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懷安的聲音就像是春風裏的陽光,照進了童曼的內心,暖暖的,讓她禁不住往她的方向看去。


    醫院很快就到了,沈懷安親自給陸邪打了電話,陸邪很快就從醫院裏出來了,“懷安,怎麽了,身體不舒服嗎?”


    陸邪一出來以為是沈懷安不舒服,連忙詢問著。


    看到陸邪那緊張沈懷安的樣子,童曼的眼眸禁不住暗了暗,陸邪是喜歡懷安嗎?


    “不是我,是她。”沈懷安將童曼推到了陸邪的麵前,嚴肅的說道,“她的手上有著一大塊的烏青,幫她上藥。”


    聽到沈懷安這麽說,陸邪拉起童曼的手,掀開袖子一看,果真有著一大塊的烏青,看上去都疼。


    陸邪的眼眸眯了眯,“童曼,你被人打了嗎?”他的聲音依舊很溫柔,可如果仔細聽的話,可以聽出了聲音裏那少許的犀利。


    這怎麽看也像是被人打的。


    童曼抽迴了手,不敢讓陸邪看到這麽醜陋的傷,往後退了幾步,搖了搖頭,“沒,不是被人打的,是我自己摔傷的。”


    說這話的時候,童曼的腦海裏禁不住想起了一些迴家的記憶。


    ‘童曼,你個不要臉的賤人,還敢逃到滿城去。’


    眼眸眯了眯,童曼試圖讓自己不要再想迴家的事情。


    聽著她的話,沈懷安和陸邪一致認為,童曼一定有事瞞著。


    沈懷安看了看陸邪,說道:“阿邪,曼曼手上的傷我就交給你了。”她走過去,拍了拍陸邪的肩膀,輕聲說道,“曼曼這丫頭一定發生了什麽事,可能是什麽不好的迴憶,不願意告訴我,可這丫頭那麽迷戀你,所以我就拜托你幫我照顧了。”


    說完,沈懷安笑了笑,轉身就離開了這裏。


    陸邪的眉峰皺了皺,走過去,說道:“如果不好好處理的話,會很疼的。”童曼的神情看上去有些憂傷,陸邪在心裏歎了口氣。


    她怎麽看都隻是一個小孩子,究竟是什麽人那麽狠心,把她打成這樣。


    童曼原本就委屈的心情在聽到陸邪那溫柔的聲音,眼眶泛酸,眼淚隱約就要掉下來了,“陸邪,我……”


    眼看著童曼就要哭了,陸邪伸手揉了揉她的發色,“好了,不願意說就不要說了,跟我進來吧,我給你擦點藥。”


    童曼點了點頭,跟在陸邪的身後進去了醫院。


    陸邪讓童曼在辦公室稍等她一會,自己便去護士站拿藥,童曼一個人坐在辦公室,環視了四周,辦公室裏很幹淨,空氣中還飄著少許香味。


    她坐在沙發上,麵前是他的辦公桌,一台電腦,一盆盆栽和一張照片。


    照片吸引住了童曼的注意,她起身,不自覺的走過去,照片用相框框著,那照片是一張合照,裏麵的人大概隻有五六歲。


    一共有四個人。


    他們笑得很開心,身後是一大片的草原,看樣子這應該是陸邪小時候的照片。


    童曼笑了,認真的看著合照,兩男兩女,聽說陸邪和懷安是一起長大的,這麽說來,懷安也在這裏麵了。


    “看什麽這麽認真。”


    陸邪的聲音打破了童曼的思緒,她連忙放下手中的照片,緊張的看著陸邪,“我,我不是故意的。”童曼懊悔的咬著唇.瓣。


    沒有經過他的同意就擅自動他的東西,他會不會生氣?


    童曼不安的看著陸邪,隻見他拿著醫藥箱,沒什麽都沒有說走進來,“過來吧。”


    陸邪將醫藥箱放在桌麵上,讓童曼過去,童曼走過去,坐在他的旁邊,瞧著他雅潤的臉龐,唇.瓣咬了咬,“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動你的東西。”


    陸邪用棉簽沾了藥水,細心的替童曼擦藥水,聽到童曼的話,陸邪愣了愣,抬眸看著她。


    卻見她一雙眼眸不安的望著他,陸邪突然覺得有些好笑,唇.瓣彎出了笑意,“沒關係,隻不過是一張照片而已。”


    有了陸邪的話,童曼的心才安定了下來。


    擦好了藥水之後,陸邪囑咐著,“最近這幾天不要碰到水,每天來這裏一趟,我會幫你換藥的。”


    說完,陸邪便開始收拾著醫藥箱。


    童曼將袖子放下來,眼睛盯著陸邪看,“陸邪,那張照片是你小時候的合照嗎?”


