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二貨其實都憋著一股邪火來著,無奈身為主動方的顧賤人實在心有餘而力不足,別說他壓根兒就疼得動不了,就是能動彈了他要真敢做下去估計不出半迴合就得撒手人寰了,到時候可真丟人現眼了,往醫院一擱人家問怎麽弄的,丫就舔著臉說是運動過於劇烈所至——x,臊不臊得慌?


    於是,到嘴的白兔就這麽——又溜了?嘖嘖嘖,搖手指。


    白兔愛上了獵人,心甘情願進了獵人的圈套,結果發現獵人受了傷,躺在自個兒的陷阱裏動彈不了,於是,白兔就親自蹭到獵人的嘴巴邊兒,眼巴巴地望著獵人:吃我吧吃我吧!我可香了!


    恩,就是這麽一迴事。


    至於騎乘位什麽的,雖說是件技術活,但甭管有沒有經驗,貌似絕大多數的0都豁出小命兒挑戰過,是不是真的有感覺這不好說,關鍵吧在於心情,從身到心喜歡一個人的心情,什麽都樂意給對方的心情,成年人都懂,都懂。


    所以說,最了解男人的果斷還是男人。尤其,在許沐火冒三丈地喊出那句“你他媽再敢動彈一下老子就地辦了你”之後,又義無反顧地湊上去幫著對方把自個兒給就地辦了的時候。


    當然,從某種情況來講,許沐這貨……也可能的確憋得久了,他是個二十八歲的大老爺們,生理需求極其正常的普通老爺們,憋太久了真心不好。


    而且事實也再次證明,禁欲時間過長的身體真心不容樂觀——太他媽容易一發不可收拾了。


    一發不可收拾的後果,很嚴重。


    第二天睜開眼,毫無意外地,許沐後悔了,他看著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卻一聲不吭隻管瞅著他賊笑的顧驍就氣不打一處來。


    張張嘴,小夥兒嗓子發幹,跟顧驍臉對著臉,半晌,吐出一個字:“x。”


    顧驍立馬咧嘴:“嘿嘿嘿,大清早就這麽有精神頭兒~”


    許沐不搭理他,挪開對方搭在自個兒腰上的手,翻身就要下床。


    而注意到許沐剛一動彈就呲牙咧嘴的模樣,顧驍抬手,忽然把人重新攬過來,閉上眼睛:“別動,讓我再抱一會兒。”


    許沐身子一僵,背對著顧驍,半天說不出話。


    他喜歡透了這種感覺,顧驍這麽抱著他,就好像橫在他們跟前的所有問題都不再是問題,無論是那些解決了的還是沒解決的。


    反正,他們就是得在一起。


    很明顯,顧驍也一樣。


    顧驍就覺著從來沒有過的踏實,許沐是他的了,完完全全是他的了。


    他們其實什麽都不用做,就這麽安靜地貼幾分鍾,遠比其他任何話都來得實在。


    許沐一下下磨著指間的戒指,聽枕頭邊滴滴答答的時鍾,猶豫了很長一段時間,將手放在顧驍的手上,兩枚戒指蹭在一起,竟然有種說不出口的輕微歸屬感。


    他不是想故意賣弄文藝,他純粹就情不自禁,這要擱以前,他死都做不出這麽矯情的動作。


    顧驍在許沐身後嘿嘿笑,忽然開口:“要不咱倆去荷蘭結婚?”


    許沐嚇了一跳,轉頭,就見顧驍眉毛一橫,板起臉一本正經:“不以結婚為目的的談戀愛都叫耍流氓!”


    “吭哧”一聲,許沐笑了,扭過臉:“你他媽閑不閑得慌?不去。”


    “嘿?”顧驍瞪眼,朝許沐後腦勺吐口氣,“咱倆生米可都煮成熟飯了!你想當流氓怎麽著?”


    許沐哼了哼:“恩,流氓。”


    “x,”顧驍收緊胳膊,“老子不依!你還老子清白!”


    許沐翻眼睛,不溫不火地罵:“你他媽哪來的清白?”


    “……”顧驍一想,也對,自個兒哪來的清白?


    於是撇撇嘴,小同誌嘖嘖幾聲:“那你說咋辦?老子就這麽成耍流氓的了?”


