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瞬之間,這個灰色身影就出現在了葉宇麵前。而與此同時,從一旁的草叢之中也竄出十名蒙麵刺客。

    這十名蒙麵刺客由遠及近速度極快,隻是眨眼的功夫便已經來到了近前。

    “公子,您先速速離去,這裏交給我來應付!”

    灰衣男子正是當初前往安豐送信的北堂墨,此時他長刀在手冷視麵前的十名刺客,將葉宇護在了身後。

    “想走,白日做夢!”為首的一名刺客,說著一揮手,便對葉宇三人形成了包圍圈。

    葉宇攔著懷裏驚嚇顫抖的許詩詩,冷聲道:“看來我是低估了你們的勢力,在這京城之地竟然如此猖獗!”

    “葉宇,今日你是插翅難逃!”

    說著便一擁而上,將葉宇三人漸漸的逼近了岸邊。

    北堂墨一把長刀在手,可謂是大開大合威風凜凜,十名刺客雖然人多勢眾,但是短時間內竟然無法突破北堂墨的防線。

    葉宇一邊護著許詩詩,一邊將自己珍藏的十二把飛刀全部拋出,但是絲毫不起作用。

    此刻的葉宇才發現自己的飛刀之術,實在是有些低級。

    對於一般賊人而言倒是效果明顯,但是對於眼前的這幫刺客,顯然起不到任何作用。

    或許這就是實力的差異,葉宇此刻明顯感覺到了這種差距。

    所謂雙拳難敵四手,惡虎架不住群狼,再加上這些都是訓練有素的刺客,北堂墨一人顯然是疲於應付這種局勢。

    嗖嗖嗖!

    連續三支冷箭射向葉宇等人,結果雖然被北堂墨斬斷,但卻有一支箭矢直接射中了肩膀,這一箭頓時讓他的刀鋒慢了許多。

    也正是這個時候,這些刺客成績突破了北堂墨的防禦,其中一名刺客直接一劍刺向葉宇的胸前。

    葉宇見狀駭然不已,急忙一個轉身護住了懷裏的許詩詩,而將後背留給了敵人。

    噗嗤!

    一劍直接刺入葉宇的後肩膀,頓時鮮血染紅了白色的衣袍。

    而就在這名刺客欲要再補上一劍時,一枚飛鏢直中咽喉。

    鮮血順著飛鏢向外湧動著,咽喉處發出咕咚咕咚的聲音,像是要說什麽,卻最終沒有說出來。

    這一突發的情況,讓其餘九名刺客微微愕然。

    緊接著便看到江麵上急速而來一隻大船,船還未有靠岸,就見船頭幾名女子縱身一躍而起,幾個騰挪之下便踏上了江岸。

    有了外援地相助,形勢頓時得以逆轉,這些女子看似柔弱,殺人卻絲毫不手軟。猶如切瓜剁菜的手法,讓葉宇今日是大開了眼界。

    剩餘九名刺客,在這幫女子以及北堂墨的合圍之下,漸漸的死傷殆盡。本打算留下活口詢問幕後之人,可是訓練有素的死士刺客,竟然咬毒自盡了。

    “公子,您傷勢如何?”北堂墨拄著長刀,幾步來到近前詢問傷勢。

    葉宇咬了咬牙,露出一絲痛楚道:“無妨,還死不了!”

    “大哥哥,你流血了……”

    方才還嚇哭的許詩詩,此刻更是梨花帶雨。她是被突如其來的危險嚇懵了,但是方才葉宇全力護她周全的舉動,她是親身體會到了。

    “不妨事,小傷而已!這裏不安全,你速速離開這裏!”

    葉宇說到這裏,嘴角已然開始泛白,隨即放開許詩詩,麵向眼前的幾名輕紗遮麵的女子,道謝道:“多謝諸位相助!此恩此德感激不盡!”

    這時人群分開,疾步走進一名青衣女子,這女子本欲疾步要上前,卻突然猶豫的止步於葉宇麵前。

    隨後瞥了一眼許詩詩,略帶玩味的口氣諷刺道:“葉學士果然是風流才子,這無論何時,身邊似乎總不缺少美人相伴!就是這出門遇兇徒的倒黴事兒,也是有著美人兒伴其左右,當真是豔福不淺呐啊!”

    葉宇打量了一番眼前,麵罩輕紗的青衣女子,見這青衣女子對許詩詩頗有成見,於是笑了笑便沒有辯駁,隨即溫言規勸許詩詩盡早離去。

    若是放在以往,許詩詩早已嚇得逃離了,可是今日她有了一絲不舍,因為她擔心葉宇的傷勢。最後還是葉宇一再規勸,才三步一迴頭的離開這裏。

    “這裏是刀傷藥,告辭!”青衣女子猶豫了片刻,最後將一個藥瓶扔給葉宇。

    葉宇接過藥瓶,看著就要離去的青衣女子,這才苦笑道:“就算你給我這刀傷藥,葉某自己也夠不著啊!”

    青衣女子突然停住了腳步,迴頭看了葉宇一眼,冷冷的輕哼了一聲:“那就等死吧!”

    “媚兒,你既然救了我,就不能幫我處理一下傷口?”

