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未知的威脅,所有人都會心生恐懼!

    如今對於各國而言,火器並不是什麽稀罕物,但是如這等隨意就可以投擲的火器,他們還是第一次遇到。

    而且這等火器的威力可謂驚人,一個爆點就能死傷一片,這讓訓練有素的西夏兵團頓時懵了神。

    尤其是馬匹對於這種情況更是敏感,故而善以騎兵為傲的西夏兵團,即便是將士能夠心神不亂,但胯下戰馬早已經受驚的四處竄逃。

    戰馬受驚逃竄不要緊,可是萬馬毫無章法的踐踏,直接使得西夏軍陣大亂,故而因戰馬受驚而踐踏致死者不計其數!

    “快,丞相,速速保護皇上離開此地!”

    怒火中燒的籍辣思義已經顧及不上許多,麵對地上可能引爆的火藥,以及空中不斷落下的手榴彈,他如今最需要的做的,就是盡快護送李仁友離開這裏。

    被炸散的西夏軍已經是四處奔逃,但大部分則是向北麵逃竄,因為北麵沒有宋軍的阻截。

    這是西夏士兵的潛意識選擇,也是眾多騎兵胯下戰馬的選擇,因為手榴彈的爆破點,顯然都是聚集在了東西南三麵!

    “他娘的,這文人就是磨蹭,這打仗就不該讓文人指揮!你說葉老弟為啥讓一個文人指揮戰鬥,難道俺老黎的本事還不足以收拾這幫狗東西!?”

    黎大隱坐在馬背上踟躇不前,眼睛時刻沒有離開過南麵的辛棄疾,他在等辛棄疾給他們發號施令。

    “咳咳……”與黎大隱並列馬背上的孟桐,聽了這句話很不自然地幹咳一聲。

    黎大隱頓時意識到了自己的言語有失,於是尷尬的解釋道:“老孟啊,你雖是文人,但你知道,黎某說的不是你……”

    “黎兄快言快語,這一點孟某明白!”

    “噯,還是老孟最了解我,你我這等關係,我又怎會說你呢?”

    孟桐話鋒突然一變,狡黠地瞥了黎大隱一眼:“黎兄說的自然不是孟某,而是忠王殿下,因為他也是文人!”

    “喂,老孟,這女人可是亂玩,但這話可不能亂說……”

    “恕孟某直言,就黎兄這魯莽脾性,練兵打仗尚算可以,指揮作戰你還是省省吧!”

    黎大隱嘴角一瞥,露出一絲不爽:“哼!相交多年,此次竟然將指揮權給一個外人,真是外來的和尚會念經呐!”

    就在二人對話之際,居於南麵的辛棄疾,見西夏軍陣已呈亂象,於是將手中的綠色旗子高高舉起。

    空中揮動的旗子隨風搖擺,預示著殺戮的死亡訊號!

    “終於等到了!”

    黎大隱見到訊號旗已經發出,頓時神情振奮亢奮不已,隨即一揚手將大刀舉起,高喊道:“一顆人頭一兩銀,十顆人頭升一級,衝啊!”

    “一顆人頭一兩銀,十顆人頭升一級!”

    “一顆人頭一兩銀,十顆人頭升一級!”

    “吼吼!吼吼!”

    高亢的聲音激蕩人心,這群獠牙照麵的騎兵個個搖晃著手中饑渴的戰刀,等待著收割頭顱飲血的那一刻。

    因為敵軍的頭顱不是在是頭顱,而是金錢,是軍功!

    這是葉宇此前貫徹的軍中規矩,砍下敵軍一顆人頭,得賞銀子一兩,如此無上限的累積;

    而對於軍功而言更是相當明確,砍下敵軍十顆人頭者,可擢升軍職一級,依次遞增毫無上限!

    自古人心本私,商人以利驅之,文臣武將大多也皆是如此。

    休要提什麽赴國難、為國死,這樣的人曆朝曆代都有不少楷模,但是那畢竟是少數群體而已。大部分人從軍還是為了養家糊口無奈之舉,亦或是為了沙場建功揚名立萬。

    所以要想這支宋軍所向披靡,對於深諳馭人之術的葉宇來說,自然有方法激勵士氣!

    名,我給,但也是明碼標價,人頭累積獲得軍職;

    利,我給,同樣是明文昭示,金銀財寶各憑本事!

    獵獵作響的宋軍軍旗隨風擺動,所有的騎兵都叫囂著,連人帶馬撲向驚惶抽動的西夏軍中,一頭紮了進去,立刻轟然炸裂開來。

    三個方向的大軍突襲殺來,西夏很多士卒還未反應過來就命喪鐵蹄之下。

    驚天動地的號角,黑壓壓的三支騎兵猶如席卷的巨浪,向西夏大軍的三個方向洶湧而來。

    當真是萬馬奔騰,狼煙雲湧,三萬驃悍戰士的衝鋒呐喊著實駭人!

    三股騎兵在曠野的戰場上,從三個方位猶如三柄利劍直接刺向潰散的西夏兵團,震天的呐喊聲與兵刃的碰撞聲,演繹著屠戮般的修羅煉獄。

    宋軍駭人的衝擊,在曠野上與西夏軍團展開了肉搏。

    籍辣思義傳令軍中,在三個方位列成重兵軍陣,以鐵鷂子為先遣屏障抵禦宋軍衝擊。

    強強相碰,戰意正濃!

    西夏軍的鐵鷂子展開嫻熟的包圍戰術,團團圍住黎大隱、郭嘯天與辛棄疾的三方鐵騎,不斷的進行截殺,欲要將其碾壓在圈中。

    可是他們低估了此次對戰的宋軍勢力,當雙方進行屠戮的那一刻,宋軍隻是電光火石般的一個照麵,就已經讓鐵鷂子的包圍圈不能如願完成。

    一次次撕開包圍圈,在重重圍困中猶入無人之境,反而將包圍圈扯得團團轉。

    三支鐵騎緊緊粘住西夏的鐵鷂子,使得早已準備好的西夏弓弩手不敢輕易放箭,因為這種膠著的情況下,射殺自己人的可能性很大!

    陣營中劃開一道道血路,交戰雙方一個照麵,便已有數百騎倒下馬去!

    這不過是兩隊迎麵遭遇的一刹那,剛猛的鐵鷂子如今就像被礁石擊碎的波浪,在獠牙騎兵的猛烈衝擊之下,西夏形成的防禦列陣被撕裂了一個缺口。

    獠牙麵具的下麵,隱藏的是一幅幅對名利渴望的貪婪麵孔,鋒利的戰刀劈頭蓋臉地砍向發呆的慌神的西夏兵,猶如衝入羊群的惡狼,四下裏撲騰撕咬。

    戰刀所及之處,血肉橫飛,巨大的衝擊力掃倒一片片倉促抵抗的黨項人。

    鐵漢碰擊,死不旋踵,猙獰的麵孔,帶血的刀劍,低沉的嚎叫,彌漫的煙塵,整個曠野都被這種原始搏殺的慘烈氣息所籠罩所湮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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