    陸邪聽到了童曼的問題,一邊收拾著醫藥箱一邊說道:“是呀,那是當時我們和蘇蘇去大草原玩的時候照的。”


    提到了蘇蘇,陸邪的手便停頓了起來,他歎了口氣,眼神有點哀傷,“可惜,蘇蘇已經不在了。”


    童曼的唇.瓣抿了抿,關於蘇家大小姐的事情,童曼也聽說過,所有人都說是懷安害死了蘇家大小姐,經過這麽久的相處,童曼不相信沈懷安是那樣的人。


    她是個很溫暖的人。


    “據說,蘇家大小姐是因為懷安而死的。”童曼輕著聲音說道。


    陸邪一聽,反駁著,“不,蘇蘇的死不是懷安害的。”陸邪的情緒有些激動,童曼愣了愣,她眨巴著眼睛,心猛地一疼。


    “陸邪,你,很在乎懷安是嗎?”她隻不過是隨口一說,可陸邪卻有這樣的反應。


    童曼的話問得小心翼翼,陸邪一怔,扭頭看向童曼,隻見童曼的眼神不安的看著他。


    他知道童曼喜歡他,可是對於他來說,童曼隻是一個小女孩,她現在對他的愛情都是一時的迷戀,如果他順著她的話說下去,是不是會好點?


    陸邪糾結著。


    “懷安和我從小一起長大,在乎她是應該的。”陸邪沉思了好一會兒還說出這樣零模兩可的話。


    他在心裏歎了口氣,還是不忍心傷害童曼這樣的小女孩。


    童曼聽到了陸邪的話,心裏的烏雲才微微的散開了一些。


    從辦公室出來之後,童曼就和陸邪告了別準備迴公司去了。


    出了醫院,童曼的手機便響了起來,拿出手機看了看,那浮現的號碼讓童曼的心髒突地劇烈跳動了起來。


    她清楚的看到了螢幕上浮現著姐姐二字。


    心情忐忑的接了電話,“姐。”童曼小心翼翼的叫著,生怕惹對方不高興。


    “童曼,你現在馬上到你們公司對麵的咖啡廳,我在這裏等著你。”說完,對方便掛斷了電話。


    電話被掛斷了之後,童曼握著手機不安的躊躇著,難道姐來滿城了?


    盡管心裏害怕,但童曼還是乖乖的打了車打算去見她。


    路上,童曼給沈懷安打了個電話,告訴她有點私事要處理,晚點迴公司。


    計程車很快就到了安琦國際的門口,剛才電話裏說在對麵的咖啡廳,童曼不敢停歇的立馬趕了過去。


    “你好,我找童媛。”童曼到了前台詢問。


    前台指了指在咖啡廳角落裏的一名女人,女人背對著童曼,可在一起生活了十幾年,童曼一眼就認出來,那個人就是童媛。


    童曼忐忑不安的走過來,站在童媛的身邊,她穿著一襲粉藍色的襯衫裙,長發披散著,動作優雅的喝著咖啡。


    聽到了童曼的聲音,童媛扭過頭來一看,唇角露出笑意。


    “坐吧。”


    童媛對她越好,童曼的心裏就越是不安,她膽戰心驚的坐在童媛的對麵,不一會兒,服務生就送來了咖啡。


    童媛沒有說話,隻是一個勁的喝著咖啡。


    見狀,童曼開口問道:“姐,你怎麽來滿城了。”童曼有些害怕童媛,因為她這個姐姐,表麵上看起來是個淑女,事實上,如果她生氣起來,下手絕不會比其他人手軟。


    她手上的烏青就是拜她所賜。


    聞言,童媛冷笑幾聲,譏諷說道:“怎麽,滿城你能來我就不能來了?童曼,才離開了家裏幾天,就忘了自己的身份?”


    被童媛嘲諷,童曼隻是拽緊了拳頭,不敢反駁。


    “哼,隻不過是一個私生女而已,也敢違背父親的意思跑迴來了。”童媛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見童曼那幅軟弱的樣子,更加毫不避諱的嘲諷著。


    被她這麽一說,童曼的頭壓得低低的,不敢說話。


    童媛說得沒錯,她確實是一個私生女。


    “把頭抬起來,我說的難道不是實話嗎?你想要讓別人以為我再欺負你嗎?”童媛冷聲嗬斥著,對童曼絲毫不留情。


    她素來討厭她這個妹妹,隻不過是一個沒人要的私生女,居然能夠和她一同生活在童家。


    好不容易她離開了家裏,結果她父親又非要她來這裏找她迴去,童媛想想都覺得不痛快。


    “沒,姐,你誤會了。”童曼連忙解釋的說道。


    “哼,我也懶得理你,父親要我來找你迴去,把東西收拾收拾,跟我迴去。”童媛絲毫不掩蓋的白了童曼一眼。


    聽這話,童曼的手緊緊的握著,她不願意迴去,從小到大,在那個家裏,她就不斷的受阿姨的欺負,現在她長大了,童曼怎麽也不願意在迴去了。


    “我不迴去。”


    安靜了好一會兒的童曼拒絕了童媛的話。


    童媛一聽,眼眸眯起,神情十分的不悅,“你說什麽?”她竟然敢拒絕我?該死的。


    童媛的聲調拉得高高的,聽得童曼心驚肉跳的,手指蜷縮起來,緊緊的抓著衣服,她抬眸看著童媛,“我不要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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