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器合一,問天歸位,長生須臾,頓釋厄運!”葉宇終究還是接過了古簡譯文,但是譯文卻隻有這十六個字。

    葉宇頗為不解的看向丘處機:“師兄,這就是古簡所譯之文?”

    “迴稟陛下,正是!”

    “這……”

    葉宇不想去懷疑丘處機,但是僅僅這十六字譯文似乎有些牽強,要知道那古簡之上少則也有百餘字,為何翻譯過來就僅僅隻有十六字。

    “陛下請容臣詳述,古簡勘秘不僅暗含道家丹術秘語,更甚至多用拆字重組之法,故而研讀起來是字不成句、文不對題……然這些古簡所列文字,須得再次紛紛拆解進行打亂,然後再根據規律另行組合成句子,幾經刪減之下便融匯了這十六字箴言!”

    聽著丘處機的解釋,葉宇暗自點了點頭,關於文字的拆解組合之術他倒是聽說過。

    中華的文化精華標誌就是漢字,其中的偏旁部首可以組合成任意文字,這也就造成了漢語成了世界上最難學的的一種語言。

    因為很多文字僅僅隻是一個部首的不同,所表達的意思甚至連讀音也會相差甚遠。

    原本打亂重組的玄奧文字,如今又要再進行各個拆解另行重組,這種繁瑣的概率工作不僅需要極好的耐力,更需要對內容的本身造詣有所涉獵。

    葉宇猶豫了片刻,隨後不動聲色的問:“那以丘師兄之見,這十六字箴言是為何意啊?”

    “陛下秉承天命,臣聽聞陛下早年便得授始皇帝所鑄天子劍,其名為問天,想必這十六字箴言中的問天便是此劍,至於其他……請恕臣愚鈍,尚且不能參詳其中深意,不過……”

    “不過什麽?”

    丘處機頓了頓,隨後認真道:“陛下,我道家常有養生長生之道,既然此箴言之中提到長生,又與秦始皇所鑄天子劍有關,因此臣鬥膽猜測,這其中或許與長生之術有關……”

    “長生之術?”葉宇抬眼看著丘處機,臉上浮起一絲複雜之色。

    “正是,傳聞秦始皇為求長生不老,曾多次尋求方士煉丹進藥以求不死,既然陛下曾說這古簡乃是出自日本東瀛,乃是徐福後人所遺留之物,這或許……”

    “長生不死,簡直是無稽之談!”

    丘處機話音未落,葉宇就將布卷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嚇得丘處機急忙改口,惶恐道:“陛下,臣有罪……”

    “丘師兄,古往今來有多少帝王因為偏信這方士之言,最後落得個不得好死?又有多少帝王因為誤信方士之言,使得朝綱敗壞奸佞輩出?”

    “是,臣有罪……”

    “好了,長生之術乃方謬之論,既然已然譯出了古簡內容,此事你就無需再作深究了!”

    葉宇說著,繼而話鋒一轉,從一旁取來一份章程,命劉武嶽交予丘處機手中:“這是朕擬定的一份章程,你不妨先斟酌斟酌,與道門中人亦可以研究一番!”

    丘處機接過章程一瞧,竟然是一份道學科目的擬定,以及將來列入科舉製度的考核標準。

    “陛下所擬定章程,臣與眾人自會斟酌研討,隻是此項詔令若是實施,恐會遭來天下人的非議……”

    葉宇聞言卻是冷冷一哼:“非議?隻要有朕在位一日,還由不得他人說三道四,你隻需做好本分之事即可,一年後的科舉大考科目,就會將道學列入其中,退下吧!”

    “是!臣告退。”

    待丘處機退出麒麟殿,心中翻湧的的激動之情自然是無以言表,因為他手中捧著的章程不僅是一份章程,而是代表著道學中人真正走進了入仕行列。

    “不能入世,又談何出世,若要超脫世外無欲而為,就需要入世曆經生老病死七情六欲,如此才是返璞歸真以證大道……”

    這種思想不是葉宇的專利,在此之前也是有很多人提出,但是能夠將其列成體係入軌科舉者,葉宇可謂做了前無古人之先例之舉。

    丘處機捧著道學大興的希望,心中不由感慨道:“陛下此舉,不出百年,我道家便可以與儒家分庭抗爭,至於佛家,嗬嗬,又算得了什麽!?”

    說完又衝著麒麟殿的方向楫首三拜,這才興奮地離開了大內皇宮。

    麒麟殿內,葉宇看了一眼侍奉在旁的劉武嶽,旋即問道:“武嶽,你說,朕將道學之術融入科舉之中,是對還是錯?”

    “陛下聖斷,老奴豈敢妄論……”

    “但說無妨,朕恕你無罪!”

    “是!”

    劉武嶽猶豫了片刻,隨後認真道:“以老奴之見,陛下此舉定是深謀遠慮,道學雖是講究超脫於世以及追尋丹道羽化飛身,實則道學乃是暗含諸多治國之道!”

    “哦?你倒是懂得不少……”

    “道生萬物,儒家雖是聖人教化,但亦有諸多高低卑賤之分,然而道家卻是不分彼此渾然一體,更兼有‘上善若水、無為而治’諸多超脫名利之理念,絲毫不遜儒學的教化之道……”

    劉武嶽身為內侍,卻是能夠道出這等高水平的話來,倒是讓葉宇感到了十分的意外。

    見葉宇帶著疑惑的眼神看著自己,劉武嶽急忙解釋道:“陛下,老奴自幼信奉黃老之道,所以對此頗有涉獵……”

    “嗬,當真如此?”葉宇微微一笑,卻是帶著幾分諷意。

    侍奉在葉宇身邊久了,自然能夠捕捉到自己主子的異樣,於是急忙跪下請罪道:“陛下明察秋毫,老奴是見陛下近日為道學入科舉之事忙碌,所以就多讀了幾本道家典籍……不過老奴信奉黃老之術卻是實情……”

    對於劉武嶽的請罪解說,葉宇卻是笑而不語未有多說什麽。

    道學,本身就是一本帝王之書,是曆代帝王治國的必須科目,與科舉劃定的儒學必修課,其實並沒有什麽兩樣。

    若非要說有什麽不同的話,那就是道學的分支派別很多,而儒學相對而言較為專一罷了。

    其次便是道學講究的是哲學,並沒有實質性地運作以及淺顯的教化普及,而儒學則是恰合適宜的彌補了這一塊。

    哲學這玩意看不著摸不著虛無的很,但是一個國家若要得以延續就必須要有,就如同馬·克思主義一般的存在。

    在葉宇看來,劉武嶽之所以對道學如此熱衷,除了有意奉承之外,最為主要的原因就是其中的平等理念,很適合他們這種奴仆階級的內心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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