    “恩。”沒想到許沐答應得尤為痛快,末了,淡定地補充了一句——


    “就這麽一直耍下去吧。”


    “……”


    顧驍愣了好幾秒,等反應過來自個兒這是被媳婦反調戲了之後,頓時美得哈喇子都快飆出來了,嘴巴咧到耳朵根兒,緊緊摟著許沐的腰:“得令~”


    嘖嘖,賤樣兒。


    許沐沒理他,歪頭看了看時間,果然,再不樂意動彈也得下樓了。


    歎口氣,小夥兒捂著腰慢騰騰從床上拱了起來,


    穿衣服的時候瞄見床頭沒用完的某樣東西,許沐臉色一變,脖子都紅了,抽著嘴角使勁兒剜顧驍一眼。


    ——強生k-y,產自泰國的一種……人體潤滑劑。


    係領帶的手抖了兩下,許沐神色極其不自然。


    他從顧驍身上摸出這種東西的時候整張臉都是綠的,他自個兒彎了十來年都沒見過這玩意的真麵目,想不到姓顧的竟然臉不紅心不跳地直接買來兩管,還跟那一臉坦然地解釋,說網上其實有人推薦vanessa來著,可惜商店裏沒找著,丫瞄了一圈覺得還是眼下這牌子最靠譜,而且趕上打促銷,買二贈一,買兩管打八折順帶贈一遝套套……


    x……


    姿勢別扭地穿好褲子,許沐轉身惡狠狠地將顧驍往床上按了按:“躺這兒別動,今兒哪都不興去。”


    這人的傷壓根不適合下地活動,也不知道他昨天到底怎麽跟家裏逃出來的。


    忙活一圈,許沐從廚房端了杯熱牛奶遞過去,還親自煎了倆雞蛋,別說,味兒香著呢,嫩黃嫩黃的,跟餐廳主廚學的來著。


    顧驍就吧嗒著嘴,感動得嘴角泛水光,心說多好的媳婦啊,老子賺大發了,抱走!必須抱走!


    許沐呢,也不再說什麽,轉身下樓。


    而他其實猜到今兒的餐廳肯定能挺熱鬧,倆老頭的眼線那麽多,屁事兒也別指望能瞞得住。


    隻是他沒想到的是,有那麽一個人,竟然搶在了老頭們之前。


    一個他以為再不會有任何交集的人。


    關玥。


    目不轉睛地盯著窗邊端坐的側影,許沐一時有些無措。


    他現在的心情,怎麽說呢,有那麽一丁點的……發虛?


    畢竟,顧驍曾是關玥的男人沒錯,顧驍也的確喜歡過關玥沒錯。而他,剛剛和顧驍膩歪完,更沒錯。


    晃神間,關玥已經轉過頭,將視線投向這裏。


    許沐一怔,隻得努力調整好狀態,麵色平靜,徑直走了過去。


    “……”


    坐下來,許沐不知道對方想說什麽,也就不動聲色。


    關玥卻是一如既往,直視著許沐:“我先承認,我輸了,輸得像個傻子,所以我給你權利瞧不起我。”


    早知道對方不是來喝杯咖啡敘敘舊的,尤其針對自己,十句有九句能嗆得自己找不著北,許沐哼笑一聲,反倒真的平靜許多。


    “我沒瞧不起你,”接過服務生送來的咖啡,許沐低頭抿一小口,甜的,然後抬眼看著關玥,表情認真,“我隻是不太喜歡你。”


    許沐不是救世主,他沒必要喜歡他不樂意喜歡的人,他也沒有超乎常人的思想覺悟,做不到拿別人給的傷害當過眼雲煙。


    更何況關玥終究也是一情敵來著,但凡和顧賤人沾邊的人或事,許沐難免都會犯小心眼兒的毛病,其他人愛怎麽說怎麽說。


    所以吧,許沐這會兒,也的確是摻了一些私心在裏麵。


    關玥自然看得出來,可她還真就沒話反駁,隻是目光微微有些躲閃,輕笑了一聲。


    “知道麽?我其實想過,將孩子的事就那麽藏在心底一輩子。”


    語氣放輕,關玥說得麵無表情:“我喜歡顧驍,真心喜歡過。所以你不知道吧?我有心軟過。”


    “如果顧驍肯踏踏實實和我在一起,我想過不再去埋怨誰,把這個秘密放在心底誰也不告訴。所以很可笑是不是?剛剛發現你們之間關係的時候,我竟然還心存僥幸,傻到想給各自一個機會。”


    “我去問顧驍,他對你究竟心存怎樣一種想法。不談兄弟,不談喜歡,愛,或者不愛,我隻要一個答案。”


    “我當時就想著,隻要他的答案是否定的,我可以一切都既往不咎,我可以理直氣壯地告訴你,許沐,你沒戲,也別再妄想了。”


    “……可惜,等他想明白了這個問題,他竟然跑來跟我說了分手。——弄巧成拙了,我。”


    看了一眼許沐,關玥繼續說下去:“就是你來質問我和陸透究竟什麽關係的那天,在你之前,他提出分手,因為你。”


    “所以我不甘心,我直接告訴了他孩子的事,我告訴他,你的本質有多惡心,多自私。”


    “可笑吧?你知道他當時跟我說什麽?”


