更厲害的還在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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