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李道見過二殿下!”此人進入客廳,便是直接向趙愷深施一禮。

    趙愷一瞧此人,頓時神色一緊,隨即輕聲道:“原來是李大人,何時迴京的?”

    “迴稟二殿下,從宜州迴京述職,下官也是昨日才抵達入京……”

    李道說完,便抬頭看了李鳳娘一眼,隨即接著道:“下官思女心切,因此特來府上,不想二殿下在此公幹!”

    “哦?父女情深,倒也是情理之中……”

    趙愷發完感慨之後,便沒了下文,而是將目光有意的瞥了葉宇一眼。

    而葉宇此刻的臉色有些凝重,因為他知道這個李道的出現,是他搜查王府的一大障礙。

    經過胡媚兒與佘侗誠的調查,葉宇深知這個李道的份量。

    李道是李鳳娘與李崇的父親,也是恭王趙惇的嶽父。

    曾在嶽家軍中任選鋒軍統製,紹興四年隨嶽飛北複六郡,克唐州、襄陽諸郡……

    可以說李道的戰功累積,雖然不及當年的中興四將,但也是戰功彪炳之人。

    也正因如此,此後不僅加封金紫光祿大夫,又身兼兵部尚書、定遠軍節度使。

    這份武官軍職的疊加,其分量也僅次於當今風頭正勝的虞允文。論及影響力,虞允文都要讓其三分。

    隻不過這個李道不經常在京城,因此在朝堂上虞允文這個宰相占據了主導。

    嶽飛戰功顯赫,死後多年才被追封鄂王,而李道死後贈太尉,進封楚王!

    由此可見,其分量之重不可小覷。

    所以這個時候,李道出現在客廳,無疑是在給葉宇增加一個壁障。

    因為經過胡媚兒與佘侗誠的調查,葉宇深知這個李道的份量。

    李道是李鳳娘與李崇的父親,也是恭王趙惇的嶽父。

    曾在嶽家軍中任選鋒軍統製,紹興四年隨嶽飛北複六郡,克唐州、襄陽諸郡!

    可以說李道的戰功累積,雖然不及當年的中興四將,但也是戰功彪炳之人。

    也正因如此,此後不僅加封金紫光祿大夫,又身兼兵部尚書、定遠軍節度使。

    這份武官軍職的疊加,其分量也僅次於當今風頭正勝的虞允文。論及影響力,虞允文都要讓其三分。

    隻不過這個李道不經常在京城,因此在朝堂上虞允文這個宰相占據了主導。

    嶽飛戰功顯赫,死後多年才被追封鄂王,而李道死後贈太尉,進封楚王!

    由此可見,其分量之重不可小覷。

    所以這個時候,李道出現在客廳,無疑是在給葉宇增加一個壁障。

    “原來是李大人,下官葉宇有禮了!”

    李道轉過頭來,打量了一番葉宇,輕撚胡須饒有興致道:“老夫在宜州就聽聞了葉學士的大名,如今一見,實乃有幸!”

    “下官慚愧!相比於李大人為陛下牧守一方,這才是葉宇應該崇敬的……”

    “哦,葉學士客氣了!老夫不過是個武夫罷了,比不了你們才華橫溢的文人。方才在門外聽聞葉大人要搜查王府,不知所為何事?”

    葉宇暗中打量了李道一番,見這李道身材魁梧,一臉的絡腮胡子顯得極為威武。

    雖然須發有些泛白,顯得有些老態,但雙目炯炯有神,對視之下讓人避之不及。

    既然李道主動問及此事,葉宇也就直言道:“葉宇奉命偵破令子被殺一案,而這恭王府有諸多嫌疑,故而下官意欲搜查……”

    “葉學士為犬子之事不辭勞苦,讓我這個父親的也是慚愧不已!”

    李道微微感慨道:“能為犬子找出真正元兇,自然是老夫日夜所盼的事情。不過此事就不勞葉學士了,因為老夫已經找出了這個兇手!”

    “李大人的意思是……”葉宇看著李道那波瀾不驚的眼睛,似乎感到了一絲異樣。

    “來人,抬上來!”

    隨著李道的一聲令下,跟隨而來的幾名侍衛,架著一個人走了進來。

    李道指著被架進來的人,冷聲道:“這就是殺害老夫孩兒的兇手!”

    葉宇看著眼前這個已經斃命的男子,心中卻是十分的惱火,思忖這明明就是王府的新任管家。

    這時沉默良久的恭王趙惇,終於麵色一鬆的開了口:“這是小婿府上的新任管家趙福,嶽父為何說是兇手?”

    李道側過臉來瞥了趙惇一眼,隨後道:“方才老夫在來王府的途中,見這趙福行色匆匆,神態甚是驚恐,料想必有隱情,於是便抓來質問……”

    “老夫本以為這趙福是監守自盜,或許偷了王府什麽貴重之物。卻不料老夫意外發現,這個趙福就是殺害崇兒的兇手!”

    “哦?嶽父大人,何以認為這趙福是殺人兇手?”趙惇此刻追問的十分及時,完全用不著葉宇去質問。

    “哼!老夫膝下兩子一女,三塊玉佩各有獨特之處,自小就隨身帶在身邊從未離身……”

    李道說著從已經喪命的趙福懷裏,拿出一枚玉佩,沉聲道:“可如今這塊玉佩卻出現在了此人身上,難道這還不覺得可疑嗎?”

