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屍無論起源為何,是否和鬼宗同出一脈,發展到如今已經十分規矩,甚至堪稱正派。一具屍體想要煉化,首先就得度化其中的魂魄,然後將屍體當做一件法器熔煉。


    似這樣煉出的屍體無悲無喜無痛覺,力大無窮且用途廣泛,也算是相當不錯。


    雖然沒有沖天怨氣就煉製不出絕世的兇屍,但這趕屍一派本來就自詡守土規矩的鄉人,並沒有什麽野心,反而安康和樂,也不失為一條路子。


    薛開潮來此,正是因為在如此正派規矩的門派守護的地方,忽然之間,遊蕩的鬼魂數目變多,怨氣橫生,甚至到了能夠肉眼看見黑氣的地步。


    山上派下來許多弟子日夜度化,終於發現這一切似乎都是外來的,本地根本沒有這麽多死人,又怎麽會有這麽多鬼魂?且這些鬼魂似乎都是有個來處的,在一處狹窄的山穀之中。


    他們試圖派遣弟子查探清楚,卻都隻是有去無迴。


    事情發展至此,永嘉城自己已經解決不了,薛開潮的到來自然令他們驚喜莫名,無不以為有了救星。


    仙門之事,凡人並不了解,隻是聽個大概,曉得雖然接連兩次都有人試圖挑戰薛開潮的權威,但都被粉碎了,何況如今他已經成龍,而白令的傳承已經出了大問題,所以無不將薛開潮看做真神,或者唯一的希望,頂禮膜拜,日日供奉。


    薛開潮到了之後並非閉門不出,而是多方查勘,也與本地仙門多加交流,最終親自去了那山穀一趟,成功返迴。


    親眼看著他進去,又親眼看著他出來的人,自然對薛開潮更是信任,隻等他解決異狀,薛開潮自己卻知道這隻是個開頭。


    薛夜來會在這裏現世無誤。


    這種時候,他又不免慶幸自己尚未來得及去找舒君,也就不會讓他也和自己一起,再次麵對地獄門。他還沒有弄清楚薛夜來想要重返人間究竟目的何在,但是她如今已經與人間格格不入,隻要存在就會成為禍患。


    舒君不在,或許對他是一件好事,隻是薛開潮也會後悔,他尚且不知道自己和薛夜來之間誰能夠勝出。新生的龍和千年魔君相比,說不定沒有贏麵。


    倘若如此,他最後一次見到舒君,就是那個雨夜,舒君哭的時候映在門扉上的臉了。


    薛開潮並未料到的是,自己深夜迴到驛館的房間就聽到某種細微的響聲,繞過屏風就看見窗框上一個才抬起頭來的舒君,像隻倒掛的大壁虎,一看到他立刻紅了眼睛。


    二人相對,有一刻都寂靜無言,但又好像什麽都聽得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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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你們給媽媽好好談戀愛啊!


    第97章 靜夜沉沉


    今夜月朗風清,房間裏更是寂靜無聲。舒君爬窗戶被抓了個正著,心裏不禁發慌。他懷疑自己這幅樣子並不好看,卻也不能把進來的不是時候的薛開潮的記憶抹殺。


    二人算來總有幾個月沒見了,不管舒君來時都在想些什麽,真正見了麵首先泛上來的是後怕和委屈。


    他見薛開潮的神情茫然之中又透出難得一見的不知所措,心立刻就軟了,從窗框上跳下來往他懷裏撲。


    雖然自己也長高了抽條了,但舒君卻消瘦得多,又矮了一點,體格還是比不上已經成了龍神臻至完美的薛開潮,要雙手摟他的脖頸就得踮著腳。再次投進這個熟悉的懷抱中,舒君忍不住含怨帶嗔:「你騙我!」


    他有千言萬語,一時之間卻無法開口。何況他撲上來的時候薛開潮下意識就上前迎了幾步,現在更是下意識的摟住了他,更多抱怨的話舒君說不出來了,隻顧著往這懷抱的深處擠,抱著薛開潮不肯放手。


    薛開潮的雙手摟著舒君,由上摸到下,低嘆一聲:「瘦了。」


    舒君再是應該抽條的時候,也不會幾個月裏瘦成這樣,為了什麽他們兩個都清楚。見不到人的時候還不知道他吃了多少苦,又有多傷心,真的見到人,薛開潮才有了真實的心疼,後悔起不該瞞著舒君,又把他大大的驚嚇了一迴。


    舒君踮著腳也不覺得累,被他抱著才覺得心中巨大的空洞逐漸被填平,他到底年輕,心事又少,隻掉了幾滴眼淚就忍住了,在薛開潮身上胡亂摸索:「現在都沒事了吧?我聽說法殿已經不在了,你受傷沒有?」


    他沒有親眼見到那副場景,但想也想的出來一定是天崩地裂一般,身在其中怎麽可能不受傷?卻根本沒注意到自己一番亂摸究竟摸到了什麽地方。薛開潮原本根本沒有多想,被他摸得心裏一熱,立刻抓住他的手,把人往床榻上帶,同時低聲安慰他:「已經沒事了,何況我也沒有受傷。」


    舒君已經被他騙怕了,沒有親眼看見之前什麽都不肯信,雖然被攔腰抱起往床帳裏麵一放,卻還沒明白薛開潮意在何為,從枕頭上爬起來就去扒他衣裳:「給我看看……」


    說著就扯開了衣領。夏衣輕薄,隻這一下沒輕沒重的就讓薛開潮半個胸口都露在了外麵。舒君手上一頓,忽然抬眼往他臉上看,後知後覺這像是什麽,手立刻一軟,怯怯地收迴:「我不是那個意思。」


    薛開潮倒是不願意再忍了,單手把他拖過來壓在下麵:「我是那個意思。」


    舒君清楚明白的知道自己被他一沾身就軟了,原本不想的事情也立刻占據了理智,捂住嘴壓住一聲驚叫,任憑薛開潮來剝自己的衣服。兩人之前做這個事雖然也有默契,但絕非今天這樣熱情萬分,都難以遏製。舒君隱約覺得有什麽不一樣了,連薛開潮也比從前直白得多,肌膚相貼,冰涼中有一種異樣的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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