    許沐皺眉,那段時間的很多事他都沒去細想過,不願意想,也想不通。


    “他說,他不信,即便是真的,他也不信,但是他讓我放心,如果我說的是真的,他會對我負責。——哈,我對他來講,不過就負責兩個字而已。”


    “……”


    許沐想說點什麽,卻又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說。


    關玥就看著他:“所以接到你的電話之後,我找了馮禹,他幫著我跟你演那一出戲,你說得沒錯,當時家裏的確還有一個人,馮禹。但是說到底,那出戲演得倒有些出乎意料,我沒想到,你竟然和他攤牌了。”


    提到馮禹的時候關玥的臉色有輕微的變化,卻也隻是一閃而過。


    頓了頓,關玥接著說道:“後來,我就跟顧驍承認,我傍上了娛樂圈的陸透,我說我要利用姓陸的來打擊你們許家。陸透的實力眾所周知,我這麽說,他還真不得不信。”


    “隻不過他到底高估了我而已,我對於一個娛樂圈老總來說,其實沒什麽發言權,難聽點兒講,一小姐罷了,連情婦都算不上,人家也不可能為了我冒冒失失地去得罪你們許家。”


    “可顧驍畢竟不了解這些,他就求我別恨你,”說到這,關玥竟然看著許沐一笑,“我說那簡單啊,娶我就成了。”


    “……”許沐張了張嘴,詫異地看著對方,不用說,他顯然猜到了什麽。


    “我記得我找過你,我告訴你,他說要和我結婚,”關玥繼續笑,“我當時沒別的想法,就覺得我一個人難受太不公平了,你們兩個都得陪著我難受。”


    “所以我當時隻告訴你他提出了結婚,我沒告訴你的是,他還讓我記住,他娶我,不是因為喜歡我。”


    “他最後還說,但凡你許沐有一丁點差池,他都不會放過我。”


    關玥直視著許沐:“看,我說得沒錯吧,你們兩個都夠狠心的,活該在一起了。”


    “所以你其實得謝謝馮禹來著,要不是他察覺有人暗中調查他而提前對你動了手,惹急了顧驍,也許這會兒我都和顧驍結婚了。”


    “……”


    許沐動了動嘴唇,卻仍舊什麽都沒說。


    於是一陣沉默,關玥垂眼,小口抿著手中的咖啡,過了幾分鍾才開口:“你不問我為什麽要告訴你這些?”


    “……”


    “我之所以告訴你,不是因為我覺得我錯了,恰恰相反,我今兒告訴你所有的事,我就是要讓你明白,我不後悔。”


    “我知道我冤枉了你,我幫著馮禹算計你,但我必須告訴你,在我的立場看來,這是你們罪有應得。”


    “……也是我罪有應得。”


    說完,關玥起身,走得毫不猶豫。


    而許沐就一個人繼續坐在原位,沉默,隻是沉默。


    誰都有錯,卻也誰都是受害者。


    “老板……”


    某個服務生模樣的人急忙過來,小心翼翼地叫他。


    “……恩?”


    “那個……有位先生剛剛訂了一份牛排,還說……”猶豫一下,服務生臉色發窘,“說讓您親自送過去。”


    許沐一愣,幾秒鍾之後反應過來,哼了哼,有些好笑地看著麵前的人:“他有說地址?”


    “……樓、樓上。”


    “……”


    低罵一聲,許沐笑著接過對方手中的牛排。


    姓顧的丫就純粹是閑的!


    許沐一邊想著待會兒怎麽治丫一邊朝樓梯走過去。


    而才走出沒幾步,身後突然亂哄哄一片。


    心底頓時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小夥兒扭頭看向門口——


    得,果然不出所料……


    而無奈之餘許沐也禁不住內心誹謗,x了,不就拐了你們家一小流氓麽,丫至不至於啊?就門口那陣勢,不知道的還以為要擱我這兒黑幫火拚呢!


    他媽的,果真沒看錯,一家子的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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