    “你!……誰是媚兒?你認錯人了,本姑娘不過是途經此地,見義勇為罷了……”葉宇的話,明顯讓青衣女子有了一絲慌亂。

    而這一切葉宇看得很仔細,於是更加肯定道:“你身上的味道,我難以忘懷!”

    “你!……閉嘴!再胡言亂語,我殺了你!”

    葉宇這種露骨的話,讓在場所有人聽了都紛紛側目,不約而同地看著麵罩輕紗的青衣女子。

    而青衣女子被葉宇氣得神情尷尬,當即喝止葉宇不要再說下去。

    可葉宇卻不顧青衣女子的威脅,依舊沉聲道:“難道我說錯了?你身上的香味真的很獨特,葉某又豈能忘記,當年……”

    “我殺了你!”青衣女子氣急而怒,疾步來到近前,用匕首直接架到了葉宇的脖子上。

    可就在她剛以生死作為威脅時,葉宇神色渙散的雙目一合,身子一歪就要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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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衣女子見狀頓時花容失色,急忙將欲要倒下的葉宇攬入懷中,也不顧不上其他事情,直接抱著葉宇向船舫奔去。

    其步伐之快,讓北堂墨也是為之愕然。

    “站住,放下公子!”北堂墨拖著長刀,衝著離去的青衣女子呐喊道。

    “三日後,還你一個完好的公子!迴府等候去吧!”

    隨風而來的聲音,聽在北堂墨的耳中,神色為之一鬆。

    看著這一群女子匆匆離去,船舫漸漸駛向遠方,北堂墨緩緩地站了起來,隨即拖著長刀走進了樹林。

    樹林中,雜草叢生。

    北堂墨走在林中的一片空曠地,突然停住腳步,緊接著吹了一個手哨!

    哨聲過後,林中竄出幾名精壯大漢,緊接著高大樹木的枝葉之中,也竄出幾名持有弓弩的男子。

    等這幾人聚集到了一處,其中一個宛若靈猴的男子,放下連弩箭,甩了甩發麻的右手,長舒了口氣道:“方才俺的心都快跳了出來,你看看,手心都是汗!”

    “好了猴子,莫說是你,方才我北堂墨何嚐不是一身冷汗!公子既然已經安然無恙,那我們可以撤了。”

    “可是……”

    “不用可是,遵從命令!”

    “是!”

    ……

    船舫裏,葉宇被身後的劍傷痛醒,正欲要轉過身來,卻被身旁青衣女子嗔怪道:“別動!”

    葉宇左右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竟然是一個布置典雅的閨房。

    “媚兒,我能問個問題嗎?”

    “不能!”

    “你倒是很幹脆,看你這身手,似乎在火蓮教地位不低……”

    “你!……胡言亂語!”

    葉宇也不與之辯駁,而是看了一眼自己的襯衣,隨即打趣道:“我說媚兒,你這處理傷口,為何不將我這襯衣脫了,這樣不就更便於包紮嗎?”

    “少臭美,止血之後,趁早給我離開這裏!”

    葉宇毫不領情,直接一個側身,與青衣女子來了個麵對麵,伸手就要摘下女子的麵紗。

    青衣女子稍稍錯愕,本要就此躲開葉宇的右手,葉宇卻開了口:“這層紗,如千山萬水,隔開了你我之間的距離,何不就此揭去,別動,好麽?”

    聲音雖然輕柔,但卻讓眼前女子有種不能抗拒的感覺。

    她,果然沒有動……

    輕紗緩緩揭去,露出熟悉的美麗容顏,正是當年清流縣的青樓女子媚兒。

    二人就這樣四目相對,葉宇微微含笑道:“原來你一直在我身後。”

    “少臭美……”

    媚兒嗔怪的推了葉宇一把,而葉宇則順勢躺了下來。

    正是這側身成了陽麵平躺,壓住了肩部的劍傷,頓時刺骨的痛楚,讓葉宇額前泌出了細汗。

    “嘶!痛死我了!”

    看著葉宇一臉痛楚的樣子,胡媚兒這才意識到自己粗心大意,於是情急之下,上前攙扶葉宇起身。

    而葉宇乘著胡媚兒近前攙扶的機會,將胡媚兒柔軟地嬌軀抱在懷裏。

    經過彼此之間的幾番掙紮,胡媚兒俏鼻已經有了汗漬,嬌喘中帶有嗔怪:“你竟然騙我!”

    葉宇卻是頗有無賴氣質,眉頭一挑反問道:“你又何嚐不是在騙我,如今如此的矜持,與當初在清流縣的時候,可是天壤之別……”

    胡媚兒此刻心快要跳出來了,胸前起伏得厲害:“我……”

    “媚兒,是不是有什麽難言的苦衷?你可以告訴我?”葉宇食指搭在媚兒的紅唇上,溫柔地搶過了話語權,主動開始向胡媚兒提出疑問。

    “你不明白……”

    “你不說,我又怎會明白?”葉宇仍舊不放棄,繼續的尋找著突破口。

    船舫在江水中飄蕩,就這樣二人保持著原有姿勢相擁了許久,感受著彼此的氣息,胡媚兒這一刻她流淚了……

    或喜或悲,或許,也隻有她自己才會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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