    葉宇看著這翁婿二人一唱一和,雙簧唱的實在是天衣無縫。

    於是沉聲道:“李大人,一枚玉佩而已又能說明什麽?就算此人有嫌疑,你也不該痛下殺手!李大人此舉,將綱常法紀置於何地?”

    “這小子將所有事情都招了,老夫也是一時失控,才做出了這等事情,若是陛下追究此事,老夫一力承擔便是!”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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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宇被這個李道氣得是七竅生煙,這件事情擺明了是有意為之。用一個死人了結所有事情,他也就沒有理由再搜查恭王府。

    按照李道接下來說的案情,聲稱趙福是這樣招供的:

    因為貪戀李崇小妾美色,與之有了勾搭之事,結果被李崇當夜醉酒發覺。

    一番撕扯之下,趙福百般求饒之下不得諒解,李崇非要置趙福於死地。

    李崇雖是王府管家,但因為是恭王小舅子,想要整死一個人,簡直是輕而易舉。

    趙福因此是一不做二不休,將李崇刺死於房中。

    隨後乘著夜色暗中將李崇抬到白玉樓附近,製造出途中遇襲的假象。

    又因為趙福無意撿到葉宇遺失的折扇,聯想李崇對葉宇一直恨意難消,因此便將計就計,來個了移花接木的手段。

    而至於學士府隱藏的匕首兇器,則是當日替恭王送賀禮的時候,乘著混亂留在了學士府。

    扯淡!這些自圓其說的案情,讓葉宇心中隻能用這兩個字形容。

    要說林薇菡為了他而編造案情自圓其說,那李道這個就是拙劣以及無恥的伎倆。

    雖然大部分說清了緣由,但卻是經不起推敲。

    不過明知這是一個謊言,葉宇此刻也是無力揭穿,人都死了還有必要追究嗎?

    有這個位高權重的李道,一口咬定這個剛才還活蹦亂跳的趙福是兇手,又有多少人去敢質疑?

    就算有質疑,死無對證,又該從何查起?

    這案子剛有了眉目,就被這個李道當場掐滅了火苗。

    如今倒好,將一切罪責推到了一個死人身上,而且是李崇的老子親自確認,葉宇此刻即使有心,也已然無力。

    “好了,葉學士,既然此案已經明朗,也就不用再耽擱時間了,隨同本王進宮複命吧!”

    慶王趙愷此刻也是搖了搖頭,意味深長的向葉宇勸誡道。

    李道向趙愷恭敬一禮:“二殿下,此案雖已明朗,但下官擅自殺害兇手之罪責,下官甘願承擔!”

    “李大人不必自責,傷子之痛猶如刀割,情緒失控也是情理之中,此事本王會如實迴稟陛下,李大人不必擔憂!”

    趙愷深深地看了李道一眼,隨後便不再停留,徑直出了客廳離開恭王府。

    葉宇心中微微一歎,隨即也離開了恭王府。

    慶王趙愷的車駕裏,葉宇坐在裏麵靜靜不語,臉色卻是陰沉而又鬱悶。

    “怎麽,不甘心?”趙愷看了看葉宇,隨即輕聲問道。

    葉宇搖頭苦笑道:“下官多番努力,終究不及李大人出手一刀……”

    費盡心思多番揣摩,才從不可能的案情中找到蛛絲馬跡的線索。

    可就是這指向恭王府的線索,被這半路殺出來的李道,一刀徹底斬斷絲毫不剩。

    趙愷幹笑了兩聲:“事已至此,你也不必介懷,至少你的那位紅顏知己是得救了!”

    “殿下所言極是,屆時還望殿下多多美言幾句,免去林薇菡的罪責……”

    葉宇深知,就算林薇菡是無辜的,但是妨礙了案情的審判,掩蓋了事實真相,這做偽供詞的罪責,是無法開脫的!

    “葉學士放心便是,如此仗義執著的女子,本王自不會袖手旁觀!”

    “多謝二殿下!”

    ……

    雖然這個結局並不完美,但是也初步達到了葉宇的目的,正如慶王趙愷說的那樣,至少還了林薇菡一個清白。

    孝宗趙昚在聽取了葉宇的迴稟之後,並沒有再深究下去,而是將這個案子徹底定了下來。

    對於李道妄自殺害犯人趙福一事,孝宗趙昚並沒有過分的責罰李道,隻是罰俸兩年以作懲戒。

    而趙愷身負葉宇的囑托,親自替牢獄中的林薇菡說情。孝宗趙昚最終采納了趙愷的建議,對林薇菡的罪責予以減輕。

    葉宇是個知恩圖報的人,趙愷在這件事上幫了他不少忙,他也不能沒有任何表示。

    於是將這次偵破案件的功勞,全部讓到了張蒙身上,希望能夠以此彌補大理寺的失職之罪。

    對於葉宇的這種投桃報李的行為,趙昚自然是心知肚明。於是便以張蒙將功補過之由,官複原職重掌大理寺。

    當葉宇與趙愷離開禦書房,空曠的禦書房裏再此恢複了寧靜。

    孝宗趙昚看著葉宇呈上的案情奏章,將大手重重的壓在了上麵。方才還平靜如水的麵孔,此刻卻是憤怒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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