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老師!」顧楠安竟然比林依洄先開口,林依洄整個人就懵了,這顧楠安究竟在搞什麽把戲。


    「顧楠安!」長頭髮的女導師直接把顧楠安認了出來,臉上笑眯眯的,兩人竟然有說有笑的聊了起來。「楠安,你畢業之後好久沒有聯繫過了,最近過得如何。」


    顧楠安似乎跟許多人都是自來熟,說話一副超級溫柔的樣子,特別討人歡喜。「張老師,你也知道我爸那人吧,性格比較古板,我怕他一個人忙不過來,就幫他幹點活。」


    林依洄在旁邊,就感覺自己受到了冷落。她之前幻想的情節不是這樣的,按道理來說,如今站在旁邊被冷落的應該是顧楠安才是,總感覺這事情有些不太對。


    「依洄啊,你怎麽和楠安在一起,你們兩個認識啊?」張老師問。


    林依洄剛打算說不認識,顧楠安直接迴了一句。「對啊,張老師。我們認識啊,您不知道吧,從大二開始我就一直認識她了,我跟她認識了好幾年了,一畢業,我們兩個就確認了關係,如今她在我家住著,後麵的事情您就知道了吧。」


    張老師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她還真沒想到,自己的學生竟然還能走到這一步關係。


    「行了。別聊了,你們快去聽講座吧,要不然時間晚了就趕不上了。」張老師連忙催著他們兩個,去那邊的學術報告大廳。


    林依洄本來是想擺脫顧楠安的,可沒想到誤打正著,竟然還加深了一層關係。還真是一段孽緣,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張老師拉到一旁。「張老師,您是怎麽認識顧楠安那個小混混的,那傢夥口若懸河,特別不靠譜。」


    張老師笑著道,「楠安啊,是個很聽話的孩子,他雖然大學學的是考古,但是一有時間你會來聽我的漢語言文學課,久而久之我們兩個也就認識了。你們兩個都認識這麽久了,還有什麽這麽大誤會呢?」


    顧楠安知道她又在說自己壞話,連忙拉著她,往學術報告大廳跑,順便還讓張老師別聽她瞎說。


    學術報告大廳,一個戴著眼鏡,談吐不凡的年輕小夥子正在講座。


    「夜郎古國遺址從古至今,都散發著迷人的魅力,不少的文人騷客對於夜郎,都留下了神秘的篇章,我寄愁心與明月,隨君直到夜朗西,這是李白的詩。不過值得注意的是,李白所說的夜郎並不是我今天所說的夜郎古國。李白詩中的夜郎指的是夜郎國覆滅之後,唐朝重新設立了夜郎縣。根據一些史書和一些相關的記載,我們可以大致推測出古夜郎國應該就在如今的貴州和湖南一帶,並且,也能夠大概推測出,夜郎古國應該是以少數民族居多。」


    他說的滔滔不絕,完全就是信手拈來。底下聽講座的學生,好幾次都直接被他的演講所震撼,掌聲雷動。


    顧楠安聽了他的講座,自然也是受益匪淺,不過顧楠安上大學的時候,向來就是不懂就問。


    講座的時候中途提問,他就直接舉手,也不含糊。


    「這位同學有問題?」


    顧楠安起身。「方才你說,夜朗古國應該以少數民族居多,請問這個推論,你是如何知道的。」


    金季笑著道。「這位同學問的很好,關於夜郎古國是否少數民族居多這個問題,我當時也研究過很久,或許大家不知道,我也是最近這些天,才從北京調來的臨水城,我記得一個月前臨水城拍賣會有一幅名畫當時傳的沸沸揚揚,我當時在網上,特地查了這幅畫的資料,經過我的比較和推敲,這幅畫上女子的服飾就是古夜郎國的服飾。女子的服飾,和漢族服飾截然不同,因此,我可以初步判定,夜郎古國,應該以少數民族居多,而且占統治地位的貴族應該也是少數民族。」


    顧楠安被他這一字一句的言語徹徹底底地說服了,一時半會兒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竟然腦子短路,問出了一個非常低齡化的問題。「那你又是如何知道,占統治地位的貴族,也是少數民族?」


    金季在台上笑得合不攏嘴,「這位同學的這個問題和之前的問題,簡直就是兩個不同的層次,也不知道在座的同學們有沒有注意過那幅畫上的女子,畫上的女子麵容端莊,身上的服裝華麗貴氣,醉酒撫琴更是增添了幾分高貴,試問又有哪個尋常百姓女子,能有如此氣質。千年之前,繪畫顏料並非像我們現在一樣方便易得,很多的顏料大多都是經過仔細的研磨提煉出來的。尋常百姓是不可能繪畫,自然也就不可能入得了畫師的畫。」


    講座聽完,顧楠安喝了好幾口水,把內心強烈不安與複雜的情緒全部都壓了下去。這個年輕的專家還真是什麽都敢說,就連拍賣會上的話,他都敢拿出來說道。


    更為有意思的是,這個專家似乎絲毫不避嫌,直接在大庭廣眾說,自己來到陵水城,就是為了尋找這一幅古畫並且為之仔細研究。


    不明擺著,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此次來到臨水城,動機不純嗎。顧楠安覺得還是離他遠些好。


    林依洄道,「從聽了專家的講座,你整個人就心神不寧的,怕人家研究你的畫嘛。」


    顧楠安嘴硬。「這有什麽好怕的,我又沒做什麽虧心事。我隻是在想,自從這一幅《曲陵醉》現世之後,似乎各方的勢力都在對它虎視眈眈,果然,父親之前的判斷是正確的,越少人知道越好。」


    兩人打算在學校裏逛逛就離開,沒想到顧楠安運氣實在是不佳,所謂冤家路窄,不想碰到誰恰恰剛好就碰到了。沒想到走在半路上都能正好與金季碰麵。


    顧楠安拉著林依洄,連忙躲遠些。


    「顧楠安?是嗎?」金季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嘴巴有些打顫,應該是剛知道他的名字,所以念得有些不流暢。


    南師大二空間有一個學生營業的咖啡廳,三人在裏麵坐下,每人點了一杯咖啡。


    「今天,你在講座上的問題我印象很深刻,所以講座之後我特地找人問過,沒想到你在南師大名氣還挺大的,不少女生認識你。」金季道。


    顧楠安低頭冷笑,也不知道他這到底是誇呢,還是在諷刺。金季轉身掃了一眼旁邊的林依洄,眼睛裏露出了一絲別樣的情愫,但是很快便把這一股情緒壓了下去,並沒有提及。


    「你找我,有什麽事情嘛?」顧楠安不喜歡說廢話,更不喜歡和不認識的人多說。


    金季把自己的手機拿出來,挑出了一張圖片。「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在講座上我也說清楚了,我此次來到這裏的目的,就是為了尋找這一幅畫,當然沒有其他的意思,隻是為了做學術研究。關於令尊在拍賣會上的事情我也都聽說了,顧同學,這幅畫能不能……」


    顧楠安其他事情可以商量,這件事情堅決不可能。「不可能!這件事情沒有商量的餘地!既然你知道這幅畫已經被我父親拍賣下來,那便是我顧家的私有財產,也沒有必要要像博物院裏的古董文物一樣陳列給大家看吧?」顧楠安語氣有些激動。


    金季知道他有些急了,「千萬別誤會,我知道,這件事情你也很難辦,所以我今天也隻是說了我的想法。」


    金季喝了一口咖啡,接著道,「其實,我們兩個可以各取所需,你把畫交給我研究,我也能幫你解密,畫出你所要知道的東西。」


    「你什麽意思?」顧楠安覺得他話裏有話。


    「實不相瞞,幾天前研究所的鄭前輩將我的研究報告拷貝了一份,當天晚上,我無意間發現他把我的文件轉發了出去,轉發的姓名是顧亭午。就是你的父親,所以我才推測,你父親之所以把這幅畫拍了下來,也是想知道這幅畫的真相,我常年研究夜郎古國,擁有很多的資料和消息,其實我們可以互助的。」


    顧楠安起身,並不想再和他繼續交流下去。金季道,「我的電話和郵箱都在研究報告裏,要是你想通了,隨時可以來找我。」


    </br>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玉緣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楊博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楊博並收藏玉緣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